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在陌生人之间交往成本越来越昂贵的今天,快递员是为数不多的、拥有正当理由敲开每个陌生人家门的人。 他们带着包裹奔走在大街小巷,来到快递单上的地址,敲开门。多数时候,门只开一条缝。借着这一条小缝,他们密集而广阔地与社会各个阶层、各种职业的人打交道。 在美国经典动画《飞出个未来》里,主人公也是一位快递员,他能够驾驶空中飞车,把包裹直接放到宇宙各个角落。但现实比科幻复杂,当包裹和人的距离,缩短为窄窄一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陌生人之间交往成本越来越昂贵的今天,快递员是为数不多的、拥有正当理由敲开每个陌生人家门的人。
他们带着包裹奔走在大街小巷,来到快递单上的地址,敲开门。多数时候,门只开一条缝。借着这一条小缝,他们密集而广阔地与社会各个阶层、各种职业的人打交道。
在美国经典动画《飞出个未来》里,主人公也是一位快递员,他能够驾驶空中飞车,把包裹直接放到宇宙各个角落。但现实比科幻复杂,当包裹和人的距离,缩短为窄窄一条门缝的时候,故事才刚开始。
这些故事,关于危机、温情,精准的计算和难以预料的巧合,足以让我们窥探百态人生。
1
李常伟盯着手中的购物卡,又看了一遍,右下角的金额还是100元。
面前的女人逐渐抬高音调。她说,别人把购物卡装进信封的时候,金额还是5000元。
李常伟打给寄件人。对方语气焦躁,不断重复“5000”这个数字。挂掉电话没多久,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原来是寄件人找到了揽件的快递员。这名快递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麻烦,告诉他:信封用膠水密封之前,里面的确是一张金额为5000元的购物卡。
李常伟扭头问女人:“外包装完整吗?”女人点头。“有毁坏的痕迹吗?”两人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麻烦。快递业有行规,收件时若外包装完整,没有损坏,损失由寄件方负责。此后的几天,负责寄件的快递员又打来了几次电话,李常伟只记得他的哭腔和委屈:上岗三个月不到,现在要搭进去一个月的工资。
之后,李常伟四处跟同行打听,最后在一位前辈那儿得到了真相。除了快递员,能接触到包裹的还包括在中转站的分拣人员。那些分拣员,每天经手无数快递包裹,看到一个薄如纸片的信封,隔着信封一摸,摸到塑料卡片的轮廓,有时候就扣下来。他们掏出打火机,火苗靠近文件袋边缝的胶水,趁着胶水遇热融化,把卡片抽出来,换一张,再用胶水粘回去。用相同的方法,他们还能把一个
其他文献
在新冠病毒疫情期间计划婚礼充满不确定性,但对于30岁的埃文斯来说,有一件事情她很确定,那就是要随夫姓。这对加利福尼亚伴侣的婚礼将在2021年7月举行。 在美国,约有70%的女性结婚后会随夫姓。根据2016年的数据,英国这一数字上升到90%,其中85%的女性年龄在18岁~30岁之间。很明显的现象是,尽管当今社会个人主义和性别意识影响更广泛,但随夫姓的现象在西方社会仍然持续。虽然对女权主义的定义有所
大学期间,我曾去一所希望小学支教。班里有个稍显孤僻的小女孩,她从不跟人接触,一下课就躲在角落里自己玩,或者看其他人玩。我曾问别的孩子为什么不带她,他们都说她太脏了。这个小女孩的确有些不讲卫生,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袖口因为擦鼻涕已经变得发油发亮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问题,但也不好凭借自以为是的好意擅自帮她换一套新的,因为这有可能让她的父母尴尬。 可我总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准备了一些大小不同的果冻,作
我出生于1979年,是“70后”的尾巴。出生于70年代末的人都具有双重身份:既是改革开放后出生的第一代人,也是计划生育政策后的第一代独生子女。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70后”就在这样一个充满冲击与碰撞的时代成长起来。 那是一个“请进来”的时代。80年代,西方的思想和文明大规模涌入。记忆里,有很多看得懂或看不懂的世界经典名著;电视机里的外国电视剧总是那么引人入胜;大量英语词
