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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鞋式抗议”的争论在于：它究竟是一种言论表达的特别方式，还是人身攻击与肢体伤害范畴，抑或视鞋子是否击中抗议对象而定？
“我的问题是，我可以扔鞋吗？”
10月7日晚上9点左右，“独立学者”司马南在海南大学的演讲提问环节中，第二个提问的学生如此问道。
现场主持人、海南大学校长李建保马上发出“啊（第二声）”的一声，说：“你这种行为在大学是不被允许的。”
周围立即有人喊：“把他拉住！把他拉住！”
一名维持秩序的人员前来阻挡，这名学生弯下腰，捡起一只鞋子准备扔向讲台。周围是一片欢呼、起哄的声音。
当时，21岁的海大法学专业学生王陆（化名）正坐在这个提问者后面，他站起身想抢过话筒继续提问，但没能成功。转眼间，话筒已到了安保人员手上。
鞋子还是被扔了出去，以一个抛物线飞落讲台，没有击中任何人。提问者就此完成了从“提问者”到“扔鞋者”的角色转换。“我可以扔鞋吗？”
而在三分钟之前，正是那位“啊（第二声）”了一声的海大校长李建保选中了这名“穿红色衣服”的学生。
该提问者手里拿着一本牛皮纸笔记本，首先要求司马南不要打断他，随后在论及苏格拉底的观点后，遭到司马南的打断；提问者再次陈述，再度被打断。提问者认为，司马南侵犯了他的自由，他也无法反驳司马南的观点。司马南追问：“你要问的问题是什么？”李健保也请提问者直接提问。随后，提问者说：“我的问题来了。我的问题是，我可以扔鞋吗？”
这是一个“李敖式”的扔鞋。2007年4月3日下午，李敖在台湾“立法院”质询时任“行政院院长”苏贞昌与时任“国防部长”李杰时，先是要求苏李二人未经他要求不得打断，随后将一只白色运动鞋抛到苏贞昌面前空地上，并问苏贞昌“这样有何感想？”
随着周围的欢呼和起哄，王陆也在下意识里鼓了掌。他说，扔鞋者扔完后，拿起书包准备走，安保人员也赶到他面前，要把他请出去，簇拥着他一起退场。据现场第一位提问者素先生说，“他是昂首挺胸离开的。”
扔鞋者退场时，司马南面露笑容，说：“扔鞋这样的行为被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主持人李建保打断说：“这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级的同学？”他把第三个提问机会给了一名女生。该女生提问的是关于“凝聚力”的问题，司马南称这个提问的女孩“非常可爱”，但“刚才提问的男孩更有个性”。台下随后有人喊，扔鞋者不一定是海大学生，李建保则表示：“是不是海大学生，我要确认一下。”
现场视频显示，扔鞋者是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其身穿“O”号橙色荷兰足球国家队队服，背后印着“经忠报国”字样。王陆称，这是海南大学经管学院足球队队服。
鞋子在讲台停留了大约五分钟，随后被一名后台人员捡走。李建保在演讲结束后，曾说，这鞋子蛮好的，挺值钱。这位校长要求保卫处人员还给扔鞋者。
“意外”如期而至
其实，在10月7日晚的演讲中，李建保在开场白时已经打下预防针，提醒同学应切记文明礼貌，用语得体，此次学术讨论不应涉及人身攻击。
演讲所在的思源礼堂可容纳千余人，会场内已经布置了警卫和便衣安保人员。一位目击者“文白”称，“黄海宁处长表情凝重，一边按着对讲机，一边两眼四下眺望。”
黄海宁为海南大学保卫处长，扔鞋事件发生后，在10月9日中午，他在微博上确认了扔鞋者是该校学生：“扔鞋的同学现在挺好，正常学习、生活，此事结束了，他本人也不希望太多的人打扰他。”
事实上，早在这场名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理性与情怀》的演讲开场不久，司马南便主动“退避三舍”，称他已经了解到有人会在现场扔鞋子、鸡蛋，调侃自己享受的是总统、总理待遇，并说：“为满足部分人情绪，现在开始30秒之内可以扔鞋子了。（30秒后）既然没人扔，那言归正传，接下来，拜请大家也就不要扔了。”
但王陆认为：“司马南比较狡猾，他一开始就把这个话题抛出来了，他什么都没有讲，别人怎么好意思丢鞋子？毕竟丢鞋丢鸡蛋之类的，是针对其言论的，并不是针对他个人。他要是能把这个环节放到最后，相信会有不少人扔的。”
