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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以CNKI上的173篇关于劳动教育研究的论文为研究对象，运用共词分析法和社会网络分析法绘制173篇文献所涉及的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通过分析发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热点主要围绕六大领域展开：劳动价值观研究、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和职业启蒙教育研究、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高校劳动教育研究、劳动教育思想研究。未来的研究应加强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的合作;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建设、劳动教育现状调查、实施策略、评价机制、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和劳动教育思想等研究;加强实证研究。
关键词 劳动教育;共词分析;社会网络分析;知识图谱;聚类分析;多维尺度分析
中图分类号 G7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0）18-0058-06
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要弘扬劳动精神，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要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此次讲话后，学术界掀起了劳动教育研究的热潮，涌现了大量成果。借助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和可视化软件，运用共词分析法和社会网络分析法对近10年来我国劳动教育领域的文献进行梳理，探测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热点，进而为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再出发”提供参考与借鉴。
一、研究方法与过程
（一）研究方法
借助知识图谱能将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现状、热点、趋势等可视化、直观化，进而全面呈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图景。其中，共词分析法归属于内容分析法，它主要是利用文献集中某一学科领域专业术语共同出现的频次来确定研究领域中主题间的关系。一般认为，词组共现频次越多，主题间的联系越紧密[1]。通过共词分析，能探明当前文献所集中关注的主题，便于挖掘某一学科的热点、焦点和范式[2]。社会网络分析法是建立在不同学科基础之上的可视化和量化分析法，它有利于从不同层面分析整个网络以及网络中不同子群体的构建和交互特征[3]。本研究使用的软件主要有Bicomb2.0、Excel、SPSS20.0、Ucinet6.0、NetDraw。
（二）研究过程
1.研究对象的选定
基于国内劳动教育相关文献，根据布拉德福文献离散分布规律，为保证研究的有效性，将研究对象选定为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文献。在中国知网（CNKI）高级检索页面，选定“期刊”，将篇名设定为“劳动教育”，词频勾选“模糊”，来源类别选定“核心和CSSCI”，时间设定为“从2010-2020年”，共检索到227篇文献，经人工筛查，剔除会议综述、会议新闻、期刊导读、广告等不符合本研究分析的文献54篇，得到有效文献173篇，以此作为研究对象。检索到的各期刊发文情况见图1。
2.研究步骤
第一，从中国知网导出符合要求的关于劳动教育研究的“notefirst”格式的173篇文献;第二，利用Bicomb2.0对173篇文献进行关键词统计，选定词频≥3的为高频关键词;第三，借助Bicomb2.0生成高频关键词的词篇矩阵和共现矩阵，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生成Ochiai系数相似矩阵，采用相异矩阵=1-相似矩阵，算出Ochiai系数相异矩阵;第四，将Bicomb2.0中生成的共現矩阵经过Excel处理成xls格式，导入Ucinet6.0中，先将原来的多值关系矩阵转换为二值关系矩阵，利用其自带的可视化分析工具NetDraw绘制出高频关键词的共词网络图，分析各高频关键词的密度、中心度等，以管窥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热点;第五，将Bicomb2.0中生成的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对其进行聚类分析，得到聚类树状图;第六，将Ochiai系数相异矩阵导入SPSS20.0，利用其多维尺度分析（ALSCAL）功能，进一步挖掘各研究主题间的内在联系。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发文量年度分布
考虑到统计时间的关系，在进行分析时暂不将2020年发表的论文数量纳入。如图2所示，2010-2019年我国劳动教育研究整体呈现出稳步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十八大报告中“四个尊重”的提出、2015年《关于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的出台、十九大报告中“营造劳动光荣的社会风尚”的提出。特别是2018-2019年论文数量陡增，并且在2019年形成了一个高峰（论文数量为93篇）。
（二）高频关键词统计
关键词是对文章主题的提炼，对其进行分析可以探测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揭示学术研究发展的脉络与发展方向[4]。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说明与其相关的研究成果越多，研究内容就越集中[5]。利用Bicomb2.0从173篇文献中提取关键词共669个，综合考虑出现频次、实际情况等，选择词频为3及以上的关键词（34个）为高频关键词，见表1。可以发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前10个高频关键词为劳动教育（107）、劳动（19）、新时代（12）、立德树人（9）、学校（8）、高校（7）、劳动创造（6）、劳动精神（6）、五育并举（6）、劳动价值观（6）。为获得对这34个高频关键词间关系的深入了解，借助关键词共现技术来展开研究。
