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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基于英美文学语料库和语料库的检索数据的教学方法已经成为改进英美文学教学的有效途径之一。语料库检索可应用于文学赏析课程教学中，通过语料库检索数据，可探讨作家的写作风格和创作主题。本文以莫里森的短篇小说《宣叙》为例，利用语料库检索软件AntConc的主题词和语境共现的检索功能，从小说中提取关键词并对关键词进行语境共现分析，探讨莫里森笔下的黑人女性新形象和黑人女性不确定的历史记忆和流动的文化身份。
关键词：语料库检索；主题词；语境共现；记忆；文化身份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莫里森是以刻画黑人女性而蜚声世界文坛的作家，莫里森通过恢复黑人族群的集体记忆来建构美国黑人女性文化身份。记忆和黑人女性的成长历程是莫里森作品的主要创作主题。《宣叙》是莫里森唯一的一部短篇小说，《宣叙》这篇短篇小说采取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通过一位白人女性特怀拉的视角来讲述她年幼时期在慈善学校和一位黑人女孩罗伯特共同度过的懵懂时光。在步入成年以后，小说的场景从慈善学校切换到两个女孩每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当特怀拉和罗伯特重逢时，特怀拉发现此时的罗伯特正投身于为黑人群体争夺话语权的政治运动之中。罗伯特关心政治和黑人命运，投身于社会变革的浪潮。特怀拉在和黑人女孩罗伯特的每一次重逢中，都会将讨论的话题聚焦在一位黑人女性玛吉的身上，玛吉处于社会底层，受到白人和黑人男性的双重压迫。在白人主宰的慈善学校中，她没有发言权，并且处于边缘的位置。特怀拉和罗伯特都亲眼目睹了在慈善学校的果园中，玛吉被白人女孩推倒的场景。这一幕在罗伯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玛吉代表黑人女性的文化身份，罗伯特关于玛吉的记忆是模糊的甚至是前后矛盾的，而笔者认为罗伯特对于玛吉的记忆的模糊性恰恰说明了美国黑人文化身份的独特性，以罗伯特为代表的美国黑人在历史的变迁和流动中建构的是流动的文化身份。
本文试图运用语料库和语料库分析工具对短篇小说《宣叙》的文体特征进行分析，并且结合本部小说中的记忆的主题，探讨小说中黑人女性的成长历程。
二、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在《宣叙》中的运用
“一部文学作品的文体风格是作者在文字交流中形成的独特魅力，是作者创作意图在字里行间的反映，研究文体风格必须源于作品的文本也就是语言的使用。语料库语言学正是从这一点上切入到文学赏析与文学评论的研究范畴。”因为文体是作者对创作主题的思考方式和他为了特定的读者和目的所采用的独特的呈现形式。所以研究文体风格和作者的创作意图应该从作者的文本出发。语料库语言学作为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已经渗透到外语教学和学习的各个领域。近年来，基于语料库的小说文体研究就是对这一新的研究方法的尝试性运用。
本文试图运用语料库和语料库分析工具对短篇小说《宣叙》的文体特征进行分析，也是笔者结合语料库分析工具在英美文学教学过程中进行的大胆尝试。
在讲授短篇小说《宣叙》之前，笔者先引导学生自主建构小型的英美文学语料库，将英国和美国十九世纪以及二十世纪重要作家的代表性作品的文本资料进行整合，自建小型的英美文学原著语料库。“构建文学语料库应考虑语料库的性质和内容，根据英语专业学生的需要，明确日标，兼顾层次性和交互性。”
