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归英雄 传奇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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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27日上午,风和日丽暖阳阳。上海市航海学会秘书长桑史良和笔者等一行三人,来到位于浦东南码头路上的龚船长儿子龚爱民家中。龚爱民与老爱人施慕英热情好客,听了我们的来意,取出了老船长龚丕勋的各种证书、奖章、奖状和两本厚厚的照相册,里面是龚船长各时期的工作与生活照,简直是一只聚宝箱展现在大家面前,令人兴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交通部发给龚丕勋的船长证书。桑史良眼睛一亮,他看出这张颁于1954年的船长证书上是新中国首任交通部长章伯钧签署的,过了半个多世纪,还保存如新,品相精良,很不容易,可谓文物唉!老桑一眼认出是“和平1号”轮。尽管照片上写着以前的船名“大江”两字的拼音。他曾上过“大江”轮,可惜船早已报废拆除。在一盒排列毛主席像章的盒子里,我们见到1954年和1956年的三枚大五星金奖章。这是当年龚船长被评为大连北方海运局劳模、上海市劳模和交通部先进生产者的勋章,弥足诊贵。一份1956年的《人民画报》上刊登了当年龚船长与“和平1号”轮船员热火朝天的航海生活与生产的彩色照片。还有一本《少年文艺》已经泛黄,上面详细刊登了龚船长培养女驾驶员孔庆芬的经过。
  老桑兴趣浓厚,忙个不停,精心拍摄这些航海家的物证,如获至宝。
  龚丕勋,又名龚丕谷,1906年出身于崇明浜镇。从小父母双亡而成孤儿,后到岳父家中当“童养婿”,贫苦的童年磨练了龚丕勋的意志,吃苦耐劳、勤奋好学。1928年,他经人介绍,在合众轮船公司“郑州”轮上当水手。他利用夜间空班上驾驶台学习操舵,获得著名船长黄亚君的好感,被提为舵工,并教他学习航海知识。1932年,经黄船长推荐,龚丕勋去“顺安”轮跟著名船长陆荫嗣当自费实习生。当时他经济十分困难,但宁可借债而坚持下来。经过一年多的刻苦努力,终于考取了三副证书。
  从1933年4月开始,他到安通公司“大兴”轮当三副,跑东南亚,不久又去“朝阳”轮代二副,省吃俭用,还清了债务。1936年经黄慕宗介绍,去英商恰隆公司任二副和大副,他英文底子差,就刻苦学习英文,后来他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英商船被迫停运,龚丕勋失业,他宁可返崇明乡下做小生意,而不愿去日伪海轮上当大副,保持民族气节。1946年抗日胜利后,他进入招商局出任“江华”、“永洛”、“锡麟”等轮船长,被任命为天津驻埠船长。后去大中华公司任万吨船“大江”轮船长。1949年5月,他随“大江”轮撤往香港。
  1949年10月3日,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三天,龚丕勋奉命驾驶“大江”轮,北归为新中国服务。11月5日,“大江”轮从韩国仁川开往青岛途中,船上柳某等“四大金刚”跳出来阻拦刁难,向龚丕勋提出要去台湾。四人发难要半年薪水作为补偿。经过他与大副等人的说理与斗争,向水手长借了钱,摆平了“四大金刚”,顺利地开到了青岛,取得了北归胜利。
  龚船长因病请假回上海医治,“大江”轮请来的苏联船长出了大事故,船壳搁坏严重。老板一看“大江”轮损坏严重,修理费用大,还不如拆掉卖废钢合算,为此向船员宣布报废拆船。龚船长见船一拆,全船八十三人就要失业,而且新中国要船运输,于是领导船员反对拆船的斗争。北洋区海运局领导蒲济生出面处理,说服资方放弃拆船,进行修理。龚船长的斗争保住了“大江”轮,使这艘万吨船为新中国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1950年10月掀起了抗美援朝运动,全国人民纷纷捐献飞机大炮,龚丕勋热烈响应政府号召,慷慨捐出了三千万元(旧币),相当他数月薪水。1950年12月,他见国家有困难,主动向上级提出减薪要求,领导答应了他的要求,把他的薪水降了很多,为国家分担了困难。1953年,国家动员全国人民购买爱国公债,龚船长又带头购了32000元,占他积蓄的80%。1953年5月1日,“大江”轮改名为“和平1号”轮,成为北煤南运的王牌船。“和平1号”轮定班在秦皇岛至上海航线上,龚船长为了多装快跑,他来了个革新“三斧头”:
  首先成立船港联络小组,每个航次前,把本航次的长江口的铜沙高潮告诉秦港,要求港方配合,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装煤。这样便能赶上铜沙潮水,节省12小时,一个月可以多装半载;秦港十分配合,往往多按排劳力提前完成装煤计划,以保证“和平1号”准时开航。由于与上海港也签订了船港协议,卸煤速度大大加快,原要36小时卸完缩短到28小时。1954年,“和平1号”就完成运量110.65%。
  以前卸煤单边码头作业,根据龚船长建议,改成双边卸媒,外舷同时向驳船卸煤,这样大大加快卸媒速度,每小时从80吨提高到300吨,受到港方的称道。1956年该船跑了48个航次,共创造22个先进航次,被评为局先进船。
  上海港规定5000吨以上船舶要强制引水,往往等引水员要数小时。龚船长提出自己引水,1954年4月,他自己引领“和平1号”进黄浦江成功,每航次节省很多时间和引水费2250元。这一年共节省8万元,可足够全船船员薪水。每次船晚上到吴淞口便要抛锚等第二天天亮才能进口,白白浪费十来小时。龚船长在军代表支持下,自引夜航进黄浦江,他胆大艺高,敢担风险,并取得夜航进江成功,节约很多时间,又是首创。
  龚丕勋非常重视安全航行,他从1954年至1957年安全航行20万海里,创下了相当于绕地球9.8圈的新纪录。龚丕勋从1952年起连续7次被评为局级先进生产者,2次被评为上海市劳模和交通部先进生产者。1956年7月14日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63年因劳累过度,竟昏到在驾驶台。1965年7月退休,1991年12月不幸病世。他一生创造了很多奇迹,在新中国航海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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