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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研究方法是教育实证研究的核心，是决定教育研究质量的关键因素。作为教育实证研究的主流方法之一，混合研究是指在一个研究或者一系列研究中，以一定的世界观和研究逻辑思维为基础，设计研究方案的收集、分析，并有效混合量性研究数据和质性研究数据的实证研究方法。对研究者及学生而言，合理、严谨的混合研究论文设计离不开对混合研究设计的哲学导向、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以及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等层面的了解与探究。
[关键词]教育实证研究;混合研究设计;支撑设计的哲学理念;设计逻辑;时机与基本类型
[中图分类号]G40-0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20）01-0135-05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001024
一、问题的提出
教育实证研究作为一种严谨的、解决教育教学实践问题的研究方法体系与研究精神，是推进教育科学化的重要途径，在我国教育研究范式转型过程中逐渐得到推广和应用。而研究方法在教育实证研究中的核心地位以及作为评价教育研究质量高低的关键指标，决定了教育研究者在选择研究方法的过程中要坚持科学和严谨的基本态度。混合研究设计（Mixed Method Research Design）是一种具有哲学假设和探究方法的研究设计。它是指在一个研究或者一系列研究中，研究者以一定的世界观和研究逻辑思维为基础，设计研究方案的收集、分析并有效混合量性研究数据和质性研究数据的实证研究方法，是与定量研究、定性研究并列的3大实证研究方法之一
[1][2]。作为相对新颖的一种研究方法，混合研究设计在遵循自然科学研究的逻辑和范式，具有相对稳定、统一的外在形式的同时，又有其独特的哲学导向、逻辑思维与设计范式。然而，在具体的论文设计与写作过程中，部分本科生、研究生仍然存在着混淆混合研究设计内涵、随意嫁接研究方法，使混合研究变成“混乱”研究的错误做法。例如，在学生的开题报告中往往缺乏为什么同时采用量性研究和质性研究方法的理由说明;还有的学生片面地认为，一个研究中采用的研究方法越多就越好，将研究方法进行简单罗列，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研究是混合研究，更不用说按照混合研究的内在逻辑进行研究设计。故此，学生应当对混合研究在哲学导向上形成正确认知，在研究设计逻辑上进行科学解读，在研究设计类型上进行认真梳理，以更好地把握混合研究设计的进程与结构，在开题报告及论文写作中进行严谨、科学、有效的混合研究设计。
二、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理念
研究设计过程中的中庸主义是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理念之一。杜威曾指出，“人类喜欢站在对立面上思考问题。他们常常陷入非此即彼的信仰俗套，认为不同信仰之间没有妥协的可能性。而当被迫承认这种极端的思维方式不能奏效、不能付诸实践时，仍然倾向于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在解决实际问题的时候，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妥协，做出让步。在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问题上，我们更应做好妥协的准备”。混合研究的设计在哲学上采取的是中庸主义的思想，认为只要能解决问题的研究设计就是研究者首先应当考虑采用的。因此，遵循能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的研究设计就是好的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导向，混合研究将解决实际问题、提供实用的解决方案式的实用主义作为其哲学导向。混合研究方法的设计者和使用者跳出传统研究方法中“非量即质”“量优质劣”等争论，不再严格限制自身是通过对变量的控制获得数据，还是从研究对象的视角通过访谈、观察等质性数据收集的手段获取资料，也不再纠结是以描述、推论统计还是文字来分析数据和报告研究发现，而是坚持开放的思维模式，采取一切可以回答研究问题的方法和手段，坚持问题导向，兼顾采用不同研究方法的优势来混合、联系和综合展示，以加深人们对研究问题的理解，从而更好地发现、构思、设计、执行教育教学问题的探究。
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另一哲学理念是循证哲学。循证哲学的基本思维是通过遵循证据来证明事物或者事件及其效果的真实性、有效性，是科学精神在理论研究和实践过程中的重要体现，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教育改革和实证研究过程中呈现出的一种新的价值取向[3][4]。循证哲学在具体的循证实践中包含实践者的实践、研究者的证据、实践者的反馈、基于反馈的调整等4个方面的基本内容。混合研究设计不仅追求实证研究中的证据，而且认为证据越多就越能更充分、更有效地回答研究问题，从而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相关的研究现象，加深对相关研究问题的理解和认知。因此，在混合研究设计中，研究者往往通过多元、多角度展示、转换、关联、比较、整合数据资料，从而形成更多、更详尽、更充分、更全面的数据资料。
三、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
