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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光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资源，是视觉感知的前提，是建立链接绘画精神到绘画语言和形式的纽带。“人工光”的制造和使用是人类的一大进步，“人工光”对绘画的光影、空间形式构成等有着重大的影响，研究“人工光”对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影响有助于艺术创作者提升自己的艺术的见解，从而引导艺术家的艺术创作。
关键词：光；人工光；绘画语言；绘画形式
一位智者曾给我说过“每个生命都需要阳光和雨露”的话语，而绘画作品这个生命体的“阳光和雨露”正是“光”与“色”。
从普遍的认知出发，我们也不可否认“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有着重要的影响，光在西方绘画的历史发展中有着重要作用。黑格尔说过“如果要问绘画所用的究竟是哪一种物理的因素，回答就是光，一般事物要变成可以眼见的，都有要靠光。”光是视觉感知的前提，而绘画作为一种视觉艺术，自然少不了光的参与，光是实现绘画精神到绘画形式的桥梁。李书春在其博士论文《西方绘画中光的理论及演进》就光在不同时期在绘画中所呈现出的不同的内涵和表征，将光于西画体系中的不同作用分为古希腊、罗马的“理念之光”；中世纪的“上帝之光（象征意义）”；古典绘画时期的“自然之光”；印象主义时期的“七色之光”；现代平面化绘画时期的“本体之光”；当代艺术光的变异“进化之光”。其论证说明了“光”于绘画的重要性。
历史中因为牛顿对光色分离的发现及锡管颜料的使用都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过影响，而我坚信“人工光”也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了影响。从“光”的来源来讲，可以分为“自然光”和“人工光”，“人工光”是相对于“自然光”的一个定义。孙青、廖刚、郭世飞等编的《光的构成》中把“人工光”定义为“各类由人工制造照明的光”。在本文的研究中，我有意将“人工光”的概念拓展到“各类由人工制造发出的光”，既是舍弃了《光的构成》中单指“照明”的光的概念范畴。人类历史发展到现阶段，“人工光”已成为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资源，“人工光”在绘画的发展史中，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那些影响呢？
“人工光”对绘画语言和形式产生较大影响的有传统的烛光、灯光（油灯），以及其他多种“五光十色”的新型光源等。其中传统的烛光和油灯的光对绘画作品的形式和语言的影响久矣，其典型的代表就是有着“烛光画家”之称的法国画家乔治·德·拉图尔。乔治·德·拉图尔的一系列代表作中，如《新生儿》、《圣爱莲救治圣塞巴斯蒂安》、《牧羊人的崇拜》、《忏悔的抹大拉》、《忏悔的的玛利亚》、《木匠圣约翰》等无不阐释着“人工光”对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影响，其中《忏悔的抹大拉》最为典型。
图1 图2
《忏悔的抹大拉》创作于1565年至1566年之间，是作者绘制的一幅关于圣经中妓女圣教徒抹大拉忏悔的画面。首先，此作与其他画家的作品的最大差异是绘画的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之上，我们能直接看到人工光源本体和其散发出的光处于黄金分割点上，使得“人工光”光源本体可以直接近距离的处于画面的视觉中心，光源与事物近距离的特殊的视觉形式安排，让作品有一种私密感。同时，变幻的光线下精致细腻的人物塑造，及聚集光效果下更凝聚统一、气氛更平和安静而温暖的画面，营造出既具有客观真实性的绘画语言又富含神秘色彩的绘画形式。这一特别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在“自然光”绘画作品中所少有的。因此，相交于伦勃朗的作品中神秘的戏剧性氛围，拉图尔的作品中的光感更具客观真实性。其次是因为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之上，使得画面呈现出强烈的光感效果。强烈的明暗对比使得画面呈现出强烈的虚实关系，暗部统一而包容，亮部明镜而细腻，赋予画面独有的雕塑感，甚至让画面呈现出了几何的形式感，因而使画面表达出画中人物坚定的宗教信念，以使画面展现出静谧安详的宗教画的神采。