司马南90分钟的演讲抑扬顿挫，台下多次响起掌声和笑声，之后进入提问环节。结果，第二个提问者即将鞋子抛了过去。“意外”如期而至。
回答完第三个提问后，司马南说：“下一个问题！”李建保转身面向司马南做了简单交流，随后便宣布还有别的议程安排，演讲到此结束。这比原定的演讲结束时间提早了20分钟。
王陆原来准备的问题是：“您为啥把儿子老婆送美国去？”现在，王陆也不想问这个问题了，“要是我有条件，我也把老婆孩子送国外去”。
扔鞋式表达
扔鞋立刻引发了热议。“扔鞋式抗议”的争论在于：它究竟是属于言论自由的特殊表达方式，还是一种人身攻击行为，抑或视鞋子是否击中抗议对象而定？
《中国青年报》评论员曹林认为，扔鞋属于“象征性地表达抗议”；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认为，“当扔鞋成为风尚时，左右都会同样面临风险，扔鞋就是扔鞋，就像打人就是打人。”李开复则认为，扔鞋不妥，但属于抗议的一种模式，和打耳光没有可比性。
从现场视频来看，扔鞋者已提前告知对方，主观上似无击中司马南的本意。截至发稿，《南都周刊》记者尚未联系到扔鞋者本人。
司马南在当晚连续发了24条微博，谈及此事来龙去脉。“扔鞋的，如果真是海大学生，就算了，我根本无意追究。”10月8日凌晨，他在微博上这样表示。
次日下午，司马南做客环球网论坛，谈及扔鞋事件，说：“扔鞋是一种抗议的方法，但是，给小布什扔鞋的人，当即受到了严厉的法律制裁。这个事例说明，任何纵容自己行为的人都应当明白一个道理，自由是和法治相联系的，你的自由的边界，就是他人的权利和社会的秩序。”
2008年底，时任美国总统布什在伊拉克出席新闻发布会时，被伊拉克记者扎伊迪连扔两个鞋子。扎伊迪后被判刑三年，最后减刑到九个月。布什总统的遭遇后，印度总理辛格、英国前首相布菜尔、伊朗总统内贾德相继也遭到了扔鞋抗议。 海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琳称，他并不赞同扔鞋，但需要注意的是：扔鞋的同学数次被打断，主持人不尊重发言同学说话的权利在先，同学扔鞋表达抗议在后。
海南大学公益团队先锋宣讲团的官方微博也对司马南做出批评，但该微博目前已被删除。
认真的年轻人
作为当晚事件的见证者，王陆在微博上详细描述了扔鞋事件发生的经过。“诚然，丢鞋并不是一个文明的行为，但至少比一味鼓掌叫好支持司马南要好些。”他说。
他坦言自己曾扑上去想抢过话筒讲几句：“如果是我，我觉得我还是会选择丢个鸡蛋什么的小物件上去。这样既表达了内心的愤慨，又可以避免砸伤人，毕竟这个行为只是一个象征性言论，绝不是暴力行为。”
在分析扔鞋事件时，海南大学传播学研究中心主任毕研韬认为，“在当下中国，利益多元、信息多元、价值多元，已催醒了公民的权利意识和参与意识，出现对立的价值观乃至意识形态也是情理之中的。”
2011年5月19日，北京邮电大学校长、“中国长城防火墙”设计者方滨兴前往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参加活动，网上即有人悬赏“随手扔方校长”，目击者事后宜称，方被第一只鞋子击中。一名年轻男子则在楼内手持“404 NOT FOUND”（互联网信息被屏蔽时显示的字样）字条抗议。据称，该活动正是在武大计算机大楼B404举行。
扔鞋，或许不会改变被扔鞋者的命运。但也许会给扔鞋者带来意外。朝布什扔鞋的扎伊迪，不但坐了九个月大牢，而他于2009年底在巴黎演讲时，亦被“还施彼身”。但扎伊迪的出狱宛如英雄凯旋。他不但出书为基金会筹款，还让生产他那双运动鞋的厂家发了一笔财。
怪不得，司马南遭遇扔鞋后，网友“打马乔”调侃说：“司马老师全国走一圈，能救活一个鞋厂。”
这大概是因为运动鞋相对轻便，不会对被袭击者造成伤害。王琳在分析10月7日海大的扔鞋细节时说，视频中看到扔的是一只软质的运动鞋，且距离较远，并且扔鞋者事先作了预警，“综合看，应推论为没有伤害的故意。”
在扔鞋事件之后，王陆与司马南有过一次小小的交集。而在此前。王陆对司马南的了解基本上也来自网络：关注其微博，百度其介绍，浏览其视频。“知道此人比较左，而且言论大胆。”
在10月8日深夜，司马南看完王陆的文童后，在微博上给他留了言，说自己非常乐意并希望与其有正面交流的机会。王陆很惊讶，回复司马南说：“明晚如何？”
