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在德国居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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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儿子的时候我和老公住在一间30平米的房子里,一卧室,一厨房,一卫生间,还算可以。房子所在地交通便利,购物方便,离学校、银行、医院也都不远。我们俩在这小巧而又温馨的房子里面过着幸福而又滋润的小日子,不经意间就过了两年多。
  房小容不下娃
  2010年的10月,当我知道怀孕后我和老公就开始商量着换大房子,因为按照德国的法律规定,人均居住面积最低限制是15到20平方米。我们那个30平米的房子正好可以住两个人,多了个小Baby就必须要换房了,如果不换房签证都签不下来。和循规蹈矩的德国人们办事儿,咱还是识趣点吧,别明知故犯到时候给你扣顶“虐待儿童”帽子就因小失大了。
  于是我和老公“挥泪”告别我们这个生活了两年之久的“浪漫满屋”,然后又继续“挥泪”踏上找房的征途。说到找房子还是比较匆忙的,我们当时是以生孩子为中心而开始找的,为此,我们找房的要求有:第一,必须离医院近。为了应付突发事件,因为我们不是有车一族,所以离医院近点就离危险远点;第二,要在市中心。方便我这个爱凑热闹的,一发生什么特大新闻我可以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第三,楼层不可以过高。因为我怀了孕,自然就懒了,虽然知道怀孕后期要多爬爬楼梯,对分娩有好处,可是天生懒惰的我还是选择了逃避运动;第四,价钱必须要便宜。我不是贫困户,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过上“德国小康”的人。
  这4点是我对房子外在的要求,至于房子内置结构的要求,我列了一个单子,让老公按单子上的要求,在这个城市开始布置一个新的“浪漫满屋”。
  说不困难是假的,老公看到的房子离我的要求总是有点差距,不是离医院远点,就是在市郊,再就可能是楼层太高了。2010年11月我就和老公约定搬家,可是到了2011年的1月还没找到房子,我这个准新妈开始不“淡定”了,决定亲自出马参与到找房中来。
  德国人的租房子有一个特点是,房东们把房子直接转交给中介公司办理。比如房子是月租400欧元,实际房东租这栋房子才200欧,中介公司从中收一半的中介费,换句话说,这400欧的房子有一半给房东,另一半要交给中介公司。如果你能直接联系到房东本人,那么一般房子就便宜了一半,但是这样的概率又很小,因为德国人生性严谨,比较怕自己操劳太多事儿,所以房子一般都交给中介公司打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感觉十分无奈,明知道在德国租房子的猫腻多,但又要快点按照他们的套路出牌,因为要再耽搁几个月估计孩子都出生了。为了能快点找到满意的房子我把要求又改了改,楼层高点无所谓、地段偏僻点无所谓,但是离医院远就绝对不能改,因为我们母子的生命诚可贵嘛。
  就这样,要求是降了又降之后我们才找到理想中的房子。离医院步行5分钟,在市中心,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热闹的场面。房租每月500欧元,电费、水费、暖气费、网费、杂物费所有的一切都包了,还算实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楼层高,相当于中国的4楼。(中国的2楼属于德国的1楼,中国的1楼是德国的E层,并不算楼层。)
  颇为理想的房子找到了,接下来就开始搬了。搬家的时间我们定在2011年4月,因为德国法律规定:租客要解约退房时必须提前3个月和房东说一声,这样好让房东准备找下一个租客,不然我们搬走了,房东再找租客,其间就会出现房屋闲空的现象,这就影响了德国的GDP。我们搬家向来是先找到房子之后再告诉房东说要搬家,要不3个月之内没找到房子,房东又不让住了,我们全家老小岂不成了流浪族?
  就这样,2011年1月底我们找到房子之后就给房东写了解约信,这里要说一下德国的一个习惯,就是所有的口头协议都要写成书面协议,我说我要4月份搬走,必须写信告诉房东,电话里说不行,房东收到我发来的解约信之后再给我回封信确认一下,真是麻烦,可是麻烦中又显出严谨。
  学孟母,不停地迁
  我们的新房子变得更漂亮了,虽然相当于中国的4楼,但也不算高,我顶着孩子也爬得上去。面积也更大了,在旧房子原有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个客厅和一个婴儿房,真不错。一直盼着到了4月份时我们就可以搬家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又出现了,在德国10多年了发现积攒了不少东西。我想把没用的都扔掉,比如旧的家用电器和破旧的柜子。但是,在德国扔家具要给城市局打电话,预约扔家具的准确时间。比如,如果和城市局约好明天来收你这些旧的家具,你今晚就要把家具扔出去,不然明天人家过来就收不到东西了。乱扔东西的后果就是收到警察寄来的罚单。
  说真的,我真不知道我这老公到底会不会过日子,当天搬家他还要雇10个德国学生来帮忙搬家,每个人给50欧元。虽然说是新房子,本来怎么也要添置点新家具,可是我们一点新货都没有,老公还让这10个学生把家里所有的“破烂”都搬了回来,而且他又淘来了几样旧家具,都是马路上捡来的,也是别人搬家时带不走就扔掉的,不过还好,捡回来的家具都有八成新。
  德国人想法和中国人还真不一样,德国人搬家为了图方便能用的家具说扔就扔了,可是咱们中国人就做不到,主要还是消费观不同。我老公就是典型中的典型,别人丢掉的柜子他还替人家不忍心,然后给捡回来。我不同意也不行,因为我的嘴斗不过他,而且他还有着那套艰苦朴素的作风,经常咕噜“勤俭节约是美德”。
  想想也是,毕竟在德国,我们是外国人,说不上那天就要搬走了,新买的东西转眼也就都得扔了,就对付过吧,反正我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10个学生从旧房子那里搬东西下来装车后再运到我们的新房子里,来来回回都排着长队,吵吵嚷嚷的还惹来不少德国的围观群众,有的还掏出相机来拍这群为我们这对中国夫妇“劳动”着的德国学生。我想是德国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搬家阵势吧。因为德国专门的搬家公司装一车货物就要800欧元,对我们来说太贵了,而且这还不算搬运费,权衡之下,觉得还是雇人更经济,所以才雇了10个壮丁,搬了半天才把旧房子的那堆旧货搬完。
  如今我们儿子已经7个月大了,在这住也有多半年,发现居住在这地方的人都是外国人,没几家是本土德国人。毕竟这是德国,还是多和德国人打交道好些,德国人的严谨、坦诚,还是很值得我学习的,而且到了儿子3岁的时候也要上幼儿园,要让儿子多接触些德国孩子,于是我们这两口子在不久的未来又要再次踏上找房搬家的征途。
  有了之前丰富的找房经验,以后我们为上幼儿园的孩子找房子的标准就有所变化。第一,离幼儿园近些;第二,要在德国人聚居区住;第三,周围要有超市。比较起来,未来搬家的要求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是,我要看好老公到时不要再捡些旧货回来了,而且该扔的一定要扔掉,不能搞那么大排场惹围观了。
  说实话,在德国为了儿子经常居无定所,真是辛苦。上次搬家把我这个大肚婆都搬“瘦”了,主要是操心,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想想真是悲催,搞得我现在总是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快就生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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