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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节气性民俗活动是民俗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泰州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尤其是民风淳厚,同俗文化丰富多彩,特别是泰州过年时节唱凤凰、清明时节划会船、农闲时凶赶庙会等节气性民俗活动,非常热闹,极富特色,影响也很深远,值得关注。
【关键词】泰州;节俗文化;赏析
古泰州乃江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泰州文化整体上反映了江南风格,但由于特殊的区位和自然特点,加之数千年的岁月沧桑,蕴涵了泰州既具江南之风,又具自身特色的厚重的人文景观。这里民风淳厚,仪文繁多,许多生活习俗延续至今。特别是泰州过年时节唱凤凰、清明时节划会船、农闲时凶赶庙会的节气性民俗活动,最为热闹,也最有特色,值得鉴赏与研究。
1、过年时节唱凤凰
春节为延续时日最长、最隆重的大节。泰州的唱凤凰都在春节进行。泰州是个凤凰城。凤凰是一种美丽、高洁的神鸟,是吉祥、太平的象征。很早以前,人们就把泰州比做凤凰,古海陵人都称泰州为凤凰城。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专门研究风水的人说过,古海陵是一块宝地,形似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凤凰,头南尾北,左翼在东,右翼在西,凤胆是十三层宝塔不露天,也有人说是泰州钟楼巷的一口铜钟。到了明、清时期,这种美丽的传说已经是家喻户晓,更加美妙动人。人们把泰州南门高桥比做凤头,当时高桥有78层台阶(南39级,北39级),桥身很高,就像是凤凰高昂起的头,站在桥顶可俯看全城;从高桥向北到南城门口,就像是凤凰的长颈;城东门外和西门外两处平地隆起的土墩,就是凤凰的两只翅膀;由北城门口向北至赵公桥为凤尾,桥北矗立一座宝塔,酷似凤凰的尾巴高高翘起。[1]这种形似凤凰的美丽城市,全国少见。
泰州还有一个凤凰墩,位于泰州东门,三面环水,四季常绿,鸟语花香,游人至此,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凤凰墩,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土墩。南宋时为了防止金兵侵犯,将城外夹河挖深加宽,泥土就地堆积起来,后来经过几个朝代人不断挖深挖宽,堆积在土墩上的土越来越高,像小山一样,天长日久土墩上长起了树木花草,成了百鸟群居之地。传说很早以前,有一个盐贩路过这里,天黑了就地休息,第二天走时,有一只盐包破了,盐撒了一地。盐贩走后,有两只凤凰从远方飞来,栖息在这里不走,有一个猎人知道了,就悄悄地伸手去逮活的,两只凤凰一惊飞走了。过了几日,两只凤凰又飞来了,并引来了更多的凤凰,而且久居不走,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许多人都说凤凰不落无宝地,这里一定是风水宝地。后来就有人把这个土墩取名为凤凰墩。[1]