关于传统的“人工光”——烛光给画面的语言和形式的影响，近代大师格哈德·里希特80年代的蜡烛系列作品也呈现出了同样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如图2）。在里希特的蜡烛系列画作中，作者通过人工光——蜡烛来表现出虔诚的宗教信仰，通过烛光来述说主题内容，通过烛光的形式来表达绘画的氛围，营造神秘虔诚的宗教文化色彩。这一点与乔治·德·拉图尔的作品语言和形式相通。似乎与“上帝之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除了以上两位大师的画作呈现出来了人工光的绘画语言和形式特质外，传统的“人工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影响较深的还有后印象派大师梵高的作品，梵高的《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吃土豆的人》都是梵高的代表作。在这三幅作品中，我们可以判定《吃土豆的人》画面中的人工光源应该是油灯。而《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中的人工光源有可能也还是油灯，当然，也不排除是电灯的可能性。此两幅画作都创作于1888年，而1880年爱迪生团队已经发明了竹丝白热电灯，因此我们不能确定在1888年的法国南部的阿尔勒地区是否已经有了电灯。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对人工光对其画作的语言和形式产生的影响做研究。同样，我们在梵高《吃土豆的人》这一幅作品中发现（如图3），其绘画语言和形式和乔治·德·拉图尔的画作有相似性，即因为人工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中，使得画面产生强大的光影效果而使画面富具艺术感染力。画面强烈的明暗对比所营造的氛围给读者无限的遐想空间。而《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则呈现出来了更为独特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如图4.图5）。首先，在《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这两幅作品中，画面上出现了不止一个人工光源点，因此在畫面中不光出现了聚集光的效果，同时还出现了散射光和强直射光效果，散射光减弱了画面大块面色彩的粗糙效果，减低亮部和暗部明暗对比时使画面显得细密而柔和。同时强烈的直射光像摄影轮廊光一样让物体之间相互映衬形成对比，从而形成了梵高在画作中清晰的色块构成的几何形式。
图3 图4 图5
当然除开以上的大师们在创作中很好的利用了人工光外，在近现代的绘画发展中，也有一些画家的画作有着这种风格样式的特点，比如我的导师侯伟先生的木板坦培拉《少女与油灯》亦有同样的绘画语言和形式。
传统的人工光——蜡烛光源以及油灯光源是相对较早的人工光源之一，而相较于这些传统的人工光，现代新型的光源的发明则离我们更近，光源的形式非常复杂，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的影响也很丰富。
超写实绘画大师冷军先生曾表示在其超写实作品中利用了现代光学办法进行底层绘画的拷贝工作。现代的激光、以及投影技术等成为了这一绘画语言和形式的部分技术支撑，如果没有新型人工光源的参与，也就缺少了这一新型的绘画形式和语言的深入对话。因此很多超写实或照相写实绘画作品语言和形式也受到了人工光的一定影响。当然，在当下很多艺术家的作品中也能感受到新型人工光源对于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影响，甚至有艺术创作者直接以新型人工光源及其环境中的事物为直接创作对象。如孙亮在其学位论文《谈光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谈到了现代都市“五光十色”的人工光对其“酒吧系列”的艺术创作的影响，酒吧的灯红酒緑的光影之下，呈现出的色彩感和画面氛围自然会有新的绘画语言和形式。作者曾在其论文中陈述酒吧光影对其在创作中的影响，既是利用当下这种丰富多变的光色变化来处理他的作品的光色光系，从而绘制出具有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和形式的铜版画。
