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伦堡:一座鲜活的德国历史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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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德国纽伦堡(德语:Nürnberg,英语:Nuremberg,或译称纽伦伯格),始建于公元11世纪,历史上曾被马丁路德称作“日耳曼之眼和耳”,这里保存着很多著名国王的王冠和王剑,还是中世纪欧洲大陆商路汇聚之地,德国工业革命兴起的地方;同时它还是纳粹党代会之都,纳粹精神之都,著名的纽伦堡审判之地。经过这些沉浮,这座近千年历史的古城能否重现中世纪的荣光?本文将对其娓娓道来。
  关键词:中世纪荣光 纳粹党代会之都 纽伦堡审判
  一、德国的历史博物馆
  德国有一个著名的“日耳曼国家博物馆”(Germanische Nationalmuseum) ,这是德国最大的文化历史博物馆,其中展出的大约130万件展品贯穿历史长河,从法兰克王国后期、中世纪、巴洛克时期、文艺复兴一直延伸到19世纪,浏览这些丰富多样的藏品肯定是一次美妙神奇的时间之旅。但是这个博物馆不在首都柏林,不在文化之城波恩,也不在巴伐利亚州首府城市慕尼黑,而是在一座同样位于巴伐利亚的城市——纽伦堡。这是一座手工业和艺术蓬勃发展的城市,一股拥有自由新精神的城市,这里的人们过着幸福、富裕的生活,几乎很少有其他地方能与这里相媲美。这里有着举世闻名的建筑皇帝堡(Kaiserburg),它斑驳的外墙残留着600多年的各种痕迹;这里有着昔日繁华全球贸易的见证标志;人们还可以徜徉于费姆薄豪斯城市博物馆(Fembohaus),或者在图榭宫 (Tucherschloss)思索着墙上的油画,空荡的大厅给人的感觉是主人只是短暂外出了……这里还有著名的“纽伦堡蛋”(Nürnberger Ei),纽伦堡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是精密仪器的制造中心,拥有可以随身携带的钟表早已不是国王贵族们的专利。在那个伟大的时代,艺术大师阿尔布莱希特·丢勒(Albrecht Dürer)在这个城市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很多小巷都留下他的足印,现在人们还可以参观他的故居(Albrecht-Dürer-Haus)。但是这个城市并非全部笼罩在荣光与辉煌之下,它也有着一段让人不堪回首的黑暗历史。“文献中心”(Dokumentationszentrum)是由原国会大厦改建而成的,臭名昭著的纳粹党徒们在这里不断庆祝他们耸人听闻的军事行动;2010年改建而成的“纽伦堡审判法庭纪念博物馆”(Memorium Nürnberger Prozesse)和举世闻名的“纽伦堡世纪大审判”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也是1946年时,纳粹战犯和组织受审的地方。当然,这些纽伦堡历史黑暗面的记忆,已经永远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二、中世纪的荣光
  纽伦堡是一座历史名城,是巴伐利亚州的第二大城市,在中世纪也是很多德意志皇帝诞生地及居住地,历史气息十分浓厚。纽伦堡始建于公元1050年7月16日,当时的名称是“Norenberc” 。这一天也是对这个地方的首次有记载的书面记录的出现时间。为了显示对一个名叫史格纳(Sigena)的仆人的认可,当时的国王亨利三世决定赐予他一片土地。自中世纪以来,纽伦堡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成为了备受欧洲关注的重要中心城市之一。从15世纪至16世纪前期,中欧商路开始繁茂以来,由于纽伦堡地处中欧的绝佳地理中心位置,很多条商路都选择从这里经过:London—Brussels—Nuremberg—Vienna、Stockholm—Zurich—Nuremberg—Milan、Moscow—Berlin—Nuremberg—Roma、Paris—Nuremberg—Prague,这一串经历让人耳熟能详的欧洲重要城市的商路都从此通过;在贸易交流及商人家族的导向下,纽伦堡迅速繁荣起来,当然这时这个城市的底蕴仍然在于文化与财富,而并非政权。如雷贯耳的名字还有阿尔布莱希特·丢勒和斐特·施多斯(Veit Sto)那样的艺术家,维利巴尔德·皮尔克海默(Willibald Pirckheimer)那样的人道主义者,阿斯托罗姆·约翰内斯·雷乔蒙塔努斯 (Astronom Johannes Regiomontanus)那样的科学家以及锁匠与精密仪器制造家佩特·亨莱因(Peter Henlein)。