随后王陆两次@司马南。但一直到次日凌晨一点左右，仍得不到任何回复。“睡觉去了，看来当真我就输了。”他有点失望地说。
“我的问题是，我可以扔鞋吗？”
10月7日晚上9点左右，“独立学者”司马南在海南大学的演讲提问环节中，第二个提问的学生如此问道。
现场主持人、海南大学校长李建保马上发出“啊（第二声）”的一声，说：“你这种行为在大学是不被允许的。”
周围立即有人喊：“把他拉住！把他拉住！”
一名维持秩序的人员前来阻挡，这名学生弯下腰，捡起一只鞋子准备扔向讲台。周围是一片欢呼、起哄的声音。
当时，21岁的海大法学专业学生王陆（化名）正坐在这个提问者后面，他站起身想抢过话筒继续提问，但没能成功。转眼间，话筒已到了安保人员手上。
鞋子还是被扔了出去，以一个抛物线飞落讲台，没有击中任何人。提问者就此完成了从“提问者”到“扔鞋者”的角色转换。“我可以扔鞋吗？”
而在三分钟之前，正是那位“啊（第二声）”了一声的海大校长李建保选中了这名“穿红色衣服”的学生。
该提问者手里拿着一本牛皮纸笔记本，首先要求司马南不要打断他，随后在论及苏格拉底的观点后，遭到司马南的打断；提问者再次陈述，再度被打断。提问者认为，司马南侵犯了他的自由，他也无法反驳司马南的观点。司马南追问：“你要问的问题是什么？”李健保也请提问者直接提问。随后，提问者说：“我的问题来了。我的问题是，我可以扔鞋吗？”
这是一个“李敖式”的扔鞋。2007年4月3日下午，李敖在台湾“立法院”质询时任“行政院院长”苏贞昌与时任“国防部长”李杰时，先是要求苏李二人未经他要求不得打断，随后将一只白色运动鞋抛到苏贞昌面前空地上，并问苏贞昌“这样有何感想？”
随着周围的欢呼和起哄，王陆也在下意识里鼓了掌。他说，扔鞋者扔完后，拿起书包准备走，安保人员也赶到他面前，要把他请出去，簇拥着他一起退场。据现场第一位提问者素先生说，“他是昂首挺胸离开的。”
扔鞋者退场时，司马南面露笑容，说：“扔鞋这样的行为被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主持人李建保打断说：“这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级的同学？”他把第三个提问机会给了一名女生。该女生提问的是关于“凝聚力”的问题，司马南称这个提问的女孩“非常可爱”，但“刚才提问的男孩更有个性”。台下随后有人喊，扔鞋者不一定是海大学生，李建保则表示：“是不是海大学生，我要确认一下。”
现场视频显示，扔鞋者是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其身穿“O”号橙色荷兰足球国家队队服，背后印着“经忠报国”字样。王陆称，这是海南大学经管学院足球队队服。
鞋子在讲台停留了大约五分钟，随后被一名后台人员捡走。李建保在演讲结束后，曾说，这鞋子蛮好的，挺值钱。这位校长要求保卫处人员还给扔鞋者。
“意外”如期而至
其实，在10月7日晚的演讲中，李建保在开场白时已经打下预防针，提醒同学应切记文明礼貌，用语得体，此次学术讨论不应涉及人身攻击。
演讲所在的思源礼堂可容纳千余人，会场内已经布置了警卫和便衣安保人员。一位目击者“文白”称，“黄海宁处长表情凝重，一边按着对讲机，一边两眼四下眺望。”
黄海宁为海南大学保卫处长，扔鞋事件发生后，在10月9日中午，他在微博上确认了扔鞋者是该校学生：“扔鞋的同学现在挺好，正常学习、生活，此事结束了，他本人也不希望太多的人打扰他。”
事实上，早在这场名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理性与情怀》的演讲开场不久，司马南便主动“退避三舍”，称他已经了解到有人会在现场扔鞋子、鸡蛋，调侃自己享受的是总统、总理待遇，并说：“为满足部分人情绪，现在开始30秒之内可以扔鞋子了。（30秒后）既然没人扔，那言归正传，接下来，拜请大家也就不要扔了。”
但王陆认为：“司马南比较狡猾，他一开始就把这个话题抛出来了，他什么都没有讲，别人怎么好意思丢鞋子？毕竟丢鞋丢鸡蛋之类的，是针对其言论的，并不是针对他个人。他要是能把这个环节放到最后，相信会有不少人扔的。”
司马南90分钟的演讲抑扬顿挫，台下多次响起掌声和笑声，之后进入提问环节。结果，第二个提问者即将鞋子抛了过去。“意外”如期而至。
