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篇小说《苍河白日梦》中,刘恒巧妙地以家族、启蒙和情欲为线索,以一个下人耳朵的独特视角,讲述了曹府上下所有人形形色色的“白日梦”(欲望),而每个人、每场“梦”又都是支离破碎、灰色压抑的,沉重和叹息弥漫于小说的始终。小说中形成了个体生命的三重困境叙事,即通过对食、色等基本欲望的探寻所表现的生存困境;启蒙者在庸众中的孤独与自身的软弱无力而形成的精神困境;现代性进程中传统文化的日趋没落以及与现代文化彼此扭结交织的文化困境。在层层递进、不断深入的叙事中,现实人生的惨烈与生存的琐碎压抑随处可见,带有浓厚的宿命感,体现出人类困境的普遍性特征。笔者将从这三重困境入手,以相关人物为核心,剖析出个体困境的无所不在;并从其艺术风格,即叙事策略上个体生命探寻方向的向内转、叙述方式上充满意味的结构、叙事风格上高度自觉的悲剧情怀三方面进行阐释,以此来观照《苍河白日梦》的深刻意义和独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