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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卑是一击就垮的空壳。米阿蕾用漫长的一个过程令我明白，心动就不要犹豫，不要去想适合还是不适合。
1
米阿蕾穿了一条红白相间的横条裙子，在厨房宰杀一只活鸡。米阿蕾是我认得的唯一一个敢杀鸡的女人，也是我认得的唯一一个胖还敢穿横条的女人。说胖也不是，应该叫丰满，胸高高地顶出来，直顶到别人鼻子尖。于是米阿蕾总是桃花很旺，常常宣布有男人请她吃饭和去海滩度假。
我们共同租了这套两居室，其实这屋子最早有4个人：米阿蕾和她男朋友，我和我女朋友，后来我们两对男女各自分手，我的女朋友爱上了大她20岁的已婚男人，而米阿蕾的男朋友，则去了遥远的南方。我和米阿蕾之所以仍然住在这套房子里，是因为房主出了国，没办法涨租金。
我们从不对对方产生幻想。因为我抠门，人品还不咋的，自从米阿蕾看到我把厨房水龙头调到最小，让水一滴滴蓄起来而水表不转，就开始鄙视我了。她宁愿和外面那些不知底细的男人眉来眼去，也绝不打我的主意。我不愿意让她知道我已经攒了一笔钱，再省两年，就够一套房子的首付。
那个男人找上门来时，米阿蕾吓得差点就从窗户翻出去，我们住16楼。人家是来讨债的，米阿蕾蠢到随便就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别人。不过是和人家吃过一次饭，就掏心掏肺地和人好，直好到床上去，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让男人买这买那。谁叫她长了一对大胸呢？大约摸一下都得付钱。
我承认我意淫过米阿蕾的大胸，它们总是躲在过于紧张的布料里剑拔弩张。对于一个清苦的单身男人来说，米阿蕾的胸，简直等于一种犯罪。这天闹上门来的男人很不好打发，因为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男人，而米阿蕾不知底细，把人家宰得太狠了。
门被砸得惊天动地，门外的男人不要体面地哭嚎，我的设计图就画不下去。我去敲米阿蕾的门，我说：“你不出来，我就放他进来了。”米阿蕾不吭声，我就真的把那个男人放进来了，然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都没有从猫眼里看一看，那个男人带着刀。他却不是要杀米阿蕾，而是要杀他自己，他的命真不值钱，不过是一枚价值9000元的蒂芙尼小戒指，当初还是他死乞白赖让米阿蕾收下的。
米阿蕾说：“那枚钻戒，我卖掉了，钱，用掉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男人痛哭流涕，说：“那是我老婆用来买社保的钱，拿不回去，她要和我离婚，我也不活了。”
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一个男人丢人可以丢得如此震撼，而且他真的用刀子向手腕切下去。我猜米阿蕾根本不怕，她连鸡都敢杀。可是米阿蕾居然被这一招制住，她向我求援，她说：“你能不能借我9000元，打发掉他再说？”我能说不吗？面对米阿蕾谦卑的大胸，我不能。
2
米阿蕾几乎不提还钱的事。我不能催，因为她真没有。现在我懂了米阿蕾，她就是心安理得地认为，男人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当然，作为债主，我从此得到了米阿蕾的亲切对待。两周过后，我发现，我已经习惯蹭她的晚饭了。我不怎么会做饭，于是也懒得做，天天在电脑前画图，澡也懒得洗，于是每月和米阿蕾平摊煤气费很冤，只好找补到小小的水龙头上。我是一个温和的、无害的小男人。我的房间没有黄色漫画，清晨起来地板上也没有随处丢弃的卫生纸。
米阿蕾做的饭真好吃，可是她在减肥，却又矛盾重重，她说：“减掉脸上的肉，胸上的肉也会跟着掉的。”然后米阿蕾就发现了我正在睃巡她的胸，我和她的目光在她的胸上撞在了一起，狼狈极了。我急急推开饭碗回房，米阿蕾在后面说：“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我不是怕她吃了我，我是怕她吃了我的钱。或者反过来，她吃了我的钱，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吃了她？
这晚米阿蕾一直在房里放歌，音量很大。我的图又画不下去了，我最近非常容易心神不宁，于是干脆离开电脑，去敲她的门。门没有关紧，米阿蕾在半掩的房门后，用小猫的姿势躺在床上，床边摆着一瓶酒，看上去已经喝了一大半，地上有一堆呕吐物。我吓了一大跳，直冲到床边，才发现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
