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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萧红与迟子建创作的故乡回忆比较为研究论题,既源于笔者对两位东北女作家萧红与迟子建的喜爱,也源于二者在文学创作上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同时又有着各自的特点。通读两位女作家的作品,笔者发现她们关于故乡的书写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这缘于对故乡的深情与挚爱,这种情与爱构成了她们作品的情感底色。同时由于二人各自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不同的审美追求,又形成了两种不同的叙事风格:荒凉与温暖。本文从萧红与迟子建小说中的故乡回忆切入,从故乡回望中的地域风情、儿童视角下的悲悯情怀和女性视角下对乡村女性的关怀三个方面,发掘其中的不同,分析两位作家在相近的地域、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基于各自性情的文学表现,从而探讨地域之于文学、个性之于共性的深度关联。萧红与迟子建的故乡记忆表现在其文学中,有其特定的叙事空间——“呼兰河”小城和“北极村”。作为同一片黑土地上的女作家,她们都以赤子之心观照故乡的自然风俗,以深挚的故乡情怀书写故乡中的“那人、那山、那事”。生活经历、时代背景和审美追求的差异,又使两人的创作在相近的地域色彩中表现出各有特色的自然风貌和民俗风情。两位作家在文学创作中不约而同地选取儿童视角,这与她们的童年经验和童年情结是分不开的。她们向读者展现了一幅幅充满趣味的童年生活图景,透过儿童的眼睛来观察成人世界,展现社会的原始面貌,穿透人性的善与恶,以悲悯情怀关注故乡人民的生命存在。但由于不同的童年经历,作品又展现出儿童视角背后所不同的悲凉与温情。作为女性,萧红和迟子建对女性命运有着深切的展示与清醒的洞察,她们客观地描写女性的生活状态和生存状态,融入自己的人生体验去体悟着乡村女性的一言一行,以自己的悲悯情怀去关怀这一边缘群体。但她们又是不同的,萧红因自己屡遭男权社会伤害的亲身经历去反抗男权,用自己接受的现代文明去消解男性权威,追求女性独立和自由。生活在温馨幸福家庭中的迟子建则从自觉的性别意识出发,正视男女性别之间的差异,追求两性和谐相处。荒凉与温暖,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色调,却因为相同的故乡魂牵联系在一起,共同在地域文学中闪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