首先，利用Bicomb2.0生成高频关键词的词篇矩阵。词篇矩阵主要考察各高频关键词之间的亲疏关系，数字越大，说明两者关系越近。其次，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进行系统聚类，方法中度量标准选择Ochiai系数，进而得到高频关键词相似矩阵，见表2。其数值表明关键词间的相似性，数值越接近1，表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似度越大，越接近0，表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似度越小。最后，构造高频关键词相异矩阵。为消除关键词自身频次差异所带来的影响，根据相似矩阵，采用相异矩阵=1-相似矩阵，产生相异矩阵。其数值越接近1，表明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越疏远。见表3。可以发现，各关键词与劳动教育的关系都不紧密，相对较疏远。 （三）高频关键词的社会网络分析
将Bicomb2.0中生成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经过Excel处理成xls格式（它是一种多值关系矩阵），导入Ucinet6.0中，经过“变换—对分”操作后，转换成二值关系矩阵，再对二值关系矩阵测算其整体网络密度，得到整体网络密度①为0.1586。说明关键词之间的联系不是很紧密，劳动教育研究的深度还有待加强。在网络分析中，刻画节点中心性的度量指标包括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等。其中，度中心度常用来衡量该社群中的最主要的中心人物;中间中心度测量的是该点在该社群中的控制力，若某点的中间中心度为0，意味着该点没有什么控制力，处于网络的边缘。根据劳动教育共现的多值和二值矩阵，运用Ucinet6.0中的中心度计算而得的网络中心度，见表4。其中，度中心度采用多值矩阵计算而来，中间中心度采用二值矩阵计算而来。根据表4可以发现，劳动教育、劳动、新时代、学校、立德树人、五育并举、高校、劳动精神、劳动创造、劳动价值观等关键词的度中心度排在前10位，说明它们在该研究领域中比较重要。劳动教育、劳动、五育并举、新时代、教劳结合、时代内涵、教育、学校、劳动精神、职业教育等中间中心度排在前10位，说明它们在该研究领域中具有较强的控制力。而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素养、体力劳动、教育哲学、高职院校、身体等中间中心度为0，说明它们处于网络的边缘。
为更清晰、直观地展现节点中心度的情况，在Ucinet6.0软件中对劳动教育二值矩阵采用NetDraw工具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高频关键词的共词网络图，见图3。在网络图中，关键词节点的大小及所处的位置表征着该领域研究热点与核心。一般来说，关键词节点越大，越位于中心，越是研究的热点与核心。根据图3可以发现，以“劳动教育”为中心，研究主要集中在劳动、新时代、劳动精神、劳动价值观、五育并举、学校、教劳结合、中小学、职业教育等方面，中小学劳动教育处于边缘。整个网络图是相对比较分散的，呈现出来的图谱与前面所测算的整体网络密度结果是相一致的。生成这种网络图的主要原因在于：囿于传统教育观念，我国学校教育注重智育，片面追求分数、成绩，而忽视劳动教育的发展，相关的高质量研究成果少。根据前文对发文量的统计，2019年的发文量约占54%，其他年份都是零星产出成果。而这又跟习总书记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的重要讲话有关，讲话中他提到了劳动精神、尊重劳动、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等，因而这些词能够处于该网络中相对中心位置。而因为中小学开展相关劳动教育的实践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不管是学校关于该课程的顶层设计还是师资队伍、课程实施方案等都缺乏深入探讨，相关的实践经验较少，导致中小学劳动教育处于网络的边缘。
（四）高频关键词的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主要基于对共词出现频率的分析，把关联密切的主题聚集在一起形成类团，它是共词分析常用方法之一[6]。将Bicomb2.0中生成的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通过“分析—系统聚类”，统计量勾选“相似性矩阵”，绘制选中“树状图”，聚类方法选择“组间联接”，度量标准选择Ochiai系数，得到聚类树状图，见图4。根据图4可以将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分为6大领域，分别为：劳动价值观研究（领域1）、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和职业启蒙教育研究（领域2）、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領域3）、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领域4）、高校劳动教育研究（领域5）、劳动教育思想的时代内涵研究（领域6）。
领域1为劳动价值观研究，主要包括劳动创造、劳动价值观、体力劳动3个关键词。集中研究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观，分别从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教育学原理3个维度来阐释。其中，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强调劳动创造世界、历史和人本身;教育学原理视域下的劳动价值观主要体现为劳动是人的本质，劳动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马克思最初的人的全面发展指的是人的劳动能力的全面发展，即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充分发展），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据此，劳动教育的本质在于培养学生的劳动价值观[7]。此外，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观对大学生个体发展的价值及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启示，主要表现为要加强马克思劳动至上的价值理念、加强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学习、加强社会实践活动让学生体验劳动的乐趣[8]。
