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润桃李,黑白画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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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8月的金秋,我踏入我们北师大的新校园,在生物学系攻读生物科学教育5年,1964年8月的金秋毕业,走上中学生物学教学一线,至今已50多个年头,我是同学们的名副其实的校友。
  一、践行“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
  1964年毕业,我被分配到北京市远郊区的顺义县牛栏山中学,在这所农村中学任生物学教师20年。1984年调入北京四中,任高中生物学教师。2001年退休至今,参与生物新课程改革及教学研究的行列。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市区,无论是在中学生物学教学一线还是研制新课标,我都铭记母校“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脚踏实地地为基础教育出一份力、发一分光。
  教师以育人为宗旨,育人要爱人(学生),以传道固其本(品德),授业强其身(才干),解惑启其思(智慧)。教师的身教重于言教,只有“正言、正行、正教”,才能以身作则、潜移默化地教育和影响学生。20世纪60年代初,牛栏山中学的办学条件差,但是爱生敬业、尊师刻苦的优良校风全市闻名。初中动物学解剖实验课没有足够的设备和材料,我就组织学生用秫秸杆制作解剖盘,将废车条磨成解剖针,并亲自到厕所掏取蛔虫,到河套寻觅河蚌,到田间捕捉土蝗,夜晚到沟渠诱捕蟾、蛙等实验材料。通过师生的共同努力,凡是课本上的演示实验和学生动手实验,都能按时、保质保量完成。
  毕业时,敬爱的周总理号召“知识分子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在学校领导的支持下,我们理化生教研组的全体教师,经常利用周六和周日深入到芦圈等生产大队,参加田间生产劳动,访贫问苦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农民交朋友。这期间,我逐渐认识到农民渴求知识,农村需要科学。为此,我们与芦圈大队协议成立农业科技组,组织部分农村青年开展科学种田活动,第一个科技试验项目是“冬小麦丰产栽培”,这项科学种田活动取得的成果得到充分的肯定,也使我真正领悟到知识分子应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在“文革”期间,学校顺应形势的发展曾建立学农基地,生物学科的任课教师自然成为学农基地管理的成员。为了学生获得农村需要的科学知识,一方面,我坚持定期地到农大东北旺试验基地、国营张西庄农场、双桥农场、当地驻军后勤、北石槽大队、北郎中大队、各公社粮库等单位,向专家和有实践经验的人学习小麦、玉米、水稻和棉花的丰产栽培,制作中曲发酵饲料和科学养殖,建造土粮仓等技术,另一方面,在学农基地里组织学生参与作物丰产栽培和农业科技活动,先后获得亩产小麦802斤、皮棉205斤、水白金稻谷1 200多斤的高产纪录。在学习和实践的基础上,为学生编写出相应的教材。此外,组织部分学生在校内外开展了甘薯温床育秧、马铃薯二季作和沟藏、灵芝培养、大棚蔬菜种植、植物生长调节剂的应用等多项试验。撰写的《农大139冬前穗分化》《甘薯温床育秧》在《植物》杂志上发表,并得到专家们首肯。
  在完成学校的教学工作的同时,我还承担公社农民“五七”技校的部分组织和教学工作。我与公社农科员配合,负责培训70名大队农科员。农闲时举办农业科技讲座,农忙季节定期地进行田间考察和技术咨询,全公社28 500亩土地,从种植到收获开展多次现场教学,块块土地都留有我们的足迹和汗水。
  教师要学识渊博、治学严谨,要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只有踏踏实实地做学问,勤勤恳恳地育学生,才能无愧于“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1984年我调入北京四中,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其“严谨、民主、开拓、创新”的办学理念中外闻名。在这里,我始终从事高中生物教学工作,任生物学教研组组长、理科教师党支部委员逾十年。80年代初,北京四中的校园建设和硬件配置列国内中学一流,高中阶段的生源质量属北京市一流,其“素质教育”的思想先进,学校的治学环境宽松。这样的一所中学,对教师素质的要求必然是高标准的,为了适应四中教育和教学的需要,我把学科专业知识的更新和教学观念的转变,作为自我业务进修的重要任务。
