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2003年《精武》杂志第9期中,有一篇《燕青翻子阐宗》的文章(作者燕华),文章中写到:
要想了解燕青翻子拳,需知燕青拳的来源。关于燕青拳的来源,我祖传族谱中有如下记载:“宋年间,皇无道,天下乱,民不聊生。吾祖贫,有小乙单字青,外讨他帮,后定河北富家卢氏。始为佣,后为子,随俊义练拳脚,后因卢氏遭难,隐山西洪洞清平山。吾祖公晚年八十有六矣,子孙繁衍艺传吾族。后世曰村名为‘燕家寨’,为永记吾祖之功德,子孙便曰此艺为‘燕青拳’,相继而传。”
燕青拳自创立至第十二世时,只是在族内传播,族谱中《燕氏关公记事略》记载为:“吾 祖美公,单字美,号清平,山西洪洞燕家寨(在)人也。嘉靖元年春来沛也。祖公年幼,天性聪明,承先祖技艺,负薪苦习,年二十有三之时,则为一方豪杰,后访友来沛也。俗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美公生性坦直,胸无缩物,轻财好施,行侠仗义,名贯南北也。关公曰:吾闻父言,凡燕氏族人,皆为宋代先祖燕青系下,久居山西洪洞 燕家寨(在),先祖晚年寿登古稀,卒时已八十有八矣。子孙繁衍,艺传吾族,与外闭矣,至此尚有十二世尔,已数十百年矣。《燕氏家族》、《燕青艺谱》吾浩兄存留洪洞也。”
燕青拳外传之时间,据谱记载:“……明万历八年,美公后世祖林公,因外出访友,出手致命,后官府缉拿,迫进嵩山少林寺。后将此拳传于本寺,四十六岁还俗,传子孙于山东平邑县。”
在中华武术众多拳种派别的拳史序列中,像燕华先生掌握的拳史资料,能够将某一拳种的产生、传承和演变的过程记载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然而随着这些拳史资料的公诸于众,人们有理由相信,那篇《燕青翻子阐宗》所陈述的“燕青拳”,竟然是一份今人杜撰的赝品。
1、《燕青翻子阐宗》所述,与《燕氏族谱》无关
《燕青翻子阐宗》所述的《燕氏美公记事略》,出自于手抄本《燕青拳谱》(见图1),而所提到的“族谱”,应该是江苏沛县一支的《燕氏族谱》。为了考证《阐宗》一文的真伪,笔者所参阅的《燕氏族谱》为“宣统元年(1909年)桃月四修”,于“宣统元年岁次巳酉”定版刊印的四修本(见图2)。族谱最初草稿由“燕氏美公”第八世孙燕九畴初创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春月(八世孙九畴创修)”,后由九世孙燕大同于“道光三年(1824年)孟夏次修(九世孙人同经理)”,再由十世孙燕诚于“道光二十六年(1837年)三月三修(十世孙诚经理)”,四修本于宣统元年定稿刊印。
据《燕氏族谱》载:“吾燕氏敝族也,溯受封之始,非不彰彰史册,迨秦汉唐隋以还,渐以凌替,考识无从。吾J睢尊其所知,阙其所不知,详其所信,不强述其所疑,有明以前不可稽矣。”从这份记载内容来看,燕氏族人在修谱时对于明代以前的事情,本着审慎的态度,“尊其所知”、“详其所信”;对“不知”和“所疑”之事,一是“阙”疑,二是“不强述”,故而对明代以前的家族史实作了“有明以前不可稽矣”的结论。即然明代以前的事情无法查明,对于宋代的“燕青”及“燕青拳”的创编、传承自然也就不会写入族谱。《阐宗》作者称“燕青”与“燕青拳”的来历出自于“祖传族谱”是不属实的。
既然《燕氏族谱》“有明以前不可稽矣”,而关于历史上有无“燕青”其人,据史学家考证,还暂无定论。那《阐宗》一文,将燕青当时生活的社会背景、生活经历,以及跟卢俊义习练拳脚并传承“燕青拳”的内容,记载的如此详细,其信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该文作者能对自己的言论自圆其说吗?
2、《燕青拳谱》成谱是何时?