任何研究方法及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是以研究问题为基本出发点，采取一定的程序和技术手段来获取研究数据，并在分析和解读数据的基础上提出建议以促进实际问题的解决。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是贯穿研究方法和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而研究问题是核心，混合研究方法及其设计也不例外。混合研究设计作为一种方法论，涉及指导收集和分析方向的哲学假设，以及在研究过程的许多阶段对定性和定量方法的混合。作为一种方法，它的重点是在单个研究或一系列研究中收集、分析和混合定性和定量数据，其核心前提是结合使用定量和定性方法，比单独使用其中一种方法能更好地分析和回答研究问题。
在论文写作的过程中，研究者首先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确定自己的研究是否可以采用混合研究设计：（1）从研究的整体设计来看，单一的质性研究设计或量性研究设计不能更好地帮助人们了解研究问题，或者需要对最初的研究假设结果展开进一步的解释。（2）从研究者来看，最初的探索结果或发现需要进一步验证或者在更广大的范围内进一步推广。（3）从认知逻辑上来看，第二种研究方法可以更好地加深人们对研究问题的理解。（4）从思维逻辑上来看，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混合可以更有力地阐明研究者的立场。（5）从研究的程序来看，需要通过涉及收集多种量性或质性数据的多个阶段来实现对研究问题的更好闡释。 其次，混合研究设计不是质性研究和量性研究的简单混合，而是试图通过发挥不同研究方法的优势以获得最能回答研究问题的文字或数字资料。对于混合研究的设计者来说，单一的质性研究设计或者量性研究设计都不能充分、有效地提供人们回答和了解研究问题的所有信息，而混合研究能够为人们回答和认识研究问题与研究现象提供不同的切入视角，从而加深人们对相关问题的认知水平。例如，在一项量性研究的设计中，研究者可以通过问卷调查研究获得数据，得出网瘾与学生的学习成绩间呈现正相关的关系。但是两者之间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关系，以及呈现这种关系的影响因素有哪些？这些问题的进一步解决还有赖于质性研究数据的收集。再如，通过对学生的深度访谈，研究者得出对量性研究结果的两种解读：一是网络成瘾导致学生成绩下降，即学生因为自制力的缺乏而沉迷于游戏世界，荒废了学业。但更有意思的是研究者经过仔细研究质性访谈数据后发现：很多学生是因为被老师贴上差生的标签，在学校里找不到存在感，没有了参与感与成就感才放纵自身沉迷于网络游戏的。因为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学生可以通过闯关而获得成就感。因此，虽然网瘾和学习成绩低之间有很强的联系，但研究者不能一口咬定到底哪一项是最为根本的原因。由此可见，混合研究的多重研究方法设计有助于加深人们对研究现象的了解，可以更有效地回答研究问题，从而提高研究的科学性。
再次，混合研究设计采用多个研究方法与阶段来收集资料，并鼓励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价值观和方法论的视角来分析、解决问题，其基本的逻辑是证据越多越好，视野越宽越好。混合研究设计的研究者认为，科学研究除了其学术意义之外，最重要的价值是实现研究成果向现实的应用转化，发挥其对实践的指导作用，这是“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逻辑中的重要一环。而研究结果的现实转化要求研究结果和研究结论经得起理论和实践的推敲。故此，研究者在研究过程中要尽可能地获得更多的研究资料，通过不同渠道的数据来确保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在混合研究的过程中，研究者通过表格、视图、故事板等多种方式来关联、加强、比较质性研究和量性研究的不同数据，从而为研究结论的形成提供强有力的证据，进而提升研究结果的说服力。
四、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与基本类型
作为一种相对的新研究方法，混合研究对很多研究者尤其是研究生来说，存在着一种技术上的挑战。研究者必须在熟悉量性研究和质性研究设计的基础之上，以研究问题为导向，在研究实践中不断地探究与练习。对于初次使用混合研究设计来收集、分析和解决研究问题的研究者来说，什么时候可以考虑采用混合研究方法（即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有哪些，是优先考虑的两大基本问题。
（一）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
虽然混合研究设计具有多视角、多维度回答研究问题的优势，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研究问题都可以用混合研究设计来回答。与定量研究设计和定性研究设计一样，混合研究设计有着自身的优势和局限，研究者切不可以将混合研究视为解决所有研究问题的灵丹妙药，动辄采用混合研究设计是违背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导向和逻辑思维理念的。例如，如果研究者仅仅是想通过数据的收集和分析来阐明几个变量之间的关系，那么定量研究设计就足以满足研究的需求;如果研究者执意从研究对象的视角来分析和解释其对某一事物或现象的感受、采取某种行为的具体原因，那么选择定性研究设计就更为合理。从具体研究设计的理念和实践来看，在以下3种情况下可以考虑采用混合研究设计的方法。
