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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感觉有点烦。平凡的外表,平凡的成绩,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出众的地方。
进高中也有半个月了,可是苏宁总觉得自己生活在阴影里。别人能说会道,别人能歌善舞,别人成绩好得没道理……而自己呢?除了偶尔摆弄几下相机之外,就如同一堆落叶里沾满灰尘的那一片。
在苏宁叹气时,一些圆圆的小种子散落在周围。他百无聊赖地拾起一颗,却被种子壳上不起眼的小刺扎了一下,生生地疼。火气忽地腾了上来,他狠狠地把那一粒种子扔到墙角,觉得不解气,又顺手抄起一块砖头砸了过去。
2
学校宣传栏里贴出了“艺术节比赛”的通知,歌舞、绘画、摄影都在征集之列。反响挺大的,班里的女生一下课就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说某某班的帅哥会去唱歌,某某班的才女有一手绝活……苏宁苦笑一声,而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很小,却探头探脑,渴望大声喊出来。
摄影也可以参加比赛。要不要去呢?苏宁问自己。
心情郁闷的时候,苏宁就会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手指抠着青苔,等待飞鸟划过云端。他的心里有颗种子,却被小心翼翼地压抑着。
正要上楼的时候,苏宁忽然发现墙角下多了一点微小的绿。他好奇地走过去,原来是上次被自己摧残过的小种子,竟然发芽了!它靠着砖头上附着的些许泥土与水管漏下的水滴,居然生出了根须。
那点极易被忽视的绿在风中显得脆弱而又坚强。苏宁感觉内心震颤了一下,有种温热感。
3
文娱委员来找苏宁的时候,他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美丽的女孩说,苏宁,你对摄影很在行吧?
啊……没……没,平时瞎玩玩。
呵呵,我听你初中的同学说起,你拍的照片很好看。要不,你报名参加摄影比赛吧!
是么?呃……那……好吧。
女孩转身走了,苏宁的心随着远去的那一摆一摆的马尾咚咚地跳。
周末的时候,苏宁拎着相机在城市里到处乱走,偶尔驻足凝视,随即按下快门。老实说,他还没有那么认真过呢。
晚上去小叔开的照相馆洗片子。在暗房操作的时候,苏宁很谨慎也很挑剔。影像一张一张地显现出来,他皱了皱眉头。
感觉……少了点什么。小叔托着下巴说。
苏宁有些懊丧地回到家中,撕了照片,倒头就睡。
4
又是周末了,苏宁哪也没去。他一想起照片就来气,这水平怎么参赛啊。他灰头灰脑地下楼,去院子里静一静。
天气有些闷热,天色不太好看。比赛征稿还有五天就截止了,苏宁感觉自己被铅色笼罩。他百无聊赖地踢着小石子玩,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向墙角。
它还在!苏宁蹲下来,它细细的枝条已有两寸长,根须似爪子一般紧紧地抓住整块砖头,极力伸向水池的小脑袋透露出一种与它极不相符的沧桑与遒劲。枝条顶开了碎石子,绿色的芽充满了希望,仿佛正在微笑。
它本来只是一颗平凡的种子,而现在却让苏宁震撼。苏宁转身,飞快地跑到楼上去取相机。
5
两周后,摄影比赛结果揭晓。一幅名为“敬畏生命”的作品拔得摄影比赛的头筹,那幅作品与一株不平凡的植物有关,看过的人都说很感动。
获奖者苏宁被选为校摄影协会的副会长,每天充实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