然后，笔者根据《宣叙》的记忆主题，鼓励学生根据学习内容，自主设定学习任务，提出问题，在真实宏大的语篇中，综合运用分析、归纳、推理、判断的能力，运用对语篇分析的量化标准，验证自己的假设并做出判断和总结。“这种基于语料库的学习模式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教育思想，它能够根据学生各自的程度、需求和兴趣，利用检索分析工具，发现式或者验证式地进行学习，是其他非语料库学习模式所难以实现的。”“基于多媒体语料库的数据学习模式把计算机技术、语料库技术、数据驱动学习理念及外语多媒体教学资源行全面整合，构建超媒体的外语学习环境，既可以为学习者提供真实、直观、生动有趣的语言学习环境，又可以让学习者通过自己的质疑、探索、思考来自主学习掌握语言。”
本文选取了莫里森的短篇小说《宣叙》运用AntConc 语料库分析工具对莫里森作品中的黑人女性成长的主题进行了探讨，本文首先利用AntConc 软件对《宣叙》中的主题词进行分析统计，并且根据主题词的关键性强弱，对关键性排在前几位的主题词做语境共现分析，检索的数据可以帮助学生了解莫里森建构黑人新女性文化身份的策略，反抗白人主流文化对黑人女性历史文化身份的扭曲和误读。黑人女性对历史的记忆是不确定的，记忆的不确定性有效地质疑了白人主流文化对黑人本质主义文化身份的界定。
三、主题词与不确定的历史记忆
在语料库检索中，将一篇作品与参照语料库进行对比，通过检索的数据，我们会发现在文本中存在一些出现频率超高的词，这些词被称作主题词。通过观察主题词，可以分析作者是通过何种途径来揭示作品的主题。在对《宣叙》这篇小说的主题词进行检索之前，首先笔者收集了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一百多部英美文学作品，以此作为一个用以对照的小型的参照语料库。通过AntConc检索软件中的Keywordlist功能，可以生成如表的主题词表。
根据关键词的强弱，笔者提取了前15个单词，通过上面的数据，在上面所列出的主题词表中，除掉一些连词和介词。我们可以发现“couldn’t”“didn’t” “don’t”这些表示否定的情态动词和助动词也位于词表的中上方，关键性比较强。
在小说中，“couldn’t”“didn’ t”在文中通常和remember同时出现，通过对“couldn’t”“didn’t”做语境共现分析，我们会发现，小说中女主人公对于过去的记忆是不确定的，她所感悟到的过去和历史是不确定的，没有固定的意义。历史和人的身份的建构紧密相关，对于历史的遗忘或者刻意将历史从记忆中删除，都反映出人对于固定的历史文化身份的否定。以罗伯特为代表的黑人女性在黑人文化、白人文化兩种文化的对峙、冲突和相互交融中重新塑造自己的文化身份。这就决定了以罗伯特为代表的新历史时期的黑人女性既不能固守陈旧的历史文化身份，也不能完全舍弃既有的文化身份，而要在黑、白两种文化的相互交融和沟通中，继承黑人种族文化身份中独特的民族性，同时也要对主流白人文化进行批判地和有选择性的吸收。这样，在白人文化主导的社会历史语境中，黑人种族才能克服主流白人文化对黑人种族的历史身份的同质主义的和固化的认识和偏见。 通过对小说中“couldn’t”“wouldn’ t”所作的语境共现检索的语料来分析，小说中主人公对于过去的记忆是不确定的，她无法对过去发生的事情进行有效的和确定的判断。她既不能有效准确地还原历史原本的面目，又不能对史实作出客观的评判。进入成年以后，罗伯特与特怀拉的每一次相遇都会围绕着记忆中果园里发生的那一幕场景展开激烈的争执。罗伯特与特怀拉的记忆总是定格在一位在寄宿学校里辛勤劳动，却遭受白人女孩欺负的黑人女性玛吉身上。
进一步对玛吉做语境共现分析如下。
1.Roberta and me watching Maggie fell down there.
2.Maggie couldn’t talk.
3.I think it was the day before Maggie fell down.
4.Remember Maggie？
5.Maggie didn’t fall.
6. But why can’t I remember the Maggie thing？
7.I would know her. The Maggie thing was troubling.
