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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后期,在关于科学划界问题上,科学哲学家陷入了争论不休的尴尬局面。近年来兴起的科学实践哲学尽管没有明确地提及科学划界问题,但是它必然逻辑地引向这个问题。科学实践哲学提出了与以往传统科学哲学完全不同的观点:科学是实践活动的领域;科学在其主要和根本意义上是实践活动;科学实践必然是地方性的,社会性的;科学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本论文试图从科学实践哲学的视角来重新审视科学划界的元哲学问题,其目的是对科学哲学领域内关于科学划界的预设与根据作一次清理,从而深化对科学划界的认识,为科学划界提供新的预设与根据。西方科学哲学将科学划界仅仅视为理论问题,这是他们在此问题上表现出这样或那样的理论偏失的重要原因。科学划界不是纯理论的问题,它需要从实践层面进行研究和思考,实践是科学划界的基础。把科学划界作为实践来对待,有关科学划界的其它元哲学问题就有了一个坚实的逻辑基础。科学划界作为一种实践又包括主体、客体(划界单元)、元标准(规则)和结果(划界标准)等要素。科学划界的前提是是否主张科学与非科学及伪科学之间有原则区别。虽然从逻辑实证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消解划界问题的呼声越来越高,科学哲学内部关于科学划界标准的讨论陷入了困境,但划界问题并没有、也不应该被消解。科学与非科学之间的界限是客观存在的,而且也存在着划界标准。这种划界标准是实践的有效性。在科学实践哲学的视野下,中国传统知识中的中医可以按照“科学”知识加以对待和研究。科学划界的主体是科学划界研究中的基本问题之一。科学是一种具有地方性情境的实践活动,是一项集体参与的行为,凡是参与其中的相关群体包括哲学家、科学家、政府官员、普通大众、决策者、资助者等等都是科学划界的主体,这也是科学共同体,但是是一种扩大了的科学共同体。科学划界的单元应该是科学实践,是科学实践领域。科学作为一种实践,一种具有地方性情境的实践,其构成是立体的、复杂的,它包括共同体(扩大了的共同体)、科学研究的对象、仪器设备以及以往的科学研究成果、社会文化等要素,而这些要素自身又是一个复杂的、变动的系统。这样,中国传统的中医,甚至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风水活动,都可以作为划界的单元。科学划界标准和元标准是密切联系的,有什么样的元标准就有什么样的划界标准。从科学实践哲学的视角来看,科学划界的元标准至少有以下几条:科学划界的标准首先必须是地方性的;科学划界的标准应该是多元的;科学划界的标准不能是充分必要条件;科学划界标准是静态和动态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