首先，单一的定性研究或定量研究数据不能充分地回答和解释研究问题时，研究者可以采用混合研究的设计。这需要数据与资料间的相互支持，从而帮助研究者更全面地了解研究对象，形成更具说服力的研究结论。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为人们更好地了解研究对象和解决问题提供了不同的认知路径和方法，但两种研究方法各有自身的局限性。定性研究中，研究者往往对某一或某几个研究对象进行研究，研究结论的概括性与可推广性往往略显不足。而在定量研究中，虽然研究者可以扩大研究样本的总量以形成代表性更强的研究结论，但是又往往忽略了研究对象个体间的差异性。因此，混合研究可以弥补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不足，使研究过程和结论更加科学化、人性化。例如，在一项农村家庭支持幼儿学前教育的研究中，研究者采用混合研究設计的缘由是单一的定性研究无法了解农村地区家庭的总体情况，而单一的定量研究又不能够深刻地了解农村家庭对幼儿学前教育支持过程中的具体情形。其次，当一种研究的设计及数据分析是为了另一种研究设计的有效开展或者提供收集数据的基本工具的时候，研究者可以采取混合研究设计的理念和方法。混合研究设计中的定性和定量研究可以促进研究活动在数据收集、研究结果解释等不同层面的有效开展。例如，方老师使用问卷调查法对学校的某一项目进行研究。在收集问卷之后，方老师对参加调查的几个老师和学生进行了访谈，详细询问他们的经历、看法和意见，试图解释从问卷中得出的数据的确切含义。再如，徐老师在某市一中学中使用访谈、观察等方法收集到了一些关于教师的课堂用语对学生的影响的信息。徐老师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分析，并在其基础上设计了一套优化课堂用语的方案，然后在另外几所中学中对这套方案进行了实验研究。同时，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当研究者面临着缺少收集数据的工具时，也可以采用混合研究来解决相应的问题，即先进行定量或定性研究以获取研制或开发收集数据工具所需的信息。例如，在定量研究的问卷调查研究中，研究者往往缺少可以向研究对象收集数据的量表。在这种情况下，研究者就可以提前采用访谈或观察等定性研究方法收集数据，在分析数据的基础上形成研制问卷量表所需要的维度和基本的问卷问题，从而保证整体研究的顺利推进。最后，当一种研究方法的使用可以提高第二种研究方法的整体质量时，研究者可以采取混合研究的设计。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回答研究问题并增强研究结论的说服力和推广度，研究者往往采取混合研究的设计方法。例如，研究者使用相关性研究确定了教师的激励行为与学生的成绩之间呈正相关的关系后，可以锁定某几个参与调查研究的学生和教师进行访谈，使相关性研究的数据更具意义。再如，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梅老师打算研究思政课的课程内容是如何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的。首先，梅老师深入采访了8位来自于各个专业的选修过思政课程的同学，收集他们的意见、感受、建议等。在分析访谈数据的基础上，提炼出影响学生学习思政课效果的因素。然后，梅老师根据质性研究的结果形成问卷维度，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发放给全省高校的学生，收集到了大量关于思政课程内容的数据，从而保证了研究数据和结论的信度与效度。从上述案例可以看出，混合研究的设计理念与操作过程可以确保研究结果的说服力，从而提升了整个研究的质量。 （二）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
在混合研究设计的过程中，研究者采用怎样的研究设计模型对于其在数据的收集、分析、解释乃至最终的研究报告形成等方面都会起到理清研究逻辑和思路的作用。从具体的研究实践来看，研究者应该以研究问题为导向，综合分析自身研究过程中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地位、顺序以及两者之间混合的时机和程度以选择最佳的混合研究设计类型，从而更好地回答、解释研究问题。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有汇聚平行设计（Convergent Parallel Design）、解释顺序设计（Explanatory Sequential Design）、镶嵌式设计（EmbeddedDesign）、多阶段跨层次设计（Multiphases Design）等4种[5][6]。
1.汇聚平行设计（Convergent Parallel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汇聚平行设计是指研究者在研究设计过程中决定同时使用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并使两者的地位同等重要且相互平行、互不干涉，但是在数据资料的分析与汇报阶段进行混合的一种研究设计方法（图1）。例如，在一项如何打造高校金课的调研中，研究者在对高校学生进行大规模问卷以考察其对高校金课的想法和意见的同时，对高校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和一线教师进行访谈，最后通过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关联、比较，为人们从不同的视角理解“什么是高校金课、如何打造高校金课”提供了一幅全景图。在这个案例中，高校金课的内涵与实施策略源于3个同时进行但包括不同的研究对象为样本的研究，可以使最终的研究结论及建议更具说服力和代表性。
2.解釋顺序设计（Explanatory Sequential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解释顺序设计是指在混合研究过程中，研究者首先采用一种研究方法进行资料与数据的收集与分析，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利用另一种研究方法进行资料的收集与分析，最终采用后一种研究获得的数据回答研究问题并推广相应研究结论的研究设计模式（图2）。解释顺序的研究设计中，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地位是不一样的，研究者基于研究权重选择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一种研究方法并将其置于优先地位。而居于次要地位研究方法的数据收集与分析都是为了保障居于优先地位研究方法的顺利开展而实施的。例如，在一项调查留学生在异文化生活中的挑战和成就的研究中，研究者根据研究问题计划用定量研究对留学生进行大规模的问卷调查。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研究者要设计一份问卷作为研究工具，但是问卷设计的基本维度、问卷问题都需要研究者自行解决。于是，研究者先通过访谈11位来自于不同国家的留学生获得大量的质性研究资料，在分析、解读质性研究数据的基础上开发研制了包含4大维度、42项问卷问题的研究工具。最后，研究者以所在地区的留学生为研究样本进行了问卷调查研究[7]。在该研究过程中，研究者就是采用先质性研究后量性研究的解释顺序的混合设计研究思路，其中实施的质性研究是为了更好地输出研究工具以服务于后续的量性研究。