  早在1973—1986年间,我曾受聘为《植物》杂志的常务编委,负责有关中学植物学知识方面的课题选择和审稿,其间与许多学者、专家和科研人员进行接触和交流,在曹宗巽、董愚得等前辈的启示下,我有计划地进行着植物学基础知识的更新。1986年,经董先生推荐我又担任《生物学通报》的编委,先后负责生化遗传栏、教法栏的组稿和审稿工作,又促使我迅速完成有关生物学基础知识的更新。至今,我已经养成适时更新学科专业知识的良好习惯和方法。进入四中后,我参加各种专业进修的机会增多,时间也得到保证,利用这些有利条件我先后拜访了多位学者、教授和一些前辈,虚心向他们请教生命科学中的疑难问题,求索中学生物学教学的经验,探讨开展生物教学研究的思路和方法。得到许多老一辈教育家的指导,得到许多志同道合的同龄人帮助,使得我有信心、有勇气、有能力在四中这片教育沃土上耕耘。
  “文革”前我没教过高中,对高考及试题一无所知。1980年前后,我初次阅读国外的现代教学理论,其中的阶段教学法、标准化测试命题和学业评价吸引着我,学习和借鉴现代教学理论,促使我的高中教学水平和学生高考质量大有提高,初步尝到用理论指导实践的甜头。1985年我参与了市教研中心组织的为国家考试中心编制用于高考命题的“双向细目表”,此后,曾多次参与高考、会考、国家或市级学科竞赛活动的命题。
  四中十分重视教学理论与教学实践的结合,80年代初就鼓励老师们开展学科教学研究和撰写教学论文。1985年在学习布鲁姆的掌握学习理论和教育目标分类的基础上,我们在初中生理卫生和高中生物学科教学中进行教学目标分类和形成性测试与评价的尝试,历时5年的教学实践与研究,编写的有关著作和发表的相关论文得到同仁的认同。90年代初,我们系统地学习奥苏贝尔的有意义—接受学习理论,在高中生物学教学中探讨概念学习方式,通过学科单元中典型范例的分析,总结出概念性知识的学习方法,以及信息编码策略的训练方法,为提高课堂教学的有效性打下必要的理论基础。
  1985年在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我们聘请植物生理所专家做顾问,建立了植物组织培养室,组织部分初中生物学爱好者开展研究性学习活动。这些学习活动的成功,使我们对素质教育和学生个性发展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也积累了培养学生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的点滴经验。北京亚运会前,在科技人员的参与下,我们的组培室为亚运会提供了上百万株组培苗。1992年高考取消生物和地理学科,使生物学科教学的大好形势急转直下,但是,我校每年的理科毕业生有20%~25%报考生命科学或医学专业。为了满足学生需求和社会需要,在学校的统筹安排、全力支持和领导下,我们将研究性学习活动拓展为植物学和动物学基础实验、生物医学实验、细胞遗传学基本技能训练、植物组织培养4门选修课,分别开设在高一、高二年级,每个年级在自愿报名的前提下选拔60名学生选学一个学期,共32学时。这样,每学年有240人次参加生物学选修课学习。酷爱生物学的学生,曾连续选修生物学,他们在选修课上曾经做过80多个实验,连同必修课的实验活动,有力地促使同学们将动脑、动手和用心相结合,有利于培养他们的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为开拓他们的潜能打好基础。开设研究性学习选修课程,使教师的实验技能得到提高,对生物学基础实验在高中阶段的可行性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在此基础上,根据高中生物学课程内容的需要,我们将原课本的5个实验扩展到20个,使得没有参与生物学选修课的同学,也得到学校课程设置改革的实惠。高中生物学实验内容的适当拓展,为基础教育高中生物课程内容的改革提供了依据,为新课程标准的研制提供了素材。   从1986年“探究酶及其作用特性”的实验设计及实施,历经10年的探索,生物学研究性学习活动已得到肯定。随着素质教育的深入发展,生物学选修课仍不能完全适应学生个性发展的需要,为此,四中协同几个兄弟学校在市科协的大力支持和领导下,建立北京市青少年科技活动俱乐部,聘请科学家从协作校选拔优秀的生物爱好者,利用课余时间去专家科研室,在专家的指导下开展青少年科技活动,一批批科技精英在十六七岁就崭露头角。为了扩大精英少年活动和选拔的空间,2003年始我们酝酿和设计“现代生物科技实验室”,在各方大力帮助下,2006年实验室投入使用。在这里,部分学生在教师的点拨下自主地进行基因工程、动物细胞工程、植物细胞工程的有关科学实验,并已经取得令人信服的科研成果。