领域2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和职业启蒙教育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技能、教育方针、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职业启蒙教育5个关键词。围绕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学者们主要探讨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设置的演变与趋势、新时代劳动教育课程的建设、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建构的内涵实质及路径、乡村学校劳动教育课程变革所面临的挑战与方向[9][10][11][12]。关于职业启蒙教育的研究，主要就职业院校联合中小学开展劳动和职业启蒙教育的现实意义、策略及新时代中小学劳动与职业启蒙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及路径等进行了探索，提出政策引导、整合社会资源、弥补家庭启蒙空白、构建学校启蒙体系4方面的路径[13]。
领域3为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技术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职业教育、教育、教育哲学、生产劳动、教劳结合、劳动、学校、学生10个关键词。关于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内涵、教育与劳动结合可能性的教育哲学阐释、教劳结合思想的阐释及在中国的教育实践展开[14]。其中，教劳结合思想在中国的教育实践表现为初等教育中的劳动技术教育、职业教育中的职业技术教育等[15]。
领域4为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主要包括五育并举、劳动素养、劳动精神、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与技术教育5个关键词。关于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主要集中在劳动教育内涵、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现实意义和现状及存在的问题、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现实路径、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政策演变与其所内蕴的价值诉求及未来发展走势、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案例研究等方面[16][17][18][19]。 领域5为高校劳动教育研究，主要包括立德树人、高职院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人的全面发展、身体、劳动教育、新时代、高校9个关键词。关于高校劳动教育研究，围绕高校劳动教育的内涵、高校劳动教育的价值与意义、高校劳动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高校劳动教育体系的构建、高校劳动教育的实践路径等方面展开[20][21][22][23][24]。
领域6为劳动教育思想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教育思想和时代内涵2个关键词。关于劳动教育思想研究，主要围绕三方面展开：其一，著名教育家劳动教育思想内涵及对当代劳动教育的启示，如有学者研究马卡连柯、苏霍姆林斯基、黄炎培、陶行知等劳动教育思想及其启示[25][26][27][28];其二，就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我国劳动教育思想的演进脉络进行梳理[29];其三，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时代内涵[30]。
（五）高频关键词的多维尺度分析
将相异矩阵导入SPSS20.0中，对其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得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见图5，以便进一步挖掘各关键词之间的隐藏信息。图中每个小圆圈代表每个关键词的位置，它们之间的距离越近，说明关键词间的关系越紧密[31]。该图以逆时针方向划分四个象限。一般来说，若某关键词处于第一象限，说明其是当前研究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若某关键词位于第二象限，说明其具有一定的研究潜力，有待进一步研究;若某关键词位于第三象限，说明已有研究内部联系较为紧密，已有相关的研究;若某关键词位于第四象限，说明其处于研究网络的边缘位置[32]。
根据图5可以发现，领域1的关键词均处于第一象限，说明关于劳动价值观的研究位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领域2的关键词处在第一、二象限。其中，职业启蒙教育、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处在第一象限，说明它们是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劳动技能、教育方针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领域3的关键词处在第二、三、四象限。其中，劳动技术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教劳结合、生产劳动处于第二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间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职业教育、教育、教育哲学处于第三象限，表明这些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人员或机构对其进行系统研究;劳动、学校、学生处在第四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处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網络的边缘位置，未引起研究者的重视。