凤凰喻意吉祥,所以泰州人爱唱凤凰。唱凤凰流行于泰州各地。其道具是一只纸扎的造型优美、色彩斑斓的凤凰。唱凤凰的艺人,大都在春节期间去各村各户演唱,以表示对主家的良好祝愿。唱词有的是先编后唱,也有的是现编现唱,并用锣鼓伴奏,渲染节日的喜庆气氛。一般唱凤凰的队伍由五人组成,一个执大锣(是唱的人)一人执鼓,一人执堂锣,一人执钹钗,一个人举凤凰,一人则捧一捧盘。唱凤凰的既有现成的词,也有新编的词。执大锣的一开唱,捧捧盘的人进门,道声“恭禧恭禧”,主家就给些米团米糕,也有包红纸封给钱的(现在一般包红纸封和香烟),若唱罢两曲仍不给钱,敲阵大锣又唱,直等主人给了红封儿,这才敲锣打鼓到第二家。按照风俗习惯,凡没有关门,必须一家一户挨次唱下去,关了门的就忽过去。若不关门,而唱凤凰的忽过去不唱,主人会找唱凤凰的理论,说你瞧不起他,灭了他家!有钱人家见凤凰上门唱,先放一串小鞭以示迎接。这时,唱凤凰的必卖力多唱几段。唱凤凰多在本村本庄,也有好强者到外庄外村唱,这时外庄自己的凤凰队就把其引到庙门前的广场进行比赛,名曰:“斗凤凰”。如果当地的凤凰队唱输了,到外村唱的就要擎起凤凰而走。若唱赢,必陪客人一路唱下去。[2]
2、清明时节划会船
清明节泰州各地的节气风俗不尽相同。除了“添坟”、祭祖以外,泰州有檐前插柳的习惯,谚云:“清明不插柳,死后变黄狗。”妇女鬓边还要戴柳球。插柳一俗原为纪念黄巢起义,现已鲜为人知。在蒋垛、张甸一带,还有用杨柳叶拌和荞面摊饼的习俗,纪念郑成功抗清。姜堰、兴泰、溱潼一带,这一天有吃冷饭、冷韭菜之俗,以祈长精神,不疰夏;里下河地区兴吃螺蛳肉和孩儿菊“亦名马兰头”。但清明这一天,泰州最突出的风俗是划会船。划会船主要在姜堰的溱潼和兴化与溱潼相近的几个乡镇,而溱潼会船时间最久、规模最大,蕴含的文化也最丰富。
溱潼会船是溱潼及其周围兴泰、淤溪、俞垛、桥头等地的一种民俗,目前已被列入中国十大民俗。“十里溱湖,八方亲朋,千篙成浆,舞起欢乐的旋风……”每年到了溱潼会船节,溱湖风景区千船云集,号子震天,水花翻飞,欢声连着笑语飘向四方。十多万群众和来宾共赏一年一度的溱潼会船盛况。会船的主要内容,就是举行撑船比赛。据有关资料显示,溱潼会船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每年清明节前后,姜堰市溱潼镇周边二百多个村庄有千余贡船、龙船、篙船、划船、拐妇船参加表演与竞技,参与者及观众达十多万人(次)。关于溱潼会船的起源,传说不一。一说会船是为了祭祀阵亡将士。相传,南宋绍兴元年(1131),山东义民张荣、贾虎为接应岳飞官兵,率众与金兵转战溱潼,大败金兵于缩头湖,义民伤亡也很多。溱潼百姓义葬阵亡将士,并在每年清明撑船祭奠,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会船习俗。又传,明朝嘉靖年间,倭寇入侵里下河,水乡村民纷纷组织船队,协助官兵杀敌,每船数十人,以竹篙为武器,与倭寇搏斗。这船队便逐渐演变为后来的会船。尽管众说纷纭,但是数百年来,溱潼会船已经演变一项地地道道的、群众自发组织的民俗活动。[3]
溱潼会船形式独特,场面恢弘。其会船的种类也很多。如篙船、划船、花船、拐妇船等等。篙船是会船的主体船,船上多为青壮年的男子汉,手持长篙,以锣声为律,动作一致,奋勇争先。划船船体较小,显得小巧、灵活、轻快,水手多为女性,打扮得既花枝招展,又英姿飒爽。最引人注目的是花船,他们不参加竞渡,但制作起来最费钱财和时日,往往要集中全村最好的能工巧匠。千姿百态的造型再加上船头上各种传统戏曲和乡土小调的歌舞演唱,使得每一条花船都精彩纷呈。拐妇船在会船间东躲西藏,扮演一对老夫妻追私奔的女儿,饶有趣味。古镇溱潼大街小巷人流汹涌,溱湖两岸观者如潮,场面蔚为壮观。[3]现在的溱潼会船节,已经由一个民间自发性的、零散的民俗活动转化成了集娱乐、文化、体育、旅游于一体的民间文化盛会,赢得了“天下会船数溱潼”美誉。溱潼会船集中反映了里下河地区的典型民俗风情,成为该地区一部民俗文化活的百科全书,一份动态的珍贵无价的历史文化遗产。
3、农闲时节赶庙会
庙会是敬神和赶集并举的集会。较大的庙会一般都在农闲季节举行,少则一日,多则十天。庙会期间,庙内烟火缭绕,锣鼓喧天,庙外各行各业商贩叫卖、杂耍、小吃一应具全。成千上万的人乘船、步行从四面八方涌向庙会。集市上小商贩除了吆喝叫卖外,还有各传承的打击声,如货郎担摇皮鼓,铜匠担晃铜串,糖粥担打竹梆,算命打鼓敲小锣,收废品摇铃等等。