  近30年来,北京四中的高中生物学教学改革成果,是几代教师不懈努力的结果,是各级领导关心和支持的结果,是基础教育改革成功的体现。作为一名普通的生物学教师,我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其间还与同仁合作编写有关生物学教学的著作十多本,撰写和发表教学论文一百多篇。
  政府和人民给予我很高的荣誉。1988年我被评为中学高级教师,1991年获得中学生物学特级教师、北京市优秀教师、全国优秀教师等称号,1997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受聘为“高中生物课程标准”研制核心组成员,人民教育出版社课程教材研究所兼职研究员,教育部北京师范大学基础教育课程教材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北京教育学院生物学系兼职教授,北京师范大学良乡实验中学等多所中学生物学教学顾问。2005年被北京教育学院列入“北京基础教育名师长廊”。近年来,曾几百次赴北京和全国各地参与生物学骨干教师培训,与广大教师研讨有效教学和备考复习的经验。2008年获得北京市关工委和老教师协会的奖励。
  总之,在我的教育生涯中取得的成果和荣誉,是践行“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必然,这些成果和荣誉也能给校友们以启迪。
  二、基础教育需要和欢迎你们
  我国的义务教育阶段新课程改革至今已经11年,高中阶段新课程改革也有8个年头。新课程理念逐渐深入人心,新课程改革进展迅速,新课程改革成果令人鼓舞,但新课程改革的任务仍然艰巨,改革的路程仍然很长,面临的困难仍然很多。因此,新课程改革的推进需要大批的生力军,尤其是青年骨干教师队伍的迅速壮大和成长。校友们、青年朋友们,基础教育需要你们,中学生物教学一线热烈地欢迎你们!基础教育改革的形势为你们的成长提供大好的时机,中学生物教学一线为你们的成长搭起宽阔的平台。
  基础教育要面向全体学生,也要培养最优秀的高中生。最优秀的高中生应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学习勤奋,思维敏锐,具有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十六七岁就崭露头角。校友们很清楚,十六七岁正处于高一、高二阶段,这个阶段的学生倘若只有优秀的自身素质,而没有良好的育人环境和优秀教师的培养,他们能够脱颖而出吗?可见,基础教育要紧紧依靠教师,基础教育改革需要大批年轻有为的生力军。他们最少陈旧的教育教学观念,能够牢牢地把握基础教育改革的大方向,既能继承和发扬我国教育的优良传统,又善于学习和借鉴现代教育教学理论,勇于实践而不怕挫折,大胆创新而积累经验,能够迅速地成长为骨干教师。
  校友们,我真羡慕你们的魅力和优势!你们的青春魅力对学生有极大的吸引力和号召力,举止言行可能成为学生崇拜的对象。你们习得的学科专业知识新,懂得现代生物科学新技术。专修的教育教学理论新,教育理念具有新时代的特征。你们的外语功底厚,利于获取新信息。电脑操作娴熟,精通现代多媒体技术……这一切是你们迅速成长十分有利的条件。
  新课程改革是新教师成长的平台,也为新教师成长提出努力方向和标准。作为中学生物学教师,应该具有广博的知识,且能做到融会贯通,能够适应学生身心发展的特点,根据学生的年龄阶段和心理特征采用不同的教学方式,引导他们顺应本性而发展。因此,校友们要做好“过五关”的思想准备:过好教学内容关,把握课堂教学的水准;过好教育对象关,掌握学生的认知规律;过好教学功底关,做好每个学习单元的教学设计;过好教育管理关,在班级管理的细致工作中学会自我教育和促进自我成长;过好人际交往关,虚心学习和诚信待人,善于与他人合作,与青年同事们共同成长。总之,你们即将大踏步地走进新课程教学一线,但要站稳脚跟并有所作为,必须练好教学基本功和提高课堂教学行为能力,在现代教学理论的指导下构建新课堂,组织并引导学生主动地参与各种教学活动,促进学生情感态度、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的发展,从而实现课堂教学的有效性。
  教学基本功是教师从事学科教学必备的教学技能和修养,是引领青年教师前进的路标,磨炼基本功是名师成长的必由之路。教师基本功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教师个人的知识储备,二是教师的课堂教学行为能力,即通过动脑、动手和用心设计组织学生学习过程的能力(如图1)。