  到了1423年,纽伦堡被册封为“帝国自由市”,王冠和王剑,这些属于当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诸国王的身份标识等就曾被保存在这里。纽伦堡的角色随之也发生令人骄傲的转变。它仍然在财富的路上大步前进,但更多地与政治核心纠缠在了一起。1528年,这座城市被马丁路德称为“日耳曼之眼和耳”。16世纪时,新航路、新商路的开辟对纽伦堡造成很大冲击,它开始寻求新的生存和发展之路。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在1803年消亡之后,巴伐利亚地区在1806年成立了王国,纽伦堡成为了巴伐利亚王国的制造业标志城市。1835年时,火车头“山雕号(Adler)”将纽伦堡和菲尔特(Fürth) 连接起来,这也是整个德国现代历史上的第一条铁路,人们现在还能在纽伦堡的铁路博物馆中看见它。这也掀开了德国工业化的篇章,成为德国工业化的起点。这段时期内,纽伦堡的人口也空前膨胀,居民数量从1834年的约4.5万人迅速增加到1910年的33万人。由于产业工人数量的不断膨胀,纽伦堡成为社会民主党 的重要基地,故这个城市还有“红色纽伦堡”之称。
  三、纳粹党代会之都
  纽伦堡党代会(德语:Reichsparteitag)指的是1933年至1938年间纳粹党在德国每年一度举行的集会。这里是纳粹党代会之都,也是纳粹的精神之都。和人们臆想的不同,“元首”希特勒最中意及最长居留的城市并非首都柏林,而是纽伦堡。由于希特勒一直自诩“德意志高于一切”,这在国歌中也有所体现,他对雅利安人血统的极端吹捧也是其后来种族灭绝策略的内心体现。在希特勒敦促下,纽伦堡市政府于1933年7月决定将纽伦堡市郊东南的都岑特湖(Dutzendteich)周边公园和自然休养带改建为党代会集会场。在阿尔贝特·施佩尔(Albert Speer)和瓦尔特·布鲁克曼(Walter Brugmann)的规划下,在这片总面积达16.5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按照规划将兴建包括三个露天集会场、两个大礼堂、两个体育场、游行大道以及一系列展览场馆和营地的建筑群。但至1939年工程中止时,仅有齐柏林集会场(Zeppelinfeld)、鲁伊特珀德集会场(Luitpoldarena)和游行大道(Groe Strae)得以完工。   从希特勒上台到战争爆发,这里一直是第三帝国的“精神首都”。 1935年在纽伦堡举行的纳粹党集会上,臭名昭著的《纽伦堡法案》公布了,这个法案剥夺了犹太人的公民身份和政治权利,开启了种族灭绝之门。
  四、纽伦堡世纪审判
  “纽伦堡”三个字,在大多数非历史研究学者心中,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名称。这源于1945年11月20日开始的“纽伦堡世纪审判”——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对纳粹战犯的审判。这是在1945年11月21日至1946年10月1日间,由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胜国对欧洲轴心国的军事、政治和经济领袖进行的数十次军事审判。由于审判主要在德国纽伦堡进行,故总称为纽伦堡审判。在纽伦堡审判中,盟国正式将违反和平、战争、危害人类和共谋列为国际法上应受处罚的行为。以“自然法”把德国政治领袖集团定性为犯罪组织。这场审判主要归功于美国政府及美国大法官杰克逊的努力。最终在1945年8月23日确定了一份24名主要战犯的名单,并于8月29日正式公布。除了这些被告战犯及被告组织之外,其余被告均在1946年至1949年接受美国军事法庭审判调查,即纽伦堡后续审判(Subsequent Nuremberg Trials)。
  纳粹占领区的总督们也是罪行累累。在纽伦堡的法庭上,包括缺席审判的马丁·博尔曼(Martin Bormann)在内的11名战犯被判处绞刑,其中主管一方的行政官员及总督们就占了5位。事实上,除了党卫军系统和盖世太保(Gestapo)系统,纳粹喉舌保罗·约瑟夫·戈培尔 (Paul Joseph Goebbels)、经济工业部门的瓦尔特·冯克(Walter Funk)、金融系统的雅尔马·沙赫特(Hjalmar Schacht)……哪一个不是罪恶昭彰?但是,在纽伦堡第一次出庭时,每一个纳粹战犯都不肯低下头,他们咬定自己是无罪的,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最终,纽伦堡审判给正义的人民一个交代。在现实正义和程序正义的双重保险之下,在一堆堆尸骨和集中营里濒死的犹太人面前,纳粹德国的高级干部们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因为人性之中总有光辉的一面,正义也有其应有的标准,不能信口雌黄。可以说,希特勒的纳粹帝国在这一刻才真正灭亡。换言之,希特勒的肉体死在了柏林,希特勒的精神死在纽伦堡。
  五、“中世纪寰宇大都市”的重现