泰州庙会一直盛行。如民国时,仅姜堰境内就有庙会十八处:土山正月十一,陈家岱二月十九,淤溪三月十四日,沈家渡正月十五,卢庄二月十九,姜堰镇三月二十八日,甸头二月初八,夏朱庄三月初三,叶甸三月二十八,曹于庄二月初八,蒋垛三月十五,大杨庄九月十八日,李堡二月十五,野张庄三月十八,野庄十月初一,大王庄二月十九,港口镇三月十八,白米镇十月十三。在这些庙会中又以姜堰镇的三月二十八日的东岳迎神赛会最为盛大,庙会之日,大街小巷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可谓盛况空前。[4]泰州各庙会尽管仪式大同小异,规模不等,但起因及主题却有区别。如甸头二月初八的张王会,相传为东汉时张勃为官清廉,且致力于水利农耕。后人特为建祠纪念,连狗亦为之感动,绝食冻毙于张勃像前,以肉体供其享用。张甸一带至今仍有二月初八吃冻狗肉之说。当然,随着时代变迁和观念变化,有些庙宇毁于战乱,有些庙宇因年久失修而废圯,还有些则已改建学校。但庙不存而会在,香火衰而集市兴。如今姜堰、蒋垛、甸头、土山等地庙会,都成了规模盛大的商品交易会。如姜堰东岳庙已不存在,但集市则盛于往昔。从五金百货、农用物资、日用家电、棉布服装到干鲜果品、各色小吃,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赶集的人群不下十余万众。[4]
泰州庙会除了姜堰比较兴盛外,靖江、兴化等地的庙会也很热闹。如靖江历史上曾是多庙之县,凡是大庙均有庙会。特别是孤山庙会影响较大。孤山寺历史悠久,名闻遐迩,每年三月初三的庙会规模宏大。是日,庙里的僧侣举行佛事,善男信女朝山进香,而山下则有数以万计的群众从事各种贸易活动,其场面十分壮观。再如,兴化市中堡镇是一个与盐城隔湖相望、四周环水的荷叶状商业小镇。自古交通不便,河港交叉,芦苇丛生,前湖后荡,盛产内河鱼虾、湖滩蒲草。历来因交通偏僻,外来文化影响有限。而其东岳庙会则是在里下河地区称得上颇有名气的大型庙会。中堡的东岳庙会,均在每年三月二十六日举行。庙会敬仰的是东岳菩萨黄飞虎,相传其在扶周灭商中为国捐躯,东岳庙会主要就是纪念他的,同时在祭奠东岳菩萨时,一代代相传下来的宗旨是:“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忠孝节义”。这个庙会属于纪念型和祭神型相结合的水乡庙会。庙会前后共有五天左右,四面八方前往围观、贸易者达三万之多,历史上早就形成了“金沙沟、银时堡、中堡庄的金银动担挑”的响名。[5]
泰州除了过年唱凤凰、清明划会船、农闲赶庙会以外,其它的一些节气民俗也很有趣,如姜堰的溱潼就有麦子登场青苗会,七月十四荷花灯会,二月二十老君会等等。节气民俗是民俗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我们应该认真进行引导、改造和扬弃,并把这些资源有效、健康地开发利用起来,为今天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
参考文献:
[1]泰州图书馆.千秋梅傲凤凰墩[N].泰州日报.2005-12-02.
[2]佚名.里下河民间小唱[EB/OL].http://www.china0523.com/cul/our/20090511/5115_2.html,2009-05-11.
[3]曹宏.清明到溱潼看会船[N].中国文化报.2001-03-13.
[4]三水之子.姜堰民间香火庙会[EB/OL].http://www.tznet.cn/,2003-11-11.
[5]王昌镒.兴化中堡庙会[EB/OL].http://blog.sina.com.cn/,2007-07-13.
