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树洞”里的生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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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学赵楷,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自杀了。他26岁,性格坚韧,温柔而可爱,颇有诗才。研究生毕业后半年他遇到了一些难题,论文未能完成,工作也有些不顺,但在他人看来都是小问题。
  就在这“小问题”马上解决的时刻,他突然离去。从社交媒体上的动态看来,他走得平常、轻松。他本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正因如此,熟悉他的人就更感到困惑:为什么?
  带着这个谜题,我走进了微博“树洞”的自杀群体,试图找到社交媒体时代关于死亡和拯救的答案。

朋友之死


  2019年4月12日中午12时05分,赵楷点赞了一条关于减肥的搞笑视频。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走进了自家的卫生间,封死了所有的缝隙,点燃木炭,枕着衣服,在马桶边平静地躺了下来,等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起足够浓度的一氧化碳。
  种种迹象显示,突如其来的自杀,早就经过精细策划。胶带与木炭早已备好;头天晚上,他写下一些细碎的句子,“决定自然而然地来了”;当天上午11点,他在手机便签上写好了简短的遗言……自杀实施前,他在等待母亲出门上班,在等待的时间里刷了会儿微博,点赞了一条搞笑视频。
  我试图想象赵楷生命最后的光景:一个寻常的休闲时刻,就像过去,他坐在宿舍里写一会儿论文,玩一会儿手机。
  他不算活泼,也不至于沉静,偶尔会开点玩笑,漾起温暖的笑容。他从未袒露自己的心事,即便是对最亲近的同学、室友。后来我才留意到,在他少有人关注的微博上,他关注了很多欧盟和美墨的话题,也有一部分呈现了他内心世界的幽微与晦暗。“转念又转念,之间不见天明”此类颓然的句子,来自很多个无眠的深夜和凌晨。在一个失眠的夜里,他把夜晚想象成爬来爬去的蜘蛛,发在微博上。
  我在他的关注列表里,找到了一个“树洞”的入口。一个在微博上宣告自杀的博主,留下了一句洒脱甚至不乏俏皮的遗言。这个微博账号原本生前冷清寥落,但一则简短的遗言,却把它变成了一个拥挤的“树洞”,一大批为情绪所累的人聚集在这里,以微弱的纽带抱团取暖,相互勉励,或相约自杀。
  相识几年,我们从未把赵楷跟抑郁症联系起来,因为确实无迹可寻。他去世后,我们才开始追寻原因,是不顺利的工作,或是步步紧逼的毕业论文?然而这些本将水到渠成迎刃而解的问题,无法构成合理的逻辑。
  或许,最终的崩溃背后,是经年累月的积累,在某个角落里,积累悄无声息地进行。

失乐园的“树洞”


  2012年3月18日上午10時54分,一条微博引起了轰动,头像图片是一碗饭的网友“走饭”说:“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
  此时,“走饭”已经离开了好几个小时,这则故作轻松的遗言,是她凌晨上吊前就编辑好,预先设置“时光机”延时发布的。
  以某种隐晦的方式对外宣告自杀,在社交媒体出现以前是很难想象的。与之相对,人们对抑郁症也相对陌生,所知粗浅。
  “走饭”这条微博的互动数一路飙升,引起全民关注抑郁症的同时,也联结了无数犹如孤岛的个体,“死亡、活着”,成了这里的高频词汇。人们聚集在这里诉说难过、痛苦、绝望、哭泣、崩溃与恶心感,谈论死亡的可能性—自杀、等死、世界末日,以及活下去的渺茫希望。
  那些人所经历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共同情绪体验,对他人而言很虚幻,对他们而言却很实在。正如一条留言所说:“有一种什么在消失的丧失感。”
  7年过去,“走饭”这条微博的评论量,已超过了百万,她的小号也被翻了出来。有的人一个月就会留下上千条评论,系统还给他们的昵称打上“铁粉”的标志。
  在抑郁症的第1571天,“旅行的孤独风”再次来到“走饭”的微博,他也许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给早已不在人世的“走饭”留言了。他一直很羡慕她,说走就可以走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该在哪里走呢,连走的方式都还在选择。”
  但熬到第1584天,选择做出了,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刻。他跟两位网友相约,相互督促,用了20多天来推进计划,终于在2018年12月12日这天的最后一分钟,“时光机”发出了微博:“谢谢各位,我熬不下去啦,所以我走了。”全网都试图救援他,但最终只找到了遗体。
  一个新的“树洞”,在这条遗言下再次形成。
  很多自杀宣告,平淡、轻松,甚至洒脱。
那些人所经历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共同情绪体验,对他人而言很虚幻,对他们而言却很实在。正如一条留言所说:“有一种什么在消失的丧失感。”

