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的谢灵运与那方好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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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文学自觉的时期,生活在晋宋之际的谢灵运,正处于这个文学自觉的时期。谢灵运被誉为“元嘉之雄”,其“才高词盛,富艳难踪”(《诗品》)。422年谢灵运贬为永嘉太守,邂逅那方好山好水,创作了一批山水诗,成为中国山水诗的不祧之祖。
  关于谢灵运山水诗的艺术特征,文学史上有两种看似矛盾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谢诗“尚巧似”,此说源自钟嵘《诗品》:
  其源出于陈思,杂有景阳之体。故尚巧似,而逸荡过之,颇以繁芜为累。
  然宋人黄庭坚则说谢诗“炉锤之功,不遗余力”(见《韵语阳秋》)。清人方东树也说:
  康乐固富学术,而于《庄子》郭注及屈子尤熟,其取用多出此。至其调度运用,安章琢句,必殚精苦思,自具炉锤,非若他人掇拾饾饤,苟以充给,客气假象为陈言也。(《昭昧詹言》)
  所谓“炉锤”之功,就是诗歌创作中,对词语精心选择,反复推敲,千锤百炼而穷力追新,极貌以写物,以此达到“巧似”之境界。另一种观点认为谢诗风格“自然”。鲍照在评论谢灵运与颜延之诗之优劣时说:“谢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南史》卷三十四《颜延之传》)
  宋人吴可《学诗诗》曰:学诗浑似学参禅,自古圆成有几联?春草池塘一句子,惊天动地至今传。
  明代谢榛《四溟诗话》评论道:
  谢灵运“池塘生春草”,造语天然,清景可画,有声有色,乃是六朝家数,与夫“青青河畔草”不同。
  然则谢灵运山水诗之艺术特征究竟是“巧似”还是“自然”?谢灵运之于诗歌创作是不废“炉锤”之功还是得“空王之助”“直于性情”而妙手偶得?二者是矛盾的还是具有某种辩证关系?我们认为,谢灵运在诗歌创作中不废“炉锤”之功,反复推敲,摛藻炼句,力求“巧似”,山水景物描写努力追摹自然之真、巧夺造化之妙,以至于有些句子达到了“自然”之境界。

谢诗里的“理趣”或“神理”


  诗歌中山水描写贵在传神。诗人往往遗貌取神,抓住事物的主要特征,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山水景物之神韵就会在读者的想象中产生。谢灵运则不然,他的笔下“大必笼天海,细不遗草树”(白居易《读谢灵运诗》),对所写景物进行细致的描摹刻画。这样做的弊病就是容易使景物过于实在,从而失去其神韵。但是,谢灵运经过巧妙的构思,能够抓住景物的“神理”,使琐屑的景物各个自足,展现出生命的美。谢灵运在描写山水景物的时候,经过巧妙的构思,使“神理”贯注其间,使景物描写不仅形似,而且气韵生动。自然之理与作者的情感意趣相融合,神韵与理趣兼得也。今撷取几例,试作分析。
  一,“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过始宁墅》)两句诗烘托出一种静谧的氛围,没有一丝风,白云在山间弥漫,青黑的山石在其间若隐若现,好像被白云环抱。山石、白云虽然无言,一个“抱”字却传达出静谧的信号,隐含着自然之理。翠绿的竹子倒映在清清的溪流中,既无激流猛浪,又非死一般的沉寂,而是回荡着阵阵涟漪,平添了灵动的韵味。一是“抱”,白云好像有了生命,有了情感,轻轻拥抱沉睡的幽石。一是“媚”,绿筱仿佛绿衣少女,与清涟眉目传情,绿筱与清涟之间融入了作者独到的体验,使景物描写韵味悠长。
  二,“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泫。”(《从斤竹涧越岭溪行》)诗句描写黎明时分诗人沿溪而行所见的景色。山岩之下,云雾涌动开合;花瓣上露珠晶莹,滚动欲滴。首先说自然之理:黎明的山间,太阳还没有出来,云雾较多,时开时散。浓浓的雾气容易结为露珠,露珠多了,就会滚动滴落。其中“方”字、“犹”字用得传神。“方”是方才,云雾方才合拢,说明云雾起初是散开的状态,这样就描画了一幅云雾开合涌动的图景。再者,诗句中只出现了“合”的动作,“开”的动作需要你用联想去补充,形成云雾涌动的想象效果。“犹”者,花瓣上的露珠仍在滴落,说明雾气之重,露珠之多。这两个字的运用,不仅使画面具有立体感,还暗示了时间的长度,更接近自然的真实。大自然生生不息,变化无端。按照佛家的观点,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佛的化身。“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山水景物表象为“色”,空幻而灵动。这种自然,也是蕴含了作者佛家观念的自然。面对这景物,作者的情感是由欣赏而生的淡淡的喜悦和轻松的心情。《从斤竹涧越岭溪行》所说:“情用赏为美。”又说:“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两句之中,融合了作者的自然之理、佛家之意、喜悦之情。
  三,“密林含余清,远峰隐半规。”(《游南亭》)这句是描写作者游南亭时傍晚所见的景色。大雨过后,稠密的山林中清凉怡人;红日西坠,远远的山峰遮住了半个太阳。作为自然之理,雨后本该清凉,此不必说。关键是清凉存在的状态,作者用一个“含”字把这种状态表现无遗。雨后的清气,视之不见,即之可感,弥漫在密林之间,一个“含”字恰如其分地写出了这种状态,达到了妙造自然的效果。作者所描绘的山林落日图是一幅立体的图景。“密林”乃是近景,与远峰对比就可以想见。“余清”是触觉描写,更暗示了“密林”之近。落日离我们很远,这是常识,作为衬托的远峰,可谓中景。这样,近景密林、中景远峰、远景落日构成了一幅立体的雨后山林落日图。作者用巧妙的构图,力求追摹自然之真,若非得自然之神理,何以至此?至于情感意趣,只能结合全篇来看,作者感慨时光匆匆、老年将至,抒发决心归隐的心情。这两句的景物描写,清冷的山林恰似作者落寞的心情,半隐的落日更会勾起伤逝的情怀。
  谢灵运巧妙地把自然之理、个人的情感意趣融入到景物描写之中。在构思过程中,作者可能没有这么细致的理论思考,但他强调的是“匠心独造”“钩深极微”,尽量让诗句符合心中的自然,无论是冥思苦想,还是妙手偶得,最终的目的是心中的神理意趣“猝然与景相遇”(叶梦得《石林诗话》),也就是刘勰所谓“契机者入巧”(《文心雕龍·丽辞》)。这样就达到了创作中的大巧。

