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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基于CFPS2018数据实证分析了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线上互动和线下互动对家庭进行金融投资以及投资深度都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线上线下互动可促进家庭进行金融投资。此外，财务回答人的年龄、学历，家庭人均收入和城镇地区都显著正向影响家庭金融投资。最后从社会交往互动角度为提高家庭金融投资参与度，刺激金融消费需求提供有益建议。
关键词： 线上互动 线下互动 金融投资
一、引言
《中国家庭财富调查报告2019》显示，中国家庭的资产结构仍然呈现出三大特点，分别是金融资产结构单一、预防性储蓄高、房地产占比高。家庭总资产的70%来源于房产，而金融资产中88%来源于现金和存款，说明我国家庭极少进行股票、基金、债券等金融投资。很多学者就影响家庭金融投资的因素展开研究，大部分从家庭经济因素、人口因素和决策者特征切入。吴远远等通过截面门限回归模型考察家庭财富水平对风险资产配置的影响，发现财富水平与家庭风险资产配置呈现正相关[1]。吴卫星等基于中国家庭微观调查数据进行研究，发现“上有老下有小”的夹心层家庭投资股票的可能性比其他类型的家庭更大，且股票等风险资产在家庭金融资产中的比重更大。[2]此外，相较于老人因素，子女因素对家庭资产选择行为的影响更大。Cooper等发现决策者的受教育程度通过提高劳动收入和降低金融投资门槛来影响家庭的金融投资;[3]胡振等研究发现决策者风险厌恶程度与家庭金融投资及其投资深度显著负相关;[4]秦海林等研究发现金融素养会显著提升家庭金融资产中风险资产的配置比重，也显著提升家庭资产组合有效性。[5]逐渐有学者关注社会网络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社会网络主要通过信息交流和互动渠道来发挥作用。本文研究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为提高家庭金融投资参与度，刺激金融消费需求提供有益建议。
二、实证分析
（一）数据
本文使用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CFPS2018），包括调查的社会交往与活动、手机与网络模块及家庭金融资产的部分数据。在数据清理过程中，剔除了各变量的极端值、缺失值，将财务回答人的年龄限制在18岁至80岁，且要求家庭人均年收入为正值，经过筛选后得到11936个样本。
（二）变量
本文被解释变量为家庭金融投资（fininvest，持有股票、基金、国债、信托产品、外汇产品等=1，否则=0）和投资深度（proportion，取上述金融产品总值占金融资产比重）。核心解释变量为线上互动（online=1-7，表示互联网社交的频率为“从不”到“几乎每天”）和线下互动（xianxia，取家庭去年的人情礼支出）。控制变量为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age，取实际值）、性别（gender，男=1，女=0）、学历（edu=1-8，文盲-博士）、健康（health=1-5，不健康-非常健康）、婚姻（marriage，已婚、同居=1，未婚、离婚、丧偶=2）、家庭人均年收入（perincome，取实际值）、自有房产（house，有=1，无=0）、家庭人数（famsize，取实际值）、城镇（urban，城镇家庭=1，农村家庭=0）。
（三）模型
金融投资为二值离散变量，Probit模型（1）设定如下：
Prob（fininvesti=1|interactioni，Xi）=Φ（a0+a1 interactioni+aXi+νi）[JY]（1）
（1）式中，fininvesti=1表示第i个家庭持有金融产品，interactioni分别表示家庭线上互动onlinei和线下互动xianxiai，Xi为控制变量，νi为随机干扰项。
由于很多家庭的金融投资深度为0，数据具有截断特征，Tobit模型（2）设定如下：
proportioni*=θ0+θ1 interactioni+θXi+ξi，proportioni=max（0，proportioni*）[JY]（2）
（2）式中，proportioni*为潜变量，proportioni为第i户家庭金融投资深度，ξi为随机干扰项。
（四）回归分析
表1为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影响的回归结果。
1.线上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列（1）（3）为线上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及投资深度的Probit和Tobit回归结果，线上互动在1%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表明家庭财务回答人的网络社交越频繁，其家庭越可能投资金融产品，且加大股票、基金、国债等金融产品总值占金融资产的比重。网络社交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手段，家庭财务回答人从频繁的网络社交中更有可能获取优质投资信息，提升金融知识，进而影响家庭金融投资。
2.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列（2）（4）为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及投资深度的Probit和Tobit回归结果，线下互动也在1%水平下显著正向影响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线下互动代表家庭社会关系面，一般家庭的社会关系越强，线下互动越多，家庭接触的金融知识和有效信息越多。而且，他人的金融投资经历和表现通过社会关系网传递，会对家庭形成示范，促使家庭借鉴有益的投资经验，进行金融投资。
