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怀念红狐》练审美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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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红狐》是苏教版《现代散文选读》第二专题“难以忘怀的故事”中的一篇打星号的课文。按照《现代散文选读教学参考书》(江苏凤凰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2版)的描述,这篇散文是“当代青年散文家刘志成的散文名篇”,是“血水”的写作。“作品一经面世即被数十家报刊争相转载,一时洛阳纸贵”,“评论界更是好评如潮”,称他是“大境界、大手笔、大孤独、大景观、大气质、大性格、大生命”的新锐散文家。对于《怀念红狐》的主题情感和价值取向,“参考书”这样描述:“作家并不囿于一已之悲,一已之痛,而能在作品中对自然、人类、社会表现出一种发自肺腑的忧患与终极关怀。”受“参考书”的影响,许多老师在教学时主要进行的是情感教育。
  我发现《怀念红狐》的情节和细节中虚假破绽过多,我觉得,用质疑的眼光进行《怀念红狐》的阅读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审美眼光和文本细读能力。
  一
  对于《怀念红狐》,《现代散文选读教学参考书》几乎每一页均是“颂歌一片”。
  其实,对于一篇散文来说,配合教材使用的“参考”理应本分、客观、理性,既给老师们提供正面的平静的教材解读与分析,又要给老师提供非理性的、反面的不同声音,这样,教师们在备课时才能真正地“参考”,才可以从不同声音中看出“大是大非”来。
  看到《怀念红狐》这个题目时,笔者不禁质疑:《怀念红狐》真的就是值得广大师生顶礼膜拜的散文极品么?它真的就像教材的编写者所言的那样“具有了一流作品的所有要件”?——我不相信!
  散文是作者心灵的秘史,但这种“心灵的秘史”,一定要真实。《怀念红狐》的“心灵的秘史”是什么?带着一种怀疑的心态,我开始了课文的阅读。
  作者在离家足有二十里的荒地耕种——“锄了一天地”,在往回赶时看见了“叼去我家一只鸡的红狐在不远的沙丘上站着”,之后,作者与爹在一个沙圪坨里的一黑土硬圪台下扒出一窝狐崽子——“圆乎乎的蜷成一团”的四只狐崽,于是便“用布衫襟子捧起”带回家。最后是红狐找上门来,跪在主人的院子里,“长嗥着立在门扇上,用爪子不停地抓着门”,乞求归还它的孩子。
  的确,《怀念红狐》中红狐的行为似乎真能让人感动,真能让人深思:“是什么力量让一只牲畜做出如此看似匪夷所思的壮举?显然,是伟大的母爱、无私的母爱,超越于众爱之上的大爱!动物为了这种爱,可以跪求,可以忏悔,谈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于是,作者便理解了红狐的偷盗——仅仅是为了四只小狐崽子。在“越来越喜欢这四只狐崽,常逗着它们玩”的情形下,在陶醉于“人狐和谐相处的局面”的情境下,作者一家最终还是将幼崽交还给了红狐……
  课文读完,我便想,这件事情是真的么?作者小时候真的遇到过、发生过这故事?作者说,这是发生在作者上小学之前或者之中的故事!课文交待的非常清楚:“后来,我在小学语文课本中学到了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麻雀》里的一段文字。当我读到老麻雀为了救护小麻雀,在庞大的猎狗面前奋不顾身时,我不禁眼泪滑落双颊,混着鼻涕一起淌下了嘴角……”这里的“眼泪滑落双颊,混着鼻涕一起淌下”,非常虚假!什么样的情感刺激才能如此“眼泪滑落双颊,混着鼻涕一起淌下”?这话让我深思: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真正的发生,所谓的“大境界、大手笔、大孤独、大景观、大气质、大性格、大生命”岂不是假的吗?