3.镶嵌式设计（Embedded
Design）。在镶嵌式设计模式中，研究者往往在单一的定量研究或定性研究中嵌入一种居于次要地位的研究（图3）。在镶嵌设计模式中，被镶嵌入主研究方法中的研究是居于从属地位的研究，其目的是为了提升整个研究设计的质量。例如，在进行烟瘾控制的研究中，研究者计划探究出相应的策略帮助青少年抵制因压力导致的烟瘾状况。研究者可以先对焦点小组人员进行研究来发现他们出现压力时是如何应对的，并利用相应的发现来形成干预策略，然后将干预的策略通过实验研究进行检验。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多阶段跨层次设计是指在大型课题研究过程中，研究者采用团队研究，且跨越一定时间长度的、多阶段的研究设计形式（图4）。多阶段设计的优点是能从各个方面完整地研究了某一事物，具有相当程度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最终以丰富的数据资料更好地回答研究问题。例如，一个研究小组计划通过研究来降低某一学区学生的辍学率。研究者可以在第一阶段开展一项质性研究，从学生及学生家长的视角了解辍学的含义及其对学生发展的影响。在第二阶段，研究者可以利用质性研究的结果来开发问卷，并通过问卷来调查整个学区对于学生辍学的观点和看法。在第三阶段，研究小组可以通过综合分析前两个阶段的数据来形成预防学生辍学现象的策略，从而有效降低学生的辍学率。
五、小结
作为一种相对新颖的研究方法，混合研究方法以其独特的设计理念和设计程序成为继定量研究方法和定性研究方法之后的第三种供人们发现、探究和解决问题的重要方法论工具。它坚持中庸之道和实证主义的哲学理念，以研究问题为导向，用多元的数据收集手段和分析方法提供多维度的视角来认识研究现象，为教育领域的相关利益方提供了分析、探究和解决教育实践问题的全景图。然而，成功的混合研究设计不仅需要研究者掌握定量、定性和混合研究的研究技能，而且需要研究者对混合研究进行系统的认知，并相信其在探究世界过程中的重要价值，从而在研究设计中精准、熟练地加以应用。
参考文献：
[1]高潇怡，刘俊娉.论混合方法在高等教育研究中的具体应用——以顺序性设计为例[J].比较教育研究，2009（03）：49-54.
[2]Creswell， J W.Research design： qualitative， quantitative， and mixed methods approach[M].California： Sage， 2009： 173-200.
[3]曹素璋.循证管理实践中的证据转换与决策框架[J].湘南学院学报，2018（05）：52-59.
[4]王学军，王子琦.从循证决策到循证治理：理论框架与方法论分析[J].图书与情报，2018（03）：18-27. [5]Creswell，J.W.，Plano Clark，V.L.Designing and conducting mixed method research[M].Thousands Oaks， CA： Sage， 2011：5.
[6]杨新晓，任俊.教育与心理学研究方法[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1410-141.
[7]Chen，D.Yang，X.Striving and thriving in a foreign culture[J].Journal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Studies，2014（3）：16-25.
（责任编辑：刘新才）
Explorations on the Misunderstanding of Mixed Research Design——A Pedagogical Perspective
CHEN Dianbing， YANG Xinxiao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Jinhua， Zhejiang 321004，China）
Abstract： Research method is the core of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and the key factor to determine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As one of the mainstream research methods of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mixed research refers to a kind of empirical research method that designs research scheme to collect， analyze and effectively mix quantitative research data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 data based on a certain world outlook and research logic thinking in a research or a series of research. For graduate students， a reasonable and rigorous hybrid research paper design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philosophical guidance of hybrid research design， the basic logic of research design and the understanding and exploration of the basic types for research design.