领域4的关键词处在第二、三象限。其中，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与技术教育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潜力;五育并举、劳动素养、劳动精神处在第三象限，表明这些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的系统研究。领域5的关键词处在第一、三、四象限。其中，立德树人、高职院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处在第一象限，说明它们是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新时代、高校处在第三象限，说明这两个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的系统研究;人的全面发展、身体、劳动教育处在第四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处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边缘位置，未引起研究者的重视。领域6的关键词（劳动教育思想、时代内涵）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33]。
三、研究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以2010-2020年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上刊载的173篇关于劳动教育研究的文献为研究对象，基于共词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得出主要结论和展望。
第一，就研究成果而言，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成果呈稳步增加趋势，《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的出台，必将推动广大研究者们加强劳动教育研究。但是，纵观已有的研究成果，以教育理论工作者的成果居多，未来的研究应加强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的合作。因而，广大一线教师应该深化对劳动教育的认识与研究，结合学校实际情况探索出一条有自身特色的劳动教育实施之路。
第二，就研究内容而言，劳动价值观、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劳动教育课程、高校劳动教育等位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中心，且这些主题间内部结构紧密。但关于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劳动教育思想等方面研究内部结构比较松散，应该加强相关研究。未来的研究应继续深化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劳动价值观和劳动教育课程等研究，并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建设、劳动教育现状调查、实施策略、评价机制、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和劳动教育思想等研究。
第三，就研究方法而言，已有的研究多是理论研究，实证研究相对较少。理论研究多依赖于逻辑推演和经验观察，对现实观照不够，有时不能全面反映现实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因而，未来的研究应该基于实证调查，结合中小学或高校劳动教育的现状，指出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或对策。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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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关键词 劳动教育;共词分析;社会网络分析;知识图谱;聚类分析;多维尺度分析
中图分类号 G7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0）18-0058-06
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要弘扬劳动精神，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要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此次讲话后，学术界掀起了劳动教育研究的热潮，涌现了大量成果。借助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和可视化软件，运用共词分析法和社会网络分析法对近10年来我国劳动教育领域的文献进行梳理，探测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热点，进而为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再出发”提供参考与借鉴。
一、研究方法与过程
（一）研究方法
借助知识图谱能将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现状、热点、趋势等可视化、直观化，进而全面呈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图景。其中，共词分析法归属于内容分析法，它主要是利用文献集中某一学科领域专业术语共同出现的频次来确定研究领域中主题间的关系。一般认为，词组共现频次越多，主题间的联系越紧密[1]。通过共词分析，能探明当前文献所集中关注的主题，便于挖掘某一学科的热点、焦点和范式[2]。社会网络分析法是建立在不同学科基础之上的可视化和量化分析法，它有利于从不同层面分析整个网络以及网络中不同子群体的构建和交互特征[3]。本研究使用的软件主要有Bicomb2.0、Excel、SPSS20.0、Ucinet6.0、NetDraw。
（二）研究过程
1.研究对象的选定