  《怀念红狐》一文将“遇红狐”“挖红狐”“育红狐”“还红狐”等几件事情写得颇为曲折。因红狐的母爱深深地刺激了作者,于是作者内心的本初之性彻底苏醒了,而父母亲也同样地苏醒了——当邻居的大狼狗“喘着粗气要向狐发起进攻”时,父亲则 “死死抱住”;而母亲则“抱了四只狐崽,轻轻放到了大门外”……在这曲折的故事情节中,我们既看到了人类最崇尚的人狐和谐相处的良性姿态,也领略了作者一家人“对人世、对社会、对自然的终极关怀与期盼”。笔者在阅读时,对于这种情感取向半信半疑。
  在设计教学时,我还是对“遇红狐”“挖红狐”“育红狐”“还红狐”等细节产生了怀疑。应该说,刘先生的作品曾获2003年度《草原》文学奖、内蒙古政府第八届索龙嘎奖、内蒙古第九届“五个一”工程图书奖、2005和2006年度《散文选刊》中国散文排行榜等多项奖项,他创作的作品应该非常严肃。而这篇散文又是被收入《中国西部散文百家》《内蒙古六十年散文选》《中华散文百人百篇》中的,也选入了苏教版高中语文选修课本——按理不应该被怀疑。
  但“参考书”的编写者在对作家介绍时如此崇拜、如此赞扬,非常肉麻。——人教版上,即便是现代著名的作家诸如鲁迅、朱自清、汪曾祺等的作品的“作品介绍”也没有这样“动情”过。
  二
  《怀念红狐》中的“红狐”,我们好像都不怎么见到过。于是,我在百度图片上进行搜索。
  原来,所谓的红狐并不是“红色”的狐,而是棕色、棕灰色、土黄色的,样子有点像狐狸。其最“红”的也只是深棕色,像稍微烤焦了的烧饼颜色;大多数的颜色像普通黄狗的毛色。——说红狐是“红”色的,本就有夸张的色彩。但作者当年“出院撒尿”时看到的红狐之“红”,是更加厉害的“红”——
  我揉了揉睡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团红艳艳的火团在眼前掠过,蹿上院墙,箭一样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作者写的红狐的“红”是“红艳艳的火团”。 “红艳艳”是“红得鲜艳夺目”的意思。这“红艳艳”让我起了疑心。当时是“一个月夜里”,作者是在朦胧状态下,还是“揉了揉睡眼,还没反应过来”时看的,如何就看到了“红艳艳”的红狐像火团?即便是红得鲜艳夺目的月季花、牡丹花,在“月夜里”也绝对不是“红艳艳”的!显然,作者刻画红狐偷鸡而逃跑的细节太“任性”——只顾及了细节的美丽而忘却了细节的真实可信!或者说,作者当年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自己所描写的这只红狐!这一处的描写,让我看出了“具有了一流作品的所有要件”的可笑!
  而这“红狐”到底是什么样的“高大上”动物?百度上没有“红狐”的动物词条,我改搜“狐狸”。结果如下——   狐狸:哺乳纲,食肉目犬科动物。属于一般所说的狐狸,又叫红狐、赤狐和草狐。……狐狸是民间对这一类动物的通称,种类繁多,分北极狐、赤狐、银黑狐、沙狐等。
  可见,《怀念红狐》中的“红狐”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狐狸”,作者所谓的《怀念红狐》就是《怀念“狐狸”》。继续阅读狐狸的“栖息环境”,我阅读到——
  狐狸生活在森林、草原、半沙漠、丘陵地带,居住于树洞或土穴中,傍晚出外觅食,到天亮才回家。所以能捕食各种老鼠、野兔、小鸟、鱼、蛙、蜥蜴、昆虫等,也食用一些野果。因为它主要吃鼠,偶尔才袭击家禽,所以是一种益多害少的动物……
  显然,《怀念红狐》中提起红狐,多强调它是吃鸡的“偷鸡贼”(小崽在作者家时吃“玉米面糊糊”“羊奶”等),这极容易给学生造成不良的印象——红狐爱偷鸡吃。其实,红狐“益多害少”——作者对红狐的动物习性并不十分了解。教学时,如果老师不做补充介绍,学生对于红狐的认知可能就是一知半解。当然,退一步想,我们也不能要求作者写成一篇科谱文章。但接下来的“词条”阅读中,我渐渐了解了红狐,也对《怀念红狐》的“具有了一流作品的所有要件”的评价,产生了不信任!在“繁育与成长”中有这样的文字——
  母狐一般在每年2-5月发情并交配,怀孕期大约为51-52天,每胎可能产6-8个宝宝。刚出生时全身黑灰色,唯有鼻尖为粉红色。它们刚出生时什么也看不见,要依靠母亲的保护和喂养。1个月后,慢慢能站立,眼睛变大,长出浅棕色的毛。2个月后,狐狸的外形基本呈现出来,站立、奔跑依旧困难,毛色已经完全长齐。成年后,长出胡须,耳部变尖,腿部修长,已能奔跑、捕食。
  《怀念红狐》中作者写自己与父亲“用小锄往外扒土”,“很快,我们就看见了四只狐崽”,它们“圆乎乎的蜷成一团像小绒球,亮亮的眼珠子像小星星一样,扑闪扑闪地望着我们”。这里的描写令人怀疑: 作者扒出的四只狐崽“只有一个多月”,并且还没有“断奶”,它们当时是“圆乎乎的蜷成一团像小绒球”的状态,怎么就能一齐的“扑闪扑闪地望着我们”?再说,四只狐崽处于什么样的观察角度?作者和他的爹分别是在什么位置上站立的?否则,这四只狐崽怎能“扑闪扑闪地望着我们”?还有,这四只狐崽的视野到底有多开阔?对照上面的百度介绍,红狐要“1个月后”,眼睛才能变大!——显然,作者在忘情的编造细节!