《燕青拳谱》,与《燕氏族谱》是不相干的一本独立小册子,察《拳谱》实物为竖排右开本,遵循旧体,打开扉页便是《燕氏美公记事略》,此文并非出自《燕氏族谱》,而其中所透露的信息,是进行拳谱真伪甄别与写作年代定位的有力证据。
①翻看《燕氏美公记事略》一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左下角“乾隆二十三年岁次”的时间落款,乍一看,给人的第一印象,这是一本清代中期的拳谱手抄件。研究过《燕氏族谱》人都会想到,这一定是“燕氏美公”八世孙燕九畴先生的遗笔。恰如研究者所推测,在《燕氏美公记事略》文章的最后的确写着“美公八世孙九畴为让后世永记先祖之灵,故撰此镌谱,以志不朽云”的字样。然而当我们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在“乾隆二十三年岁次”的时间落款之后还写着“癸未”二字(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7分43秒开始的视频特写)。这种错误出现在使用天干地支记年的古人身上似乎不可理解,因为“清乾隆二十三年”应该是“戊寅”年(1758年),而“癸未”年应该是“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前后竟然相差了5年时间(图3)。
②在《燕氏美公记事略》通篇文字当中,笔迹着墨均匀,无跑墨、漏墨现象;尤其“燕青神拳一路拳谱”页面中,每一拳名动作之前加注的阿拉伯数字(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一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8分09秒视频特写),线条清晰,笔划均匀;在使用引号“[]”(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4分58秒视频)时,为中空留白的双实线,直角转折硬朗,收笔干脆。种种迹象表明,《燕氏美公记事略》部份文字内容在抄录时,使用的有可能不是毛笔,而是硬笔,这足以证明《燕青拳谱》不是出自乾隆年间的“祖传拳谱”,“美公八世孙九畴”显然是为印证拳谱的写作年代而强加拼凑的撰写者。
③在抄本“燕青神拳一路拳谱”页面中使用的阿拉伯数字,对于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接受新式教育的那一人群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参看抄件中典型数字“1”和“7”),他们把这种手写的阿拉伯数字习惯地称之为“立体写法”。由于阿拉伯数字1892年在我国才开始慢慢使用,所以将这本抄件的起始时间,首先可以先推断为最早是19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图4)。
④在《燕氏美公记事略》文字当中,存在的另一处进行年代定位的证据:在“燕氏美公”来沛的时间“嘉靖元年”之后,于第二行正文开首第三字写有“一五二二年春三月来沛”(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一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8分38秒视频)的记载。这种公历纪年法显然不是乾隆时期的纪年方法。因为中国在辛亥革命后的1913年才开始使用公历。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到“民国二年(1913年)”,时间再次后移了155年,可见这本拳谱的抄写时间再早也应该是“民国二年”以后的事情(图5)。
⑤很快,我们便在手抄本中发现了另一处破绽:关于“传子孙于山东平邑县”的记载。查平邑县区划沿革的历史:据平邑古碑记载:“平邑者,季平子之采邑也”。公元前11世纪,周成王封太后裔建颛臾国(附庸于鲁国),主祭蒙山。自唐朝贞观元年(627年)并入费县始,先后历经五代十国、宋、元、明、清,至民国28年(1939年)7月,设立费县办事处:民国29年(1940年)2月,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建立了费南县民主政府;民国35年(1946年)4月19日,鲁南行政公署颁布训令,将费南县改称平邑县。由此可知,《拳谱》中“平邑县”三字的出现,比真实的历史早了一百八十余年!据此,将这本拳谱的抄写时间确定为1946年以后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⑥既然是1946年以后的抄本,那么写作时间应当锁定在哪个阶段更为合理呢?