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依然姓卡斯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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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外界而言,菲德尔虽然高调成性,卡斯特罗家族却显得有些神秘。
  近期,劳尔有关准备限制领导人任期的言辞,无疑增加了人们对古巴改革的预期。
  
  4月中旬的哈瓦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海明威笔下的慵懒城市,它的热闹吸引了全球目光,这种关注度甚至超过战火纷飞的的黎波里,古巴在此迎来了意义重大的古共“六大”。用阿根廷《民族报》的话说,这次大会成了劳尔·卡斯特罗的大会。
  在古巴,卡斯特罗是个神圣的符号。过去的半个世纪,这个名字特指菲德尔——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与他的同志们通过革命建立了现政权。不过,古共“六大”以后,卡斯特罗这个名字或许不再只是菲德尔了。4月18日,菲德尔把自己的最后一个职衔——古巴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的职位让给了自己的弟弟劳尔,这意味着古巴进入劳尔时代。
  卡斯特罗的名字源于拉丁文中“忠诚”一词,时至今日,菲德尔仍然忠于他的政治事业,但对他生命中的那些女人却难言忠诚。不过他的子女大多遵从父亲教诲,不炫耀自己特殊的背景,很少抛头露面。因此,对于外界而言,这个家族显得有些神秘。
  菲德尔:反美反美反美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经很郁闷也很羡慕地描述卡斯特罗:我上幼儿园时,他是总统;我上小学时,他是总统;我上中学时,他是总统; 我上大学时,他是总统;我工作后,他还是总统;我结婚后,他还是总统;我当总统了,他仍然还是总统;我下台了,他居然还是总统……不过现在克林顿和他的祖国不用郁闷了,一生反美的卡斯特罗终于彻底退休。
  松一口气的除了美国,还有卡斯特罗本人。在世界政治的历史舞台上,有许多国家的领导人曾遭遇暗杀,而卡斯特罗无疑是其中遭遇暗杀次数最多的人。据他的保镖法比安·恩斯凯兰特估计,美国中情局(CIA)曾对卡斯特罗进行过638次暗杀。退休之后,美国再也不会惦记着他了。
  卡斯特罗与美国的纠葛要追溯到他的孩提时代,1940年,年仅12岁的卡斯特罗用英语给罗斯福写了封信:“我的好朋友罗斯福,我的英语不太顺溜,只能将就着给您写信。我经常听收音机,听说您新当选美国总统,我为此感到非常高兴……如果您愿意的话,请给我寄一张10美元的钞票,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绿色的钞票,所以想拥有一张。”后来卡斯特罗真的收到一封来自白宫的回信,令他沮丧的是,罗斯福没有给他寄钱。
  卡斯特罗年轻时一表人才、狂劲十足,这些特质让他对女性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米尔塔,一个来自上层社会的漂亮女孩,成了卡斯特罗的第一个恋人。1955年,在卡斯特罗起义失败入狱2年后,米尔塔提出了离婚。随后,她带着他们6岁的儿子巴拉尔特出走美国。这无疑刺激了菲德尔的反美情绪。
  卡斯特罗革命的对象就是亲美的巴蒂斯塔政权,革命成功后的1961年,他提出与美国断交、“解放拉丁美洲”的口号,获得广泛支持。但是,当他领导的政府开始组建集体农场,并将银行、企业还有包括价值10多亿美元的美国财产国有化之后,许多人对卡斯特罗感到担忧。接着,政治自由被取消,政府的批评人士被关押。卡尔松是古巴一名亲民主活动人士。他说,很多曾经支持过卡斯特罗的人后来都失望了,并逃离了古巴。卡尔松说:“卡斯特罗对古巴人民做出过很多保证。他说古巴人会有自由,会有一个诚实政府,会恢复宪制。但他给予古巴人民的却是一个斯大林式的政府。”
  1962年,卡斯特罗决定把苏联中短程导弹运进古巴,造成轰动一时的古巴导弹危机。由于他坚决与美国抗衡,成功切断了美国对古巴的影响,但留给孤立的古巴的仅仅是贫穷。他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使古巴经济长期停滞不前。世界银行推测,古巴外债达210亿美元,接近古巴实际GDP。美国安全情报智库“战略预测”甚至幸灾乐祸地说:“表面上看卡斯特罗退位是因为健康,但与经济失败也不无关系。”
  不过在其他地区,他的地位依旧崇高。在当今世界各国的政治领袖中,能数十年一贯受到本国人民拥戴,又始终受到国际舆论关注者为数不多,菲德尔即为其一。他在维护民族独立、不畏强暴方面表现出的大智大勇,赢得了世界各国人民,尤其是拉美人民的钦佩,人们称赞他是“吓不怕、压不垮、打不倒的大胡子”。
  远离政治的卡门子女
  有记者在1993年采访卡斯特罗时问他有几个孩子,他笑着回答:“差不多有一个部落。”虽然有“一个部落”的孩子,不过他却不让这些孩子们参与政治,并刻意隐藏他们的行踪。
  最大的儿子巴拉尔特看上去就像20多年前的卡斯特罗,人称“小菲德尔”。在卡斯特罗众多子女中,他是唯一担任过政府公职的。由于早年在苏联学习并拿下核物理博士学位,巴拉尔特曾出任古巴核能委员会负责人。不过这一职务后来却被父亲撤掉,卡斯特罗对外宣称:“他被免职是因为不称职。我们古巴没有君主制。”