她睁着有僵硬假睫毛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我。她的裙摆很紧，直褪到大腿根部，几乎就要掩不住乾坤，于是那里形成一个邪恶的所在，我不敢看，却总是瞄见。她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准确地，有力地揽住了我的脖子。我像只折翅的鹰一样栽在她身上，鼻子里瞬间就灌满迪奥香水的味道，除了香水，还有一种别的气味，葱郁，闷燥，像扔在樟木箱里长达10年的一方丝绢。
米阿蕾在一瞬间就不是那个杀鸡的米阿蕾了。她幻化成了一尊有欲望的雕塑，身体无比凌厉，胸部无比巍峨，眼神无比炽烈。我却偏偏在此时想起了我的9000元，于是探索的手立刻打住，我推开了那个柔软的身体，屏住呼吸，拒绝嗅吸那股从远古飘来的丝绢味道。
我夺门而逃，身后那剧烈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3
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米阿蕾只是喝醉了，不知在醉乡里，她把我当成了谁。我不是她的理想，她也不是我的。在我们两个各自被情人抛弃后，彼此就看对方一无是处。
半夜，我听见米阿蕾从床上翻起来，稀里哗啦地打扫那堆呕吐物，把酒瓶扫到垃圾桶里去，然后门重重地摔上。我一晚上都没能入睡。我开始恨米阿蕾，即使是喝醉，也不该招惹我。
我没想到米阿蕾在第二天便不再对我友好了。照旧做了饭，可不等我坐下来，她冷冷地说：“没你的份。”我只好讪讪地回房，过了10分钟，她又在外间扬着声音说：“饭冷了，再不来吃我就倒了！”那么她是要我去吃还是不要我去吃呢？
我没想到自己的脸皮也可以这么厚，她一吼，我就去吃了。这次她的心情好点了，像以前一样，把好菜统统堆到我面前。她说：“最近相了个男人，比我大10岁。可能有暴力倾向，在餐馆吃饭会无缘无故骂服务员，疯子一样。你说我要不要嫁给他？我好累，很想嫁人算了。”
我无法应对米阿蕾的阴晴不定。我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还我的钱？
米阿蕾好像真的掉进了爱情陷阱。她整天说那个喜欢骂服务员的男人，矛盾着，纠结着，比如，有几次争吵，那男人差点当众扇她的耳光。有时身上居然有伤，手臂紫过，小腿青过，她一一撩开向我展示。
我不明白她中了什么邪，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离开？米阿蕾就在这时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说：“离开他？你养我？我还欠着你的钱指望他帮我还呢！”我讷讷半天，到底没有接一句“那不用你还了”。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换个男人娶她？米阿蕾笑得很大声，她说：“连你都不对我动心，换谁来娶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很差劲吗？我不过抠门了一点，蔫了一点，从来没有交际，没有朋友，前女友宁愿跟一个半老头上床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米阿蕾勾起了我深深的自卑，她还老是在我面前穿那件要命的横条裙子，胸就要从领口跳出来了，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4
米阿蕾说她要结婚了，明天，她要和那个男人去登记。说这话的同时，她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地撩开裙子，往身上那些青紫的地方擦药膏，边擦边说：“登了记，我就可以还钱给你了。“
这天我喝了酒，米阿蕾有一瓶珍藏了5年的XO，是从某届情人那里偷来的，其实也值不了多少钱，可她就是珍藏了许多年，可见，米阿蕾其实从来没有过过真正的好日子。我也没有过过好日子。我从来都认为自己谁也配不上。
米阿蕾说：“你自卑过头了，其实谁嫁给你，都会幸福一辈子的。“
米阿蕾看上去很真诚，可是她醉了，把身上的裙子扯得乱七八糟。大大洞开的裙口就像一个阿里巴巴山洞，而且写着 “欢迎光临”4个字。我就光临了，因为我的脖子再次被米阿蕾揽住，这一次，我没有推开。
当我重新醒来时，米阿蕾已经洗了脸，笑盈盈地看着我。奇怪的是，她手臂上和小腿上的青紫都不见了。她就像一只洁白的瓷瓶一样，莹润地放在我面前。我很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可鼓足勇气问出来的话，仍然结结巴巴，我说：“你今天要去登记吗？”
米阿蕾居然生气了：“登什么记，你忘了昨晚说过要对我负责了？”
我说过吗？好像是的。我似乎还说了许多别的话，比如，我会娶她。就像暴力男是子无虚有的谎言一样，我的自卑也是一击就垮的空壳。米阿蕾用漫长的一个过程令我明白，心动就不要犹豫，不要去想适合还是不适合。而且我们就是适合的，我的抠门和她的虚荣是绝配，我的正直和她的简单也是绝配。