基于国内劳动教育相关文献，根据布拉德福文献离散分布规律，为保证研究的有效性，将研究对象选定为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文献。在中国知网（CNKI）高级检索页面，选定“期刊”，将篇名设定为“劳动教育”，词频勾选“模糊”，来源类别选定“核心和CSSCI”，时间设定为“从2010-2020年”，共检索到227篇文献，经人工筛查，剔除会议综述、会议新闻、期刊导读、广告等不符合本研究分析的文献54篇，得到有效文献173篇，以此作为研究对象。检索到的各期刊发文情况见图1。
2.研究步骤
第一，从中国知网导出符合要求的关于劳动教育研究的“notefirst”格式的173篇文献;第二，利用Bicomb2.0对173篇文献进行关键词统计，选定词频≥3的为高频关键词;第三，借助Bicomb2.0生成高频关键词的词篇矩阵和共现矩阵，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生成Ochiai系数相似矩阵，采用相异矩阵=1-相似矩阵，算出Ochiai系数相异矩阵;第四，将Bicomb2.0中生成的共現矩阵经过Excel处理成xls格式，导入Ucinet6.0中，先将原来的多值关系矩阵转换为二值关系矩阵，利用其自带的可视化分析工具NetDraw绘制出高频关键词的共词网络图，分析各高频关键词的密度、中心度等，以管窥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热点;第五，将Bicomb2.0中生成的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对其进行聚类分析，得到聚类树状图;第六，将Ochiai系数相异矩阵导入SPSS20.0，利用其多维尺度分析（ALSCAL）功能，进一步挖掘各研究主题间的内在联系。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发文量年度分布
考虑到统计时间的关系，在进行分析时暂不将2020年发表的论文数量纳入。如图2所示，2010-2019年我国劳动教育研究整体呈现出稳步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十八大报告中“四个尊重”的提出、2015年《关于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的出台、十九大报告中“营造劳动光荣的社会风尚”的提出。特别是2018-2019年论文数量陡增，并且在2019年形成了一个高峰（论文数量为93篇）。
（二）高频关键词统计
关键词是对文章主题的提炼，对其进行分析可以探测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揭示学术研究发展的脉络与发展方向[4]。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说明与其相关的研究成果越多，研究内容就越集中[5]。利用Bicomb2.0从173篇文献中提取关键词共669个，综合考虑出现频次、实际情况等，选择词频为3及以上的关键词（34个）为高频关键词，见表1。可以发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前10个高频关键词为劳动教育（107）、劳动（19）、新时代（12）、立德树人（9）、学校（8）、高校（7）、劳动创造（6）、劳动精神（6）、五育并举（6）、劳动价值观（6）。为获得对这34个高频关键词间关系的深入了解，借助关键词共现技术来展开研究。
首先，利用Bicomb2.0生成高频关键词的词篇矩阵。词篇矩阵主要考察各高频关键词之间的亲疏关系，数字越大，说明两者关系越近。其次，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进行系统聚类，方法中度量标准选择Ochiai系数，进而得到高频关键词相似矩阵，见表2。其数值表明关键词间的相似性，数值越接近1，表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似度越大，越接近0，表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似度越小。最后，构造高频关键词相异矩阵。为消除关键词自身频次差异所带来的影响，根据相似矩阵，采用相异矩阵=1-相似矩阵，产生相异矩阵。其数值越接近1，表明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越疏远。见表3。可以发现，各关键词与劳动教育的关系都不紧密，相对较疏远。 （三）高频关键词的社会网络分析
将Bicomb2.0中生成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经过Excel处理成xls格式（它是一种多值关系矩阵），导入Ucinet6.0中，经过“变换—对分”操作后，转换成二值关系矩阵，再对二值关系矩阵测算其整体网络密度，得到整体网络密度①为0.1586。说明关键词之间的联系不是很紧密，劳动教育研究的深度还有待加强。在网络分析中，刻画节点中心性的度量指标包括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等。其中，度中心度常用来衡量该社群中的最主要的中心人物;中间中心度测量的是该点在该社群中的控制力，若某点的中间中心度为0，意味着该点没有什么控制力，处于网络的边缘。根据劳动教育共现的多值和二值矩阵，运用Ucinet6.0中的中心度计算而得的网络中心度，见表4。其中，度中心度采用多值矩阵计算而来，中间中心度采用二值矩阵计算而来。根据表4可以发现，劳动教育、劳动、新时代、学校、立德树人、五育并举、高校、劳动精神、劳动创造、劳动价值观等关键词的度中心度排在前10位，说明它们在该研究领域中比较重要。劳动教育、劳动、五育并举、新时代、教劳结合、时代内涵、教育、学校、劳动精神、职业教育等中间中心度排在前10位，说明它们在该研究领域中具有较强的控制力。而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素养、体力劳动、教育哲学、高职院校、身体等中间中心度为0，说明它们处于网络的边缘。
为更清晰、直观地展现节点中心度的情况，在Ucinet6.0软件中对劳动教育二值矩阵采用NetDraw工具进行可视化分析，绘制高频关键词的共词网络图，见图3。在网络图中，关键词节点的大小及所处的位置表征着该领域研究热点与核心。一般来说，关键词节点越大，越位于中心，越是研究的热点与核心。根据图3可以发现，以“劳动教育”为中心，研究主要集中在劳动、新时代、劳动精神、劳动价值观、五育并举、学校、教劳结合、中小学、职业教育等方面，中小学劳动教育处于边缘。整个网络图是相对比较分散的，呈现出来的图谱与前面所测算的整体网络密度结果是相一致的。生成这种网络图的主要原因在于：囿于传统教育观念，我国学校教育注重智育，片面追求分数、成绩，而忽视劳动教育的发展，相关的高质量研究成果少。根据前文对发文量的统计，2019年的发文量约占54%，其他年份都是零星产出成果。而这又跟习总书记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的重要讲话有关，讲话中他提到了劳动精神、尊重劳动、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等，因而这些词能够处于该网络中相对中心位置。而因为中小学开展相关劳动教育的实践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不管是学校关于该课程的顶层设计还是师资队伍、课程实施方案等都缺乏深入探讨，相关的实践经验较少，导致中小学劳动教育处于网络的边缘。