  生于1996年的博主“yan482”热爱二次元,时常转发相关的趣味视频,看上去是个很活泼的少年,但某一天,他突然说:“我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想法。抱歉,我不期待有人原谅我。再见。”他的离开也创建了一个“树洞”。
  这个“树洞”里,他父亲留下了一条一条的悼念信息,也有网友来此坦露轻生的意念。
  画手“黑兔太太”说她拥有一个看上去挺圆满的家庭,却如同“活在无人岛一样”。2018年12月的一天,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微博,是她对世界的最后感受:累,撑不下去,不被需要。“除了环保地消失,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了。”
  在“黑兔太太”的“树洞”里,有人为无助的人留下了长长的安慰和鼓励,却被大家斥为自以为是,斥责者认为,居高临下的责备、劝诫和教育“某种程度上就是迫害‘黑兔太太’的帮凶”。在这里,乐观主义被视为一种粗制滥造的廉价品。剩下的,一如既往是那些被日常所遮蔽的崩塌,是死亡与疗救的暗中角力。
  “树洞”大大小小有千百个,散布于社交网络的角落,它们如同遥远的星体,聚成一束束微光,也像一个个黑洞,吞噬了庞大的集体情绪。   也有人把它比作失乐园。

“唯一有光的出口”


  自杀遗言发布后的第10天,李静的微博更新了:“很抱歉,我又回来了。”
  有一位长期默默关注她的“树洞”网友,翻遍了她几千条微博,在四年前的一张截图里,找到了一串模糊的数字。他当作QQ号输入,果真加上了,主人是李静已经多时不联系的高中同学。对方给出的唯一信息,是李静就读的大学,最后这位网友又找到了该校的辅导员。此时正值暑假,辅导员通知了家长。
  年迈的父亲赶回家里,把昏死的李静送到了医院。醒来那天,是2017年8月的一个早晨,和煦的阳光照进病房,窗外鸟鸣啁啾。但她只觉头痛欲裂,腹内翻江倒海。
  李静看见矮小的父亲走进来,顿时觉得他苍老了好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父母心中,她始终是懂事又爱笑的乖乖女。父亲先开了口:“静儿啊,心里有什么难,要跟我们讲哇。”
  父亲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李静第二次自杀未遂。
  上一次,还是两个月前,她把自己锁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服用了大量阿立哌唑,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了。
  医生给她的诊断是重度抑郁症。同学和朋友很难理解,连最好的朋友都告诉她:“生活那么美好,多出来吃喝玩乐,呼吸点新鲜空气,找点事情做,不就好了吗?”
  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滑入了这个深渊,本科轻度抑郁,研究生就到了重度,也许是压力和焦虑导致的,但也可能是遗传的,她小时候听说过,奶奶的祖上有过精神疾病史。
  走在校园里,见到老师、同学,她像没事人一样,报以机械的微笑。病情发作起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出租屋内,躺在床上,无力动弹,疲倦和麻木淹没了她。长时间失眠,很多个夜里,躺了一会儿,她感觉情感被锁在笼子里,压抑到令人窒息,整个人就变得狂躁、暴戾。在某一个瞬间,她又感觉自己跌进了深渊,蜷缩在墙角,失声哭泣。
  药物和心理咨询,往往只会带来恶性循环。她极度厌倦自己的躯体和不受控制的意识,“没有救了”。
  2016年,她闯进了“走饭”微博下的“树洞”。在这里,她看到人们跟她一样,都被“黑狗”(抑郁症的代称)紧紧咬住,被困在情绪的牢笼里无法自拔。有人甚至觉得唯有一死,才得以解脱。每个人都在自说自话,睡不着的时候,她不断刷新那个页面,偶尔收到陌生人的信息,她也很少应答。
  她知道,自己仍是一座孤岛,有时会获得一种被海水所包围的感觉,给了无眠的深夜一丝丝的安心。
  这种抱团取暖实际上是微不足道的,关于自杀的讨论多了,她产生了对死亡的憧憬:“仿佛那是唯一一个有光的出口。”
  2017年8月,“想通了,與其无休无止地缠斗下去,不如一了百了”。她的微博小号,只有几十个关注者,除了僵尸粉,还有几个是来自“树洞”里的“病友”。给父母的遗书写完后,她在微博上做了个简短的告别:“想到要走,突然觉得轻松一些了。世界,再见。”

