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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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石
  历经世事
  心或成茧
  世故形成一圈圈的年轮
  来把单纯围剿
  增加硬度是怕再被岁月划伤
  自我沉淀成只能划伤他物的宝石
  与朽木亲如闺蜜
  如鹅卵石随遇而安
  像岩石覆盖伪装的青苔
  闪耀的同时
  亮出坚硬的硬度
  如果你认为
  宝石没有柔软的心
  却有闪亮的光
  那么,你错得太不生动了
  宝石虽然坚硬
  却是易碎之物啊
  无题
  时代因很多流行而凌乱
  我在梳理时代中发现
  原本荒诞的事物换种说法即变得合理
  清晨别无新意
  太阳变换了一种升起的方式
  早餐准点
  愤怒准点
  想着远方的人
  这代表幸福的全部
  我试着量化人在干活中的充实感
  生命中的一天等于二
  或者三
  于是
  我把手持念珠的手指推进一粒
  如此精进
  如果感情能用二进制来换算
  我希望有一个亘古的发现
  并蒂莲
  没有谁
  真正能抵达
  莲心
  在污泥的重围下
  你在外面筑起了防护的篱笆
  如伞盖的荷叶驮负着你的圣洁
  高高的花茎举着庸俗难以企及的高贵
  那才是凡尘真爱的光辉
  在冰冷小酒馆独酌的每个人
  都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多少人在世间驻足
  多少爱只如古老传说
  千年的禅定
  你因此叫莲
  不为季节触动
  收紧花蕾
  在等一种
  叫缘的遇见
  所幸
  并蒂莲开
  千年一开
  开得惊天动地
  改变
  他们围坐在壁炉前
  等待着漫天的飘雪
  院落的寒枝翘首以待
  所有的没落在等待一场华丽的装点
  没有两种心情是一致的
  外力改变着命运
  改变着一根香烟燃放的进程
  改变着衣领被汗渍污染的事实
  改变着因温差导致气流方向的改变
  改变着一瓶来自1859酒龄的红酒的去留
  改變着眼角的死皮今夜会否被一张精致的面膜带走
  然而
  我不想这陡然升起的爱意被改变
  这些年
  我们已被外力改变太多
  在不断的改变中
  努力改变外力的诱因
  这就是我理解的
  积极面对命运
  默契
  高山不语
  但是它在与河流默默期许
  深谷不言
  可是它在与虚空交换着虚怀的心得
  有一种依偎叫根须
  它的交缠撑起了参天大树
  有一种相知叫沟壑
  因为它最终知道水流的去向
  有一种懂得叫乌云
  它一覆盖山雨欲来
  沉默似乎更彰显一种强大的张力
  啰唆只能说明心与心的距离需要巨量的填补
  如果我爱
  绝不学饶舌的百灵鸟
  也不学站在华丽支架的那些鹦鹉
  把现成的誓言背诵
  如果我恨
  在千生百世中
  无论路途多遥
  请允许我
  为了错开你
  一再地让道
  抽象
  曾经具象地活过
  那时
  生如初春的胞芽
  迎春而生动
  父亲很年轻
  母亲很青春
  可以把我举在阳光下晃动
  上帝是显得多余的人
  我们不知道佛国排在193个国家的第几位
  父母、姐姐、哥哥、我
  是世界的全部
  生活具象得随处充满幸福感
  后来
  人生逐渐抽象
  最后剩下线条
  和斑驳的色彩
  归隐
  如果内心没有向外生长的动力
  生活该是多么平静
  巨网捞不起一丝涟漪
  我会选择一个不用作任何商业企图的果园
  听苹果生长时挣脱酸涩的声音
  看三角梅缝补着这季节的空白
  石榴花蕾上初见不可思议的果实
  葡萄架把蓝天切成了枝状的碎块
  脐橙成了眼界内最张扬的色彩
  无花果收紧了行将成熟的甜蜜
  被允许飞进果园的几只小鸟
  优雅地唱着略带复古的歌谣
  阳光在绿色的缝隙间
  被夸大后折射到脸上
  脸书成了岁月之书
  咫尺之间
  你音若
  子规
  责任编辑:青芒果
