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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以塔城勒巴舞为主要研宄对象,基于较为翔实的田野考察资料和文化特质分析,研宄在纳藏毗连地域,以藏语形式流传于纳西族的、藏传佛教特征明显的塔城勒巴舞的场域、仪式、特质解读、文化意义、传播变迁、当代传承,进而得出以纳藏毗连地域为例的位于族群互动前沿一一“中间带”所具有的文化融合特征。塔城位于滇西北的纳藏交界地带和文化交汇区,这一地域文化多样化的特征明显,有着藏传佛教特别是噶玛噶举派的信仰基础。规约禁忌的伴随、仪式物件安排、人神共舞的特定人物关系、神灵体系的构建、回忆附着中的起源表述……共同形成勒巴舞中各个要素牵连互动的场域。论文基于录像、舞谱、访谈,对如今难以得见的传统勒巴舞进行了完整的记录,另外,记录了“非遗”传承点挂牌仪式上的勒巴舞展演。在仪式整体中解读勒巴舞的服饰、道具、角色、唱词、动作等文化特质,最终力图形成勒巴舞的文化解释。分析勒巴舞中信仰体系的建构,特别关注其中的藏传佛教噶举-噶玛噶举的信仰特征、勒巴舞的噶举派密法传统。鲜明的藏传佛教信仰特征、撵鬼趋吉的舞蹈功能构成勒巴舞仪式性的基础。在艺术的延续性考察中,可显见塔城勒巴舞与西藏热巴舞、门巴戏的密切关系,与藏传佛教舞蹈的大量共同文化特质。延续性引发了边缘与中心的探讨:勒巴舞体现了藏文化圈边缘地的古老文化特质留存,并可以与西藏热巴舞、门巴戏、其他藏传佛教艺术形成相关文化特质的对照。进而结合“年代-区域假说”,分析在勒巴舞的传播与变迁中,文化区域的层级表现及中心的难以确定、分布范围与文化特质关系判断困难、传播的复杂性等影响因素。如今的勒巴舞,在政府在场、市场关注、外界确证的语境中,传承面临着仪式特征淡化、自身迅速变迁等困境。纳藏毗连地域作为纳藏族群的互动前沿,相似文化模式的存在,是舞蹈得以从藏族传播至纳西族形成塔城勒巴舞的内因。勒巴舞的流传范围界定了相似的文化模式,形成突破族群界限的文化边界,并在后来的地方化建构中带上族群、地域的深深烙印。在族群艺术与文化模式的互动中,勒巴舞进行着自我身份的持续建构,不断适应文化区域的变迁、完成“地方化”调试。案例体现了纳藏毗连地域“中间带”之区域特征,族群互动前沿的“中间带”在边界模糊化的基础上,形成文化兼容多元、和融内敛的特点,发挥了族群及区域关系调和功能,并以边缘的地域特征得以在漫长的历史中国存留了许多教之中心区域更为古老的文化特质,勒巴舞就是其中的典型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