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弯的胡同很长,而我们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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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宋玉是发小,五岁那年,我和他在家属院后的货仓里玩火时,点燃了一张大油毡。不知怎么油毡燃烧时滴下的沥青溅到了我的棉裤上,新棉裤迅速燃烧起来,我蜷着身子疼得在地上嗷嗷直叫。宋玉见状,慌忙一把一把地抓起沙子盖在我的腿上——沒有用,他又使出吃奶的劲头拼命在上面吐口水,可惜仍无济于事。
  火势加大,我疼得哇哇大哭,宋玉褪下他的裤子,一泡尿撒在上面,浇灭了大部分的火苗。眼看着剩下的火种死灰复燃,宋玉光着屁股就抱着我的大腿打起滚来,扑灭了所有的火苗。事后,宋玉被他娘吊着打了半天。而我因为伤口发炎,躺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地住了一个星期。
  我的左腿上至今还有一条八寸长的“火疤瘌”,宋玉说,那是我们伟大友谊的见证。
  当时我感动得要命,因为是宋玉的果断与勇敢保住了我的大腿。
  我说:“宋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宋玉趴在我的身边,嘿嘿一笑说:“不用了,你先欠着,我想到了你再还。”
  说完话,他得意地翻身坐起,谁知屁股一挨床,就“哇”的一声,蹿出去老高,像一支燃烧的钻天猴炮仗。
  到了小学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我因为成绩还不错,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宋玉则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王,因为“大腿事件”要知恩图报,我时常把作业和小纸条及时地传给宋玉。
  五年级,文艺汇演,宋玉找我一起演舞台剧。
  宋玉说:“《大闹天宫》里缺一个重要角色,你演不演?”
  我問:“是孙悟空吗?”
  宋玉说:“那是我的角儿!”
  我问:“是天兵天将吗?”
  宋玉说:“比这个待遇要好一点!”
  我问:“那是?”
  宋玉说:“是玉皇大帝,你考虑一下!”
  我说:“玉皇大帝就算了,整个《大闹天宫》里一直被揍得很怂,有损我的好孩子形象。”
  宋玉说:“我会尽量减少你的戏份,蒋一燕会演王母娘娘,你再考虑一下。”
  蒋一燕是我们全校闻名的学霸,不但成绩好,人也生得十分清秀,而且画画非常棒。那个年龄段,但凡三观发育正常、身体茁壮成长的男生,都争着和蒋一燕做朋友,借她做的作业,收藏她的画,陪她一起大扫除。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宋玉兑现了承诺,整个《大闹天宫》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主要戏份就是王母娘娘和孙悟空在蟠桃园斗法。而我唯一的一句台词,就是钻在课桌底下,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快去请如来佛祖!”
  六年级时,蒋一燕参加了学校的绘画兴趣班,放学比普通同学晚一小时。因为在《大闹天宫》里结下“仙缘”,我和宋玉主动担任护花使者,时常陪伴“王母娘娘”圣驾左右。
  一路上,我们三个说说笑笑,从马路边的白杨树上摘知了壳,在月季花苗圃里抓西瓜虫,一遍遍清点落在电线上的小麻雀。日子过得简单美好,天空一般了无褶皱,流云一般长生不老。
  毕业前的那年夏天,我们仨路过一个叫九道弯的胡同。
  胡同的转角里,突然蹿出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混混拦路打劫。因为宋玉他爸是市里的领导,家境很好,这个土豪上来就掏出二十块钱稳住了局面。
  那个打劫的小混混,本来拿了钱乐呵呵要离开。瞥了蒋一燕一眼,他忽然转过头来。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啊!”小混混一脸坏笑,说着向蒋一燕伸出一只手来。
  宋玉一个箭步挡在前面:“拿了钱还不走?”
  那小混混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一脚踹在宋玉的肚子上。
  “多管闲事是吧?”
  宋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使劲跟我使眼色,让我拉着蒋一燕快跑。
  我当时完全傻掉,直到小混混再伸手去摸蒋一燕时,我才把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
  “你也找死是吗?”小混混果断地给了我左脸一记耳光。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但戳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且用眼神示意那个小混混,你可以在我右脸上再来一下,可是休想跨过去。
  “二货!”那小混混心领神会,迅速满足了我的美好愿望!
