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有个“反贪狗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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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台的娱记由于极端“敬业”,以致被称为狗仔。试想一下,这样的人,如果用来监督官员不端行为,会有怎样的威慑力呢?台当局就有一支这样的队伍,他们以“反贪”为目的,被称为是“政风狗仔队”。
  这个特殊的狗仔队,在行政上隶属于岛内2011年成立的“廉政署”,是传说中的“神秘”组织。据悉,上百名成员遍布全台湾,成员间彼此以代号互称;他们不但要有忍受酷热本事,还要神鬼不忌。
  这支队伍原本是临时编组,被岛内司法界取了“政风狗仔队”的绰号。“廉政署”成立后,名称已由“政风特搜组”改为“廉政查缉队”。队员们跟监拍下的照片,在北投缆车及南港展览馆弊案中,成为提供启动侦查的关键证据;近年几波成功的行动搜证,让涉贪司法官现形。
  只在公共场所拍摄
  “狗仔队”只是跟拍,再看图说故事;特搜组或查缉队除了跟监拍照,还要整合其他线索与证据,分析研判犯罪态样,协助检察官让涉案者服法。“廉政署”肃贪组副组长王珏表示,用“狗仔”称这群队员,实在是污名。
  2003年7月,“法务部政风司”调派10多名政风人员在北、中、南组成政风查处机动小组,锁定有违法失职嫌疑的公务员跟监调查,当时即被称为“狗仔队”。
  隔年,“法务部”成立“政风特搜组”,虽有人质疑违反人权,但因只在公共场所跟拍,且有许多司法官为此辞职或撤职,特搜组持续运作。
  2005年“法务部”政风司收到一封检举函,指担任北投缆车案评审委员的某公立大学教授接受厂商招待喝花酒,“政风狗仔”出动行政调查却意外“开花”,查出北缆及南港展览馆弊案。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公务员常接受厂商招待饮宴,可能也会收钱。”王珏说,一般违反风纪的检举函,根本达不到启动司法调查门槛,行动搜证资料可说服法官核发通讯监察书,跟拍搜证辅以通讯译文,常能给不法者致命一击。
  目前“廉政署”肃贪模式是接获情报后初步筛选,和当地政风人员确认后派查缉队员跟监,然后持搜证资料申请通讯监察或发动搜索,最后进入司法调查阶段。
  王珏表示,经过这些年训练与经验传承,从失败中学习,行动搜证能力已提升许多。“我们虽然面对暴力性较低的白领犯罪嫌疑人,但仍以安全为优先。”王珏常对各地查缉队员开玩笑说,安全最重要,就算要下跪才能离开危险的现场,也必须这么做。
  当然,也不是所有公务员犯错都能享受到“政风狗仔队”的全程跟踪服务。因为“跟监的人力、物力成本实在太高了,要玩就要玩大的”,所以“政风狗仔队”往往将监控对象锁定在高行政级别、重要职务的公务员,期望以此达到吓阻作用,大量减少公务人员进入不当场所。
  简而言之,“政风狗仔队”采取的原则是,打老虎吓苍蝇。
  此外,不仅是行政层面,岛内还有编制大约两百人的“国防部军事安全总队”,被称为“军中狗仔队”,配备有民车、单眼相机、迷你相机、卫星定位系统、远距录音设备,负责监听、跟踪、偷拍,对象则是全体台军士官。
  为找证据憋尿翻垃圾
  “到了,到了。”高速公路车速减缓,行动搜证指挥官手上的无线电传来微弱声音。指挥官转头往后探,远方黑点逐渐变大;几秒钟后,第三辆跟监车出现眼帘,无线电传来略带兴奋的喊叫:“你们让开,现在换我们1.6发挥实力了。”
  “那次是从台南跟到高雄的搜证。”廉政专员张雯琪回忆,当天有3辆车交叉跟监,但对象的双B轿车一上高速公路就飞快前进;2.0升新车勉强跟上,1.6升的第三辆车直至前方堵车,才追上来。
  夏天中午守在像火炉的车内,擦汗就用两三盒面纸;下雨天撑伞扮情侣、路人,还要常变换监控位置;跟监关键时刻得憋尿,还要忍受蚊虫叮咬;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以为占到了制高点,隔天重回现场竟发现,原来高土堆是坟墓。