Key words：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mixed research design;philosophy concept of underpins design;design logic; timing and basic types
[收稿日期]2019-11-07
[作者簡介]陈殿兵（1979-），男，山东烟台人，教育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留学生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教育治理、教育领导力;杨新晓（1981-），女，山东烟台人，教育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留学生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研究方法、教学法。
[关键词]教育实证研究;混合研究设计;支撑设计的哲学理念;设计逻辑;时机与基本类型
[中图分类号]G40-0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20）01-0135-05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001024
一、问题的提出
教育实证研究作为一种严谨的、解决教育教学实践问题的研究方法体系与研究精神，是推进教育科学化的重要途径，在我国教育研究范式转型过程中逐渐得到推广和应用。而研究方法在教育实证研究中的核心地位以及作为评价教育研究质量高低的关键指标，决定了教育研究者在选择研究方法的过程中要坚持科学和严谨的基本态度。混合研究设计（Mixed Method Research Design）是一种具有哲学假设和探究方法的研究设计。它是指在一个研究或者一系列研究中，研究者以一定的世界观和研究逻辑思维为基础，设计研究方案的收集、分析并有效混合量性研究数据和质性研究数据的实证研究方法，是与定量研究、定性研究并列的3大实证研究方法之一
[1][2]。作为相对新颖的一种研究方法，混合研究设计在遵循自然科学研究的逻辑和范式，具有相对稳定、统一的外在形式的同时，又有其独特的哲学导向、逻辑思维与设计范式。然而，在具体的论文设计与写作过程中，部分本科生、研究生仍然存在着混淆混合研究设计内涵、随意嫁接研究方法，使混合研究变成“混乱”研究的错误做法。例如，在学生的开题报告中往往缺乏为什么同时采用量性研究和质性研究方法的理由说明;还有的学生片面地认为，一个研究中采用的研究方法越多就越好，将研究方法进行简单罗列，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研究是混合研究，更不用说按照混合研究的内在逻辑进行研究设计。故此，学生应当对混合研究在哲学导向上形成正确认知，在研究设计逻辑上进行科学解读，在研究设计类型上进行认真梳理，以更好地把握混合研究设计的进程与结构，在开题报告及论文写作中进行严谨、科学、有效的混合研究设计。
二、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理念
研究设计过程中的中庸主义是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理念之一。杜威曾指出，“人类喜欢站在对立面上思考问题。他们常常陷入非此即彼的信仰俗套，认为不同信仰之间没有妥协的可能性。而当被迫承认这种极端的思维方式不能奏效、不能付诸实践时，仍然倾向于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在解决实际问题的时候，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妥协，做出让步。在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问题上，我们更应做好妥协的准备”。混合研究的设计在哲学上采取的是中庸主义的思想，认为只要能解决问题的研究设计就是研究者首先应当考虑采用的。因此，遵循能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的研究设计就是好的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导向，混合研究将解决实际问题、提供实用的解决方案式的实用主义作为其哲学导向。混合研究方法的设计者和使用者跳出传统研究方法中“非量即质”“量优质劣”等争论，不再严格限制自身是通过对变量的控制获得数据，还是从研究对象的视角通过访谈、观察等质性数据收集的手段获取资料，也不再纠结是以描述、推论统计还是文字来分析数据和报告研究发现，而是坚持开放的思维模式，采取一切可以回答研究问题的方法和手段，坚持问题导向，兼顾采用不同研究方法的优势来混合、联系和综合展示，以加深人们对研究问题的理解，从而更好地发现、构思、设计、执行教育教学问题的探究。
支撑混合研究设计的另一哲学理念是循证哲学。循证哲学的基本思维是通过遵循证据来证明事物或者事件及其效果的真实性、有效性，是科学精神在理论研究和实践过程中的重要体现，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教育改革和实证研究过程中呈现出的一种新的价值取向[3][4]。循证哲学在具体的循证实践中包含实践者的实践、研究者的证据、实践者的反馈、基于反馈的调整等4个方面的基本内容。混合研究设计不仅追求实证研究中的证据，而且认为证据越多就越能更充分、更有效地回答研究问题，从而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相关的研究现象，加深对相关研究问题的理解和认知。因此，在混合研究设计中，研究者往往通过多元、多角度展示、转换、关联、比较、整合数据资料，从而形成更多、更详尽、更充分、更全面的数据资料。
三、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
任何研究方法及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是以研究问题为基本出发点，采取一定的程序和技术手段来获取研究数据，并在分析和解读数据的基础上提出建议以促进实际问题的解决。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是贯穿研究方法和研究设计的基本逻辑，而研究问题是核心，混合研究方法及其设计也不例外。混合研究设计作为一种方法论，涉及指导收集和分析方向的哲学假设，以及在研究过程的许多阶段对定性和定量方法的混合。作为一种方法，它的重点是在单个研究或一系列研究中收集、分析和混合定性和定量数据，其核心前提是结合使用定量和定性方法，比单独使用其中一种方法能更好地分析和回答研究问题。