  可我还没动,转过另外一侧脸颊对着他。
  小混混很意外我的抗打击能力,正在考虑调用他腿长的远程攻击模式时,捂着肚子的宋玉发疯似的冲过来,赶在小混混抬腿之前,抱住了他,一口咬在他大腿根的内侧。那小混混痛得叫了一声,跳出去半米开外。
  “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对二货!”小混混骂骂咧咧着一步一瘸地走开了。
  宋玉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蒋一燕走过来,伸手碰触着我发烫的脸颊问我:“疼不疼?”
  宋玉抢过来说:“哎呀,我的肚子疼死了!”
  我尴尬地笑笑说:“我没事,左右各一下,正好平衡了。”
  后来三个人一路上没再多说话。蒋一燕吓坏了,眼里一直噙着泪水。
  我忽然觉得,眼泪才是检验美女的唯一标准。
  燕子此时的样子美极了,比起平时清秀素雅的模样,更像一株挂着露水的粉荷。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我很想掬一捧她的眼泪,收集那晚红颜的霞光,就在那个黄昏,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中的痒痒,就像我热辣的双颊一样,不可抑制,酥麻发烫。
  很久以后,宋玉问起我,为什么那天蒋一燕会先跑来问我疼不疼。
  “明明是我伤得更重一点儿!”宋玉说。
  “我离她近一点儿啊,可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宋玉如释重负地说。
  我转而反问:“要是她喜欢我呢?”   宋玉说:“要是那样,我就不追了。”
  我说:“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是男人!”
  宋玉说:“不管是谁,敢追我兄弟的女人,我就找砖头拍死他!”
  我笑笑说:“你这个疯子!”
  宋玉说:“你这个傻子!”
  “一对二货!哈哈哈哈!”我们两个抱在了一起。
  时间飞快,转眼就上完了初中,临近毕业,学校要从我和蒋一燕中找一个人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无上的荣誉啊!你就让给燕子吧。”宋玉忽然跟我说。
  “那是当然,好男不跟女斗!”
  “别和我争燕子好吗?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兄弟,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命也可以!”宋玉忽然郑重地抓住我的肩膀。
  “看在你当年为了保住我的大腿,屁股被揍成烂桃的份儿上!”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铆足了劲头笑着,生怕宋玉听出我的尴尬,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来。
  离校之前,蒋一燕代表全校学生上台致辞,特别提到我和宋玉两个最佳损友的伟大友谊。台下宋玉暗地为我竖起了大拇指,冲我傻傻笑着。
  我指指自己的屁股,拔出中指和他遥相呼应。
  作为毕业礼物,蒋一燕送给我和宋玉一人一幅水彩画。
  我的那幅上,画着九道弯胡同附近的白杨树和五色的月季花,蓝天下,飞翔着一只轻盈的燕子。
  宋玉问我:“她给你画了几只燕子?”
  我说:“一只啊。”
  “给我画了两只,这是不是比翼双飞的意思?”宋玉喜笑颜开。
  “嗯!那恭喜你啦!”
  这次我笑得很开心,真的,仿佛在沉闷的大天里戳开一个豁亮的口子。
  初中毕业后,我转学去了临市的重点中学,蒋一燕留在本地,而宋玉因为没考上高中,被他爸安排进了原南京空军地勤汽车连。我第一次感受了好爸爸的伟大力量。
  这期间,只要宋玉回来,一定安排我和蒋一燕一起出去海吃。那时他已经攒下不少钱,每次都从南京带回各种鸭子身上的零件以及香辣可口的麻辣小龙虾。
  我们的伟大友谊顺利升级换代,从有难同当,到有福共享。
  我没想过太多,也没想过将来,只觉得日子好像是放了葱姜蒜花椒大料以及王守义十三香的小龙虾,美味得不真实。可惜好时光总是溜得很快,转眼,就是各奔前程地匆匆散场。
  好在我和蒋一燕都考进了北京城的大学。到了周末晃晃悠悠坐上十几站地铁,就能匆匆见上一面。
  宋玉让我指天为誓,并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爱上蒋一燕;
  第二,不能让蒋一燕爱上我;
  第三,要时常出没在蒋一燕的周围,不能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
  宋玉问:“有难度吗?”