带着这种疑问,我们发现在《燕氏美公记事略》页面倒数第三个竖行(含落款竖行)记载“《燕氏家族》、《燕青艺谱》吾浩兄存留洪洞也”字句中,《燕氏家族》与《燕青艺谱》都加注了单书名号“<>”(图6)。经查阅资料,我们不难发现,在清代有些书籍中,多使用八角方框“[]”作为书名号,民国八年(1919年)在《请颁行新式标点符号议案》的规定中,确定以浪线“一”作为书名号,但因为这种标点符号排印起来费事,因此在民国的书籍中,使用“[]”作为书名号的现象也很普遍。1954年12月出版总署发布全国书刊统一实行横排的通知后,引号自然地由“[]”改为“”。在实践中,人们逐渐感到不能老是用引号来代替书名号,于是就有人以《》号专用作书名号,久而久之,便被人们所接受”(详见林穗芳著《标点符号学习与应用》,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1990年《标点符号用法》根据实际使用情况,正式确定以“”为引号,以《》为书名号。书名号的基本形式有两种,即双书名号《》和单书名号<>。由此,通过《燕氏美公记事略》中的单书名号“<>”,我们可以初步推断,这本拳谱可能为五十年代后期至八十年代初期的产物。
要想了解燕青翻子拳,需知燕青拳的来源。关于燕青拳的来源,我祖传族谱中有如下记载:“宋年间,皇无道,天下乱,民不聊生。吾祖贫,有小乙单字青,外讨他帮,后定河北富家卢氏。始为佣,后为子,随俊义练拳脚,后因卢氏遭难,隐山西洪洞清平山。吾祖公晚年八十有六矣,子孙繁衍艺传吾族。后世曰村名为‘燕家寨’,为永记吾祖之功德,子孙便曰此艺为‘燕青拳’,相继而传。”
燕青拳自创立至第十二世时,只是在族内传播,族谱中《燕氏关公记事略》记载为:“吾 祖美公,单字美,号清平,山西洪洞燕家寨(在)人也。嘉靖元年春来沛也。祖公年幼,天性聪明,承先祖技艺,负薪苦习,年二十有三之时,则为一方豪杰,后访友来沛也。俗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美公生性坦直,胸无缩物,轻财好施,行侠仗义,名贯南北也。关公曰:吾闻父言,凡燕氏族人,皆为宋代先祖燕青系下,久居山西洪洞 燕家寨(在),先祖晚年寿登古稀,卒时已八十有八矣。子孙繁衍,艺传吾族,与外闭矣,至此尚有十二世尔,已数十百年矣。《燕氏家族》、《燕青艺谱》吾浩兄存留洪洞也。”
燕青拳外传之时间,据谱记载:“……明万历八年,美公后世祖林公,因外出访友,出手致命,后官府缉拿,迫进嵩山少林寺。后将此拳传于本寺,四十六岁还俗,传子孙于山东平邑县。”
在中华武术众多拳种派别的拳史序列中,像燕华先生掌握的拳史资料,能够将某一拳种的产生、传承和演变的过程记载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然而随着这些拳史资料的公诸于众,人们有理由相信,那篇《燕青翻子阐宗》所陈述的“燕青拳”,竟然是一份今人杜撰的赝品。
1、《燕青翻子阐宗》所述,与《燕氏族谱》无关
《燕青翻子阐宗》所述的《燕氏美公记事略》,出自于手抄本《燕青拳谱》(见图1),而所提到的“族谱”,应该是江苏沛县一支的《燕氏族谱》。为了考证《阐宗》一文的真伪,笔者所参阅的《燕氏族谱》为“宣统元年(1909年)桃月四修”,于“宣统元年岁次巳酉”定版刊印的四修本(见图2)。族谱最初草稿由“燕氏美公”第八世孙燕九畴初创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春月(八世孙九畴创修)”,后由九世孙燕大同于“道光三年(1824年)孟夏次修(九世孙人同经理)”,再由十世孙燕诚于“道光二十六年(1837年)三月三修(十世孙诚经理)”,四修本于宣统元年定稿刊印。
据《燕氏族谱》载:“吾燕氏敝族也,溯受封之始,非不彰彰史册,迨秦汉唐隋以还,渐以凌替,考识无从。吾J睢尊其所知,阙其所不知,详其所信,不强述其所疑,有明以前不可稽矣。”从这份记载内容来看,燕氏族人在修谱时对于明代以前的事情,本着审慎的态度,“尊其所知”、“详其所信”;对“不知”和“所疑”之事,一是“阙”疑,二是“不强述”,故而对明代以前的家族史实作了“有明以前不可稽矣”的结论。即然明代以前的事情无法查明,对于宋代的“燕青”及“燕青拳”的创编、传承自然也就不会写入族谱。《阐宗》作者称“燕青”与“燕青拳”的来历出自于“祖传族谱”是不属实的。
既然《燕氏族谱》“有明以前不可稽矣”,而关于历史上有无“燕青”其人,据史学家考证,还暂无定论。那《阐宗》一文,将燕青当时生活的社会背景、生活经历,以及跟卢俊义习练拳脚并传承“燕青拳”的内容,记载的如此详细,其信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该文作者能对自己的言论自圆其说吗?
2、《燕青拳谱》成谱是何时?