作者简介:张树俊(1957-),男,江苏姜堰人,中共泰州市委党校教授,主要从事历史文化研究。
【关键词】泰州;节俗文化;赏析
古泰州乃江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泰州文化整体上反映了江南风格,但由于特殊的区位和自然特点,加之数千年的岁月沧桑,蕴涵了泰州既具江南之风,又具自身特色的厚重的人文景观。这里民风淳厚,仪文繁多,许多生活习俗延续至今。特别是泰州过年时节唱凤凰、清明时节划会船、农闲时凶赶庙会的节气性民俗活动,最为热闹,也最有特色,值得鉴赏与研究。
1、过年时节唱凤凰
春节为延续时日最长、最隆重的大节。泰州的唱凤凰都在春节进行。泰州是个凤凰城。凤凰是一种美丽、高洁的神鸟,是吉祥、太平的象征。很早以前,人们就把泰州比做凤凰,古海陵人都称泰州为凤凰城。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专门研究风水的人说过,古海陵是一块宝地,形似一只色彩斑斓的金凤凰,头南尾北,左翼在东,右翼在西,凤胆是十三层宝塔不露天,也有人说是泰州钟楼巷的一口铜钟。到了明、清时期,这种美丽的传说已经是家喻户晓,更加美妙动人。人们把泰州南门高桥比做凤头,当时高桥有78层台阶(南39级,北39级),桥身很高,就像是凤凰高昂起的头,站在桥顶可俯看全城;从高桥向北到南城门口,就像是凤凰的长颈;城东门外和西门外两处平地隆起的土墩,就是凤凰的两只翅膀;由北城门口向北至赵公桥为凤尾,桥北矗立一座宝塔,酷似凤凰的尾巴高高翘起。[1]这种形似凤凰的美丽城市,全国少见。
泰州还有一个凤凰墩,位于泰州东门,三面环水,四季常绿,鸟语花香,游人至此,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凤凰墩,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土墩。南宋时为了防止金兵侵犯,将城外夹河挖深加宽,泥土就地堆积起来,后来经过几个朝代人不断挖深挖宽,堆积在土墩上的土越来越高,像小山一样,天长日久土墩上长起了树木花草,成了百鸟群居之地。传说很早以前,有一个盐贩路过这里,天黑了就地休息,第二天走时,有一只盐包破了,盐撒了一地。盐贩走后,有两只凤凰从远方飞来,栖息在这里不走,有一个猎人知道了,就悄悄地伸手去逮活的,两只凤凰一惊飞走了。过了几日,两只凤凰又飞来了,并引来了更多的凤凰,而且久居不走,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许多人都说凤凰不落无宝地,这里一定是风水宝地。后来就有人把这个土墩取名为凤凰墩。[1]
凤凰喻意吉祥,所以泰州人爱唱凤凰。唱凤凰流行于泰州各地。其道具是一只纸扎的造型优美、色彩斑斓的凤凰。唱凤凰的艺人,大都在春节期间去各村各户演唱,以表示对主家的良好祝愿。唱词有的是先编后唱,也有的是现编现唱,并用锣鼓伴奏,渲染节日的喜庆气氛。一般唱凤凰的队伍由五人组成,一个执大锣(是唱的人)一人执鼓,一人执堂锣,一人执钹钗,一个人举凤凰,一人则捧一捧盘。唱凤凰的既有现成的词,也有新编的词。执大锣的一开唱,捧捧盘的人进门,道声“恭禧恭禧”,主家就给些米团米糕,也有包红纸封给钱的(现在一般包红纸封和香烟),若唱罢两曲仍不给钱,敲阵大锣又唱,直等主人给了红封儿,这才敲锣打鼓到第二家。按照风俗习惯,凡没有关门,必须一家一户挨次唱下去,关了门的就忽过去。若不关门,而唱凤凰的忽过去不唱,主人会找唱凤凰的理论,说你瞧不起他,灭了他家!有钱人家见凤凰上门唱,先放一串小鞭以示迎接。这时,唱凤凰的必卖力多唱几段。唱凤凰多在本村本庄,也有好强者到外庄外村唱,这时外庄自己的凤凰队就把其引到庙门前的广场进行比赛,名曰:“斗凤凰”。如果当地的凤凰队唱输了,到外村唱的就要擎起凤凰而走。若唱赢,必陪客人一路唱下去。[2]