（四）高频关键词的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主要基于对共词出现频率的分析，把关联密切的主题聚集在一起形成类团，它是共词分析常用方法之一[6]。将Bicomb2.0中生成的词篇矩阵导入SPSS20.0中，通过“分析—系统聚类”，统计量勾选“相似性矩阵”，绘制选中“树状图”，聚类方法选择“组间联接”，度量标准选择Ochiai系数，得到聚类树状图，见图4。根据图4可以将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分为6大领域，分别为：劳动价值观研究（领域1）、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和职业启蒙教育研究（领域2）、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領域3）、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领域4）、高校劳动教育研究（领域5）、劳动教育思想的时代内涵研究（领域6）。
领域1为劳动价值观研究，主要包括劳动创造、劳动价值观、体力劳动3个关键词。集中研究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观，分别从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教育学原理3个维度来阐释。其中，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强调劳动创造世界、历史和人本身;教育学原理视域下的劳动价值观主要体现为劳动是人的本质，劳动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马克思最初的人的全面发展指的是人的劳动能力的全面发展，即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充分发展），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据此，劳动教育的本质在于培养学生的劳动价值观[7]。此外，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观对大学生个体发展的价值及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启示，主要表现为要加强马克思劳动至上的价值理念、加强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学习、加强社会实践活动让学生体验劳动的乐趣[8]。
领域2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和职业启蒙教育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技能、教育方针、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职业启蒙教育5个关键词。围绕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学者们主要探讨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设置的演变与趋势、新时代劳动教育课程的建设、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建构的内涵实质及路径、乡村学校劳动教育课程变革所面临的挑战与方向[9][10][11][12]。关于职业启蒙教育的研究，主要就职业院校联合中小学开展劳动和职业启蒙教育的现实意义、策略及新时代中小学劳动与职业启蒙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及路径等进行了探索，提出政策引导、整合社会资源、弥补家庭启蒙空白、构建学校启蒙体系4方面的路径[13]。
领域3为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技术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职业教育、教育、教育哲学、生产劳动、教劳结合、劳动、学校、学生10个关键词。关于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内涵、教育与劳动结合可能性的教育哲学阐释、教劳结合思想的阐释及在中国的教育实践展开[14]。其中，教劳结合思想在中国的教育实践表现为初等教育中的劳动技术教育、职业教育中的职业技术教育等[15]。
领域4为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主要包括五育并举、劳动素养、劳动精神、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与技术教育5个关键词。关于中小学劳动教育研究，主要集中在劳动教育内涵、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现实意义和现状及存在的问题、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现实路径、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政策演变与其所内蕴的价值诉求及未来发展走势、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案例研究等方面[16][17][18][19]。 领域5为高校劳动教育研究，主要包括立德树人、高职院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人的全面发展、身体、劳动教育、新时代、高校9个关键词。关于高校劳动教育研究，围绕高校劳动教育的内涵、高校劳动教育的价值与意义、高校劳动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高校劳动教育体系的构建、高校劳动教育的实践路径等方面展开[20][21][22][23][24]。
