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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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憎命达,痛苦出诗人”,这是古今中外共有的一个艺术现象。舒伯展君的中国画是这一现象的又一生动注脚。他传承了张大壮先生的人品和画品,豪迈又有些无奈地自称:“病贫交迫,当能奈我何,其奈我何!”他的创作以花鸟擅长,兼作山水,又由乃师大壮先生上溯扬州八怪,石涛、八大和青藤、白阳,画风野逸狂放,怪怪奇奇,如其胸中盘郁,相比于乃师的平淡冲和,有一种桀骜不驯之气。由于先天和后天的种种原因,赋予了他的人生以太多的不公和不平,压迫着他的心理,使他有~种强烈的“意”需要发泄。因此,同样是“意在笔先”,在一般的画家,笔是跟了事先经营好的绘画意图一步一步地走的,而在他,则是随着下意识的“意气”一步一步地生发出来的。因为胸中的“意气”跌宕起伏,所以手中的笔墨也随之起伏跌宕。笔墨无声,但无声处最是胜有声,那幻化在生宣上的枯笔和墨韵,淋漓酣畅,飞腾郁勃着的是狂风骤雨般不平则鸣的交响。
  ——徐建融《青藤遗韵——舒伯展其人其事》
  六年前,舒伯展的一场大病,险些与我们永别,以致其左偏瘫,身体失去平衡,欲独立站稳也是十分勉强。余曾多次建议他现在可多作一些温和、安静或白描之类的作品,希望随病势一转画风。
  然而,伯展要强的个性使然,奇迹还是在他的身上出现了。纵观他的近作,如梅兰竹菊、菏蕖、蔬果以致奇松怪石,不仅逸趣多多,且某些只寥寥数笔的作品还能做到增添几多清气来,令观者赞不绝口。他一如以往地追求着心中的。瞳憬,不断地认识自我、否定自我,可以说,中国画大写意已在伯展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并发扬。
  ——茆帆《不肯落伍的画家舒伯展》
  画家舒伯展是江苏兴化人,在“扬州八怪”中兴化籍的就占两席,他们是李复堂和郑板桥。说舒伯展的画有乡风,当然是指定两位乡先辈的影响,舒伯展的大写意画卉,可称一绝,画兴起时,如疾风骤雨,倏忽间满纸笔墨淋漓。这和李复堂的肆意有点相似,李复堂有很深的写实功底,他阔笔放浪时故意抹去自己写实的亮点,让怪诞主宰画面,放浪中带出了情致,个性味充足了,但霸悍之气也随之而来。舒伯展的写意造诣也不浅,他在阔笔放浪时却很在意自己写实的亮点,千方百计地用大写意笔法来维护它,这种维护是用意笔去塑造形象,用空灵松动去化解结实硬朗,用大起大落去取代精致细密,他画得饱满,可以说是笔酣墨畅,形象简洁,寥寥数笔,却生动可人。
  十多年中虽因病小憩数年,但他的画仍有着飞速的长进,他依然不改大写意的风格,甚至更加不修边幅,然而现在他愈是放逸,就愈注重内容的力量,乱头粗服,恪守精微的精神实质。这和他的另一位乡贤郑板桥开始相似了。舒伯展于郑板桥,不是亦步亦趋。他努力用郑板桥的文人情怀来装点自己的画,多年来他看书习字,游山玩水,结交文人墨客,博采众长,想把自己陶冶成个文人。耳濡墨染之中下笔少了甜俗,线条也生拙豪拓,还多了不少清逸气。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看到了时下的许多大写意,毫无生气的弊病是没有真情,缺乏意蕴。大写意画的壮阔,大写意画的简练,全赖情思作中流砥柱。有情思就有内容,有境界,又生气,才可称大,才可写无尽之意。舒伯展在此道中有耐数十年寂寞,必能惊世骇俗。
  ——江宏《振笔直遂大写意》
  舒伯展晚年起名大凡,六十后又号不倒翁、凡公。天际云帆,人在征途,他始终抱有自强不息的信念,生命在他那里是超越,因超越而变得精彩。身体的残疾终不能压垮他对艺术的执着,生命功力的顽强延展了他的心灵空间,也成就了一个当代不平凡的画家。他常说人活着就要活出点人样来,还说:“人活着应给这个世界留下精彩的华章。”
  舒伯展除了有高雅的艺术面世,他还是个达观爽朗、播撤快乐的人。他敢于自嘲,他的冷面幽默众人皆知,如与他相处,定会让你感受到生命的快乐。
  ——《妙手绘天趣——读舒伯展的写意花鸟画》
  舒先生早年研习文学,在他的画里我们可以体会到另一种美——文人画的大气与雅气。在绘画的行程中,他不断寻找一种对立统一、和谐统一的辩证关系,如集中与分散、干与湿、深与淡、高与矮、大与小、轻与重、清爽与糊涂等。此外,舒先生的画里也融入了很多现代审美的趣味,寥寥数笔,但形神俱在,物体略呈夸张和变形,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他的画在似与不似、物像与笔墨之间保持某种微妙的张力,从而给观者以更大更多的联想空间,这就是“随意生发”的结果。
  看舒先生的画是一种享受,就像喝茶。喝茶需要“品”,看他的画也如此。舒先生的大写意画仿佛一则有趣的哲理小品,值得慢慢地回味,思索,在“似与不似”之间流连。在现代与传统交融的领域,舒先生的大写意画文人画是两者的集大成者。也将是现代室内装饰彰显文化与传统的绝佳选择。
  ——《随意生发画到梅花不饶人》
  他的怪不是白眼向世人的高傲,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而是融合了睿智机敏,有时夹杂些许狡黠的成分,是阅尽江湖之后的大智若愚,是周旋于纷繁世事之间的绝妙的手段。
  当今的中国画因越来越严重的文化缺席而沦为纯粹意义上的一个画种。于是,技术性的要求便成为决定因素。所以,今天的画坛不是缺少样式,而是缺少耐人寻味的样式,不是缺少笔墨,而是缺少气韵生动的笔墨,不是缺少作品,而是缺少意境深远的作品,不是缺少画家,而是缺少格高深远的画家。
  舒伯展在他狂放的笔墨里寓含了深沉的情感。这种复杂而又丰富的情感浓缩了数十年的悲喜经历,浓缩了持之以恒的不懈探索,浓缩了他无法言喻的生活感悟和艺术理念。所以,他坚持创作上的随意生发,而这里的意,却正是他了然于心、成熟于胸的既有理念。因此,他能在挥毫时左右逢源,不落俗套而能触处成春。
  以我的简陋,不敢揣度舒伯展的未来,然而其开朗与自信,以及勤奋的艺术追求,却一直使我感动。
  ——陈翔《“扬州八怪”又一怪——说说舒伯展》
  他的写意画体现了传统画之真谛,他依仗完备的山水技法和深厚的传统笔墨功底,线条生拙,画面往往出现狂欲,不拘一格地随意生发,笔到意随,兴之所至,皆成妙裁。每一幅作品都可见灵思闪烁,让扬州的文化名流、绘画爱好者不出家门便能享受“当代八怪”带来的文化美餐。扬州是我国历史名城之一,是一个具有个性十分鲜明的城市。这里产生过、活动过、寄寓过数不胜数的文化名人。它文化底蕴的深厚与文化闪涵的博大,令人神往。
  舒伯展在几十年难以忘怀的苦难岁月中,已经习惯在逆境中奋发图强,永不言败,对传统的书画始终是孜孜不倦情有独钟,再耐数年寂寞,必能惊世骇俗。
  ——徐正明《扬州八怪的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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