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天机《天机·富春山居图》和它背后的中国电影大市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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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片将一个社会乃至政治新闻事件作为引子,讲述了“中国元代名画《富春山居图》合璧展在即,国际黑市开出天价,日本黑帮、英伦大盗闻风而动。香港缉私署特工肖锦汉(刘德华饰),暗中执行‘天机一号 ’计划,却深陷不白之冤,唯有尽力一搏以护家国周全;临危受命的中国人保高管林雨嫣(张静初饰),护宝一波三折,困于多方势力漩涡;神秘女郎丽莎(林志玲饰),百变魅惑,却失落真心;幕后冷血黑手小山本(佟大为饰),嗜血如命,终落败归尘。”


   2008年,中国电影分水岭
  当 2010年底姜文的《让子弹飞》取得近七亿票房时,舆论的关注点还是一位过往总是执拗于个人艺术经验与体验的导演终于向商业低头,并为此而一边津津乐道,一边一声叹息。风起于青萍之末,可彼时,中国电影市场的从业者、研究者以及媒体都还慎言中国电影市场的崛起。
  这有三个方面的原因:首先,这依然是中国业界著名导演创造出的成绩,冯小刚在当年暑期档也以《唐山大地震》创造了 6.5亿的票房。而 1998年,刚刚引进分账大片才第四个年头,《泰坦尼克号》就创造了 3.6亿的神话。一个简单而感性的判断是,在文化产品供求选择权并不对等,人口基数众多的中国,票房神话基本是个例。所谓孤证,不为证;其次,2002年张艺谋的《英雄》开启了国产大片时代,背负着民族主义情绪的中国电影人一根筋的是要和好莱坞大片分庭抗礼。
  事情在 2008年初,终于发生了变化。国产电影已经连续 5年在总票房上超过进口大片,一家媒体迫不及待地打出了这样的标题,《中国电影收复失地》;最后,从 2008年至今,中国电影和好莱坞大片有点轮流坐庄的意思。有时候,前两个季度你执牛耳。有时候,下半年我拉开你半个身位。资本的涌动潮起潮落,审查的桎梏予取予求,院线的跑马圈地,发行的合纵连横,“只在此山中”的人们不知不觉中,迎来了中国电影的“大市场”时代。


  亿元俱乐部的门槛,该加个0了
  中国电影而非“中国大片”正在和美国好莱坞大片轮流坐庄。事情的最新发展就出现在去年贺岁档杀出的黑马《泰囧》身上,这部明显带有宁浩“疯狂”风格的中等体量电影不仅把《黄金大劫案》1.4亿的票房远远甩在身后,更是一举超越了一众著名大导个人作品的单片成绩。
  可就在人们还在为《泰囧》的票房念兹在兹的时候,《十二生肖》8.79亿,《西游降魔篇》12.44亿,特别是《北京遇上西雅图》5.18亿,《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7.02亿,眼下打着旗号便是“我要发”的《中国合伙人》也眼看有望冲破 5亿大关……


  而另一边厢,刚有人唱衰《虎胆龙威5》的票房一般般,由在中国内地注册的DMG娱乐传媒集团参与投资的《钢铁侠3》在公映当晚便取得了亿元票房!所以,过去几年在圈内所谓的“亿元俱乐部”,如果它还存在的话,入会的门槛也该在“1”后面添个“0”了。
  当然,我们不容回避的还有两个事实:首先作为电影消费终端环节的影院和银幕数近年来连续激增。到 2012年底时银幕数量是 13118块,与卖方市场开疆扩土相应的是,买方市场的爆棚。十年前媒体同业在描述国人观影习惯时,常用的话是“很多人已经一年没进过电影院了”。而在今天,每逢周二下午不管是京沪穗深,还是二三线城市楼宇中的白领们几乎都会在社交网络上讨论当周有哪些片子热映。更遑论,目前观影主流人群中占到大半比例的 15岁到 23岁的青少年学生,看电影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经济的社交约会。另一个事实的现实观照则要上升到国计民生层面: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官方数据,2012年国民消费价格指数较十年前累积增长了33.59%。钱没那么值钱了,当然让高票房的成绩多少褪去些光芒,但也环比促进了普罗大众的电影消费——因为比照泡吧等娱乐方式,尽管中国内地影票相较全球工资水平并不便宜,却也还是“惠而不费”的选择。