  在历经了中世纪的荣光、纳粹党代会之都的黑暗年代以及纽伦堡审判及后继审判的自省之后,今日的纽伦堡又逐渐重现“中世纪的寰宇大都市”的风采。为了零距离体验中世纪与近现代的生活万象,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参观者来到这里做“时间旅行”。期间,旅行者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为建筑瑰宝而惊叹。纽伦堡的城堡今天依然影响着城市版图,在1140年左右由康拉德三世皇帝(Kaiser Konrad III)开始兴建的这座巨大要塞,直到17世纪还在不断扩充。纽伦堡城堡是时间之旅的起点,亦是终点。
  作为德国最大的州——巴伐利亚州的第二大城市,它的规模仅次于首府慕尼黑,这还是由于19世纪巴伐利亚王国建立之后,国王可以将资源偏向当时的首府慕尼黑的结果。纽伦堡与它的两座姊妹城市菲尔特和埃尔朗根相邻极近,城区相连,常被称作“大纽伦堡地区”。在历史上,这两座城市也是王权与贵族博弈的结果:国王在纽伦堡建城,而贵族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在附近建立这些小城邦。当然,在现代的政治制体制下,这些都不复存在,都成了这个名城的一个部分。
  今天的纽伦堡是一个充满中世纪风情的现代化大都市,拥有50万人口,是一座生机盎然的大都市。它依然有着优越的地理优势,很多高速公路、铁路、航线的汇聚地,是德国的多媒体通信、物流交通技术和医药领域的中心,世界著名大企业集团西门子公司就诞生在纽伦堡。纽伦堡老城还经常举行各种富有特色的活动,如从1949年起每年1-2月举办的纽伦堡国际玩具展(Nuremberg International Toy Fair),7月份的“国际讽刺诗人”聚会,9月份举办的德国最大的“老城节”和12月份举办的“圣诞市场”,这时全城都会弥漫着胡椒蜂蜜饼和小香肠的香味,人们还可以喝到气味芬芳的热红酒。除了“日耳曼国家博物馆”外,还有玩具博物馆、铁路博物馆等也值得一看。
  六、结语
  历史与博物馆,这两个词总是相互联系在一起。通过纽伦堡这一鲜活的“历史博物馆”,我们对德国这个当今欧洲最有影响力国家的历史、变迁、涅槃重生有所了解。只有不断自省,不断思索,不停探究其历史的片段,才可以更好地明白今天的德国为何取得这样的地位,也能理解其为何在应对“难民潮”、“欧洲经济危机”、“恐怖袭击”时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理智和认真地处理,果断和勇敢地承担。只有这样,这个国家才会坦然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注释
  ① 数据来源时间:2016年3月,https://www.nuernberg.de/internet/stadtportal/stadtgeschichte.html#1
  ② 德国数学家,天文学家.
  ③ 1835年德国第一条铁路“纽伦堡—菲尔特”段通车,全长6公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f1709f30101bta0.html.
  ④ 德文:Sozialdemokratische Partei Deutschlands;简写为SPD;简称社民党.是德国现存的最古老政党,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大的政党之一。始建于1863年,是德国两大社会政党之一.
  ⑤德意志之歌(德文Das Deutschlandlied)或德国人之歌(德文Das Lied der Deutschen)是今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国歌。曲谱《皇帝四重奏》为著名古典音乐家海顿作于1797年,后被定为奥匈帝国国歌的──帝皇颂(即上帝保佑吾皇弗朗茨)。德国版歌词为自由主义诗人奥古斯特·海因利希·霍夫曼·冯·法勒斯雷本教授(Prof. August Heinrich. Hoffman. von Fallersleben, 1798年-1874年)作于1841年8月26日晚。1922年全部歌词曲被首次定为德国国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1952年西德政府定此曲为国歌,但除了第三段歌词统一、正义和自由(德文Einigkeit und Recht und Freiheit)以外,其余几段歌词可能引起争议,不被采用为官方版歌词。1991年8月19日被正式确认为统一后德国的联邦国歌。
  ⑥ 纪彭.纽伦堡:纳粹崛起与清算[J].国家人文历史, 2015,11.
  ⑦ 德国政治家,演说家.担任纳粹德国时期的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擅长讲演,被称为“宣传的天才”、“纳粹喉舌”,以铁腕捍卫希特勒政权和维持第三帝国的体制,被认为是“创造希特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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