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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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家住重庆五里店富强社区的95岁老人徐合珍找了一位房产继承人。对方叫皮科,让人意外的是,这位年轻人和她非亲非故,徐婆婆为何有如此举动?原来,皮科是社区民警,四年来,他细心照顾老人,嘘寒问暖,在徐婆婆心中,这个社区民警便是她的至亲。
  结缘:初下社区就相识
  “婆婆,你最近胃不好,这是我早上去超市刚买的新鲜鸡蛋和牛奶,你平时要舍得吃。”这天,重庆市江北区五里店派出所富强社区民警皮科来到辖区,为95岁高龄的孤寡老人徐合珍送日用品。
  皮科和徐婆婆的结缘,要追溯到四年前。2012年年底,32岁的皮科来到五里店派出所,出任富强社区的社区民警。第一次下社区,就在路上遇到买菜回家的徐合珍。
  “当时婆婆佝偻着腰,手里还提着一个花布袋子。”皮科回忆,自己连忙上前,帮老人提东西,一路上聊天得知,原来老人就住在自己分管的辖区。
  富强社区是五里店地区出了名的老旧社区,共有2000多户人家,8000多位居民。其中80岁以上的老人有400多位,90岁以上的老人有30多位,徐合珍正是其中之一。
  20世纪70年代,徐婆婆跟着丈夫来到江北区富强社区居住。由于膝下无子女,丈夫去世后,老人一直独居,一住就是30多年。社区民警皮科的出现,让她的生活从此多了份温情。
  当时徐婆婆已是91岁高龄,但生活仍能自理。也许是因为投缘,也许是想到老人和自己一样独自居住在重庆,从那时起,皮科特别照顾徐婆婆。
  绕道:每天提前一站下车
  皮科每天坐公交车上班,公交车车站离派出所只不过三四分钟的路程。不过,两年前开始,皮科早上上班就提前一个车站下车,他要先去富强社区看望徐婆婆,再去派出所上班。这个绕道去看望徐婆婆的想法,缘于一件事的发生。
  “有一次,我白天去家访,发现徐合珍老人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包,还有未干血迹。”皮科急忙带老人去社区医院,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直到医生说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独居在家的老人,万一有个磕磕碰碰,想想真是后怕。皮科一夜都在想这个问题。第二天,皮科早早提前在大兴村站下车,绕路去富强社区看看徐婆婆,顺道还给老人买了一篮子鸡蛋,补补身体。
  看到老人无碍,皮科这才放心去了派出所。从此以后,他每天提前一站下车,专门去一趟徐婆婆家。尽管每天早上得提前半个多小时出门,每天得多走几公里路,但皮科坚持了下来,风雨无阻。
  四年里,每次社区巡逻,皮科都会到老人家里打扫清洁,为她买日用品。如果遇上好天气,皮科还陪她出门晒太阳、剪指甲。老人牙齿不好,皮科就把菜切得极细,把米饭蒸到软烂,变着花样给她补充营养。久而久之,附近的居民笑称皮科是老人的“跑腿工”。
  细心:为老人架起“专线”
  去年10月的一天,皮科值夜班。凌晨两点,他走到派出所门口,准备伸个懒腰吹吹风,突然发现黑夜里有一个佝偻的身影。
  “谁?”慢慢走近,皮科才发现,竟是徐婆婆。老人满脚已经被水浸湿,一脸窘迫。“徐婆婆,怎么了?”“屋头漏水,快,快,帮我去看看!”皮科赶忙搀扶着老人向家中走去。自从徐婆婆认识皮科以后,无论大事小事,第一个反应总是去找他,当天也不例外。
  来到徐婆婆家中,皮科吓了一跳,屋子里全是水,淹过了自己的脚踝。四处观察后,他发现是天花板渗水。原来,是楼顶住户家中水管破裂,而徐婆婆家墙壁年久失修已经裂缝,水流通过墙壁慢慢渗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当晚,皮科又是修水管,又是扫除积水,整整忙活了四五个小时,直到早上七点才一身脏兮兮地回到所里。顾不上休息,他又坐在电脑前,查询装修电话,联系工人前往徐婆婆家修补墙壁缝隙。
  尽管漏水的事情解决了,但皮科一直放心不下。虽然徐婆婆家距离派出所不算远,但是一路坡坡坎坎,老人家年岁高了,万一路上出个事咋办?
  想到这里,当天值完班后,皮科径直前往商场,自掏腰包,花了300多元买了一部老人机,送到徐婆婆家中。
  “电话呀?囊个用我也晓不到,买来干啥子哟!”面对徐婆婆的不理解,皮科笑笑,输入自己的号码并存了下来。“徐婆婆,以后你有任何事,就只需要按这个地方。”皮科将手机递到徐婆婆手中,用自己的手握着徐婆婆的手指,指到“通讯录”的地方。“点一下,再点这个。”
  电话响了,皮科走到门外,让老人尝试与自己通话。一次又一次,教了好几遍才教会徐婆婆怎么使用。
  “好好好,勒个还方便,以后就按键找你了哈。”看着徐婆婆心满意足的样子,皮科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以后婆婆有事找我就方便多了。”
  直到今天,徐婆婆的手机里也只有皮科一个人的号码。
  感动:为老人提前结束休假
  皮科的妻子王成艳和女儿晶晶在贵州。由于分隔两地,一家人很少有时间团聚。
  今年春节期间,从大年初四开始,皮科有七天假期。临行时,皮科特地给老人购置了牛奶、鸡蛋。
  “我要回家看妻儿,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再找人过来。”“你要去多久?”“不久,很快就回来陪你了,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临走前,皮科不断叮嘱。
  距离皮科上次回家,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可刚到初七,没和家人团聚几天,皮科又急着回到重庆。因为初七是徐婆婆95岁生日,此前,他就曾听徐婆婆提起,很想有人能陪她过生日。
  担心女儿舍不得自己走会哭闹,初六晚上,皮科趁着女儿睡着了,悄悄离家。
  初七一大早,徐婆婆像往常一样,坐在家里听老歌,突然门被推开,皮科提着蛋糕、水果、米等站在门口。
  那一刻,老人的眼眶湿润了:“自从老伴过世后,再也没有人陪我过生日……”点燃生日蜡烛,徐婆婆默默许下心愿。她没有想着自己,而是盼着皮科能够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意外:老人要把房产留给他
  在皮科眼里,徐婆婆像个孩子一样。但在街坊邻居的眼中,徐婆婆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犟牛”。
  五里店派出所教导员王肇军说,社区居委会曾安排徐婆婆到社区食堂吃饭,可她死活不干。后来他才得知,老人是担心别人图谋她的房产。
  在老人的概念里,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了别人好处是要还人情的。她心里清楚,自己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套房子,但她已经给房子找到了继承人。
  老人告诉王肇军,希望能在自己百年之后,将房产留给徐科。
  徐科是谁?后来王肇军才知道,原来皮科就是老人家口中的“徐科”。四年下来,徐婆婆早已把皮科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担心皮科工作太累,自己没有能力帮到他,就想着把房产留给他。
  王肇军在与皮科谈到这件事情时,皮科起初以为只是个玩笑。但有一天,徐婆婆再一次说到这件事情,他这才发现,老人当真了。
  皮科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很感谢徐婆婆对他的好。在他看来,照顾徐婆婆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就像普通婆孙一般。“房子肯定不会要。”自己与徐婆婆建立了祖孙感情是缘分,帮助老人最初是工作,后来更多是感情。至于房子,他是肯定不会要的。他希望老人不要再提房子的事:“老人目前身体很健康,我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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