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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的画家宗炳,并没有什么作品留存下来,从谢赫的《古画品录》中可见对他的评陟。谢赫把他置于第六品,也是排在最后的一品。谢赫以品衡定画家,共分六品:宗炳则居第品中。可见他在当日画坛上并无很高的地位。谢赫对他的评价是:“炳明于六法,迄无适善;而含毫命素,必有损益。迹非准的,意足师放。”
然而,在绘画史上和中国美学史上给宗炳带来巨大声誉的是他的《画山水序》。《画山水序》是画论史的第一篇山水画论,是开了山水画论的先河的。宗炳之所以没有得到谢赫的很高的评陟和定位,估计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是以山水为能的,而当时画坛占主导地位的是人物画,谢赫所评为前几品的画家都是以人物画著称的。如陆探微、曹不兴都是。以山水画 知名的宗炳和王微,尚未得到权威的认可。但是宗炳的山水画论却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宗炳的山水画论,以山水为画材,并将山水作为有灵之物和晤谈的对象。其开篇写道:“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质有”是言其物质化的客观存在;“趣灵”则是言山水之有灵异或灵魂。后面接着有:“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不亦几乎?”“以形媚道”是说山水通过其外形亲近“大道”,这是仁者乐山之“乐”啊!后面宗炳又说:“如是,则嵩华之秀,玄牝之灵,皆可得之于一图矣。夫以应目会心为理者。类之成巧,则目亦同应,心亦俱会。应感会神,神超理得,虽复虚求幽岩,何以加焉?”这段论述都是以山水为有灵性的对象而彼此晤对、相互感通的。
宗炳不仅是个画家,也是一位造诣精深的佛学思想家。他的“山水有灵”的观念,其实与其佛学理论有内在的联系。宗炳非常崇拜当时的佛教领袖、高僧慧远,《宋书·隐逸传》称他:“妙善琴书,精于言理,每游山水,往辄忘归。征西长史王敬弘每从之,未尝不弥日也。乃下入庐山,就释慧远考寻文义。”《高僧传》述慧远生平业绩时谈到:“彭城刘遗民、豫章雷次宗、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莱民、张季硕等,并弃世遗荣,依远游止。”此条记载了宗炳和慧远的亲密关系,甚至可见其在思想上的追随。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哲学上有一场“神灭”论和“神不灭”论的著名论争。主张“神不灭”论的最重要代表人物就是慧远,其理论基础就是慧远所大力提倡的“三世轮回”之说。宗炳在这场论争中充当了重要角色,他写的《明佛论》(另一题目为《神不灭论》)。这篇文章完全是响应慧远的“形尽神不灭”之说的。《明佛论》中明确阐发“佛国之伟,精神不灭,人可成佛,心作万有”的“神不灭”论,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当然是虚妄的;但宗炳在《明佛论》中又旁及自然山水的“神不灭”,如其所说:“夫五岳四渎,谓无灵也,则未可断矣。若许其神,则岳唯积土之多,渎唯积水而已矣。得一之灵,何生水土之粗哉?而感托岩流,肃成一体,设使山崩川竭,必不与水土俱亡矣。”就是提出“山水有灵”的主张所在。
把《画山水序》中关于山水有灵的论述和《明佛论》中的有关主张对勘来看,可以看到,宗炳山水画论中的观点是有其佛学渊源的。这种思想从哲学角度来看是典型的唯心主义,但进入审美和艺术的范围来看,却使中国的山水画理论一开始便有了不同凡响的美学高度。
然而,在绘画史上和中国美学史上给宗炳带来巨大声誉的是他的《画山水序》。《画山水序》是画论史的第一篇山水画论,是开了山水画论的先河的。宗炳之所以没有得到谢赫的很高的评陟和定位,估计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是以山水为能的,而当时画坛占主导地位的是人物画,谢赫所评为前几品的画家都是以人物画著称的。如陆探微、曹不兴都是。以山水画 知名的宗炳和王微,尚未得到权威的认可。但是宗炳的山水画论却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宗炳的山水画论,以山水为画材,并将山水作为有灵之物和晤谈的对象。其开篇写道:“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质有”是言其物质化的客观存在;“趣灵”则是言山水之有灵异或灵魂。后面接着有:“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不亦几乎?”“以形媚道”是说山水通过其外形亲近“大道”,这是仁者乐山之“乐”啊!后面宗炳又说:“如是,则嵩华之秀,玄牝之灵,皆可得之于一图矣。夫以应目会心为理者。类之成巧,则目亦同应,心亦俱会。应感会神,神超理得,虽复虚求幽岩,何以加焉?”这段论述都是以山水为有灵性的对象而彼此晤对、相互感通的。
宗炳不仅是个画家,也是一位造诣精深的佛学思想家。他的“山水有灵”的观念,其实与其佛学理论有内在的联系。宗炳非常崇拜当时的佛教领袖、高僧慧远,《宋书·隐逸传》称他:“妙善琴书,精于言理,每游山水,往辄忘归。征西长史王敬弘每从之,未尝不弥日也。乃下入庐山,就释慧远考寻文义。”《高僧传》述慧远生平业绩时谈到:“彭城刘遗民、豫章雷次宗、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莱民、张季硕等,并弃世遗荣,依远游止。”此条记载了宗炳和慧远的亲密关系,甚至可见其在思想上的追随。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哲学上有一场“神灭”论和“神不灭”论的著名论争。主张“神不灭”论的最重要代表人物就是慧远,其理论基础就是慧远所大力提倡的“三世轮回”之说。宗炳在这场论争中充当了重要角色,他写的《明佛论》(另一题目为《神不灭论》)。这篇文章完全是响应慧远的“形尽神不灭”之说的。《明佛论》中明确阐发“佛国之伟,精神不灭,人可成佛,心作万有”的“神不灭”论,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当然是虚妄的;但宗炳在《明佛论》中又旁及自然山水的“神不灭”,如其所说:“夫五岳四渎,谓无灵也,则未可断矣。若许其神,则岳唯积土之多,渎唯积水而已矣。得一之灵,何生水土之粗哉?而感托岩流,肃成一体,设使山崩川竭,必不与水土俱亡矣。”就是提出“山水有灵”的主张所在。
把《画山水序》中关于山水有灵的论述和《明佛论》中的有关主张对勘来看,可以看到,宗炳山水画论中的观点是有其佛学渊源的。这种思想从哲学角度来看是典型的唯心主义,但进入审美和艺术的范围来看,却使中国的山水画理论一开始便有了不同凡响的美学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