  当代中国的影像叙事在哪里?
  好吧,盘口既然已经撑大,人们便没有了“谁动了我的蛋糕”的紧张与鸡贼,盘外招少了,更多的该是考虑如何做好做大自己的蛋糕。回到电影题材本体,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尽管官方一直在呼吁做大做强文化产业,进而得以向外输出价值观。但是自从 2002年《英雄》开天辟地头一遭试水国产大片以来,中国大片的题材一直都在宫廷和武侠间游走,2007年底冯小刚的《集结号》是个突破,不用大明星只是其表,在上世纪 90年代初的《大决战》系列后,再次贡献出一部国产战争大片则是其里。
  之后,冯小刚除了一手继续打造“冯氏贺岁”,一手开始了艰难的国产大片题材突围,类似于电视剧《渴望》般苦情的《唐山大地震》取得过六亿的票房让他及华谊的高层都对市场出现了误判,绵亘二十年既久的还愿之作《一九四二》并没有延续上一次“勾起挑动民族集体记忆”时那么好的运气。所以,如果以历时态的代际划分,中国大片涉及了古代、近代乃至现代的题材,独独当代中国的故事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国产大片有过涉猎。这种“失语”,背后三昧颇为值得玩味。
  当代中国的影像叙事在哪里?一方面,它成了中等体量的国产爱情片的故事发生所在地的背景板,比如早先的国产爱情片,都会看到浦江边的东方明珠,近些年则一律是北京国贸附近 CBD入画了;另一方面,是以第六代电影人娄烨、贾樟柯等人早期(也有至今)艰难的“地下电影”探索面貌出现,灰蒙蒙的站台,肮脏秽浊的苏州河……
  前者,因为爱情故事的虚妄而变得肤浅潦草、影影绰绰;后者,虽然在民间与国际都获得了道义上的支持,但能不能进院线始终是个问题。即便进了院线,“好人难敌黄金”,依然还是问题。
  上世纪 80年代中后期陕西、广西包括深圳电影制片厂,这些中国电影的“化外之地”都曾尝试过警匪题材,乃至涉及科幻题材的类型片。但是进入 90年代后,特别是新千年以后,这样的片子要么是“主旋律”定制,要么是中小体量级别的尝试(如高群书的《西风烈》)。我们可以在中国银幕上看到蜘蛛侠和蝙蝠侠同日打擂,但是想让中国侠客登台,恐怕还得把时间推到民国,让陈真叶问们痛打日本浪人。
  《天机·富春山居图》,真正的“当代”冒险


  从这个意义上说,《天机·富春山居图》的出现将是在当下中国电影进入“大市场”时代后的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当代”冒险。
  电影开篇援引了中国前任总理温家宝关于黄公望作品《富春山居图》所做的公众讲话,“希望经过两岸人民的共同努力,终有一天会实现一个更高的愿望,就是让一个完整的、统一的中国的河山得以实现,让一个完整的《富春山居图》永远合璧在一起”。尽管只是引述讲话视频,这也该是 1949年后新中国的领导人形象第一次出现在一部商业大片里。
  这部电影前后拍摄连带后期制作共用了三年,但却非常巧合地同当下中国官方媒体所强调的“三个自信”不谋而合,开篇就体现出一种观照当下的视觉勇气,也看出导演兼编剧孙健君对于该如何在商业大片中展现当下的民族自信与制度自信所做的努力与调和。
  孙健君名片上正式的头衔是派格太合泛在文化传媒的董事长、总裁,作为公众知名度不高的人物,他却是中国影视圈内实实在在的权力人物。从二十年前制作《环球影视》电视系列片开始,到近些年票房成绩颇为不错的《爱情呼叫转移》系列,都是他在背后一手打造。《天机·富春山居图》将在 6月 9日公映,日前孙健君接受笔者专访,他笑谈自己这次是发了一次烧,但如果你能看完以下我们的对话,你会觉得这“烧”他发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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