在论文写作的过程中，研究者首先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确定自己的研究是否可以采用混合研究设计：（1）从研究的整体设计来看，单一的质性研究设计或量性研究设计不能更好地帮助人们了解研究问题，或者需要对最初的研究假设结果展开进一步的解释。（2）从研究者来看，最初的探索结果或发现需要进一步验证或者在更广大的范围内进一步推广。（3）从认知逻辑上来看，第二种研究方法可以更好地加深人们对研究问题的理解。（4）从思维逻辑上来看，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混合可以更有力地阐明研究者的立场。（5）从研究的程序来看，需要通过涉及收集多种量性或质性数据的多个阶段来实现对研究问题的更好闡释。 其次，混合研究设计不是质性研究和量性研究的简单混合，而是试图通过发挥不同研究方法的优势以获得最能回答研究问题的文字或数字资料。对于混合研究的设计者来说，单一的质性研究设计或者量性研究设计都不能充分、有效地提供人们回答和了解研究问题的所有信息，而混合研究能够为人们回答和认识研究问题与研究现象提供不同的切入视角，从而加深人们对相关问题的认知水平。例如，在一项量性研究的设计中，研究者可以通过问卷调查研究获得数据，得出网瘾与学生的学习成绩间呈现正相关的关系。但是两者之间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关系，以及呈现这种关系的影响因素有哪些？这些问题的进一步解决还有赖于质性研究数据的收集。再如，通过对学生的深度访谈，研究者得出对量性研究结果的两种解读：一是网络成瘾导致学生成绩下降，即学生因为自制力的缺乏而沉迷于游戏世界，荒废了学业。但更有意思的是研究者经过仔细研究质性访谈数据后发现：很多学生是因为被老师贴上差生的标签，在学校里找不到存在感，没有了参与感与成就感才放纵自身沉迷于网络游戏的。因为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学生可以通过闯关而获得成就感。因此，虽然网瘾和学习成绩低之间有很强的联系，但研究者不能一口咬定到底哪一项是最为根本的原因。由此可见，混合研究的多重研究方法设计有助于加深人们对研究现象的了解，可以更有效地回答研究问题，从而提高研究的科学性。
再次，混合研究设计采用多个研究方法与阶段来收集资料，并鼓励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价值观和方法论的视角来分析、解决问题，其基本的逻辑是证据越多越好，视野越宽越好。混合研究设计的研究者认为，科学研究除了其学术意义之外，最重要的价值是实现研究成果向现实的应用转化，发挥其对实践的指导作用，这是“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逻辑中的重要一环。而研究结果的现实转化要求研究结果和研究结论经得起理论和实践的推敲。故此，研究者在研究过程中要尽可能地获得更多的研究资料，通过不同渠道的数据来确保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在混合研究的过程中，研究者通过表格、视图、故事板等多种方式来关联、加强、比较质性研究和量性研究的不同数据，从而为研究结论的形成提供强有力的证据，进而提升研究结果的说服力。
四、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与基本类型
作为一种相对的新研究方法，混合研究对很多研究者尤其是研究生来说，存在着一种技术上的挑战。研究者必须在熟悉量性研究和质性研究设计的基础之上，以研究问题为导向，在研究实践中不断地探究与练习。对于初次使用混合研究设计来收集、分析和解决研究问题的研究者来说，什么时候可以考虑采用混合研究方法（即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有哪些，是优先考虑的两大基本问题。
（一）混合研究设计的时机
虽然混合研究设计具有多视角、多维度回答研究问题的优势，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研究问题都可以用混合研究设计来回答。与定量研究设计和定性研究设计一样，混合研究设计有着自身的优势和局限，研究者切不可以将混合研究视为解决所有研究问题的灵丹妙药，动辄采用混合研究设计是违背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哲学导向和逻辑思维理念的。例如，如果研究者仅仅是想通过数据的收集和分析来阐明几个变量之间的关系，那么定量研究设计就足以满足研究的需求;如果研究者执意从研究对象的视角来分析和解释其对某一事物或现象的感受、采取某种行为的具体原因，那么选择定性研究设计就更为合理。从具体研究设计的理念和实践来看，在以下3种情况下可以考虑采用混合研究设计的方法。
首先，单一的定性研究或定量研究数据不能充分地回答和解释研究问题时，研究者可以采用混合研究的设计。这需要数据与资料间的相互支持，从而帮助研究者更全面地了解研究对象，形成更具说服力的研究结论。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为人们更好地了解研究对象和解决问题提供了不同的认知路径和方法，但两种研究方法各有自身的局限性。定性研究中，研究者往往对某一或某几个研究对象进行研究，研究结论的概括性与可推广性往往略显不足。而在定量研究中，虽然研究者可以扩大研究样本的总量以形成代表性更强的研究结论，但是又往往忽略了研究对象个体间的差异性。因此，混合研究可以弥补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不足，使研究过程和结论更加科学化、人性化。例如，在一项农村家庭支持幼儿学前教育的研究中，研究者采用混合研究設计的缘由是单一的定性研究无法了解农村地区家庭的总体情况，而单一的定量研究又不能够深刻地了解农村家庭对幼儿学前教育支持过程中的具体情形。其次，当一种研究的设计及数据分析是为了另一种研究设计的有效开展或者提供收集数据的基本工具的时候，研究者可以采取混合研究设计的理念和方法。混合研究设计中的定性和定量研究可以促进研究活动在数据收集、研究结果解释等不同层面的有效开展。例如，方老师使用问卷调查法对学校的某一项目进行研究。