8. What was the she saying？ Black？ Maggie wasn’t black.
9.What the hell happened to Maggie？
玛吉在作品中是边缘化的客体，她用沉默来对抗她所遭受的来自白人的不公正待遇。面对各种遭遇，她保持沉默，而在《宣叙》中，罗伯特的宣叙都是围绕玛吉展开，玛吉一再出现并搅扰罗伯特的记忆，因此，玛吉具有权力反转的力量，并且从边缘走向中心。在融入白人文化的过程中，罗伯特继承了玛吉所代表的黑人女性特有的的坚韧的性格，从而在黑白两种文化的对立和冲突中，没有迷失自己的文化身份。在《宣叙》中，玛吉的罗圈腿被描述成一个“零”的形状，这也暗示玛吉在白人对黑人充满偏见的社会中，是一个失声的他者形象，没有身份，她的身份就像数字“零”所代表的一个空洞。从某种程度上说，从玛吉身上，我们能够看到罗伯特的身影。玛吉代表处于社会底层的黑人女性，罗伯特和玛吉遭受同样的身份危机。成年的罗伯特身上保持了黑人民族特性。她具有民族意识和反抗精神，当很多现代美国黑人因为白人主流文化而困扰并逐渐地迷失自我的时候，罗伯特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的黑人民族特性和非洲民族性格特点，她在吸收白人文化的同时，坚守黑人文化阵地，反抗种族歧视。“从玛吉的身上切肤地感受到在一个种族歧视的社会中黑人女性所受的双重歧视，不为过去所困，勇敢地追求自我身份的确立。她牢记玛吉所受的欺凌和耻辱，积极地投入民主运动，为自由民主而大声宣叙，重构了一个有民族意识、民主思想、有追求和反抗精神的黑人女性新形象。”因此在罗伯特的记忆中，玛吉就像另一个自我，如影随形，始终出现在罗伯特的记忆深处。通过语境共现的数据，我们可以发现如下几个典型的关于玛吉的记忆的句子：“Maggie wasn’t black”“ Maggie was black” “Maggie fell down”“Maggie couldn’t fall”，这是两组互相矛盾的句子，显然成年的罗伯特对于玛吉的记忆是模棱两可的，时而认为她是黑人，时而认为她不是黑人，对于玛吉是否自己跌倒或者被白人女孩推倒的事实也是前后矛盾的。在罗伯特的记忆中，她对于玛吉 身份没有给出定论，甚至不确定她到 底是白人还是黑人，这恰恰就说明了 罗伯特对于黑人历史身份的不确定性的认同。
四、结论
通过自建二十世纪小型英美文学原著的文本语料库，并且将短篇小说《宣叙》与之进行对比，学生通过语料库检索工具对作品中的主题词和对主题词所进行的语境共现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托妮·莫里森作为一位非裔美籍作家，她深刻体会到白人文化在政治、历史、社会生活等方面对黑人种族的排斥和压抑，由于黑人文化与白人主流文化两种文化的对峙和割裂，导致黑人族群拥有黑白两种文化割裂和对峙的双重意识。在作品中，莫里森运用记忆这一主题，再现了黑人新女性罗伯特对于历史的不确定的记忆，这种记忆和不确定的历史身份紧密相连。通过语料库检索软件提供的数据，学生能够借助清晰的数据对作品的主题进行有效地量化分析，将语料库运用于英美文学教学，一方面能够培养学生根据数据对研究的对象和问题进行归纳和总结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培養学生运用交叉学科的视角开展科研的能力。
参考文献：
[1]唐洁仪，何安平.语料库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J].外语电化教学，2004（5）：42-45.
[2]赵永刚.当代文学批评的语料库语言学方法探索[J].湖北社会科学，2011（4）：132.
[3]张显平.构建语料库促进英美文学教学改革[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23（5）：132-135.
[4]焦彬凯.基于多媒体语料库的数据驱动学习模式研究[J].中国电化教育，2010（4）：74.
[5]何安平.语料库与外语教学[J].国外外语教学，2001（3）：15-19.
[6]李喜芬.重构黑人女性的自我——解读莫里森小说《宣叙》的叙事奥秘[J].外国文学，2005（1）：99.
[7]唐 姿.种族主义偏见还是其他？——论托尼·莫里森《宣叙》中的不可靠叙述[J].作家，2009（14）.