《燕青拳谱》,与《燕氏族谱》是不相干的一本独立小册子,察《拳谱》实物为竖排右开本,遵循旧体,打开扉页便是《燕氏美公记事略》,此文并非出自《燕氏族谱》,而其中所透露的信息,是进行拳谱真伪甄别与写作年代定位的有力证据。
①翻看《燕氏美公记事略》一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左下角“乾隆二十三年岁次”的时间落款,乍一看,给人的第一印象,这是一本清代中期的拳谱手抄件。研究过《燕氏族谱》人都会想到,这一定是“燕氏美公”八世孙燕九畴先生的遗笔。恰如研究者所推测,在《燕氏美公记事略》文章的最后的确写着“美公八世孙九畴为让后世永记先祖之灵,故撰此镌谱,以志不朽云”的字样。然而当我们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在“乾隆二十三年岁次”的时间落款之后还写着“癸未”二字(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7分43秒开始的视频特写)。这种错误出现在使用天干地支记年的古人身上似乎不可理解,因为“清乾隆二十三年”应该是“戊寅”年(1758年),而“癸未”年应该是“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前后竟然相差了5年时间(图3)。
②在《燕氏美公记事略》通篇文字当中,笔迹着墨均匀,无跑墨、漏墨现象;尤其“燕青神拳一路拳谱”页面中,每一拳名动作之前加注的阿拉伯数字(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一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8分09秒视频特写),线条清晰,笔划均匀;在使用引号“[]”(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4分58秒视频)时,为中空留白的双实线,直角转折硬朗,收笔干脆。种种迹象表明,《燕氏美公记事略》部份文字内容在抄录时,使用的有可能不是毛笔,而是硬笔,这足以证明《燕青拳谱》不是出自乾隆年间的“祖传拳谱”,“美公八世孙九畴”显然是为印证拳谱的写作年代而强加拼凑的撰写者。
③在抄本“燕青神拳一路拳谱”页面中使用的阿拉伯数字,对于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接受新式教育的那一人群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参看抄件中典型数字“1”和“7”),他们把这种手写的阿拉伯数字习惯地称之为“立体写法”。由于阿拉伯数字1892年在我国才开始慢慢使用,所以将这本抄件的起始时间,首先可以先推断为最早是19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图4)。
④在《燕氏美公记事略》文字当中,存在的另一处进行年代定位的证据:在“燕氏美公”来沛的时间“嘉靖元年”之后,于第二行正文开首第三字写有“一五二二年春三月来沛”(可参阅网络《燕青武艺介绍一燕青后裔谈燕青拳》的声像资料第28分38秒视频)的记载。这种公历纪年法显然不是乾隆时期的纪年方法。因为中国在辛亥革命后的1913年才开始使用公历。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到“民国二年(1913年)”,时间再次后移了155年,可见这本拳谱的抄写时间再早也应该是“民国二年”以后的事情(图5)。
⑤很快,我们便在手抄本中发现了另一处破绽:关于“传子孙于山东平邑县”的记载。查平邑县区划沿革的历史:据平邑古碑记载:“平邑者,季平子之采邑也”。公元前11世纪,周成王封太后裔建颛臾国(附庸于鲁国),主祭蒙山。自唐朝贞观元年(627年)并入费县始,先后历经五代十国、宋、元、明、清,至民国28年(1939年)7月,设立费县办事处:民国29年(1940年)2月,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建立了费南县民主政府;民国35年(1946年)4月19日,鲁南行政公署颁布训令,将费南县改称平邑县。由此可知,《拳谱》中“平邑县”三字的出现,比真实的历史早了一百八十余年!据此,将这本拳谱的抄写时间确定为1946年以后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⑥既然是1946年以后的抄本,那么写作时间应当锁定在哪个阶段更为合理呢?带着这种疑问,我们发现在《燕氏美公记事略》页面倒数第三个竖行(含落款竖行)记载“《燕氏家族》、《燕青艺谱》吾浩兄存留洪洞也”字句中,《燕氏家族》与《燕青艺谱》都加注了单书名号“<>”(图6)。经查阅资料,我们不难发现,在清代有些书籍中,多使用八角方框“[]”作为书名号,民国八年(1919年)在《请颁行新式标点符号议案》的规定中,确定以浪线“一”作为书名号,但因为这种标点符号排印起来费事,因此在民国的书籍中,使用“[]”作为书名号的现象也很普遍。1954年12月出版总署发布全国书刊统一实行横排的通知后,引号自然地由“[]”改为“”。在实践中,人们逐渐感到不能老是用引号来代替书名号,于是就有人以《》号专用作书名号,久而久之,便被人们所接受”(详见林穗芳著《标点符号学习与应用》,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1990年《标点符号用法》根据实际使用情况,正式确定以“”为引号,以《》为书名号。书名号的基本形式有两种,即双书名号《》和单书名号<>。由此,通过《燕氏美公记事略》中的单书名号“<>”,我们可以初步推断,这本拳谱可能为五十年代后期至八十年代初期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