  卡斯特罗的孩子中,最受人关注的是女儿阿林娜。1993年阿林娜头戴假发,扮成贵妇模样,用一本假西班牙护照骗过边检人员,从哈瓦那机场飞往西班牙马德里,后辗转到了美国。2006年8月3日,CNN宣布聘用阿林娜为撰稿人。
  出于安全考虑,古巴官方媒体很少提及卡斯特罗位于哈瓦那西部的主要住所——“零号地区”。不过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有一次却被意外曝光,这起因于卡斯特罗四儿子安东尼奥的一次疏忽。安东尼奥从小酷爱棒球,医学院毕业后到古巴国家棒球队当队医。在2009年举行的国际棒球联合会(IBAF)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该组织的副主席。
  除此之外,卡斯特罗还有一个名叫西罗的儿子,这是他上世纪60年代初一段露水情缘的结晶。除了卡斯特罗家族的核心成员外,以前没人知道西罗的身份。西罗的母亲是谁仍是个谜。据说,西罗长着绿色的眼睛和黝黑的肌肤,一副明星相。他在大学学完体育专业后,研究运动医学,妻子是党内一名级别不高的官员,现在住在哈瓦那郊区,那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世。
  古巴情报机构的一名叛逃者曾透露,菲德尔还有一个儿子在1970年出生,如果此言属实,那就让卡斯特罗的女人和子女人数分别达到7人和11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古巴的政坛为菲德尔的子女们关上了大门。
  劳尔:大豆比大枪更重要
  菲德尔一共有5个兄弟姐妹。大哥拉蒙经常被误认为是菲德尔。拉蒙性情温和,不关心政治,对经营农场却情有独钟。如果你跟他说“你长得很像菲德尔”,他定会立马反驳:“是他长得像我,我是他哥。”
  当今最令世人瞩目的卡斯特罗自然是劳尔,从外表上看,劳尔跟两个哥哥长得一点也不像。因为他的面部轮廓与东方人接近,小时候家里人还送给他一个绰号:“中国人”。在国内网站上,一个劳尔歌唱中国歌曲《东方红》的视频正在火热流传,视频中的劳尔唱起歌来吐字清晰像模像样,引起现场听众雷鸣般的掌声。
  劳尔爱吃中餐、喝茅台,据说酒量不小,一次能喝一瓶。1995年卡斯特罗访华前夕,中国驻古巴使馆为其饯行。席间劳尔非常活跃,当他眉飞色舞讲得兴趣正浓时,菲德尔·卡斯特罗离席准备去休息室喝茶了。劳尔见状故意夸张地说:“这人太没教养了,要离开也不先来请示一声,下次我一定在内部会议上批评他。”
  与哥哥菲德尔相比,劳尔的国际知名度的确要小得多,个性也低调平和得多。而在古巴,他的威望仅次于哥哥,同样深受古巴人民的爱戴。劳尔1953年起跟随其兄长参加反对巴蒂斯塔的起义,革命成功后长期担任革命武装部长,并为古巴新政府的生存和国际威望的提高做了大量工作。劳尔是菲德尔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但他在公众、媒体面前一直比较低调。兄弟俩很少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根据菲德尔的说法,为了防止两人同时遭到意外,他和劳尔一般不同乘一架飞机。
  外媒一致猜测,劳尔的改革方向有可能向中国改革开放看齐。2008年就任国务委员会主席后,他开始对中国改革开放政策进行深入研究。劳尔身上具有强烈的实用主义特质,虽然长期执掌军队,他对经济并不陌生。早年在哈瓦那求学期间,他所学专业就是经济。苏联解体后,劳尔曾在古巴进行过几次小范围的市场经济改革。当时古巴一度濒于破产和大饥饿边缘,因为劳尔坚持在农业生产方面实行自由市场制度,古巴才得以度过这一危机。
  2006年7月31日,菲德尔因健康原因将国家最高权力移交给劳尔。当时菲德尔说,在他之后,劳尔是古巴最有经验的领导人,知识丰富,完全有能力带领古巴人民前进。在这几年的工作中,劳尔领导古巴人民度过暂时的困难,不仅实现政治稳定,还实现了经济发展,使古巴经济增长率位居拉美各国之首。在刚刚接受古共第一总书记头衔后,劳尔也没有忘记赞美一下哥哥:“菲德尔就是菲德尔,我们都很明白,菲德尔不可取代。”
  2008年2月劳尔正式担任国务委员会主席后,立即采取了诸多经济改革措施。一时间,古巴普通百姓可以购买手机、可以进住涉外旅游饭店、农牧民可以承包闲置的土地……古巴人当即感到:这里要变了。
  在政治领域,劳尔在投票“第一书记”之前就提出限制领导人任期:“我们得出结论,把最高级别国家和政治职务的任期限定为至多连续两任、每任五年,符合我们的利益……根据我们现在的形势,这有可能,也有必要。”按照他的提议,劳尔最快将在2013年“退休”,最晚则会在2018年。
  人们还发现,古共新一届领导队伍出现了新面孔。新一届中央政治局15名委员中,除劳尔本人和11名上一届政治局委员,新加入了前经济计划部长、现任经济计划部长和古共哈瓦那省第一书记。其中,前经济计划部长马里诺·穆里略·豪尔赫被外界视为古巴施行经济改革的主要推手,最年轻的是现年46岁的哈那省第一书记洛佩兹。
  尽管改革困难重重,但是临危受命的劳尔有他的改革动力,这动力来自他的一句名言“大豆和大炮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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