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互助:城市中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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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0年1月15日,
  在《工读互助团》一文中,
  王光祈骄傲地宣称,
  工读互助团是“新社会的胎儿”、是“实现我们理想的第一步”。
  他说,倘若这个实验获得成功、逐步推广,
  一个“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理想社会将渐渐实现;
  通过和平、互助的方式,
  人类也能通往天下大同。
  此时,
  工读互助团仅仅拥有两个小组、二十余名成员,
  但它声势之壮、影响之大,被称为“风声所播、全国掀动”。
  在它的感召下,
  武昌、上海、南京、天津、广州、扬州、湖南平江……
  各地青年纷纷发起工读互助小组。
  他们脱离家庭、解除婚约、退出学校、步入市井;
  他们一边工作、一边读书,
  试图以此通往“一个最美、最乐的自由世界”……
  然而,
  仅仅两个多月后,
  工读互助团第一小组宣布解散了。
  它震动了新文化界、知识分子群体。
  又一年,
  当工读互助运动无声无息地消亡后,
  那些原来的发起人、参与者,
  陈独秀、李大钊、恽代英、毛泽东、施存统……
  纷纷建立起了自己的共产主义小组。
  
  
  “人人作工、人人读书、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是工读互助团的宗旨。在王光祈的计划里,入团者“每日每人须作工四小时”,全部收入归公;与此同时,团员衣食住行,以及教育费、医药费、书籍费、各项杂费……均由团体供给。在求学择校“听其自便”外,团员们共同生活,一起读书、讨论、娱乐、游戏、旅行、健身……
  
  工读互助运动的发起,可以追溯到少中南京会员左舜生。
  1919年7月,在《时事新报》上,左舜生发表了《小组织的提倡》一文。在这篇文章中,左舜生哀叹荒凉、“极不自然”的现代生活:人格堕落、缺乏友爱、家庭苦恼、“生活方法不良”、人沦为机械、欲望和社会的奴隶……一句话,当代人缺少三大立足地,精神的、社群的与生计的。
  那么,该怎样获得“自家的立足地”呢?左舜生因此提出了“小组织的营造”。
  他说,应该建立一种“学术、事业、生活的共同集合体”。在这个集合体里,全体成员的收入“即为本团的共同财产”;成员与家庭没有经济关系,“并且绝对不得承受家庭的遗产”;已经结婚的可以与妻子一同加入,但原有的“关系和责任”一概解除;除维持成员“极淡泊的生活”外,多余收入一概捐献社会,用于公益事业;最后,为“改良人种”计,集合体负责成员子女的生活和教育费用……
  文章发表后,众多读者纷纷来信,他们热烈讨论着小组织的可能。不久,《时事新报》副刊“学灯”开辟专栏,刊载各种各样的观点、质疑和争论。一时之间,“小组织”成为众多知识青年的新话题。
  
  “菜园子”
  
  几天后,王光祈读到了这篇文章。他当即写了一封长信给左舜生。在这封信里,他以澎湃的激情,挥洒着自己对新生活的憧憬、向往和追求。
  “舜生!我昨天读了你的文章,《小组织的提倡》,知道你要创造一个崭新的生活出来,我欢喜得连吃饭都忘了!……”
  如果说,左舜生勾勒了一个粗糙、模糊的公社生活架构,那么,在这封信里,王光祈则以激动、欢快的节奏,描述了一个恍若田园诗篇的生活图景:“我对于新生活的组织已经有了办法。……我们先在乡下租个菜园,这个菜园距离城市不要太远,亦不要太近,大约四五里路为最宜;这个菜园不要太大,亦不要太小,只要够我们十余人种植罢了……”
  租菜园做什么呢?王光祈回答:种菜。“为什么我主张种菜呢?因为凡是人类都应该工作,工作之中又以种菜为最佳。其理由有三:种菜系户外劳动,于身体有益;种菜易于学习;种菜收效最快……”
  所谓“收效最快”,指的是种菜利润大,足以支持十几个友人的生活。而在丰衣足食之外,菜园生活是那样清新,那样美好!
  “菜园中间建筑十余间房子,用中国式的建筑法,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上作我们的书房、阅报室、办公室、会客室、藏书室、游戏室,等等;楼下作我们卧室、饭厅,等等。……园子周围挖下一条小溪,溪边遍植柳树;柳树旁边就是竹篱,竹篱里头就是我们的菜园了……”
  如此自然、悠远而又具体,它让人想起陶渊明的诗篇。如果说,个体栖息在田园中,人与天地、自然向彼此无限开放,不断融合,是陶渊明的情境的话,那么,作为大时代的青年,王光祈念念在兹的,还是那个社会、那个天下:
  “我们园中要附设一个平民学校,附近农家子弟均可以到学校读书,不纳学费。我们还要常常到那些农家和他们诚诚恳恳的周旋,每逢星期,还要聚集他们开一个演说大会。散会之后,我们还要开演幻灯,或购置留音机器一架,使他们大家快活呀!……”
  不仅如此。只要越来越多的青年开始菜园生活,那个灿烂、光华、雄健、文明的“少年中国”,就不会是遥远的梦。“天真浪漫的农夫是与我们极表示亲爱的;我们纯洁青年与纯洁农夫打成一气,要想改造中国是很容易的……”
  最后,王光祈以一种亟不可待的口吻写道:“舜生!我现在觉得我们新生活园里的花儿、草儿、鸟儿、蝶儿正在那里盼望我们,我们不要再作纸上的空谈了,赶快实行我们神圣的生活!……”
  然而,无论左舜生的《小组织的提倡》,还是王光祈的《与左舜生书》,都不能让宗白华感到满意。几天后,宗白华写出了《我的创造少年中国的办法》一文。如果说,左舜生的构想仅仅是一个公社雏形,而王光祈为之涂抹色彩、增添乡野气息,使之成为一幅田园画卷的话,那么,宗白华的个人抒发,则是中国历史上最浪漫、最清新的山林乐章之一。
  