求死和渴望拯救


  地球上,每40秒就有一个人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20多人试图离开这个世界。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每年有近 80 万人死于自杀。2016 年,自杀占全球死亡总数的 1.4%。我国每年约有 28.7万人自杀,在所有死亡原因中,自杀排在第5位。对于15~34 岁的人群,自杀在死亡因素中排第一。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到2012年,全球自杀率上升了60%,新增部分主要来自发展中国家。
  固有的思维会认为,自杀是冲动的,是一时兴起的,但事实上,很多长期受精神疾病折磨的自杀者,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策划的,只不过大多暗中进行,鲜为人知。
这种抱团取暖实际上是微不足道的,关于自杀的讨论多了,她产生了对死亡的憧憬:“仿佛那是唯一一个有光的出口。”

  但在社交媒体“树洞”里,隐秘的自杀释放出了微弱的信号,它变得可以捕捉和识别,有研究团队监控了6万条“树洞”微博,其中8000条含有自杀意念。另有统计说明,每天会有7000条左右的微博在释放自杀信号。
  “树洞”微博也暴露了公众对待自杀的另一个迷思:自杀者生无可恋,一心求死。但事实上,多数自杀者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仍然陷于一个终极矛盾。“自杀学之父”埃德温·施耐德曼(Edwin S. Shneidman)在1993年总结了自杀心理机制的10项共通点。在他看来,极端无助的自杀者,内在态度是求死和渴望被救的矛盾,多数人会传达出救助的线索或提示。
  “走饭”的两个号共有3200多条微博,来自北京大学和华南师范大学的两位学者高一虹和孟玲,分析了“走饭”微博最后3个月有关自杀倾向的话语表述。其中大号公开性和互动性更强,小号则像是“走饭”的个人世界。在大致相等的发博频率下,按理说,后者会有更强的自杀倾向表述。但事实证明,大号更突出地表达了抑郁症状和自杀倾向,同时这也隐含了一种“向外界发出信号,期待被救助”的信息。
  2016年2月19日,华东师范大学青年学者江绪林在微博发完遗言后自杀,他的微博形成了一个有上万留言的小型“树洞”。一位长期受抑郁症煎熬的网友评论道:“他们说冲动自杀的人周期为13秒,就是说你在13秒内拉住我,我可能就不会自杀了。我摇摇欲坠,所有希望都给你,给你13秒,来救我。”
  “有过一丝丝被拯救的渴望吗?”在决定采访李静前,这个疑问就一直挂在我心里。
  但她的回答令我哽咽:安眠药和酒精灌下去之后,她只有一个念头,杀死意识和情绪。“精神越来越微弱,滑入昏迷的过程,我觉得我被拯救了。”
  隔了很多天,李静主动给了我另一个答案:“潜意识里,还是渴望被拯救的,我得承认我没那么勇敢。”