回答完第三个提问后，司马南说：“下一个问题！”李建保转身面向司马南做了简单交流，随后便宣布还有别的议程安排，演讲到此结束。这比原定的演讲结束时间提早了20分钟。
王陆原来准备的问题是：“您为啥把儿子老婆送美国去？”现在，王陆也不想问这个问题了，“要是我有条件，我也把老婆孩子送国外去”。
扔鞋式表达
扔鞋立刻引发了热议。“扔鞋式抗议”的争论在于：它究竟是属于言论自由的特殊表达方式，还是一种人身攻击行为，抑或视鞋子是否击中抗议对象而定？
《中国青年报》评论员曹林认为，扔鞋属于“象征性地表达抗议”；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认为，“当扔鞋成为风尚时，左右都会同样面临风险，扔鞋就是扔鞋，就像打人就是打人。”李开复则认为，扔鞋不妥，但属于抗议的一种模式，和打耳光没有可比性。
从现场视频来看，扔鞋者已提前告知对方，主观上似无击中司马南的本意。截至发稿，《南都周刊》记者尚未联系到扔鞋者本人。
司马南在当晚连续发了24条微博，谈及此事来龙去脉。“扔鞋的，如果真是海大学生，就算了，我根本无意追究。”10月8日凌晨，他在微博上这样表示。
次日下午，司马南做客环球网论坛，谈及扔鞋事件，说：“扔鞋是一种抗议的方法，但是，给小布什扔鞋的人，当即受到了严厉的法律制裁。这个事例说明，任何纵容自己行为的人都应当明白一个道理，自由是和法治相联系的，你的自由的边界，就是他人的权利和社会的秩序。”
2008年底，时任美国总统布什在伊拉克出席新闻发布会时，被伊拉克记者扎伊迪连扔两个鞋子。扎伊迪后被判刑三年，最后减刑到九个月。布什总统的遭遇后，印度总理辛格、英国前首相布菜尔、伊朗总统内贾德相继也遭到了扔鞋抗议。 海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琳称，他并不赞同扔鞋，但需要注意的是：扔鞋的同学数次被打断，主持人不尊重发言同学说话的权利在先，同学扔鞋表达抗议在后。
海南大学公益团队先锋宣讲团的官方微博也对司马南做出批评，但该微博目前已被删除。
认真的年轻人
作为当晚事件的见证者，王陆在微博上详细描述了扔鞋事件发生的经过。“诚然，丢鞋并不是一个文明的行为，但至少比一味鼓掌叫好支持司马南要好些。”他说。
他坦言自己曾扑上去想抢过话筒讲几句：“如果是我，我觉得我还是会选择丢个鸡蛋什么的小物件上去。这样既表达了内心的愤慨，又可以避免砸伤人，毕竟这个行为只是一个象征性言论，绝不是暴力行为。”
在分析扔鞋事件时，海南大学传播学研究中心主任毕研韬认为，“在当下中国，利益多元、信息多元、价值多元，已催醒了公民的权利意识和参与意识，出现对立的价值观乃至意识形态也是情理之中的。”
2011年5月19日，北京邮电大学校长、“中国长城防火墙”设计者方滨兴前往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参加活动，网上即有人悬赏“随手扔方校长”，目击者事后宜称，方被第一只鞋子击中。一名年轻男子则在楼内手持“404 NOT FOUND”（互联网信息被屏蔽时显示的字样）字条抗议。据称，该活动正是在武大计算机大楼B404举行。
扔鞋，或许不会改变被扔鞋者的命运。但也许会给扔鞋者带来意外。朝布什扔鞋的扎伊迪，不但坐了九个月大牢，而他于2009年底在巴黎演讲时，亦被“还施彼身”。但扎伊迪的出狱宛如英雄凯旋。他不但出书为基金会筹款，还让生产他那双运动鞋的厂家发了一笔财。
怪不得，司马南遭遇扔鞋后，网友“打马乔”调侃说：“司马老师全国走一圈，能救活一个鞋厂。”
这大概是因为运动鞋相对轻便，不会对被袭击者造成伤害。王琳在分析10月7日海大的扔鞋细节时说，视频中看到扔的是一只软质的运动鞋，且距离较远，并且扔鞋者事先作了预警，“综合看，应推论为没有伤害的故意。”
在扔鞋事件之后，王陆与司马南有过一次小小的交集。而在此前。王陆对司马南的了解基本上也来自网络：关注其微博，百度其介绍，浏览其视频。“知道此人比较左，而且言论大胆。”
在10月8日深夜，司马南看完王陆的文童后，在微博上给他留了言，说自己非常乐意并希望与其有正面交流的机会。王陆很惊讶，回复司马南说：“明晚如何？”
随后王陆两次@司马南。但一直到次日凌晨一点左右，仍得不到任何回复。“睡觉去了，看来当真我就输了。”他有点失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