在收集问卷之后，方老师对参加调查的几个老师和学生进行了访谈，详细询问他们的经历、看法和意见，试图解释从问卷中得出的数据的确切含义。再如，徐老师在某市一中学中使用访谈、观察等方法收集到了一些关于教师的课堂用语对学生的影响的信息。徐老师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分析，并在其基础上设计了一套优化课堂用语的方案，然后在另外几所中学中对这套方案进行了实验研究。同时，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当研究者面临着缺少收集数据的工具时，也可以采用混合研究来解决相应的问题，即先进行定量或定性研究以获取研制或开发收集数据工具所需的信息。例如，在定量研究的问卷调查研究中，研究者往往缺少可以向研究对象收集数据的量表。在这种情况下，研究者就可以提前采用访谈或观察等定性研究方法收集数据，在分析数据的基础上形成研制问卷量表所需要的维度和基本的问卷问题，从而保证整体研究的顺利推进。最后，当一种研究方法的使用可以提高第二种研究方法的整体质量时，研究者可以采取混合研究的设计。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回答研究问题并增强研究结论的说服力和推广度，研究者往往采取混合研究的设计方法。例如，研究者使用相关性研究确定了教师的激励行为与学生的成绩之间呈正相关的关系后，可以锁定某几个参与调查研究的学生和教师进行访谈，使相关性研究的数据更具意义。再如，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梅老师打算研究思政课的课程内容是如何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的。首先，梅老师深入采访了8位来自于各个专业的选修过思政课程的同学，收集他们的意见、感受、建议等。在分析访谈数据的基础上，提炼出影响学生学习思政课效果的因素。然后，梅老师根据质性研究的结果形成问卷维度，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发放给全省高校的学生，收集到了大量关于思政课程内容的数据，从而保证了研究数据和结论的信度与效度。从上述案例可以看出，混合研究的设计理念与操作过程可以确保研究结果的说服力，从而提升了整个研究的质量。 （二）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
在混合研究设计的过程中，研究者采用怎样的研究设计模型对于其在数据的收集、分析、解释乃至最终的研究报告形成等方面都会起到理清研究逻辑和思路的作用。从具体的研究实践来看，研究者应该以研究问题为导向，综合分析自身研究过程中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地位、顺序以及两者之间混合的时机和程度以选择最佳的混合研究设计类型，从而更好地回答、解释研究问题。混合研究设计的基本类型有汇聚平行设计（Convergent Parallel Design）、解释顺序设计（Explanatory Sequential Design）、镶嵌式设计（EmbeddedDesign）、多阶段跨层次设计（Multiphases Design）等4种[5][6]。
1.汇聚平行设计（Convergent Parallel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汇聚平行设计是指研究者在研究设计过程中决定同时使用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并使两者的地位同等重要且相互平行、互不干涉，但是在数据资料的分析与汇报阶段进行混合的一种研究设计方法（图1）。例如，在一项如何打造高校金课的调研中，研究者在对高校学生进行大规模问卷以考察其对高校金课的想法和意见的同时，对高校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和一线教师进行访谈，最后通过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关联、比较，为人们从不同的视角理解“什么是高校金课、如何打造高校金课”提供了一幅全景图。在这个案例中，高校金课的内涵与实施策略源于3个同时进行但包括不同的研究对象为样本的研究，可以使最终的研究结论及建议更具说服力和代表性。
2.解釋顺序设计（Explanatory Sequential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解释顺序设计是指在混合研究过程中，研究者首先采用一种研究方法进行资料与数据的收集与分析，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利用另一种研究方法进行资料的收集与分析，最终采用后一种研究获得的数据回答研究问题并推广相应研究结论的研究设计模式（图2）。解释顺序的研究设计中，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地位是不一样的，研究者基于研究权重选择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一种研究方法并将其置于优先地位。而居于次要地位研究方法的数据收集与分析都是为了保障居于优先地位研究方法的顺利开展而实施的。例如，在一项调查留学生在异文化生活中的挑战和成就的研究中，研究者根据研究问题计划用定量研究对留学生进行大规模的问卷调查。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研究者要设计一份问卷作为研究工具，但是问卷设计的基本维度、问卷问题都需要研究者自行解决。于是，研究者先通过访谈11位来自于不同国家的留学生获得大量的质性研究资料，在分析、解读质性研究数据的基础上开发研制了包含4大维度、42项问卷问题的研究工具。最后，研究者以所在地区的留学生为研究样本进行了问卷调查研究[7]。在该研究过程中，研究者就是采用先质性研究后量性研究的解释顺序的混合设计研究思路，其中实施的质性研究是为了更好地输出研究工具以服务于后续的量性研究。
3.镶嵌式设计（Embedded
Design）。在镶嵌式设计模式中，研究者往往在单一的定量研究或定性研究中嵌入一种居于次要地位的研究（图3）。在镶嵌设计模式中，被镶嵌入主研究方法中的研究是居于从属地位的研究，其目的是为了提升整个研究设计的质量。例如，在进行烟瘾控制的研究中，研究者计划探究出相应的策略帮助青少年抵制因压力导致的烟瘾状况。研究者可以先对焦点小组人员进行研究来发现他们出现压力时是如何应对的，并利用相应的发现来形成干预策略，然后将干预的策略通过实验研究进行检验。