领域6为劳动教育思想研究，主要包括劳动教育思想和时代内涵2个关键词。关于劳动教育思想研究，主要围绕三方面展开：其一，著名教育家劳动教育思想内涵及对当代劳动教育的启示，如有学者研究马卡连柯、苏霍姆林斯基、黄炎培、陶行知等劳动教育思想及其启示[25][26][27][28];其二，就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我国劳动教育思想的演进脉络进行梳理[29];其三，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时代内涵[30]。
（五）高频关键词的多维尺度分析
将相异矩阵导入SPSS20.0中，对其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得到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见图5，以便进一步挖掘各关键词之间的隐藏信息。图中每个小圆圈代表每个关键词的位置，它们之间的距离越近，说明关键词间的关系越紧密[31]。该图以逆时针方向划分四个象限。一般来说，若某关键词处于第一象限，说明其是当前研究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若某关键词位于第二象限，说明其具有一定的研究潜力，有待进一步研究;若某关键词位于第三象限，说明已有研究内部联系较为紧密，已有相关的研究;若某关键词位于第四象限，说明其处于研究网络的边缘位置[32]。
根据图5可以发现，领域1的关键词均处于第一象限，说明关于劳动价值观的研究位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领域2的关键词处在第一、二象限。其中，职业启蒙教育、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处在第一象限，说明它们是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劳动技能、教育方针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领域3的关键词处在第二、三、四象限。其中，劳动技术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教劳结合、生产劳动处于第二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间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职业教育、教育、教育哲学处于第三象限，表明这些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人员或机构对其进行系统研究;劳动、学校、学生处在第四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处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網络的边缘位置，未引起研究者的重视。领域4的关键词处在第二、三象限。其中，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与技术教育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潜力;五育并举、劳动素养、劳动精神处在第三象限，表明这些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的系统研究。领域5的关键词处在第一、三、四象限。其中，立德树人、高职院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处在第一象限，说明它们是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中心且内部结构紧密;新时代、高校处在第三象限，说明这两个关键词间的内部结构紧密，已有相关的系统研究;人的全面发展、身体、劳动教育处在第四象限，说明这些关键词处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网络的边缘位置，未引起研究者的重视。领域6的关键词（劳动教育思想、时代内涵）处在第二象限，说明二者内部结构较为松散，但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33]。
三、研究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以2010-2020年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上刊载的173篇关于劳动教育研究的文献为研究对象，基于共词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得出主要结论和展望。
第一，就研究成果而言，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成果呈稳步增加趋势，《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的出台，必将推动广大研究者们加强劳动教育研究。但是，纵观已有的研究成果，以教育理论工作者的成果居多，未来的研究应加强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的合作。因而，广大一线教师应该深化对劳动教育的认识与研究，结合学校实际情况探索出一条有自身特色的劳动教育实施之路。
第二，就研究内容而言，劳动价值观、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劳动教育课程、高校劳动教育等位于我国劳动教育研究的中心，且这些主题间内部结构紧密。但关于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劳动教育思想等方面研究内部结构比较松散，应该加强相关研究。未来的研究应继续深化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劳动价值观和劳动教育课程等研究，并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建设、劳动教育现状调查、实施策略、评价机制、劳动教育的相关理论和劳动教育思想等研究。
第三，就研究方法而言，已有的研究多是理论研究，实证研究相对较少。理论研究多依赖于逻辑推演和经验观察，对现实观照不够，有时不能全面反映现实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因而，未来的研究应该基于实证调查，结合中小学或高校劳动教育的现状，指出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或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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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