谢诗力争夺造化之功而臻神似之境


  刘宋时期,“情必极貌以写物”(《文心雕龙·明诗》)成为创作风气。在这种风气影响下,谢灵运笔下的山水景物追求形似。那不是一般的形似,而是极貌写物、穷形尽相,追求自然主义的细节的真实。同时,他又高出自然主义,蕴含着玄学的所谓“真意”。这样,谢灵运笔下的山水就不是徒具其表的无生命的“假山水”,而是蕴含自然真意具有生命活力的“真山水”。   细节的真实首先包括水流、山石、花草等事物的形状的如实描写,往往一字传神。如:“乱流趋孤屿,孤屿媚中川。”(《登江中孤屿》)一个“乱”字,描画出水流的形状。江宽流急,虽没有浪花飞溅,但急流激起的水波呈混乱的流线状,细微传神之处如在目前。一个“媚”字,写活了孤屿,写出了孤屿在江流中呈现娇媚的风姿。传统的中国文论认为这种手法叫作移情;西方的格式塔心理学派认为,任何形式都具有表现性;而在谢灵运看来,或许是山水在以形媚道,传达着难以言传的真意。再如:“白芷竞新苕,绿苹齐初叶。”(《登上戍石鼓山》)从状物的角度讲,“绿苹齐初叶”五个字之中,就有三个字在状物。“绿”描写水草的颜色,“齐”描写水草叶子的形状,“初”代表叶子刚刚抽出,是嫩叶。真是穷形尽相,极力巧构形似之言。不过,能够传达景物神韵的还是第一句,描写白芷和新发芽的芦苇竞相生长,一个“竞”字,烘托出水草蓬勃的生机。
  谢灵运的诗里非常注意色彩、光线、色调以及绘画技法的运用。在《从游京口北固应诏》一诗中,有“白日”“绿柳”“红桃”等意象。在《入华子岗是麻源第三谷》一诗中,有“碧涧”“红泉”等意象。如果把谢灵运的诗歌比作一幅画的话,它不是素雅的水墨画,而是秾丽的水粉画,着色鲜明的意象为他的诗歌增添了斑斓的色彩。至于光线的运用,也不乏其例。如他的《过瞿溪山饭僧》,作者起首写道:“迎旭凌绝嶝,映泫归溆浦。”早晨,诗人迎着初升的太阳,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攀登。又在流水朝阳的辉映中,来到小溪的岸边。诗人的行踪笼罩在流水朝阳的辉映中,给人的感觉明媚而神圣。他的另一首《石壁精舍还湖中作》描写了傍晚的暮色:“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由于林密壑深,到了傍晚,山间光线暗淡了下来;晚霞也变得模糊起来。高明的画家为了表现微妙繁复的自然,不仅注意光线的运用,还要注意色调的运用。如“青翠杳深沉”(《晚出西射堂》),“夕曛岚气阴”(同上),运用的是暗色调;“野旷沙岸净,天高秋月明”(《初去郡》),运用的是明色调。说到绘画技法运用方面,首先要知道谢灵运本身就是画家,绘画技巧已经注意到了构图的层次和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宗炳《画山水序》曰:“去之稍阔,则其见弥小”,恰好说明了这一点。谢灵运把绘画的手法也运用到了诗歌的构图中了,如前所述的“密林含余清,远峰隐半规”,诗中有画,就运用了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另外如:“石浅水潺湲,日落山照曜”(《七里濑》);“近涧涓密石,远山映疏木”(《过白岸亭》),都是远景与近景对举。他的《登江中孤屿》也是先描绘了近景“乱流”和“孤屿”,然后再描写空水一色、云日辉映的远景作为背景,这样就出现了绘画的立体效果。
  诗歌是一种艺术,不是自然,但是,谢灵运调动一切表现手法,追摹自然。从他的创作实践可以看出,他的某些诗句确实达到了形神兼备、接近自然的境界。为了追求“巧似”,谢灵运殚精竭思、苦苦心摹神会,宋朝的张镃说他“炉锤之功不遗力”(《诗学规范》),刘克庄说他“一字百炼乃出冶”(《江西诗派小序》),足见其用功之深。《诗品》转引《谢氏家录》说:
  康乐每对惠连,辄得佳语。后在永嘉西堂,思诗竟日不就,寤寐间忽见惠连,即成“池塘生春草”。故尝云:“此语有神助,非我语也。”
  这说明他诗中妙句来自于苦苦思索后的灵感闪现,并非全凭才气率意而为。
  当然,谢灵运的山水诗并非大部分达到了“自然”之境界,历代诗评家所称道的诗句也屈指可数,他的很多诗句也有艰深晦涩、生造词语之弊。由此可见,力求“巧似”是手段,追求“自然”是目的。少数如“初发芙蓉”的诗句并非一味妙悟而得,也并非“直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彩,而风流自然”,而是千锤百炼,穷力追新,才能达到的境界。