Design）。混合研究设计中的多阶段跨层次设计是指在大型课题研究过程中，研究者采用团队研究，且跨越一定时间长度的、多阶段的研究设计形式（图4）。多阶段设计的优点是能从各个方面完整地研究了某一事物，具有相当程度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最终以丰富的数据资料更好地回答研究问题。例如，一个研究小组计划通过研究来降低某一学区学生的辍学率。研究者可以在第一阶段开展一项质性研究，从学生及学生家长的视角了解辍学的含义及其对学生发展的影响。在第二阶段，研究者可以利用质性研究的结果来开发问卷，并通过问卷来调查整个学区对于学生辍学的观点和看法。在第三阶段，研究小组可以通过综合分析前两个阶段的数据来形成预防学生辍学现象的策略，从而有效降低学生的辍学率。
五、小结
作为一种相对新颖的研究方法，混合研究方法以其独特的设计理念和设计程序成为继定量研究方法和定性研究方法之后的第三种供人们发现、探究和解决问题的重要方法论工具。它坚持中庸之道和实证主义的哲学理念，以研究问题为导向，用多元的数据收集手段和分析方法提供多维度的视角来认识研究现象，为教育领域的相关利益方提供了分析、探究和解决教育实践问题的全景图。然而，成功的混合研究设计不仅需要研究者掌握定量、定性和混合研究的研究技能，而且需要研究者对混合研究进行系统的认知，并相信其在探究世界过程中的重要价值，从而在研究设计中精准、熟练地加以应用。
参考文献：
[1]高潇怡，刘俊娉.论混合方法在高等教育研究中的具体应用——以顺序性设计为例[J].比较教育研究，2009（03）：49-54.
[2]Creswell， J W.Research design： qualitative， quantitative， and mixed methods approach[M].California： Sage， 2009： 173-200.
[3]曹素璋.循证管理实践中的证据转换与决策框架[J].湘南学院学报，2018（05）：52-59.
[4]王学军，王子琦.从循证决策到循证治理：理论框架与方法论分析[J].图书与情报，2018（03）：18-27. [5]Creswell，J.W.，Plano Clark，V.L.Designing and conducting mixed method research[M].Thousands Oaks， CA： Sage， 2011：5.
[6]杨新晓，任俊.教育与心理学研究方法[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1410-141.
[7]Chen，D.Yang，X.Striving and thriving in a foreign culture[J].Journal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Studies，2014（3）：16-25.
（责任编辑：刘新才）
Explorations on the Misunderstanding of Mixed Research Design——A Pedagogical Perspective
CHEN Dianbing， YANG Xinxiao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Jinhua， Zhejiang 321004，China）
Abstract： Research method is the core of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and the key factor to determine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As one of the mainstream research methods of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mixed research refers to a kind of empirical research method that designs research scheme to collect， analyze and effectively mix quantitative research data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 data based on a certain world outlook and research logic thinking in a research or a series of research. For graduate students， a reasonable and rigorous hybrid research paper design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philosophical guidance of hybrid research design， the basic logic of research design and the understanding and exploration of the basic types for research design.
Key words： educational empirical research; mixed research design;philosophy concept of underpins design;design logic; timing and basic types
[收稿日期]2019-11-07
[作者簡介]陈殿兵（1979-），男，山东烟台人，教育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留学生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教育治理、教育领导力;杨新晓（1981-），女，山东烟台人，教育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留学生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研究方法、教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