  “创造完满良善的新社会”
  
  作为后来的诗人、美学大师,在文章的开篇,宗白华肯定了左舜生、王光祈“意思极为高尚”。但他笔锋一转,认为“两君所说的……略带了高蹈隐居的意味”、“还是消极方面的意思多,积极方面的意思少”。
  在宗白华看来,左、王两人构想无论如何美好,都更多地是一种个体的生活方式。它不完整、不彻底,对于旧社会的改造、新社会的产生,它的影响更是零碎的、局部的、缓慢的。他说,不应该是一个小组织,也不仅是一个菜园子,“应该跳出这腐败的旧社会以外,创造个完满良善的新社会”。
  那么,这个新社会该如何创造呢?
  宗白华认为,凡有人烟的地方,都是旧社会的恶势力圈;可是,为什么要把目光局限在这污浊、丑恶的旧世界呢?中国地大物博,“未开垦的山林与土地尚多”,为什么不集合一群同志,寻找一片处女地,“创造森林、耕种平地”,造个新社会呢?这个旧世界,“我们情愿让了他们”……
  不仅如此。宗白华随即以磅礴的想象,计划着“少年中国”、“少年世界”的创造。他说,先在那“山林高旷”的地方,组织一个真自由、真平等的团体,“用最新式的农学方法和最新式的机器合力共作”;不用多久,这个新团体必将生计充裕、资力有余,“不仰求于旧社会”。
  在“根据地已得”后,我们的教育家将建立各种学校,“造成一班身体、知识、感情、意志皆完全发展的人格”;我们的工程师将发展各种事业:工艺、交通、厂矿和企业;我们的学者将专心研究一种“最良好的社会组织”,以此实验团体的行政;在实验成功后,我们的舆论家将作书印报,宣扬我们组织的办法、生活的美好、前途的远大,“发行到旧社会中,使旧社会彻底觉悟自己的缺憾,欣羡我们的完备”……
  这时候,我们就可以指导、“赞助”旧社会了。团体成员将“分散各地”、单行组织,“使全国人民皆入于安乐愉快的生活”。这么一来,“我们创造少年中国的大目的可以渐渐达到了”……
  宗白华最后说:“但是我们还要前进,用我们的余力帮助全世界的人都臻此境,以至于无疆之休。那时我们人生的责任,才可以勉强算是尽了”……
  