3.控制变量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控制变量中，年龄、学历、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城镇均对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越大，社会资本累积得越多，越有可能进行金融投资。学历越高，一般个人能力越强，所处社会阶层越高，越有可能投资金融产品。家庭人均年收入越高，家庭经济实力越强，一定经济实力是家庭进行金融投资的前提。由于城乡之间的金融基础设施和市场完善度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得城镇家庭比农村家庭进行金融投资时付出的显性成本和隐性成本更低，利于城镇家庭积极投资金融产品。
三、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CFPS2018数据，通过Probit、Tobit回归实证分析了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研究发现，线上互动和线下互动都可以促使家庭進行金融投资和加大金融投资深度，线上或者线下互动越频繁的家庭，其金融投资行为越积极。控制变量中，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学历、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家庭位于城镇都显著正向影响家庭参与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
因此，为了提高家庭的金融参与积极性，营造有利于家庭金融投资的良好环境，提出如下建议：国家相关部门需要加强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扩大移动网络信号覆盖面及增强网络信号。移动上网资费贵也是目前大众诟病的问题，降低上网资费有助于大众参与互联网交流，增强线上互动。此外，线上互动虽然可以为大众提供获取金融信息的便捷渠道，但是网络监管部门也要防范不法分子利用网络煽动民众，制造谣言，扰乱金融市场秩序。在线下，应大力发挥社区、居委会、村委会等的宣传作用，促进邻里之间的来往和信息交流，帮助宣传金融基础知识，提升居民家庭的金融素养。
参考文献：
[1]吴远远，李婧.中国家庭财富水平对其资产配置的门限效应研究[J].上海经济研究，2019（03）.
[2]吴卫星，谭浩.夹心层家庭结构和家庭资产选择——基于城镇家庭微观数据的实证研究[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2（03）.
[3]Cooper R，Zhu G.Household finance over the lifecycle： What does education contribute？[J].Review of Economic Dynamics，2016（20）.
[4]胡振，臧日宏.风险态度、金融教育与家庭金融资产选择[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6（08）.
[5]秦海林，李超伟，万佳乐.金融素养、金融资产配置与投资组合有效性[J].南京审计大学学报，2018（06）.
关键词： 线上互动 线下互动 金融投资
一、引言
《中国家庭财富调查报告2019》显示，中国家庭的资产结构仍然呈现出三大特点，分别是金融资产结构单一、预防性储蓄高、房地产占比高。家庭总资产的70%来源于房产，而金融资产中88%来源于现金和存款，说明我国家庭极少进行股票、基金、债券等金融投资。很多学者就影响家庭金融投资的因素展开研究，大部分从家庭经济因素、人口因素和决策者特征切入。吴远远等通过截面门限回归模型考察家庭财富水平对风险资产配置的影响，发现财富水平与家庭风险资产配置呈现正相关[1]。吴卫星等基于中国家庭微观调查数据进行研究，发现“上有老下有小”的夹心层家庭投资股票的可能性比其他类型的家庭更大，且股票等风险资产在家庭金融资产中的比重更大。[2]此外，相较于老人因素，子女因素对家庭资产选择行为的影响更大。Cooper等发现决策者的受教育程度通过提高劳动收入和降低金融投资门槛来影响家庭的金融投资;[3]胡振等研究发现决策者风险厌恶程度与家庭金融投资及其投资深度显著负相关;[4]秦海林等研究发现金融素养会显著提升家庭金融资产中风险资产的配置比重，也显著提升家庭资产组合有效性。[5]逐渐有学者关注社会网络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社会网络主要通过信息交流和互动渠道来发挥作用。本文研究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为提高家庭金融投资参与度，刺激金融消费需求提供有益建议。
二、实证分析
（一）数据
本文使用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CFPS2018），包括调查的社会交往与活动、手机与网络模块及家庭金融资产的部分数据。在数据清理过程中，剔除了各变量的极端值、缺失值，将财务回答人的年龄限制在18岁至80岁，且要求家庭人均年收入为正值，经过筛选后得到11936个样本。
（二）变量
本文被解释变量为家庭金融投资（fininvest，持有股票、基金、国债、信托产品、外汇产品等=1，否则=0）和投资深度（proportion，取上述金融产品总值占金融资产比重）。核心解释变量为线上互动（online=1-7，表示互联网社交的频率为“从不”到“几乎每天”）和线下互动（xianxia，取家庭去年的人情礼支出）。控制变量为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age，取实际值）、性别（gender，男=1，女=0）、学历（edu=1-8，文盲-博士）、健康（health=1-5，不健康-非常健康）、婚姻（marriage，已婚、同居=1，未婚、离婚、丧偶=2）、家庭人均年收入（perincome，取实际值）、自有房产（house，有=1，无=0）、家庭人数（famsize，取实际值）、城镇（urban，城镇家庭=1，农村家庭=0）。