互助与救援


  两年来,李静的病情反反复复,但她明白,“既然去死不够勇敢,那就勇敢活着”。   自杀未遂后,比起精神疾病的折磨,来自外界的道德指责,更让李静困扰,那条“我回来了”的微博下,有人评论:你这样对得起父母吗?对得起他们和社会对你的养育和栽培吗?
  她清空了微博,换了另一个小号,回到了“树洞”,她更加主动回复“树洞”里的消息,有时候回以安慰和鼓励,有时仅仅讲一讲感同身受的体验。
  事实上,这种互助的氛围,已经在“树洞”里悄然形成。2019年7月16日到8月16日,澎湃新闻收集了“走饭”微博下53027条留言,发现了一个现象:以回复为主的网友,大量散布在“树洞”里。“加油”“抱抱你”……很多留言也很简单,但传达了一种细微而有力的善意。一个月里,一位热心的网友,共给545名其他网友写下了905条回复。
  在这里,专业的救助依然是缺席的,大多数人都对自杀干预机构表达了不信任。但海量的数据给学术界提供了思路:人工智能(AI)。
  中科院行为科学重点实验室的互联网心理危机(自杀)监测预警中心借助自杀微博训练机器学习的模型,试图识别那些存在自杀意念的人,并划分了三个等级,最严重的等级是:既有自杀计划还实施自杀举动的。这个项目由朱廷劭及其团队负责。经过反复学习后,AI可以达到80%的识别率。
  2016年,朱廷劭通过“心理地图PsyMap”向4222人私信:“你现在还好吗,情绪状态怎么样……”并附上了24小时自杀求助电话。除了少数表达感激的回复者,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一位经常在微博上表达糟糕情绪的网友告诉我,她非常反感来自熟人、朋友和同事的监视,更不用说一个专业的机构實时监控着你。在AI干预自杀和个人隐私保护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个天然的悖论,在全世界都没有达成共识。2014年推特上线类似项目,但遭到了用户的强烈反对,不到10天就关停了。
  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黄智生教授也运用了AI的技术,他的“树洞”机器人一共监控了500多个“树洞”。但自杀远远是技术之外的问题,于是黄智生组织了“‘树洞’救援团”,一共500多人经过培训后,成为“树洞”救援的志愿者。“树洞”救援团分布在各个城市,大多来自医学团队、心理咨询师和其他行业的爱心人士。
“他们说冲动自杀的人周期为13秒,就是说你在13秒内拉住我,我可能就不会自杀了。我摇摇欲坠,所有希望都给你,给你13秒,来救我。”

  2018年4月底,机器人报告了一个准备烧炭自杀的山东女孩。闻讯后,黄智生紧急展开了第一次救援行动。一夜搜寻,志愿者找到了女孩的联系方式。志愿者一边安抚她,陪她聊天,倾听她的烦恼,每周给她送鲜花。一段时间后,大家都以为救援成功了。但噩耗突然传来:2018年6月17日,她在微博上只留下一句“Bye Bye”,就离开了世界。
  只多活了47天,她心里还有很多没讲出来的故事。
  黄智生告诉我,机器人每天会监控到3000多条自杀微博,对应的风险等级为6~10级,这些微博大多来自晚上10时到午夜2时,女性的比例是男性的3倍。机器人每天会定位20多条,经过判断,有些选择报网警,有一些会动用救援团。

  9月22日,机器人发现,一个15岁的成都女孩,要在她即将到来的16岁生日上实施自杀计划,且去意坚决,拒绝交流。见习救援团的几位志愿者开始收集信息,最终在警方出面下,得到了女孩淘宝上的收件地址,经过11个小时,救援团成功救下了这个女孩。不在家的母亲也终于愿意回到家里,陪伴在女孩的身边。
  志愿者“陈皮兔”每天依然以网友的身份陪女孩聊天,对救援行动绝口不提。她说,在机器人无法触及的角落,还有更多没被关注的求救信号。
  今年9月份,我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了救援团,北京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的主治医师童永胜给我们上了第一次培训课。他说:“自杀实施那一刹那,矛盾性和冲动性并存。在那几分钟里,把跷跷板抬上去,我们就成功了。”
  但我永远无法得知,赵楷可曾期望过他的朋友们,帮他把跷跷板稍微抬一抬。
  (为保护隐私,文中部分人名为化名,部分微博内容经过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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