  “菜园生活”破灭
  
  然而,“菜园生活”的梦想很快破灭了。
  8月15日,《少年中国》月刊以《讨论小组织问题》的标题,选登了十一篇文章、通信与评论。其中,王光祈的《与夏汝诚先生书》,隐约折射了菜园设想夭折的原因。
  夏汝诚是上海市民,生平、职业无考。读过左舜生、王光祈的文字后,他写了一封读者来信,进行如下质疑:以种菜维持生计,“生活能否支持”?种菜之外,“每日读书三钟(三个小时)”,又有多少闲余与农夫接近、改造中国呢?
  事实上,这不仅是众多青年关心的问题,它也是菜园设想得以实施的关键。为此,王光祈极其详尽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王光祈坦承,种菜利息再大,“每日只种两钟,当然不敷生活之用”;况且北京冬天也不能种菜。但他已经设计了一个“补救办法”:翻译图书。
  译书局需要印刷设备。王光祈表示,“这个印刷所的计划,我已有了头绪,一二年内必定办好”;至于译书所得,“每日译书三钟,包管你能够生活,我敢保险”。而在印刷所成立之前,可以依靠有产成员的“乐捐”。他说,“每月每人帮补三四元,帮补一两年,本是很容易的事”……
  不仅如此。北京郊区的田地极为便宜,“每亩每年不过三四元而已”;若无合适的房子,住宅与菜园也可以“暂时分为两处”;此外,菜园计划是将单独生活变成共同生活,“照经济学说起来要俭省得多”……总而言之,新生活处处方便,处处“很容易”、“敢保险”。
  但,仅仅一个多月后,王光祈发现,他所有的设想都不能成立。
  正值夏天,蔬菜的生长极为旺盛。他走访了菜市场、乃至几个菜农家庭,他发现菜农的生活如此艰难,一家老小起早贪黑,所得勉强可以糊口;他发现种菜之外,菜农还种植庄稼、畜养牲口,以此贴补家计;他发现,倘若真租下一个菜园子,不要说“读书三钟”、创办平民学校、举行演说会,就是他们的生计也无法维持……
  那么,翻译书籍呢?
  翻译图书更是一个笑话。以少中成员为例,外文能达到阅读水平的,寥寥无几;大多数学生连英文字母都不认识。难道菜园小组只能招募外语系毕业生吗?这么做的话,旨在让大多数青年参与,实践新生活、通往新社会的菜园设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要命的是,书报市场的经营,是如此惨淡!大多数报纸依靠政党、社会贤达捐助之外,以商务印书馆为例,这个最杰出的出版机构,主要盈利来自教科书的发行;它每年出版的几十种翻译书籍,绝大多数是赔本买卖……
  菜园设想的破灭,让王光祈痛心疾首。他后来写道,“是我生平一桩极可耻的事”。而几个月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城市,开始设想“城市中的新生活”。
  
  中国式工读互助主义
  
  1919年12月4日,在北京《晨报》,王光祈发表了《城市中的新生活》一文。在这篇文章里,王光祈呼吁青年男女行动起来,参加“工读互助团”实践。
  早在这一年初夏,在写给易家钺的一封信中,王光祈就表达了借鉴西方思想、进行新社会实验的决心。他谈到,“这种主张如果没有适当名词,就叫它中国式……主义吧”。如果说,他的“菜园子”更多古代隐士的情怀、有着挥之不去的田园色彩的话,那么,设想破灭后,他开始关注理论、步入市井。他很快拿出了一份答卷:中国式工读互助主义。
  工读互助主义以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为理论基础,以盛行美国的“工读生活”为样板,并糅合了财产公有、“按需分配”等社会主义思想。王光祈说,现在中产子弟都依靠家庭生活,“一方面为家庭之累,一方面养成依赖习惯……为社会之蠹”,而平民子弟生计艰难,“为境遇所迫,不能读书”。倘若有一个工读组织,让青年们人人作工、互助读书,不是可以培植出新型的中国人格么?
  不仅如此。这种组织比半工半读学校好,因为半工半读学校仅限于技能培训,“不能将各科置办齐全”;比“成美会”好,因为成美会依靠捐款、供给学费,是一种施舍行为,而且受助的人总是有限;比“新村”容易,因为不需要土地,“我们现在生活的根据地又在城市”;比托尔斯泰的“泛劳动”实践更有意义,只要有一双手,人人都可以参与……
  因为人人都可以参与,它将“为新社会筑一个基础”。王光祈说,“我们天天在文字上鼓吹改革社会,从未有改革社会的实践运动……(它)便是我们实际运动的起点”;他进一步宣称,“这种组织除在北京先行着手外,将来在天津、南京、上海、武汉、广州各处都要设法推行”……
  《城市中的新生活》发表前后,准备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城市中的新生活”
  