2、清明时节划会船
清明节泰州各地的节气风俗不尽相同。除了“添坟”、祭祖以外,泰州有檐前插柳的习惯,谚云:“清明不插柳,死后变黄狗。”妇女鬓边还要戴柳球。插柳一俗原为纪念黄巢起义,现已鲜为人知。在蒋垛、张甸一带,还有用杨柳叶拌和荞面摊饼的习俗,纪念郑成功抗清。姜堰、兴泰、溱潼一带,这一天有吃冷饭、冷韭菜之俗,以祈长精神,不疰夏;里下河地区兴吃螺蛳肉和孩儿菊“亦名马兰头”。但清明这一天,泰州最突出的风俗是划会船。划会船主要在姜堰的溱潼和兴化与溱潼相近的几个乡镇,而溱潼会船时间最久、规模最大,蕴含的文化也最丰富。
溱潼会船是溱潼及其周围兴泰、淤溪、俞垛、桥头等地的一种民俗,目前已被列入中国十大民俗。“十里溱湖,八方亲朋,千篙成浆,舞起欢乐的旋风……”每年到了溱潼会船节,溱湖风景区千船云集,号子震天,水花翻飞,欢声连着笑语飘向四方。十多万群众和来宾共赏一年一度的溱潼会船盛况。会船的主要内容,就是举行撑船比赛。据有关资料显示,溱潼会船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每年清明节前后,姜堰市溱潼镇周边二百多个村庄有千余贡船、龙船、篙船、划船、拐妇船参加表演与竞技,参与者及观众达十多万人(次)。关于溱潼会船的起源,传说不一。一说会船是为了祭祀阵亡将士。相传,南宋绍兴元年(1131),山东义民张荣、贾虎为接应岳飞官兵,率众与金兵转战溱潼,大败金兵于缩头湖,义民伤亡也很多。溱潼百姓义葬阵亡将士,并在每年清明撑船祭奠,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会船习俗。又传,明朝嘉靖年间,倭寇入侵里下河,水乡村民纷纷组织船队,协助官兵杀敌,每船数十人,以竹篙为武器,与倭寇搏斗。这船队便逐渐演变为后来的会船。尽管众说纷纭,但是数百年来,溱潼会船已经演变一项地地道道的、群众自发组织的民俗活动。[3]
溱潼会船形式独特,场面恢弘。其会船的种类也很多。如篙船、划船、花船、拐妇船等等。篙船是会船的主体船,船上多为青壮年的男子汉,手持长篙,以锣声为律,动作一致,奋勇争先。划船船体较小,显得小巧、灵活、轻快,水手多为女性,打扮得既花枝招展,又英姿飒爽。最引人注目的是花船,他们不参加竞渡,但制作起来最费钱财和时日,往往要集中全村最好的能工巧匠。千姿百态的造型再加上船头上各种传统戏曲和乡土小调的歌舞演唱,使得每一条花船都精彩纷呈。拐妇船在会船间东躲西藏,扮演一对老夫妻追私奔的女儿,饶有趣味。古镇溱潼大街小巷人流汹涌,溱湖两岸观者如潮,场面蔚为壮观。[3]现在的溱潼会船节,已经由一个民间自发性的、零散的民俗活动转化成了集娱乐、文化、体育、旅游于一体的民间文化盛会,赢得了“天下会船数溱潼”美誉。溱潼会船集中反映了里下河地区的典型民俗风情,成为该地区一部民俗文化活的百科全书,一份动态的珍贵无价的历史文化遗产。
3、农闲时节赶庙会
庙会是敬神和赶集并举的集会。较大的庙会一般都在农闲季节举行,少则一日,多则十天。庙会期间,庙内烟火缭绕,锣鼓喧天,庙外各行各业商贩叫卖、杂耍、小吃一应具全。成千上万的人乘船、步行从四面八方涌向庙会。集市上小商贩除了吆喝叫卖外,还有各传承的打击声,如货郎担摇皮鼓,铜匠担晃铜串,糖粥担打竹梆,算命打鼓敲小锣,收废品摇铃等等。