[8]王玉括.美国莫里森研究综述[J].英美文学研究论丛，2007（1）.
[9]甄凤超.语料库语言学在中国的成长与发展[J].当代外语研究，2010（3）.
[10]班 柏.外语研究中的语料库方法[J].大连大学学报，2012（4）.
关键词：语料库检索；主题词；语境共现；记忆；文化身份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莫里森是以刻画黑人女性而蜚声世界文坛的作家，莫里森通过恢复黑人族群的集体记忆来建构美国黑人女性文化身份。记忆和黑人女性的成长历程是莫里森作品的主要创作主题。《宣叙》是莫里森唯一的一部短篇小说，《宣叙》这篇短篇小说采取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通过一位白人女性特怀拉的视角来讲述她年幼时期在慈善学校和一位黑人女孩罗伯特共同度过的懵懂时光。在步入成年以后，小说的场景从慈善学校切换到两个女孩每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当特怀拉和罗伯特重逢时，特怀拉发现此时的罗伯特正投身于为黑人群体争夺话语权的政治运动之中。罗伯特关心政治和黑人命运，投身于社会变革的浪潮。特怀拉在和黑人女孩罗伯特的每一次重逢中，都会将讨论的话题聚焦在一位黑人女性玛吉的身上，玛吉处于社会底层，受到白人和黑人男性的双重压迫。在白人主宰的慈善学校中，她没有发言权，并且处于边缘的位置。特怀拉和罗伯特都亲眼目睹了在慈善学校的果园中，玛吉被白人女孩推倒的场景。这一幕在罗伯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玛吉代表黑人女性的文化身份，罗伯特关于玛吉的记忆是模糊的甚至是前后矛盾的，而笔者认为罗伯特对于玛吉的记忆的模糊性恰恰说明了美国黑人文化身份的独特性，以罗伯特为代表的美国黑人在历史的变迁和流动中建构的是流动的文化身份。
本文试图运用语料库和语料库分析工具对短篇小说《宣叙》的文体特征进行分析，并且结合本部小说中的记忆的主题，探讨小说中黑人女性的成长历程。
二、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在《宣叙》中的运用
“一部文学作品的文体风格是作者在文字交流中形成的独特魅力，是作者创作意图在字里行间的反映，研究文体风格必须源于作品的文本也就是语言的使用。语料库语言学正是从这一点上切入到文学赏析与文学评论的研究范畴。”因为文体是作者对创作主题的思考方式和他为了特定的读者和目的所采用的独特的呈现形式。所以研究文体风格和作者的创作意图应该从作者的文本出发。语料库语言学作为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已经渗透到外语教学和学习的各个领域。近年来，基于语料库的小说文体研究就是对这一新的研究方法的尝试性运用。
本文试图运用语料库和语料库分析工具对短篇小说《宣叙》的文体特征进行分析，也是笔者结合语料库分析工具在英美文学教学过程中进行的大胆尝试。
在讲授短篇小说《宣叙》之前，笔者先引导学生自主建构小型的英美文学语料库，将英国和美国十九世纪以及二十世纪重要作家的代表性作品的文本资料进行整合，自建小型的英美文学原著语料库。“构建文学语料库应考虑语料库的性质和内容，根据英语专业学生的需要，明确日标，兼顾层次性和交互性。”
然后，笔者根据《宣叙》的记忆主题，鼓励学生根据学习内容，自主设定学习任务，提出问题，在真实宏大的语篇中，综合运用分析、归纳、推理、判断的能力，运用对语篇分析的量化标准，验证自己的假设并做出判断和总结。“这种基于语料库的学习模式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教育思想，它能够根据学生各自的程度、需求和兴趣，利用检索分析工具，发现式或者验证式地进行学习，是其他非语料库学习模式所难以实现的。”“基于多媒体语料库的数据学习模式把计算机技术、语料库技术、数据驱动学习理念及外语多媒体教学资源行全面整合，构建超媒体的外语学习环境，既可以为学习者提供真实、直观、生动有趣的语言学习环境，又可以让学习者通过自己的质疑、探索、思考来自主学习掌握语言。”