  我说:“So young So simple So naive!”
  “说人话!”
  “小意思,我这就去告诉蒋一燕,我其实是个Gay!”
  “你小子,虽然人怂一点,但脑瓜是真好用!”
  刚到北京的时候,我有意回避和蒋一燕见面。
  如是几次,有天我在学校食堂捡到一本男性杂志,正好那周又约了蒋一燕来我的学校玩。我便用几件脏衣服卷着一坨手纸和那本杂志压在枕头下面。
  蒋一燕到学校的时候,我推说在学生会有事,让她先去宿舍等我。
  半小时后,我风尘仆仆地跑回宿舍,看见蒋一燕坐在我的床边上,用手机上网玩。宿舍的衣架上,我的衣服已被她洗干净,正滴滴答答淌着水。
  在心里,我迅速为自己默默地点了个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那天我送蒋一燕回学校,一路走了七个地铁站的马路,说了几辈子没说完的话,却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
  轧马路的长短是检验真爱的唯一标准。我深谙此道,可是我有承诺在先,所以当蒋一燕装作无意问起我有没有在追求女孩子时,我含含糊糊地回答她:“其实,我更喜欢男人多一点!”
  蒋一燕起初一阵坏笑,前思后想,联系了一连串线索之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妈呀!原来你和宋玉是一对,我当了好几年的灯泡,我竟然不知道!”
  他娘的,太意外了!这完全不是我想让她得出的推论。
  事到如此,我不得不说:“宋玉不是Gay,起码我知道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你!”
  蒋一燕眨着细长的眼睛笑起来,说:“信息量好大,我的CPU不够用,你让我缓一缓!”
  说罢,她的双颊红热。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片红霞满天飞的斜阳,她用眼泪把我铸成琥珀,自此我的灵魂一直凝在那个百转千回的黄昏。
  虽然我不能确定蒋一燕从此便会相信我是Gay的谎言,但我的态度起码表明:我真的对她不感冒。在我心里,她和宋玉已然成了比翼双飞的一对。
  我陆续买了几套运动装,颜色很齐整,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
  每次我去见蒋一燕,或者她过來,我都精心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长条茄子。我们沿着地铁线步行,一路迎来送往,谈人生,谈艺术,唯独不谈感情。
  后来,宋玉和蒋一燕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宋玉退伍后被他爸运作进了市政府,蒋一燕被准公公安排进了市文化馆。
  毕业后,我背起行囊,跋山涉水,远走他乡。在上海一家代理进口变频器的公司里,我找到一份安装调试的工作。
  宋玉和蒋一燕大婚,宋玉一天打十八个电话让我回去做伴郎,我推說买不到火车票,在电话里和宋玉大吵。
  宋玉说:“你要是把我当兄弟,把燕子当妹子,就给我滚回来!”
  我说:“买不到火车票,我可能会迟到一天或两天。”
  宋玉说:“买不到火车票,你就坐飞机。再不行,你打辆车回来,我给你报销。”
  我大吼:“谁要你报销,有钱就了不起吗?”   最后,我还是赶回去了!
  婚礼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新娘踮起脚尖,正准备接受新郎的香吻。我出现了,不合时宜地捧着一大束紫罗兰出现了。
  宋玉看到我,撇下闭着眼睛的燕子,径直从礼台上冲下来。
  他一把抱住我,把我箍得要死。我说:“你这个疯子!”
  宋玉说:“你这个二货!”
  我的眼泪瞬时跑了出来。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俩了,要不是顾及宋叔叔的面子,我和宋玉一定在台下互扇耳光表达敬意!
  宋玉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噙着眼泪给蒋一燕献花,故作镇定地说:“你老公亲我那是他的问题,不代表我爱着他哟!”
  蒋一燕只是淡淡地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隔天后宋玉和燕子送我返回上海,在车站,宋玉偷偷问我:“为什么手上那么多疤痕?”
  我说是试验失误的时候,电流击穿烫的。“工资是计件的,我多调试几台,就多赚一点儿!”