丁丁是一个做事很慢的人。她一次只能做一件事,而且進行得很慢很慢。 她喜欢在字的下面画出均匀而平直的直线。读书的时候,她能用红色和蓝色的圆珠笔,把笔记记得很好看。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懂得红色之美的人。怎样将各种各样的红色和其他的颜色搭配成另一种颜色,怎样保证细的线坚挺笔直,一条线要画多宽多长才是好看的,这些实验总是令她心动不已。 爸爸妈妈以为她喜欢画画,就送她去学。可是她只会画直线,而且只
贺照田认为,在世界范围内,现代东亚有两个重要经验很值得研究:一是以韩国为代表的民主化转型经验,一是以台湾为代表的“人间佛教”经验。 韩国的情况,我所知甚少,期待能实地考察。二零一四年七月,先有机缘去台湾佛光山,两周里的所见所闻,给人很多触发,深觉要理解这些经验,绝非易事。 一般来讲,台湾佛教有四大道场,中台山、法鼓山、慈济功德会和佛光山。几十年来,这四大道场都走出山林,走向社会。中台山的惟觉法
在地图上,长约3.2公里的长乐路是一段很短的波浪线,它位于上海市中心地标人民广场的西南方。美国人罗伯·施密茨(Rob Schmitz,中文名史明智)的家就在波浪线的最西端,那是他生活了8年的地方。每每从窗口望下去,长乐路总是绿树成荫,那些由树叶堆成的华盖常年在两层楼的高处徘徊。 史明智与中国的渊源要更早。1996年,作为美中友好志愿者项目的一员,他被派往四川自贡支教。正是在那段日子,他第一次意识
我小时候住在单位大院,好处是,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坏处是,生活被熟人尽收眼底,免不了被人打量、比较和品评。 比如我家隔壁的李姨,经常被邻居们挂在嘴边。倒不是她有多特别,相反,她看上去非常普通,个头儿不高,皮肤微黑,头发总是乱乱地扎在脑后,衣服也都是灰色调的,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来往往,属于最容易被淹没在人海里的那一类人。正因为她如此寻常,她的生活方式,不,应该说消费方式,才让诸位高邻觉得碍眼:她看
精确的数字不但让人觉得可信,还会让人觉得更少。 在生活中,我们经常需要向别人要钱。我们向老板要求增加薪水,我们向投资人要投资,我们向财务部门报预算,我们还会向朋友借钱。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金钱心理学的秘诀,可以有效提高要钱的成功概率。 假如有一个朋友说他有急事,需要向你借1000元。你会借给他吗? 假如这个朋友向你借的不是1000元,而是1193元。你会借给他吗? 想一想,是
胡实 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厨房吃豌豆面,小狗毛球腻在我的脚边。我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它往我腿上蹭得更厉害。半个小时前,郭女士说等我走了以后就打算把毛球送给村里的老人养,她以后得宁波老家两头跑,顾不上照顾一条狗。我没吱声,算是默认。 不知道是因为我要离家,还是因为毛球要走,这顿面吃得极其不尽兴。我把里面的豌豆一粒一粒挑出来吃掉,剩下的半碗面条倒进了毛球碗里。听村里人说,其他狗都不爱吃面
我跟先生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是学经济的,总是会理性地用数字去分析问题,而我通常比较注重感觉。因为这样,我们看事情的角度和深度经常不一致,虽然可以互补,但在相处中还是会经常发生泼对方冷水的状况。 “那你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朋友石头问。 “解决?不需要解决啊!你不觉得生活中有个可以互相泼冷水的人挺好的吗?这也是夫妻相处的乐趣之一。如果有一天,连泼对方冷水的动力都没有了,那才比较容易出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