谁说被背叛过的我们，就再也不会拥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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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阿蕾穿了一条红白相间的横条裙子，在厨房宰杀一只活鸡。米阿蕾是我认得的唯一一个敢杀鸡的女人，也是我认得的唯一一个胖还敢穿横条的女人。说胖也不是，应该叫丰满，胸高高地顶出来，直顶到别人鼻子尖。于是米阿蕾总是桃花很旺，常常宣布有男人请她吃饭和去海滩度假。
我们共同租了这套两居室，其实这屋子最早有4个人：米阿蕾和她男朋友，我和我女朋友，后来我们两对男女各自分手，我的女朋友爱上了大她20岁的已婚男人，而米阿蕾的男朋友，则去了遥远的南方。我和米阿蕾之所以仍然住在这套房子里，是因为房主出了国，没办法涨租金。
我们从不对对方产生幻想。因为我抠门，人品还不咋的，自从米阿蕾看到我把厨房水龙头调到最小，让水一滴滴蓄起来而水表不转，就开始鄙视我了。她宁愿和外面那些不知底细的男人眉来眼去，也绝不打我的主意。我不愿意让她知道我已经攒了一笔钱，再省两年，就够一套房子的首付。
那个男人找上门来时，米阿蕾吓得差点就从窗户翻出去，我们住16楼。人家是来讨债的，米阿蕾蠢到随便就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别人。不过是和人家吃过一次饭，就掏心掏肺地和人好，直好到床上去，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让男人买这买那。谁叫她长了一对大胸呢？大约摸一下都得付钱。
我承认我意淫过米阿蕾的大胸，它们总是躲在过于紧张的布料里剑拔弩张。对于一个清苦的单身男人来说，米阿蕾的胸，简直等于一种犯罪。这天闹上门来的男人很不好打发，因为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男人，而米阿蕾不知底细，把人家宰得太狠了。
门被砸得惊天动地，门外的男人不要体面地哭嚎，我的设计图就画不下去。我去敲米阿蕾的门，我说：“你不出来，我就放他进来了。”米阿蕾不吭声，我就真的把那个男人放进来了，然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都没有从猫眼里看一看，那个男人带着刀。他却不是要杀米阿蕾，而是要杀他自己，他的命真不值钱，不过是一枚价值9000元的蒂芙尼小戒指，当初还是他死乞白赖让米阿蕾收下的。
米阿蕾说：“那枚钻戒，我卖掉了，钱，用掉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男人痛哭流涕，说：“那是我老婆用来买社保的钱，拿不回去，她要和我离婚，我也不活了。”
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一个男人丢人可以丢得如此震撼，而且他真的用刀子向手腕切下去。我猜米阿蕾根本不怕，她连鸡都敢杀。可是米阿蕾居然被这一招制住，她向我求援，她说：“你能不能借我9000元，打发掉他再说？”我能说不吗？面对米阿蕾谦卑的大胸，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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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阿蕾几乎不提还钱的事。我不能催，因为她真没有。现在我懂了米阿蕾，她就是心安理得地认为，男人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当然，作为债主，我从此得到了米阿蕾的亲切对待。两周过后，我发现，我已经习惯蹭她的晚饭了。我不怎么会做饭，于是也懒得做，天天在电脑前画图，澡也懒得洗，于是每月和米阿蕾平摊煤气费很冤，只好找补到小小的水龙头上。我是一个温和的、无害的小男人。我的房间没有黄色漫画，清晨起来地板上也没有随处丢弃的卫生纸。
米阿蕾做的饭真好吃，可是她在减肥，却又矛盾重重，她说：“减掉脸上的肉，胸上的肉也会跟着掉的。”然后米阿蕾就发现了我正在睃巡她的胸，我和她的目光在她的胸上撞在了一起，狼狈极了。我急急推开饭碗回房，米阿蕾在后面说：“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我不是怕她吃了我，我是怕她吃了我的钱。或者反过来，她吃了我的钱，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吃了她？
这晚米阿蕾一直在房里放歌，音量很大。我的图又画不下去了，我最近非常容易心神不宁，于是干脆离开电脑，去敲她的门。门没有关紧，米阿蕾在半掩的房门后，用小猫的姿势躺在床上，床边摆着一瓶酒，看上去已经喝了一大半，地上有一堆呕吐物。我吓了一大跳，直冲到床边，才发现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
