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王忠教授的一堂“门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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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听王忠教授讲课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他关于前列腺癌手术治疗方法的讲演,在现场赢得了同行们的阵阵掌声。王忠教授主攻泌尿外科和男科方向,在担任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副主任委员后,他对于推广男性健康的理念更是不遗余力。在一次由他们医院组织的男性健康理念媒体推广会上,他呼吁“男性也是半边天,男性与女性的一样需要关怀”,给在座的媒体记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久前,记者如约来到第九人民医院的新门诊大楼。窗外飘着细雨,上海的冬天出现少有的寒冷。但门诊大楼里暖意融融,患者都在有序地排队等候门诊。
  “别错过了手术治疗时机”
  冬天是前列腺疾病好发的季节,当天来就诊的患者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前列腺问题。一位老年男性患者向王忠教授诉苦说:“最近,我小便次数增加了好多,而且每次排尿都排不干净,感觉很难受啊。”王教授问他年龄多大,家属说他80岁了。王教授仔细翻阅了患者的病历和检查结果,然后郑重地向患者和家属说:“是前列腺增生的问题,现在可以开点药吃。但鉴于老先生的年龄,你们要考虑是否尽早做(微创)手术。如果是60多岁,这种情况当然可以吃药观察,不着急手术。70多岁的患者随着年龄增加手术风险多了一点,但根据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和增生的程度等还是可以等等看。一旦过了80岁,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手术风险也会增加。老先生这种情况属于高危前列腺,应该早些手术,再等下去不仅手术风险会增加,膀胱功能也会因此加重受损,你们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患者和家属听后连连点头,并询问:“那是不是马上就做手术?”王教授思考了一下,说:“老先生年纪大了,先检查和评估心肺功能,若没有前列腺增生引起的严重并发症,还是等天气暖和些再做比较好,寒冷的天气毕竟会带来一些不便。”
  王忠教授后来特地向记者解释了什么是“高危前列腺”。他说:“本来医学理论中没有高危前列腺这一说法。但是在临床实践中,医生们注意到有一类前列腺是‘高危’的。其特点是:前列腺体积巨大,检查发现前列腺抗原(PSA)高,或发生过尿潴留等并发症,患者高龄。这些因素可导致前列腺增生进展较快、症状变得逐渐加重,对此,患者应该尽早想好治疗对策。”
  “对待疾病要耐心一点”
  一位男性患者,一进诊室就开始抱怨:“王主任,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人精神也很差。晚上要起来小便好几次,排尿也没有什么力气。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王忠教授看这位患者是个急性子,微笑着宽慰他道:“不要着急,慢慢来。”
  王忠教授仔细看完了他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后,说:“你的前列腺增生症状有所加重,现在就去做一个尿流率检查。”“但我上次已经做过一个尿流率检查了,为啥还要做?”患者辩解道。王教授耐心解释说:“上次是几个月以前的排尿情况,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嘛。疾病总是在不断变化发展的,所以你会感觉症状时轻时重。现在检查,可以精确了解现在的状况,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采取最有针对性的治疗措施。”“真的吗?”患者还有点疑惑。“当然,因为人体很复杂,疾病也很复杂,所以你一定要有耐心,对病情的变化要有心理准备,积极配合医生进行检查和治疗。”患者听后连连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没耐心。王教授又嘱咐患者:“医院门诊大厅提供有饮用水,多喝点水,认真把检查做完再来找我。”
  “別慌张,现在还不急着手术”
  来泌尿外科门诊的患者大多数是中老年男性,其中一对抱着婴儿的年轻夫妇显得有点突出。他们的神情显得很焦虑。王教授在宽慰他们几句后,问:“孩子多大,是什么问题呢?”“孩子才出生一个月,是生孩子的那家医院特别推荐来找您的……”经验丰富的王忠教授已经猜到了孩子大概是什么问题。他嘱咐那对夫妇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特意用肥皂和自来水仔细清洗了双手,才去检查那个男婴。“孩子的问题是左侧隐睾,还有尿道下裂合并阴茎阴囊转位等多种外生殖器发育畸形。”王忠教授检查后,向一直在认真写病历的研究生讲解。那对夫妇焦急地问:“这可怎么办,现在要不要马上就治?”
  王教授停顿了一下,示意他俩平静下来。然后才缓缓解释道:“尿道下裂需要手术治疗,现在孩子还小,一般要等到孩子两岁时再做手术。孩子有左侧隐睾,但睾丸在一岁之内可能会自动降下来,如果降不下来,也要考虑手术。隐睾、尿道下裂和阴茎阴囊转位的手术最好一次性就完成,这样孩子可以少受一次痛苦。孩子一岁时,再来检查一下。现在不用过分着急,目前我们对这类疾病还是有办法的。”
  “那手术的成功率到底有多高呢?”那对夫妇追问。“过去,尿道下裂手术的成功率只有80%多,现在经过技术的改进,我们这里的成功率可达到95%~98%。”那对年轻夫妇在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后,向王教授道谢后离开。
  采访点滴
  悉心指导 有一位患者膀胱功能不好,排尿很费力。开完处方后,王教授特别叮嘱他:“每次排尿将要结束时,一定要用力一点,尽可能将膀胱里的残余尿都排出,那样对保护膀胱功能有好处。”
  耐心教育 一位老年男性因为前列腺增生症状严重来就诊。他几年前就有症状了,但一直没有就医,他希望马上就能治好病。王教授语重心长告诉他:“有病拖延着不看,没有好处。你的病都拖延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却要求医生立刻就给你看好,这不太现实。以后可要吸取教训啊。”
  解决难题 一位皮肤汗腺癌的患者特意来找王忠教授做手术。皮肤汗腺癌(阴茎阴囊 Paget病)是一疑难病症,可发生于阴部及肛门周围等处,特别是大面积的癌性病变,根治手术后创面的修复非常复杂。王忠教授告诉记者:“很多皮肤汗腺癌的患者最后求医无门,都找到了我们这里。”
  理解万岁 当天下午有近50名患者挂了王忠教授的专家门诊号。一位患者非常理解医生,他对王教授说:“如果患者人数少一点就好了,您就不用这么忙了。”王忠教授笑着回答:“没办法,那么多患者要找我看病,是信任我,我必须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
  后记
  整个一下午,门诊的患者络绎不绝。门诊结束后,王教授还要匆匆忙忙赶去参加会议。他工作的繁忙程度可想而知。即便如此,他还是认真嘱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安排好患者活检、手术预约等事宜。看得出,工作虽然繁忙,但他感到很充实,也非常热爱这份工作。
  人物简介
  王忠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泌尿外科主任、临床医学院副院长。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分会委员、中国性医学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医学会男科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中西医结合泌尿男科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对泌尿外科常见病和疑难杂症的诊断处理有丰富经验,熟练掌握各种复杂手术以及微创手术。擅长微创前列腺剜除术和前列腺癌根治术。
  门诊时间:周二上午,周四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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