  三
  散文审美是建立在作品的真实性的基础上的。孙犁先生说:“美乃自然形成,非有意造作,以炫耀于观众也。”这就要求作者要有艺术良心,要有道德自律。艺术创作是一种美的情感宣泄,但要在理智约束下,这种宣泄才能变成情感的升华!但是,《怀念红狐》在多处情节或者细节表现上违背日常生活情理,让人匪夷所思。
  作者当年把四只狐崽带回家以后,看到“四只狐崽只有一个多月,还没断奶。它们通体雪白,只有鼻头和尾巴发红”……对照上面的百度介绍,红狐“刚出生时全身黑灰色”。要“1个月后”, 红狐才能“长出浅棕色的毛”;“2个月后”,毛色才能“完全长齐”。但作者的眼里、作者的笔下,它们却是“通体雪白”,显然写作《怀念红狐》时,作者在说谎!或者作者的红狐故事情节原本就是编造的!而教材的编者反复强调此文章“具有了一流作品的所有要件”,不禁令人哑然!
  叙事散文每每要有令人感动或回味之处,但这种感动一定要建立在真实可信的情节与细节上。《怀念红狐》中,最让人发笑的是这个情节——“一个月光朗朗的半夜里”, 红狐来到作者家的院子中长嗥。
  作者当时是“从熟睡中醒来,揉揉眼睛”,“扒起窗子上的猫眼洞布向院中一看”,接着作者是“跳下地,拉开门”地看。此刻,作者写道:“我发现红狐已比那日见时瘦了许多,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眼角隐隐有泪痕。”要知道,当时是“一个月光朗朗的半夜里”,作者竟然能够“发现”——“瘦了许多”;而且还能看到“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要知道这要有多大的月亮、多强的亮度照射,作者才能看到“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笔者在满月的状态下,距离4米、5米、6米——作者距离红狐的距离,分别看一位学生的“双目”,无论是迎着月光还是侧着月光,脸上五官均是模模糊糊的。要知道,人比红狐大得多!何况作者还说自己当时看到了红狐“眼角隐隐有泪痕”呢?——这红狐要有多大的眼泪流过、要有多粗的泪痕,才能让作者看到呢?——《怀念红狐》的作者在刻意追求散文美时,却忽略了散文的真实美、科学美的约束!其关于红狐的细节描写,大面积地背离了散文所追求的写实精神!而苏教版教材的编者为什么又如此“兴师动众”地赞美、如此虔诚地膜拜它呢?我想,多数是他们没有真正地到月光下去看、去实验,才没有读出《怀念红狐》的虚假与编造来,从而对作者的漏洞百出式叙事散文“赞不绝口”!