泰州庙会一直盛行。如民国时,仅姜堰境内就有庙会十八处:土山正月十一,陈家岱二月十九,淤溪三月十四日,沈家渡正月十五,卢庄二月十九,姜堰镇三月二十八日,甸头二月初八,夏朱庄三月初三,叶甸三月二十八,曹于庄二月初八,蒋垛三月十五,大杨庄九月十八日,李堡二月十五,野张庄三月十八,野庄十月初一,大王庄二月十九,港口镇三月十八,白米镇十月十三。在这些庙会中又以姜堰镇的三月二十八日的东岳迎神赛会最为盛大,庙会之日,大街小巷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可谓盛况空前。[4]泰州各庙会尽管仪式大同小异,规模不等,但起因及主题却有区别。如甸头二月初八的张王会,相传为东汉时张勃为官清廉,且致力于水利农耕。后人特为建祠纪念,连狗亦为之感动,绝食冻毙于张勃像前,以肉体供其享用。张甸一带至今仍有二月初八吃冻狗肉之说。当然,随着时代变迁和观念变化,有些庙宇毁于战乱,有些庙宇因年久失修而废圯,还有些则已改建学校。但庙不存而会在,香火衰而集市兴。如今姜堰、蒋垛、甸头、土山等地庙会,都成了规模盛大的商品交易会。如姜堰东岳庙已不存在,但集市则盛于往昔。从五金百货、农用物资、日用家电、棉布服装到干鲜果品、各色小吃,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赶集的人群不下十余万众。[4]
泰州庙会除了姜堰比较兴盛外,靖江、兴化等地的庙会也很热闹。如靖江历史上曾是多庙之县,凡是大庙均有庙会。特别是孤山庙会影响较大。孤山寺历史悠久,名闻遐迩,每年三月初三的庙会规模宏大。是日,庙里的僧侣举行佛事,善男信女朝山进香,而山下则有数以万计的群众从事各种贸易活动,其场面十分壮观。再如,兴化市中堡镇是一个与盐城隔湖相望、四周环水的荷叶状商业小镇。自古交通不便,河港交叉,芦苇丛生,前湖后荡,盛产内河鱼虾、湖滩蒲草。历来因交通偏僻,外来文化影响有限。而其东岳庙会则是在里下河地区称得上颇有名气的大型庙会。中堡的东岳庙会,均在每年三月二十六日举行。庙会敬仰的是东岳菩萨黄飞虎,相传其在扶周灭商中为国捐躯,东岳庙会主要就是纪念他的,同时在祭奠东岳菩萨时,一代代相传下来的宗旨是:“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忠孝节义”。这个庙会属于纪念型和祭神型相结合的水乡庙会。庙会前后共有五天左右,四面八方前往围观、贸易者达三万之多,历史上早就形成了“金沙沟、银时堡、中堡庄的金银动担挑”的响名。[5]
泰州除了过年唱凤凰、清明划会船、农闲赶庙会以外,其它的一些节气民俗也很有趣,如姜堰的溱潼就有麦子登场青苗会,七月十四荷花灯会,二月二十老君会等等。节气民俗是民俗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我们应该认真进行引导、改造和扬弃,并把这些资源有效、健康地开发利用起来,为今天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
参考文献:
[1]泰州图书馆.千秋梅傲凤凰墩[N].泰州日报.2005-12-02.
[2]佚名.里下河民间小唱[EB/OL].http://www.china0523.com/cul/our/20090511/5115_2.html,2009-05-11.
[3]曹宏.清明到溱潼看会船[N].中国文化报.2001-03-13.
[4]三水之子.姜堰民间香火庙会[EB/OL].http://www.tznet.cn/,2003-11-11.
[5]王昌镒.兴化中堡庙会[EB/OL].http://blog.sina.com.cn/,2007-07-13.
作者简介:张树俊(1957-),男,江苏姜堰人,中共泰州市委党校教授,主要从事历史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