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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沃克的第一部小说《格兰奇·科普兰的第三次生命》生动地演绎了科普兰一家三代人格兰奇,布朗菲尔德,露丝获得生存完整的抗争。本文试图提出并展开这样一个问题,即深陷于看似难以摆脱的社会及家庭桎梏中的黑人个人及黑人整个民族如何能够获得生存完整。论文采用了罗伯特·潘·沃伦“生之必然渗透”这一哲学理论及与群体身份,文化身份相关的论述对这三位主人公身份建构的异同进行比较分析,旨在探讨个体身份建构中所遇到的共同的及特有的障碍,以此来探究生存完整如何在个人及集体层面上得到实现的可能性。 沃伦认为人是一个深受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渗透影响的分裂性的实体。本文第一章以该观点为出发点,探究布朗菲尔德迷失的自我如何在其内心世界的瓦解以及他与白人,与自己家人关系中扭曲的自我形象中得到体现。从内心世界来看,布朗菲尔德受困于现实的自我和梦想的自我这一矛盾体的分裂中。布朗菲尔德黑人的自我也在白人世界中被掏空瓦解,成为道德的真空地带。结果,在其扭曲的男子气概驱动下,布朗菲尔德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妻子梅姆和孩子,将错位的自我强加于她们身上。对自己的妻子施行家庭暴力和语言霸权,对自己的孩子则是忽视凌辱,将家长父权制强加给她们。 鉴于沃伦“生之必然渗透”理论中所强调的自我的时间延续性,空间一体性以及道德责任性这三个方面,论文第二章探讨了格兰奇如何在时间,空间及道德维度上重建自我。一方面,格兰奇走出了自己第一次生命中的沉默,以种族仇恨的方式表达自己压抑已久的黑人意识。另一方面,格兰奇在承认和接受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中重塑道德上负责的、空间上延续的自我,并在创造黑人共同的过去中重塑自我。再者,格兰奇在重新发现自己与黑人社区的渗透关系及在重建一个能够哺育自己孙女露丝灵魂与思想的社区的过程中重塑自我。 露丝虽然遭受了身份困境,但却在拓展的自我的推动下,探求个人身份和集体身份,并逐步走向完整的自我。怀抱着一颗批判之心,露丝在祖父的教导中,在自己继承的南方黑人传统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群体身份和文化身份,超越自己所处的时间空间限制,走向一个能给她带来更多自由,无限可能的广阔空间。 在这部小说中,沃克探讨了成长与变化的可能性,个体走向生存完整的可能性,代系及家庭缺口弥合的可能性,以及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走出困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