综上所述，有了人工光后，艺术创作者可以根据画面的需要安排光的方向，调整画面的光效果，丰富绘画的语言。也可以直接把人工光安排在画面中来，形成独特的绘画形式。其次是可以利用人工光在光原理实验中的便捷性，来帮助进行绘画创作，从而塑造出风格迥异且语言形式多变的现代绘画。总之，在人类绘画史上，人工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作者简介：
吴树趋（1988-），男，水族，贵州，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美术学具象油画坦培拉及民俗美术方向。
关键词：光；人工光；绘画语言；绘画形式
一位智者曾给我说过“每个生命都需要阳光和雨露”的话语，而绘画作品这个生命体的“阳光和雨露”正是“光”与“色”。
从普遍的认知出发，我们也不可否认“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有着重要的影响，光在西方绘画的历史发展中有着重要作用。黑格尔说过“如果要问绘画所用的究竟是哪一种物理的因素，回答就是光，一般事物要变成可以眼见的，都有要靠光。”光是视觉感知的前提，而绘画作为一种视觉艺术，自然少不了光的参与，光是实现绘画精神到绘画形式的桥梁。李书春在其博士论文《西方绘画中光的理论及演进》就光在不同时期在绘画中所呈现出的不同的内涵和表征，将光于西画体系中的不同作用分为古希腊、罗马的“理念之光”；中世纪的“上帝之光（象征意义）”；古典绘画时期的“自然之光”；印象主义时期的“七色之光”；现代平面化绘画时期的“本体之光”；当代艺术光的变异“进化之光”。其论证说明了“光”于绘画的重要性。
历史中因为牛顿对光色分离的发现及锡管颜料的使用都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过影响，而我坚信“人工光”也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了影响。从“光”的来源来讲，可以分为“自然光”和“人工光”，“人工光”是相对于“自然光”的一个定义。孙青、廖刚、郭世飞等编的《光的构成》中把“人工光”定义为“各类由人工制造照明的光”。在本文的研究中，我有意将“人工光”的概念拓展到“各类由人工制造发出的光”，既是舍弃了《光的构成》中单指“照明”的光的概念范畴。人类历史发展到现阶段，“人工光”已成为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资源，“人工光”在绘画的发展史中，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那些影响呢？
“人工光”对绘画语言和形式产生较大影响的有传统的烛光、灯光（油灯），以及其他多种“五光十色”的新型光源等。其中传统的烛光和油灯的光对绘画作品的形式和语言的影响久矣，其典型的代表就是有着“烛光画家”之称的法国画家乔治·德·拉图尔。乔治·德·拉图尔的一系列代表作中，如《新生儿》、《圣爱莲救治圣塞巴斯蒂安》、《牧羊人的崇拜》、《忏悔的抹大拉》、《忏悔的的玛利亚》、《木匠圣约翰》等无不阐释着“人工光”对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影响，其中《忏悔的抹大拉》最为典型。
图1 图2
《忏悔的抹大拉》创作于1565年至1566年之间，是作者绘制的一幅关于圣经中妓女圣教徒抹大拉忏悔的画面。首先，此作与其他画家的作品的最大差异是绘画的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之上，我们能直接看到人工光源本体和其散发出的光处于黄金分割点上，使得“人工光”光源本体可以直接近距离的处于画面的视觉中心，光源与事物近距离的特殊的视觉形式安排，让作品有一种私密感。同时，变幻的光线下精致细腻的人物塑造，及聚集光效果下更凝聚统一、气氛更平和安静而温暖的画面，营造出既具有客观真实性的绘画语言又富含神秘色彩的绘画形式。这一特别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在“自然光”绘画作品中所少有的。因此，相交于伦勃朗的作品中神秘的戏剧性氛围，拉图尔的作品中的光感更具客观真实性。其次是因为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之上，使得画面呈现出强烈的光感效果。强烈的明暗对比使得画面呈现出强烈的虚实关系，暗部统一而包容，亮部明镜而细腻，赋予画面独有的雕塑感，甚至让画面呈现出了几何的形式感，因而使画面表达出画中人物坚定的宗教信念，以使画面展现出静谧安详的宗教画的神采。