她睁着有僵硬假睫毛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我。她的裙摆很紧，直褪到大腿根部，几乎就要掩不住乾坤，于是那里形成一个邪恶的所在，我不敢看，却总是瞄见。她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准确地，有力地揽住了我的脖子。我像只折翅的鹰一样栽在她身上，鼻子里瞬间就灌满迪奥香水的味道，除了香水，还有一种别的气味，葱郁，闷燥，像扔在樟木箱里长达10年的一方丝绢。
米阿蕾在一瞬间就不是那个杀鸡的米阿蕾了。她幻化成了一尊有欲望的雕塑，身体无比凌厉，胸部无比巍峨，眼神无比炽烈。我却偏偏在此时想起了我的9000元，于是探索的手立刻打住，我推开了那个柔软的身体，屏住呼吸，拒绝嗅吸那股从远古飘来的丝绢味道。
我夺门而逃，身后那剧烈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3
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米阿蕾只是喝醉了，不知在醉乡里，她把我当成了谁。我不是她的理想，她也不是我的。在我们两个各自被情人抛弃后，彼此就看对方一无是处。
半夜，我听见米阿蕾从床上翻起来，稀里哗啦地打扫那堆呕吐物，把酒瓶扫到垃圾桶里去，然后门重重地摔上。我一晚上都没能入睡。我开始恨米阿蕾，即使是喝醉，也不该招惹我。
我没想到米阿蕾在第二天便不再对我友好了。照旧做了饭，可不等我坐下来，她冷冷地说：“没你的份。”我只好讪讪地回房，过了10分钟，她又在外间扬着声音说：“饭冷了，再不来吃我就倒了！”那么她是要我去吃还是不要我去吃呢？
我没想到自己的脸皮也可以这么厚，她一吼，我就去吃了。这次她的心情好点了，像以前一样，把好菜统统堆到我面前。她说：“最近相了个男人，比我大10岁。可能有暴力倾向，在餐馆吃饭会无缘无故骂服务员，疯子一样。你说我要不要嫁给他？我好累，很想嫁人算了。”
我无法应对米阿蕾的阴晴不定。我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还我的钱？
米阿蕾好像真的掉进了爱情陷阱。她整天说那个喜欢骂服务员的男人，矛盾着，纠结着，比如，有几次争吵，那男人差点当众扇她的耳光。有时身上居然有伤，手臂紫过，小腿青过，她一一撩开向我展示。
我不明白她中了什么邪，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离开？米阿蕾就在这时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说：“离开他？你养我？我还欠着你的钱指望他帮我还呢！”我讷讷半天，到底没有接一句“那不用你还了”。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换个男人娶她？米阿蕾笑得很大声，她说：“连你都不对我动心，换谁来娶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很差劲吗？我不过抠门了一点，蔫了一点，从来没有交际，没有朋友，前女友宁愿跟一个半老头上床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米阿蕾勾起了我深深的自卑，她还老是在我面前穿那件要命的横条裙子，胸就要从领口跳出来了，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4
米阿蕾说她要结婚了，明天，她要和那个男人去登记。说这话的同时，她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地撩开裙子，往身上那些青紫的地方擦药膏，边擦边说：“登了记，我就可以还钱给你了。“
这天我喝了酒，米阿蕾有一瓶珍藏了5年的XO，是从某届情人那里偷来的，其实也值不了多少钱，可她就是珍藏了许多年，可见，米阿蕾其实从来没有过过真正的好日子。我也没有过过好日子。我从来都认为自己谁也配不上。
米阿蕾说：“你自卑过头了，其实谁嫁给你，都会幸福一辈子的。“
米阿蕾看上去很真诚，可是她醉了，把身上的裙子扯得乱七八糟。大大洞开的裙口就像一个阿里巴巴山洞，而且写着 “欢迎光临”4个字。我就光临了，因为我的脖子再次被米阿蕾揽住，这一次，我没有推开。
当我重新醒来时，米阿蕾已经洗了脸，笑盈盈地看着我。奇怪的是，她手臂上和小腿上的青紫都不见了。她就像一只洁白的瓷瓶一样，莹润地放在我面前。我很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可鼓足勇气问出来的话，仍然结结巴巴，我说：“你今天要去登记吗？”
米阿蕾居然生气了：“登什么记，你忘了昨晚说过要对我负责了？”
我说过吗？好像是的。我似乎还说了许多别的话，比如，我会娶她。就像暴力男是子无虚有的谎言一样，我的自卑也是一击就垮的空壳。米阿蕾用漫长的一个过程令我明白，心动就不要犹豫，不要去想适合还是不适合。而且我们就是适合的，我的抠门和她的虚荣是绝配，我的正直和她的简单也是绝配。
谁说被背叛过的我们，就再也不会拥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