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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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信赖赤麻鸭的双脚,而不是 翅膀。多数时 我也忘了飞翔的可能。我感觉到 岸是归宿,而什么才是归宿? 岸在黑夜里延伸 一直延伸到母亲呻吟的床边 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 衰老是归宿? 我在北方,她在南方 水中的赤麻鸭 有時在清晨,有时在黄昏 有时在清晨有时在黄昏的赤麻鸭 想起她—— 一会在天上飞。 一会在水中划。 现在…… 现在我可以长久地凝望一棵树,风中 痛苦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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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信赖赤麻鸭的双脚,而不是
翅膀。多数时
我也忘了飞翔的可能。我感觉到
岸是归宿,而什么才是归宿?
岸在黑夜里延伸
一直延伸到母亲呻吟的床边
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
衰老是归宿?
我在北方,她在南方
水中的赤麻鸭
有時在清晨,有时在黄昏
有时在清晨有时在黄昏的赤麻鸭
想起她——
一会在天上飞。
一会在水中划。
现在……
现在我可以长久地凝望一棵树,风中
痛苦的形状
现在我可以成为这种形状,现在
我可以成为这种形状
不问缘由
现在我可以不问缘由
我不能不问缘由——
现在,一棵树
朝你越走越近:它越过了你。
雨停之后
避雨的喜鹊,翅膀就是伞。
古树苍翠欲滴,绿意中的深意
在鸟鸣中
迅速下坠,几乎
就要贯穿石头的一生
——我理解这种深意。正是六月
树叶被雨水反复洗涤
反复洗涤的
还有我们的心肠
有时我们并不知道,雨滴落在前额
绿,又在绿中前进
而雨停之后
喜鹊带着它的伞飞——
我的朋友在旅途:火车拐弯,她和她的山河
正轻快地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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