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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研究对象从字、词、句扩展到篇是必然的,否则,语言研究就不完整,其价值也会大打折扣。现在,小句以下单位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成果,为小句以上单位的研究创造了条件。同时,国外语篇研究早已轰轰烈烈,汉语语篇研究还处于草创阶段,加强现代汉语语篇研究已是当务之急。 本文研究了汉语语篇中的一些基本问题,其中个别问题曾以单篇论文形式讨论过。全文共十部分。 第一部分前言。简要叙述本文研究的意义、主要内容和基本方法。 第二部分语篇学引论。主要确立现代汉语语篇研究的基本框架。现代汉语语篇学由以下几个互相关联的部分组成:语篇性质及特征、语篇单位、微观结构、宏观结构、语境。语篇是语言交际的手段和结果,具有交际性、有序性和情景性的基本特征。语篇的基本单位是小句。微观结构研究语篇的有序性。宏观结构研究语篇的交际性。语境研究语篇的情景性。按照这个框架,本部分还整理了语篇研究的主要成果。 第三部分小句结构。主要探讨小句结构的性质和内容。在形式、意义和功能关系中,意义关系是基础,功能关系是小句的理据,形式关系是意义关系和功能关系语法化的结果。意义关系和功能关系构成语法形式的原型。功能关系是小句的基本结构关系,体现小句与语境的联系。汉语缺乏语法形式,汉语小句的基本结构就是话题结构。话题是小句的“表述出发点”,是小句和语篇的桥梁。 第四部分话题的指称性质。主要驳斥所谓“不定指话题”。话题的指称性质实质是话题所指对象的确定性程度,它决定于话题提供的所指概念的内涵的多少。“一(量)名”的所指对象是确定的。“一(量)”表示引进的是新的对象,并非不定指的标记。汉语话题只有定指程度的差别,而没有定指不定指的分别。受到争议的不定指话题与话题的性质矛盾,在汉语中并不存在。 第五部分小句延续。主要讨论话题链问题。话题链是小句表现的主要形式,是语篇基本的意义单位。话题链的核心是话题回指问题。影响回指的因素主要有三个:先行词的位置、回指的形式以及二者之间的距离。话题链主要是以零形式回指建立起来的。代词和名词形式往往造成话题链的断裂。只有在特殊情况下话题链中才出现代词或名词回指形式。 第六部分独立小句。主要研究单句的功能。小句以单句形式出现的比例很小,不到十分之一。单句具有醒目的特点,在语篇中起着特殊的作用。有半数以上的单句在语篇中发挥“起”、“承”、“结”作用,增强语篇内部关联。另一些单句则用来增补信息,插入评论、感叹,以补充话题链的不足。 第七部分语篇语境。主要研究语篇内的语境因素。语境问题实际上是语篇与语境的关联问题,也就是如何通过语篇语境因素“激活”认知语境而达到交际目的的问题。语篇语境是语篇与客观物理世界和主观心理世界相联系的语言因素。语境度是语篇中语境因素与小句的数量比,它反映语篇同语篇外世界的联系。语篇语境研究有助于揭示语言交际中的语境策略。 第八部分段标及其语篇功能。主要确定段的性质。段不是通常认为的语篇结构单位,它是以段标为标识的语言片断。段标是书面语言中通过换行和退格形成的与标点符号类似的标识符号,是书面语言的辅助表达工具。标识语篇意义单位仅仅是段标许多功能中的一种。因此,我们不能把段作为语篇单位。 第九部分非语篇学的话题研究。主要评述话题研究成果。“话题”产生于结构语法从形式向内容深化的过程中,并在新的语言类型学影响之下获得独立地位。功能语法把话题结构发展成信息结构,逐渐脱离了话题的“表述出发点”性质。曹逢甫力图从语篇角度认识话题,但他最终没有突破乔姆斯基语法的影响。总之,非语篇学的话题研究没能解决话题问题。话题问题要放在语篇研究中,从小句功能结构、小句理据的角度来解决。 第十部分结束语。本文向语篇研究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同时也初步展示了语篇研究的价值。语篇研究需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我们坚信,只要去努力,现代汉语语篇研究一定会迎来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