（三）模型
金融投资为二值离散变量，Probit模型（1）设定如下：
Prob（fininvesti=1|interactioni，Xi）=Φ（a0+a1 interactioni+aXi+νi）[JY]（1）
（1）式中，fininvesti=1表示第i个家庭持有金融产品，interactioni分别表示家庭线上互动onlinei和线下互动xianxiai，Xi为控制变量，νi为随机干扰项。
由于很多家庭的金融投资深度为0，数据具有截断特征，Tobit模型（2）设定如下：
proportioni*=θ0+θ1 interactioni+θXi+ξi，proportioni=max（0，proportioni*）[JY]（2）
（2）式中，proportioni*为潜变量，proportioni为第i户家庭金融投资深度，ξi为随机干扰项。
（四）回归分析
表1为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影响的回归结果。
1.线上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列（1）（3）为线上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及投资深度的Probit和Tobit回归结果，线上互动在1%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表明家庭财务回答人的网络社交越频繁，其家庭越可能投资金融产品，且加大股票、基金、国债等金融产品总值占金融资产的比重。网络社交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手段，家庭财务回答人从频繁的网络社交中更有可能获取优质投资信息，提升金融知识，进而影响家庭金融投资。
2.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列（2）（4）为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及投资深度的Probit和Tobit回归结果，线下互动也在1%水平下显著正向影响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线下互动代表家庭社会关系面，一般家庭的社会关系越强，线下互动越多，家庭接触的金融知识和有效信息越多。而且，他人的金融投资经历和表现通过社会关系网传递，会对家庭形成示范，促使家庭借鉴有益的投资经验，进行金融投资。
3.控制变量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控制变量中，年龄、学历、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城镇均对家庭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越大，社会资本累积得越多，越有可能进行金融投资。学历越高，一般个人能力越强，所处社会阶层越高，越有可能投资金融产品。家庭人均年收入越高，家庭经济实力越强，一定经济实力是家庭进行金融投资的前提。由于城乡之间的金融基础设施和市场完善度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得城镇家庭比农村家庭进行金融投资时付出的显性成本和隐性成本更低，利于城镇家庭积极投资金融产品。
三、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CFPS2018数据，通过Probit、Tobit回归实证分析了线上线下互动对家庭金融投资的影响。研究发现，线上互动和线下互动都可以促使家庭進行金融投资和加大金融投资深度，线上或者线下互动越频繁的家庭，其金融投资行为越积极。控制变量中，家庭财务回答人的年龄、学历、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家庭位于城镇都显著正向影响家庭参与金融投资和投资深度。
因此，为了提高家庭的金融参与积极性，营造有利于家庭金融投资的良好环境，提出如下建议：国家相关部门需要加强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扩大移动网络信号覆盖面及增强网络信号。移动上网资费贵也是目前大众诟病的问题，降低上网资费有助于大众参与互联网交流，增强线上互动。此外，线上互动虽然可以为大众提供获取金融信息的便捷渠道，但是网络监管部门也要防范不法分子利用网络煽动民众，制造谣言，扰乱金融市场秩序。在线下，应大力发挥社区、居委会、村委会等的宣传作用，促进邻里之间的来往和信息交流，帮助宣传金融基础知识，提升居民家庭的金融素养。
参考文献：
[1]吴远远，李婧.中国家庭财富水平对其资产配置的门限效应研究[J].上海经济研究，2019（03）.
[2]吴卫星，谭浩.夹心层家庭结构和家庭资产选择——基于城镇家庭微观数据的实证研究[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2（03）.
[3]Cooper R，Zhu G.Household finance over the lifecycle： What does education contribute？[J].Review of Economic Dynamics，2016（20）.
[4]胡振，臧日宏.风险态度、金融教育与家庭金融资产选择[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6（08）.
[5]秦海林，李超伟，万佳乐.金融素养、金融资产配置与投资组合有效性[J].南京审计大学学报，201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