本文选取了莫里森的短篇小说《宣叙》运用AntConc 语料库分析工具对莫里森作品中的黑人女性成长的主题进行了探讨，本文首先利用AntConc 软件对《宣叙》中的主题词进行分析统计，并且根据主题词的关键性强弱，对关键性排在前几位的主题词做语境共现分析，检索的数据可以帮助学生了解莫里森建构黑人新女性文化身份的策略，反抗白人主流文化对黑人女性历史文化身份的扭曲和误读。黑人女性对历史的记忆是不确定的，记忆的不确定性有效地质疑了白人主流文化对黑人本质主义文化身份的界定。
三、主题词与不确定的历史记忆
在语料库检索中，将一篇作品与参照语料库进行对比，通过检索的数据，我们会发现在文本中存在一些出现频率超高的词，这些词被称作主题词。通过观察主题词，可以分析作者是通过何种途径来揭示作品的主题。在对《宣叙》这篇小说的主题词进行检索之前，首先笔者收集了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一百多部英美文学作品，以此作为一个用以对照的小型的参照语料库。通过AntConc检索软件中的Keywordlist功能，可以生成如表的主题词表。
根据关键词的强弱，笔者提取了前15个单词，通过上面的数据，在上面所列出的主题词表中，除掉一些连词和介词。我们可以发现“couldn’t”“didn’t” “don’t”这些表示否定的情态动词和助动词也位于词表的中上方，关键性比较强。
在小说中，“couldn’t”“didn’ t”在文中通常和remember同时出现，通过对“couldn’t”“didn’t”做语境共现分析，我们会发现，小说中女主人公对于过去的记忆是不确定的，她所感悟到的过去和历史是不确定的，没有固定的意义。历史和人的身份的建构紧密相关，对于历史的遗忘或者刻意将历史从记忆中删除，都反映出人对于固定的历史文化身份的否定。以罗伯特为代表的黑人女性在黑人文化、白人文化兩种文化的对峙、冲突和相互交融中重新塑造自己的文化身份。这就决定了以罗伯特为代表的新历史时期的黑人女性既不能固守陈旧的历史文化身份，也不能完全舍弃既有的文化身份，而要在黑、白两种文化的相互交融和沟通中，继承黑人种族文化身份中独特的民族性，同时也要对主流白人文化进行批判地和有选择性的吸收。这样，在白人文化主导的社会历史语境中，黑人种族才能克服主流白人文化对黑人种族的历史身份的同质主义的和固化的认识和偏见。 通过对小说中“couldn’t”“wouldn’ t”所作的语境共现检索的语料来分析，小说中主人公对于过去的记忆是不确定的，她无法对过去发生的事情进行有效的和确定的判断。她既不能有效准确地还原历史原本的面目，又不能对史实作出客观的评判。进入成年以后，罗伯特与特怀拉的每一次相遇都会围绕着记忆中果园里发生的那一幕场景展开激烈的争执。罗伯特与特怀拉的记忆总是定格在一位在寄宿学校里辛勤劳动，却遭受白人女孩欺负的黑人女性玛吉身上。
进一步对玛吉做语境共现分析如下。
1.Roberta and me watching Maggie fell down there.
2.Maggie couldn’t talk.
3.I think it was the day before Maggie fell down.
4.Remember Maggie？
5.Maggie didn’t fall.
6. But why can’t I remember the Maggie thing？
7.I would know her. The Maggie thing was troubling.
