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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蕺山是宋明儒学的殿军,他对过恶的照察已为许多学者所注意。本文主要通过将过恶问题置于蕺山思想的整体框架下来考察蕺山在该方面论述之独特性,并阐明这种在过恶问题上的独特理解对其工夫论的影响。 在第一章中,主要考察蕺山哲学中关涉到恶的根源问题的两个前设性问题。第一节主要讨论蕺山的理气论。在蕺山那种被学者称为理气统合的论调下,恶之所以可能的问题变得异常紧迫,由此突出蕺山恶之根源问题中的疑点与难点。第二节主要论述蕺山对“意”、“念”这对概念的特殊规定,并证明在蕺山那里,意、念并非超越与经验的两层关系,而念本身即是恶,决不可有。 第二章将就恶之所以产生的根源进行探讨。第一节论述蕺山思想中的“妄”概念,指出妄是诸种过恶的最初之机,是一元善性最初的自我偏离,并就与妄相关的“独体”概念说明妄这种恶的隐微性。第二节主要论述蕺山的“习”概念,并通过明代气论学者中所用的水冰之喻对勘程子等所采用的泥沙之喻来凸显蕺山对“习”概念的惯习义的偏重,由此对蕺山否定善习具有最根本的善性的论述有一解释力较强的说明。 第三章将以《人谱》为主要考察对象,详述蕺山对恶的根源下衍生出的种种过恶现象的体察。第一节将《人谱》置于劝善书这一明清之际较为盛行的著述体例下,将其与《功过格》《自知录》等进行对比,凸显出蕺山《人谱》尤其是其中《纪过格》部分的独特之处。第二节主要就《纪过格》等文字中所列举的诸条过恶项目进行剖析,说明蕺山所以选择这些过恶条目的思想史依据与时代背景等。 第四章主要联系前三章所述蕺山对过恶的独特体察,来探索此种过恶观念在蕺山工夫论方面的影响。第一节通过从过恶隐秘性和累积性的角度考察蕺山“静存之外无动察”这一工夫宗旨,与朱子中和说相照应,梳理出这一工夫宗旨与蕺山理气论的内在联系,指出蕺山对“动察”与“省察”的区分使用,最后确定此宗旨意谓静存工夫之后动察工夫可不必有或必不可有。第二节则主要处理蕺山晚年对阳明“辩难不遗余力”的文字中于阳明良知学说的批评,指出蕺山本人对良知的理解与阳明并无不同,即便如此他仍然拒绝以致良知为工夫宗旨,其关键在于对过恶根源的领会使得蕺山欲就根源处消除过恶萌生的可能,即所谓“占先手”,故工夫结在主意中而不在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