谢诗驱遣经史、熔铸百家的化工


  纵观中国文学史可见,中国是一个抒情文学发达的国度,但刘宋时期的诗歌具有明显的哲理化倾向。玄学从产生到弥漫整个诗坛,历经百年,催生了淡乎寡味的玄言诗。到了谢灵运,老庄开始逐步告退,山水描写逐步增多。文运递转,不经意间,山水诗在取代玄言诗,文学于是乎转型。此时山水诗乃新的玄言诗,其作为玄言诗之实质未变,山水“以形媚道”,山水景物乃一“媒介”,是玄理的寄托之所。诗人观照山水,“澄怀悟道”,“托之有赏”,对于谢灵运来说,玄理又是情感寄托之所。谢灵运文学创作的过程,同时也是参悟玄理的过程。通过文学创作来参悟玄理,参悟玄理在文学创作中实现,两者互动相得,都具有舒忧娱悲的功能。
  唐皎然《诗式》曰:
  康乐公早岁能文,性颖神澈。及通内典,心地更精,故所作诗,发皆造极。得非空王之道助邪?夫文章,天下之公器,安敢私焉?曩者尝与诸公论康乐为文,直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彩,而风流自然。
  谢灵运熟读老庄、融通易经、精研佛典,形成了新的玄学观。因此,他心目中的“理”包括庄、老、易、佛四种玄学思想。但是,无论是“三玄”还是“四玄”,终归一个“理”字。“康乐固富学术”,在佛学方面与当时的高僧齐名,或有过之。这就是他诗歌语汇系统的学术基础,为他在诗歌中敷写玄理提供了可能。从人生经历上说,仕途蹇舛,屡不得志,心灵的巨大矛盾与痛苦难以释放,只有借诗歌来抒发。虽然谢灵运大量创作山水诗,不过,他写景是为了悟理,悟理是为了化解浓浓的悲情。而谢灵运山水诗中的情、景、理能够高度统一,这是他的独到的文学成就之一。晋宋之际,诗运转关,“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在这种风尚的影响下,谢诗“尚巧似”。其诗句经过千锤百炼、精心选词造境,以至于有些诗句达到了“自然”之境界,此为其又一文学成就。
  以灵运学术之富,在创作中固然可以做到驱遣经史、熔铸百家,但是,亦“颇以繁富为累”。为什么呢?因为“若人兴多才高,寓目辄书,内无乏思,外无遗物,其繁富,宜哉”(《诗品·卷上》)。“兴多”就是感情充沛;“才高”主要指他的学术修养深厚。而灵运性格任诞放达,故其诗文纵逸兼行,不拘章法。兴到而发,兴尽而止。这样就造成了其诗“繁复”的病累。在其诗文中,处处可见出自《老》《庄》《易》《论语》《诗经》《楚辞》与《史记》乃至佛经等经史著作的典故、语汇。其用典之繁复,前无古人,后亦未见来者,有生涩、艰僻的倾向,以至于有些典故当代学者也不详所出,不解其意。再者,因其诗追求“巧似”,不免有雕琢痕迹,此为灵运诗之又一缺憾。
  我们承认山水詩在谢灵运的手中是在草创,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可以说带有“玄言的尾巴”是山水诗不成熟的标志。但是,反过来必须看到,山水诗有其动态的发展转型过程。“小谢”以后的山水诗以山水为描写对象,亦以山水审美为主要目的;“大谢”时代,人们发现“山水以形媚道”,观照山水乃在“悟赏”大道,这种山水诗是对以往玄言诗实施“淡化工程”之后的“新玄言诗”,山水是形,玄趣是实。从这个角度来说,谢灵运的山水诗是浑然一体的,具有整体的和谐美感。
  (作者系文学博士,河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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