  从图1可见,教学基本功底源于教书育人的责任心,源于持久的学习与实践。回顾个人的成长经历,我认为青年教师磨炼教学基本功首先要重视学习与吸纳,向老教师学,向专家学,向书本学,向实践学,向自己的同龄人和教育对象学,这种学习犹如手机的持续不断的充电过程,借助吸纳外力以发挥自我潜能。我刚到四中的第一次教研组例会上,向德高望重的任景芸先生请教怎样评价一节好课,她的精辟答案是“主次分明、条理清晰、引人入胜”;向学生敬重的陈广渡先生请教四中学生对生物学教学的期望是什么,他的回答是“为学生动脑、动手和动口相结合创造条件”。这两位四中生物学教学的泰斗,曾长期担任生物教研组组长,他们从教一生积累的这些宝贵经验,对我们后来人开展教研组建设和深入探索有效教学起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学习别人的经验,要经历一个模仿、体验、内化的过程,但这个过程不能照猫画虎和生搬硬套,而是通过借鉴与尝试将外部经验转化为自身的内驱动力。实践与创新是磨炼教学基本功的重要阶段,这是教师的课堂教学行为能力形成、发展和不断完善的过程,这个过程要求教师用头脑、用心灵、用双手设计和实施课堂教学,创造性地开展有效教学活动。实践与创新需要必要的条件和时间,青年教师要善于把握时机,争取各方面的大力支持,创造有利于开展有效教学的条件,力争在10年左右时间成为学科教学的骨干教师。“文革”前的牛栏山中学办学条件艰苦,“文革”中教师沦为“臭老九”。作为一名普通生物学科教师,由于顺应农村发展形势的需要(人要吃饭),在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下,经过10年的不懈努力,我成长为一名农民欢迎、学生爱戴的教师,《植物》杂志复刊时被聘为编委会成员,当时是编委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唯一的中学生物学教师。   是否形成自己的教学特色,是衡量教师成长快慢的标准之一。教学特色是教学经验日积月累的结果,是量变引起的质的飞跃。因此,青年教师从踏上讲台的第一课始,要重视师生互动过程中的体验、感受和灵感,要反思教学过程中教师行为和学生心理的变化及诱因,要以教学笔记形式加以总结、积累和整理。青年教师的成长离不开集体的帮助,我们这一代人是以团队形式成长的,团队的组织形式多样,有校内集体备课组、校际协作备课组、区教研核心组、市级核心备课组等。围绕某个课题开展的教研活动,既有统一思想和谋求共识,又有畅所欲言和各抒己见;既有激烈的争执和辩论,又有冷静的反思和修正。通过广泛的团队交流与自我批判,得以固本强身和形成各自的教学特色。
  教学设计是课堂教学的蓝图,有效教学始于知识梳理。知识梳理是对单元内容进行再选择、再加工、再创造的过程,旨在理顺知识组分,把握关键术语,凸显重要概念。近年来,我与成百上千名青年教师交流初中或高中生物学课堂教学,普遍认为备好课是上好课的前提,单元课题的教学设计则是备课的核心。每年我都审阅上百篇青年教师投给《生物学通报》的稿件,绝大多数交流有效教学设计。按照现代学科教学理论,中学生物学单元课题的有效教学设计大致如图2所示。
  图2表明,单元课题的有效教学设计包括:课程教学设计和课堂教学设计两方面,前者主要涉及“为谁讲”“讲什么”“为什么讲”等子项,后者主要涉及“怎么讲”和“讲得怎么样”等子项。但是,在有效教学设计的座谈和稿件中发现,教师们的兴奋点多集中在课堂教学设计方面,对课程教学设计的研究力度不够——尤其是对单元知识结构的梳理不到位,不能根据单元知识特点和学情分析准确表述具体教学目标,因而单元课题教学设计的质量低,课堂教学过程难以做到有效果、有效率、有效益,撰写的有效教学设计论文水平也偏低。
  校友们知道,课本是根据新课标精神编写的,是编者对课标规定的课程内容进行初选择组织、初加工、初创造的结果。但是,无论初中或高中生物学课本有多少个版本,每个版本都有着各自的知识体系、结构体系、能力培养体系、学生活动体系和学习评价体系,形成各自的教材特色,也存在着各自的缺憾,这就要求教师在备课过程中,在领悟新课标中相应的重要概念、具体内容及活动建议的前提下,深入地钻研和驾驭教材,对单元课题内容做出合理的取舍,对主干知识进行再组织、再加工、再创造,以便理顺知识组分,把握关键术语,凸显重要概念。梳理的知识结构应顺应学生的认知规律,可用纲要法、比较表格、图解、概念图、思维导图等板书形式呈现,以利于学生获得、理解和贮存知识信息。在构建单元知识框架的基础上,以单元知识点或基本知识点为基点表述具体教学目标,从而完成课程教学设计。由此可见,有效教学设计始于知识结构梳理。青年教师的第一节课是走向教学成功的起点,在第一节生物学教学的课堂上,只要不是照本宣科地复述课文,不是脱离学生、脱离课本的信口开河,而是依据事先设计的书写板书和投影板书的搭配及顺序,以学生基本活动为线索把课讲起来,你一定会取得终生难忘的首次教学成功。
  校友们,青年朋友们!希望你们勇敢地走上中学生物学教学一线,今日你以母校为荣,明日你为母校争荣!
  (作者单位:北京市第四中学)
  (责任编辑:於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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