  耐热抵寒憋尿,是查缉队员必备本事,有时还得面对危险。有次在台北地检署前守对象,突然来了四五辆轿车,10多名黑衣人把搜证车团团围住,最后还是请警察到场排除;当然,跟监曝了光。
  “我曾告诉父母,现在的工作时间好像酒家女。”张雯琪说,黄昏出勤跟监,等对象吃完晚饭、续摊,回家都快天亮了,查缉队员起码深夜11点才能结束勤务。
  有名男队员在某次密集搜证阶段,只能和女友约在半夜12点碰面;还有一次怀孕女队员出勤,在没人怀疑孕妇是搜证人员情况下,轻松完成搜证。
  行动搜证虽辛苦,却远不如从无到有的过程。“司法警察机关肃枪缉毒,搜证抓人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却是在跟了之后,才能判断是否启动司法调查。”一名队员举例,跟监某司法官时,只知道他有问题,但证据不足以启动司法调查,只能靠查缉队去跟跟看。
  “看到他走出PUB摇头晃脑,就想说是不是吸毒。”吸毒能启动司法调查,于是收集他家垃圾,看能不能捡头发化验。
  领导早晚玩变脸
  “早上西装笔挺、道貌岸然,晚上却周旋在酒池与小三、小四间。”廉政查缉队员“督督”,跟踪可能有作风问题的法官后,感到痛心与震撼。
  担任政风人员十余年的督督,是廉政查缉队“老鸟”;因好奇参与行动搜证的他,失败的跟监经验让他印象最深刻。他回忆,有次跟监某高级别公务员,对方以为是媒体狗仔,还通过关系转告媒体“别跟了”,结果行动曝了光。
  见识到司法官员与警察人员“玩”在一起,上高档餐厅、开房间,督督坦言看到“长官们”晚上变了样,几乎难以想象,但他总告诉自己“他们敢做,我就敢抓”。
  20多岁的“丸子”,在“廉政署”成立后想伸张正义加入廉政查缉队,入队时她正在搜集超商“小丸子”公仔,从此被取名“丸子”。她说,跟监某司法官时,发现对方常玩到半夜两三点,每天却能准时上下班,“好厲害,体力比我们年轻人还好。”
  丸子说,查缉队员随机应变能力要好,有一次她在大楼外监控对象,大楼保安上前盘查;当时她利用学生外形,谎称想找联谊认识的男子,混了过去。
  “他们看起来老实,却常和厂商饮宴;有人年纪一大把了,还有好几名女友。”丸子说,很难想象许多计划或政策是由他们推动执行的。
  义工发动群众来反腐
  反贪,在大陆是经久不息、常谈常热的话题。不少网友也建议,大陆也应聘请娱记,对嫌疑官员进行暗访跟拍。然而,在目前的态势下,网友的这个建议似乎不太现实。但台当局的另一支公开的“光明之队”或许比较容易借鉴。
  这支“光明之队”是台湾“廉政署”反贪腐的另一重要力量。他们其实是台湾“廉政署”为了让反贪观念深入民心,和当局共同打击贪腐,招募的廉政义工。这群廉政义工默默在社会各个角落,向普通民众传播着反贪的观念。
  “廉政署”的职责是以反贪、防贪为主,肃贪为辅。“廉政署”招募义工主要有两条标准:一是有热情、二是具有正义感,希望借廉政义工的热情与专才来倡导反贪的观念。
  廉政义工赖金凤说,义工们每次抵达一个村落,都会先观察村落里的工程建设,然后再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跟居民聊天,让居民思考贪腐的严重性。
  赖金凤表示,因为廉政概念给人严肃、打小报告等刻板印象,倡导不易,但经过一群廉政义工的努力,民众已经从反弹到接受。
  “不要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小,只要有心、正义,去做就对了。”赖金凤说。
  在法律层面上,台当局有专门的“贪污之罪条例”。这部条例中的规定非常细致,甚至对逢年过节的“红包文化”也有规定。
  如今春节刚过,二三月份正是岛内项目招标的时间。企业一般会趁春节时到官员家送礼,打探招标底价。该条例中一款“不违背职务行贿罪”正是为此而定,具体内容是“民众送红包、企业行贿当局等情况都将被认定有罪,最重可处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50万元罚金”。
  正是由于多方面的努力,尽管岛内2012年频频爆发重大贪渎弊案,却依然能在2012年“清廉印象指数”排到世界第37名,亚洲排到第4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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