  宋玉说:“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我不知哪儿来的火气,反诘说:“我和你不一样,除了性命,其他没的和人拼。我所说的拼命,只是不顾一切地活着!”
  宋玉郑重说:“你回来吧!我和我老爸谈过了,他可以把你安排进质监局。”
  我说:“我拼得很好,很开心,犯不上什么事都去请如来佛祖。”
  “你有种!”宋玉一拳凿在我的左肩,恶狠狠地说。
  在上海的生活并不容易,物价高,房价高,一个月根本攒不下什么钱。后来我辗转来到了宁波,做着一份登高作业的弱电调控工作。
  一年后,我认识了一个武汉女孩,她叫吴茵茵,我们的感情发展得很顺利,又过了大半年,我带吴茵茵返回老家成亲。
  宋玉开着他的新路虎给我做婚车,蒋一燕抛下吃奶的孩子,亲手给吴茵茵化婚妆。
  新婚的那天夜里,吴茵茵忽然很警觉地问我:蒋一燕是不是从前喜欢过你?
  女人的直觉有时敏感得吓人,我问小茵:怎么判断的?
  小茵说:“挑头花的时候,我想选粉的,她却说你一直都中意紫色,这么细节的问题都记在心里,你们一定有鬼。”
  我笑笑说:“那只是一个操蛋的误会。燕子初中毕业时送我和宋玉每人一幅水彩,那时候人家俩就决定比翼双飞,让我自立门户,独上青天啦。”
  在宁波,我时常爬上高耸的塔机操纵设备。
  象山港跨海大桥建造那会兒,我每天要徒手爬上二百四十米高的主桥墩塔吊,补贴很高,日子过得逐渐殷实起来。
  我时常望着空旷辽远的海面思念故乡,想起宋玉和燕子,想起九道弯的白杨树和西瓜虫。
  两年后,大桥造好,我联系了同学才知道,宋玉他家出事了。
  他爸因为经济问题被批捕,牵连出宋玉就业的违纪问题。家里为了减轻量刑拼命往外掏钱,宋玉已经离职半年了。
  我见到宋玉的时候,他正在货场准备装货跑长途,人黑瘦,脸上透着一股倔强的精气。
  我说:“有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告诉我!”
  宋玉说:“没什么,能扛得住!”
  我说:“别那么拼命,身体最重要!”
  宋玉冷笑一声:“拿命去拼,是因为没别的可拼,这不是你说的吗?谁不是不顾一切地活着!”
  我茫然无措,只好选择默默离开。其实我很想对他说:“你也有种,一定要好好活着!”
  人生就是这样,苦难就像九道弯的胡同里随时跳出来的小混混一样,有时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抽你,有时忽然一脚把你踹在地上。
  八月,台风“海葵”在宁波登陆,我被困在栎社机场的候机厅,已经过了十一点钟,延误的航班还是没有消息。我在手机通讯录里不断地翻看着宋玉的名字,仿佛手指轻点一下,就能联通他的世界。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接到了燕子的电话。她告诉我宋玉出事了。
  机场外,风很大,大雨瓢泼而下,而我始终没有拨出号码。
  我赶回老家时,宋玉已经被安排下葬。人生匆匆,我竟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
  据说那段日子,宋玉为了多赚点儿钱,经常连夜赶路。出事的那一天,他的车坏在了高速公路上,虽然他支起了三脚架,可惜那晚的视线太过模糊。后面的卡车发现路障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将他撞在前面卡车的翻斗上。
  亲朋散尽,在宋玉老家的最后一个下午,我和蒋一燕一起整理他的遗物。
  我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幅被压得很平整的水彩画。
  画上有高大的白杨树和五色的月季花,蓝天下,并排飞翔着三只小燕子,手拉手一般,围成一个半圆。
  吴茵茵在傍晚打来电话问我几时可以回去。
  蔣一燕倚在窗边,淡淡地说:“回吧,我会坚强的。”
  我恍然想起来,在多年前的那个黄昏,在那个被拉长的美丽的背影后,蒋一燕忽然在家门前转过身来,她破涕为笑,用婉转的声音说道:“我很好,谢谢你们!”
  九道弯的胡同虽然很长,而我们终究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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