  “人人作工、人人读书、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是工读互助团的宗旨。在王光祈的计划里,入团者“每日每人须作工四小时”,全部收入归公;与此同时,团员衣食住行,以及教育费、医药费、书籍费、各项杂费……均由团体供给。在求学择校“听其自便”外,团员们共同生活,一起读书、讨论、娱乐、游戏、旅行、健身……
  显而易见,这个计划的关键,是团员充分就业、收入稳定。
  如果说,在《致夏汝诚先生书》中,王光祈还设想,毫无财产、不懂外文的成员,“不妨在外兼任一样轻松的工作,如学校、报馆的劳心工作,送报、卖物的劳力工作……每日费去一二钟的工夫,每月赚上四五元”,那么,在菜园之梦破灭后,就业的艰难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他决定自谋出路,设立食堂(饭馆)、贩卖杂货、印制信笺、生产墨水……在《工读互助团简章》中,他说,“工作种类暂分九种,一石印、二素菜食堂、三洗衣服、四制浆糊、五印信笺”……
  这一切连同房租、家具、机器乃至外聘厨师的薪水,样样都需要垫付资本。王光祈计划,工读互助团先设立三组,第一组27人,经营食堂、招揽石印与装订生意,兼营洗衣,“开办费四百元”;第二组19人,经营业务大致相同,不过地点和第一组错开,“开办费三百元”;第三组若干人,全部由女子组成,编织衣物、制作小工艺品,“开办费三百元”。为此,共需募款一千元。
  经过活动、游说,募款工作之顺利,甚至出乎王光祈自己的意料。
  如前所述,“五四”前后,改造旧社会、通往新国家与天下大同,已成为新文化界的普遍梦想;然而,该如何改造旧社会?通往“少年中国”的路途在哪里?所谓“少年中国”又是什么样的呢?……没有人说得清(详见前文《“第三代人”》)。正因此,“工读互助团”萌芽后,它迅速赢得了众多文化界大人物的支持。
  在《城市中的新生活》一文,王光祈就透露说,“这种办法已与陈独秀、李守常诸君等商量”;而在陈独秀、李大钊之后,蔡元培、胡适、周作人、陶孟和、罗家伦……纷纷列名发起。蔡元培甚至认为,“(少中)会员现又发起一个工读互助团,他的宗旨和组织法,都非常质实。要是本着这个宗旨推行起来……全中国最重大问题,全世界最重大问题,也不难解决。这真是大有希望的”(《工读互助团的大希望》)……
  在这样的期许中,17名发起人分担了一千元开办费的募集,“限本月月底缴齐”;与此同时,发起人陈独秀捐洋三十元、发起人胡适捐洋二十元,即使家境贫寒、子女众多的李大钊,也捐洋十元……仅仅一个星期,募款就大大逾额,“共收入现洋1041元,票洋254元”。王光祈后来回顾,“其中最出力的,当首推陈独秀先生”。
  而在游说、募款期间,各地青年闻风而动。他们有的来信报名,有的直赴北京。他们的年轻身影,渐渐汇成工读互助运动的初潮。
  
  千里来奔
  
  后来,在《工读互助团》一文,王光祈回顾说,“……《城市中的新生活》发表后二三日,便有数十位同志来信,愿从事此种生活;一星期后,外省亦有许多同志来信讨论此事,于是渐渐由理想见诸实行”。短短半个月时间,报名者已多达几百人。
  何止是来信报名?几十年后,在《忆工读互助团》一文中,中华书局副总编辑傅彬然回顾了自己出走浙江、远赴北京的情形。
  傅彬然是浙江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生。在校期间,他与同学施存统、俞秀松等创办了《浙江潮》杂志。这一天,在《时事新报》上,他读到了工读互助团征募成员的消息,“引起极大兴趣”。他当即写信给王光祈,“结果居然获得了同意”。
  当年年底,轰动一时的“《非孝》事件”发生了。施存统的《非孝》一文,令浙江官吏、议员大为震惊,视为洪水猛兽、“大逆不道”。不久后,北京政府更亲发电文,勒令查禁《浙江新潮》;甚至有传闻说,编辑部27人已全部上了警察厅的黑名单,“就要动手逮捕”。在满城风雨之中,傅彬然与三位同学,施存统、俞秀松以及周伯棣出走浙江,来到北京。
  在北京,他们被编入第一小组,“团员十余人”。与此同时,以工读互助团成员的名义,他们开始在北大旁听课程……
  又何止傅彬然、施存统?时为上海洋纸行伙计、后来的小说家王鲁彦,贴标语反对老板贩卖日货,“大概被老板发觉了”,就此投奔而来;著名国会议员易夔龙之女易群先,因为不满父母的干涉婚姻,“脱离了家庭来参加”;而一个女学生甚至先报名、随即跋涉几千里而来,其路途之曲折辗转,以至第三组联络人冰如极为担心,“一个从来没出过门小姐式的女子……不知道遇了危险没有”(冰如,《第三组的经过》)……
  在这样的身影与人流中,1920年年初,工读互助团的两个小组先后成立了。王光祈为此激情满怀,在《工读互助团》一文中,他说,“不到一个月……工读互助团居然产生于‘首恶之区’的北京城里”;他说,“各省亦将次第组织,这真是一个很可喜的现象”;他并且宣称,“工读互助团是新社会的胎儿……若是果然成功,逐渐推广,我们‘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理想将渐渐实现”……
  工读互助运动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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