  美术绘画:陈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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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童年最难忘怀与依恋的,除却母亲温暖的怀抱,莫过于那逼仄而神秘的灶(音ha)底(注:浒山方言,指灶膛前添柴烧火的坐处)。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家紧挨灶台的那堵后山墙很是低矮。在我长到十来岁时,只要伸伸小手,就能轻松够到墙上的瓦片。无须说,安在矮墙上的窗户也大不到哪里去。从窗外透进屋里的光线,也都是微弱、很不爽快的。那时我家只有两间房子,有灶台的那间,是一家五口人生活起居的主要场所,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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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太姥山  这双腿  像分針和秒针  知道起点  但,不知道终点  它能不能带我爬上去  假若是  秒针停止了  分针也会停止  全都会停止了  你会取下手表  拧几下  重新戴上  它非常听你的话  这双腿却不听你的话  它们俩上山很累啊  它们想歇一歇  好好地歇歇坐坐  看看亲爱的石头们  看看不认识的游客们  看看你两只舒服得想飞的腿  “扑哧”笑了  这时候呀  如果有一阵凉凉的风就好了
1  八月,酷日无情。尽管已然傍晚,这日头却仍不见颓势,全力烘烤着一切。躲在树荫遮蔽中的蝉扯着嗓子,吼着没有音调的歌。夏日即尽,它们得抓紧时间一展歌喉。两片锃亮的玻璃门挣脱彼此的怀抱,从大楼里放行了一位访客。像之前迎接他时一样,这两扇门骤然分离,等访客通过,又迅速滑向彼此,谨慎地“啪”一声响后,重新粘连。一走出隔壁大楼的影子,郝国庆脚下的大地就变得炽热起来,太阳已经把地面晒成了烫金色。平常郝国庆都
母亲爱惜麦子,如同爱惜自己的孩子。只要往麦田里一站,母亲就是一株沉甸甸弯腰的麦子,乐呵呵地唱起自己心中的麦谣:“三月麦子青,四月麦子黄,麦子黄,做麦馍,边吃边干活儿……”  割麦的时候,母亲总是带着一块塑料薄膜和一根背麦用的绳子,先在宽平的麦埂上摆好绳子,铺好薄膜,才开始割麦。母亲不喜欢用“煮豆燃豆萁”的割麦方式,她喜欢用稻草来捆扎麦把,让麦穗左右相对地聚在塑料薄膜中间,让麦根整整齐齐地露在塑料薄
军旅生涯的父亲嗜书如命。那时,家里到处摆满了书籍。  儿时的我,最喜欢逐本检查书里的插图,手指在纸张间“哗哗”飞掠。那时尚不识字,所憎恨者,是没插图的书。某日,我在一本多年后才知道的《解放军文艺》杂志的扉页上发现一个图案,神气活现,仿佛可以制成徽章别在帽子上。慢慢看明白了,这是浮雕——旗手伏在奔马上冲锋的浮雕。之后,它长久盘旋在我的脑子里。旗手冲向何方?机枪似乎劈面射来,爆炸之后气浪裂石崩云。一个
石的桥墩,石的桥面,石的台阶,石的栏杆……  我读到了江南水乡的内涵  再也听不到  一个个弯腰似弓,背着婴儿的纤夫仰天悲咽  再也见不到  勒在纤夫背上的纤绳,一截截绷断  漂浮在浑浊的江面上  我漫步在绍兴的古纤道  桥洞下,那奔腾的流水  溅起我心中的企盼:  陆游、张岱、谢灵运……  你们饮过山阴的水,走过会稽的桥  今天,我想请再用你们的神笔  写一写绍兴
每一个人都希望心脏长久地跳下去,然而,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这个扑通扑通的搏动终会停止。  2018年4月30日晚,爱人接到电话,心情蛮沉重的。我感觉到有什么事,便问:“家里说啥了?”挂掉电话,她已经泪流满面。“外婆快不行了。”她哽咽着说,“并且一个星期没有吃饭了。”我一下找不到说话的出口在哪里,时间在凝固。我想,生命的章节是遵循着某种固有的法则行事,一旦突破这个法则,死亡会随之登场。而“登场”之前,
2020年12月13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我在河堤上散步,无意间发现脚前方有东西在晃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甲壳虫。它一会儿扭身子,一会儿踢腿,一会儿打几个趔趄。哈,它在表演什么节目呢?我决定停下来看个究竟。  这只甲壳虫黄豆粒般大,浑身通黑。我凑近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它的身上还趴着许多小蚂蚁。小蚂蚁有的爬在它头上,有的趴在它背上,还有的用大颚紧紧咬住它的腿,似乎还有些小蚂蚁隐藏在甲壳虫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