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音

来源 :星星·散文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erry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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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帷时间的幕帐,横亘在眼前。目光如剑却穿不透那飞舞着的羽翅,许多似流水又像雨雾似的梦在雪中被凝固,却总是兜不起心中的那个季节。
  于是,伫立在门后,有如一株枯木的姿式,倾听那个季节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她落下来的姿势飘飘洒洒着,轻盈的舞动着优美的旋律,于无声中让人感受到一种热烈、绵延和博大的浩瀚。那六角的晶莹,洁白的身姿,如盛开的雪莲,从遥远的天空降落,一朵,两朵……在空中自由地舞蹈着,旋转着,缤纷着。
  那种声音拍打着我思想的羽翼。羽翼丰满而又壮实。踩着那咯吱、咯吱的音符,去深悟雪的心音。南方的雪音是听不出哲理的,不及注目就香消玉殒了,不能给人以留恋与反思的余地;北方的雪音,嵌在厚重的足音中,有着午夜恋人的缱绻,晨起老人的早练,嬉戏孩童的顽皮,更有清晨的鸡鸣狗吠,乡村炊烟的袅娜。有着北方汉子粗犷、豪放的吆声,有着北方女子泼辣、大胆而又热情的乡音。那轻轻伫足在你的睫毛上、鼻尖上的,一点点正在消融的雪花儿,在呢喃着、嗔怪着北方的娇柔、妩媚,最后化做冰冷的坚毅,铸造着北方人的刚毅和圣洁。
  那是一种缠绵的、娓娓的诉说,那是一种孤独的、凄美的低吟,可有时它也会狂飙骤起,演绎着惊涛骇浪,在轰鸣中让你听到了生命中伟大和永恒的声音。在珠珠穆琅玛上,征服者听懂了痴狂的激情和骇人的力量,领悟了“山高人为峰”的人间妙谛;在那湖畔的杨柳岸上,你倾听到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余韵,倾听到了“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的绝美。你再一次走进夜色,用雪的魂魄拥抱自己,迷失自己......
  渐渐地,你的羽翼似乎变成了六齿的年轮,旋转、旋转,在好大的空间,在好长的时间,正如诸多事情一般,像在以自己的脚下为坐标点,时间为横,空间为纵,天地间画一个大大的圆。
  那声音似乎变成了一首歌,在耳际飘动,在森林的雪夜里,在大山深处,在狐狸的双眸中,在猎人闪烁的双筒猎枪上,在浣熊冬眠的树洞里,在那帷厚重的幕帐背后。
  那种声音使我不再怀恋那些没有阳光的日子了。声音变成了许多可有可无的形状,像在我的記忆中栽种的爱情,像在心灵深处吟唱着洁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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