  《怀念红狐》的作者期望读者感悟自己的苦难体验和涌透的生命激情,但这种追求不只是要建立在描写的精彩和语言的漂亮上。克罗齐的《美学》认为,审美活动与心灵活动关系密切,要时刻遵守美学上的历史主义与理智主义。我读了《怀念红狐》则发现这是一篇漏洞百出的较差的作品!有人说,这篇散文的思想情感很好啊——当情感失去了真实的科学土壤,思想再美丽、情感再鲜明,也毫无生机与趣味。
  四
  尽管《怀念红狐》在细节之处漏洞百出,但我仍然带领学生阅读了这篇散文。在确定《怀念红狐》教学内容时,我在考虑,是 “为了情感而教学”还是 “为了科学而教学”? 《怀念红狐》把所谓的情感放在编造的情节上来表达,无论教学内容指向哪一点上,都显得非常尴尬。
  李政道博士说:“艺术和科学的共同基础是人类的创造力,它们追求的目标都是真理的普遍性……艺术和科学是不可分割的,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它们源于人类活动最高尚的部分,都追求着深刻性、普遍性、永恒和富有意义。”李政道博士论述的艺术和科学,是两个部门、两个领域。但当科学与艺术统一在文学作品的叙事过程中,也应该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彼此相关,密不可分。如果不是情节失真,《怀念红狐》也应该是科学与艺术的统一体,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当它存在着大量的细节失实、情节虚假时,这“一枚硬币” 的“另一面”已经“锈腐”了。无论是“为了情感而教学”还是“为了科学而教学”,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但是,我最终用《怀念红狐》的情节失真来训练学生的审美批判眼光。我和学生用25分钟时间一同理清了课文中的6个小故事以及“怀念”的内涵。之后,我投影了一个微课——我把一位老师的教学录相作了剪辑——
  师:《怀念红狐》中有哪些让你“难忘之处”?让大家分享一下你的“难忘”理由吧。你来——
  生:倒数第二段令人难忘。
  师:你读读。
  生(深情的读):我发现红狐已比那日见时瘦了许多,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眼角隐隐有泪痕。一股悲哀突然袭击了我,我正用手臂抹眼角上的泪水,爹的喊狗声猛然在院子里响起,我不由得心头一紧,才发现是邻居家那只高大威猛的狼狗已出现在院子里,喘着粗气要向狐发起进攻,被爹死死抱住脖子。红狐还没有走,只是嗓子已嘶哑,发出一种揪心的哀鸣声。母亲抱了四只狐崽,轻轻放到了大门外,红狐迫不及待地叼起狐崽看了看我们,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师:难忘在什么地方?
  生:这段描写非常细腻、精彩,非常感人!红狐那“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眼角隐隐有泪痕”,“我”一下子受到“一股悲哀突然袭击”,“我”和家人都被红狐所感,红狐与“我”家人都可敬可颂。
  我让学生评价微课上的内容与学生的评说得是否恰当。
  学生们纷纷的说“细节确实好”“情感确实自然”“表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
  这时,一位同学说:“老师,这里面有点假。”我问他是“情感假?”他说:“不是。四只狐崽,红狐怎能叼得起?这不符合事实!”
  “是啊!红狐怎能一下子叼得走?还发现了什么?”我故作惊讶!
  一位同学说:“父亲从哪里出现的?作者没有交待啊!还有那只高大威猛的狼狗是怎么进院子的,作者也没有交待啊!”学生渐渐发现了微课所评的这些细节的虚假来!
  而最后一位女生终于发现了“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 “眼角隐隐有泪痕”的描写失真。她认为,不只是看不清“双目”“表情”“泪痕”这些细节,关键是红狐的“双目”并不是像人一样基本在一个水平面上,其“双目”偏在两侧;作者要看清楚红狐的“双目”“眼角”,就要左右移动自己的位置,这显然是荒唐的、不可能的!
  之后,我让学生反复诵读倒数第二段;然后观看这个微课。学生们发现,无论是课文的作者,还是微课上的师生,他们的眼光都有问题……
  这样,我便用《怀念红狐》的“锈腐”作了一次批判性审美眼光的训练。教学过程中,我看到学生们非常兴奋,他们为自己的批判性眼光的尖锐、犀利而高兴。
  若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想,高中生健康的审美价值观,不仅仅是在经典的作品中发现、感受中练就,还可以在问题作品、虚假表达的鉴赏、评价中练就。在未来的读书生涯中,学生们也会遇到像《怀念红狐》类的“锈腐”“虚假”——我们的课堂也要提前训练学生们发现“锈腐”、鉴赏“虚假”的眼光,这样,他们在散文的国度中才能用练就的眼光去审美、去批判!
  [作者通联:南京市六合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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