8. What was the she saying？ Black？ Maggie wasn’t black.
9.What the hell happened to Maggie？
玛吉在作品中是边缘化的客体，她用沉默来对抗她所遭受的来自白人的不公正待遇。面对各种遭遇，她保持沉默，而在《宣叙》中，罗伯特的宣叙都是围绕玛吉展开，玛吉一再出现并搅扰罗伯特的记忆，因此，玛吉具有权力反转的力量，并且从边缘走向中心。在融入白人文化的过程中，罗伯特继承了玛吉所代表的黑人女性特有的的坚韧的性格，从而在黑白两种文化的对立和冲突中，没有迷失自己的文化身份。在《宣叙》中，玛吉的罗圈腿被描述成一个“零”的形状，这也暗示玛吉在白人对黑人充满偏见的社会中，是一个失声的他者形象，没有身份，她的身份就像数字“零”所代表的一个空洞。从某种程度上说，从玛吉身上，我们能够看到罗伯特的身影。玛吉代表处于社会底层的黑人女性，罗伯特和玛吉遭受同样的身份危机。成年的罗伯特身上保持了黑人民族特性。她具有民族意识和反抗精神，当很多现代美国黑人因为白人主流文化而困扰并逐渐地迷失自我的时候，罗伯特并没有完全舍弃自己的黑人民族特性和非洲民族性格特点，她在吸收白人文化的同时，坚守黑人文化阵地，反抗种族歧视。“从玛吉的身上切肤地感受到在一个种族歧视的社会中黑人女性所受的双重歧视，不为过去所困，勇敢地追求自我身份的确立。她牢记玛吉所受的欺凌和耻辱，积极地投入民主运动，为自由民主而大声宣叙，重构了一个有民族意识、民主思想、有追求和反抗精神的黑人女性新形象。”因此在罗伯特的记忆中，玛吉就像另一个自我，如影随形，始终出现在罗伯特的记忆深处。通过语境共现的数据，我们可以发现如下几个典型的关于玛吉的记忆的句子：“Maggie wasn’t black”“ Maggie was black” “Maggie fell down”“Maggie couldn’t fall”，这是两组互相矛盾的句子，显然成年的罗伯特对于玛吉的记忆是模棱两可的，时而认为她是黑人，时而认为她不是黑人，对于玛吉是否自己跌倒或者被白人女孩推倒的事实也是前后矛盾的。在罗伯特的记忆中，她对于玛吉 身份没有给出定论，甚至不确定她到 底是白人还是黑人，这恰恰就说明了 罗伯特对于黑人历史身份的不确定性的认同。
四、结论
通过自建二十世纪小型英美文学原著的文本语料库，并且将短篇小说《宣叙》与之进行对比，学生通过语料库检索工具对作品中的主题词和对主题词所进行的语境共现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托妮·莫里森作为一位非裔美籍作家，她深刻体会到白人文化在政治、历史、社会生活等方面对黑人种族的排斥和压抑，由于黑人文化与白人主流文化两种文化的对峙和割裂，导致黑人族群拥有黑白两种文化割裂和对峙的双重意识。在作品中，莫里森运用记忆这一主题，再现了黑人新女性罗伯特对于历史的不确定的记忆，这种记忆和不确定的历史身份紧密相连。通过语料库检索软件提供的数据，学生能够借助清晰的数据对作品的主题进行有效地量化分析，将语料库运用于英美文学教学，一方面能够培养学生根据数据对研究的对象和问题进行归纳和总结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培養学生运用交叉学科的视角开展科研的能力。
参考文献：
[1]唐洁仪，何安平.语料库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J].外语电化教学，2004（5）：42-45.
[2]赵永刚.当代文学批评的语料库语言学方法探索[J].湖北社会科学，2011（4）：132.
[3]张显平.构建语料库促进英美文学教学改革[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23（5）：132-135.
[4]焦彬凯.基于多媒体语料库的数据驱动学习模式研究[J].中国电化教育，2010（4）：74.
[5]何安平.语料库与外语教学[J].国外外语教学，2001（3）：15-19.
[6]李喜芬.重构黑人女性的自我——解读莫里森小说《宣叙》的叙事奥秘[J].外国文学，2005（1）：99.
[7]唐 姿.种族主义偏见还是其他？——论托尼·莫里森《宣叙》中的不可靠叙述[J].作家，2009（14）.
[8]王玉括.美国莫里森研究综述[J].英美文学研究论丛，2007（1）.
[9]甄凤超.语料库语言学在中国的成长与发展[J].当代外语研究，2010（3）.
[10]班 柏.外语研究中的语料库方法[J].大连大学学报，2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