关于传统的“人工光”——烛光给画面的语言和形式的影响，近代大师格哈德·里希特80年代的蜡烛系列作品也呈现出了同样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如图2）。在里希特的蜡烛系列画作中，作者通过人工光——蜡烛来表现出虔诚的宗教信仰，通过烛光来述说主题内容，通过烛光的形式来表达绘画的氛围，营造神秘虔诚的宗教文化色彩。这一点与乔治·德·拉图尔的作品语言和形式相通。似乎与“上帝之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除了以上两位大师的画作呈现出来了人工光的绘画语言和形式特质外，传统的“人工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影响较深的还有后印象派大师梵高的作品，梵高的《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吃土豆的人》都是梵高的代表作。在这三幅作品中，我们可以判定《吃土豆的人》画面中的人工光源应该是油灯。而《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中的人工光源有可能也还是油灯，当然，也不排除是电灯的可能性。此两幅画作都创作于1888年，而1880年爱迪生团队已经发明了竹丝白热电灯，因此我们不能确定在1888年的法国南部的阿尔勒地区是否已经有了电灯。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对人工光对其画作的语言和形式产生的影响做研究。同样，我们在梵高《吃土豆的人》这一幅作品中发现（如图3），其绘画语言和形式和乔治·德·拉图尔的画作有相似性，即因为人工光源直接处于画面中，使得画面产生强大的光影效果而使画面富具艺术感染力。画面强烈的明暗对比所营造的氛围给读者无限的遐想空间。而《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则呈现出来了更为独特的绘画语言和形式感（如图4.图5）。首先，在《夜间咖啡屋》、《夜晚的露天咖啡座》这两幅作品中，画面上出现了不止一个人工光源点，因此在畫面中不光出现了聚集光的效果，同时还出现了散射光和强直射光效果，散射光减弱了画面大块面色彩的粗糙效果，减低亮部和暗部明暗对比时使画面显得细密而柔和。同时强烈的直射光像摄影轮廊光一样让物体之间相互映衬形成对比，从而形成了梵高在画作中清晰的色块构成的几何形式。
图3 图4 图5
当然除开以上的大师们在创作中很好的利用了人工光外，在近现代的绘画发展中，也有一些画家的画作有着这种风格样式的特点，比如我的导师侯伟先生的木板坦培拉《少女与油灯》亦有同样的绘画语言和形式。
传统的人工光——蜡烛光源以及油灯光源是相对较早的人工光源之一，而相较于这些传统的人工光，现代新型的光源的发明则离我们更近，光源的形式非常复杂，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的影响也很丰富。
超写实绘画大师冷军先生曾表示在其超写实作品中利用了现代光学办法进行底层绘画的拷贝工作。现代的激光、以及投影技术等成为了这一绘画语言和形式的部分技术支撑，如果没有新型人工光源的参与，也就缺少了这一新型的绘画形式和语言的深入对话。因此很多超写实或照相写实绘画作品语言和形式也受到了人工光的一定影响。当然，在当下很多艺术家的作品中也能感受到新型人工光源对于绘画语言和形式的影响，甚至有艺术创作者直接以新型人工光源及其环境中的事物为直接创作对象。如孙亮在其学位论文《谈光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谈到了现代都市“五光十色”的人工光对其“酒吧系列”的艺术创作的影响，酒吧的灯红酒緑的光影之下，呈现出的色彩感和画面氛围自然会有新的绘画语言和形式。作者曾在其论文中陈述酒吧光影对其在创作中的影响，既是利用当下这种丰富多变的光色变化来处理他的作品的光色光系，从而绘制出具有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和形式的铜版画。
综上所述，有了人工光后，艺术创作者可以根据画面的需要安排光的方向，调整画面的光效果，丰富绘画的语言。也可以直接把人工光安排在画面中来，形成独特的绘画形式。其次是可以利用人工光在光原理实验中的便捷性，来帮助进行绘画创作，从而塑造出风格迥异且语言形式多变的现代绘画。总之，在人类绘画史上，人工光对绘画的语言和形式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作者简介：
吴树趋（1988-），男，水族，贵州，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美术学具象油画坦培拉及民俗美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