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心理治疗与大学生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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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叙事心理治疗备受关注,因为它引导当事人通过人和问题的分离、用解构人生故事的方式对待问题,并帮助当事人重写故事。这增强了当事人的信心与动力感,对当事人的成长非常有利,特别适合大学生群体。本文在简述叙事心理疗法的基础上,总结了它对大学生成长的积极作用。
  关键词:叙事心理治疗;大学生;成长;积极作用
  
  前言
  
  如果你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了解他的人生故事。每个人的人生都在他的故事中演绎,人性也通过自己的故事表征。叙事心理治疗正是相信人生的故事性,把治疗与叙述故事联系起来,运用适当的方法与技术,帮助当事人找出故事中遗漏的片段或表达及认知上的误区,帮助当事人给自己的故事以补偿性的重写。以这种方式唤起当时人改变自我生命的动机和强大的内在力量,促进当事人形成积极的认知方式和良好的行为模式。这些方面的改变对大学生的成长最为关键。笔者相信,叙事心理治疗非常适合大学生群体,对他们的成长大有裨益。
  
  1 叙事心理治疗简述
  
  1.1 什么事叙事
  叙事,就是讲人生故事,目的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受到了什么影响、自己的感觉如何、自己的困惑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等。叙事心理学认为,“故事本事反映了个体心理发展与变化的过程,人格与自我也是在叙述生活故事的过程中得以存在的。人生在故事中展开,人性在故事中表征。[1]在叙事中,我们可以建构过去、体验现在、期待将来,自我特质与生活情境可以在人生故事的叙述中得到整合。因此,当我们想要告诉别人自己内心的感受时,我们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当我们想要了解别人的内心感受时,我们倾听他人的故事。人生的故事充满意义,这种意义的交流工具是故事而非逻辑论和法律规定的格式。[2]
  1.2 叙事心理治疗的含义
  叙事心理治疗就是倾听当事人的人生故事,运用心理治疗的恰当方法,帮助当事人把问题看作是外来事物(问题外化),自己是独立于问题之外的,是完全可以免受问题困扰的。然后帮助他们重新构建一个新的、不受问题困扰的人生故事,唤起当事人改变的内在力量,以促使当事人向新建的、更佳的生活方式成长。[3]
  创始人怀特认为,人的生活是通过叙事组织起来的,故事不仅仅是一面反映生活的镜子,生活是在叙事的过程中被组织并得以建构的。每个人都有内在力量重构自己的故事。故事发生改变的时候、生活的积极意义体现的时候,人也在成长,原有的心理困惑也会随人生故事的改写而消失。台湾辅仁大学心理系副教授翁开诚认为:“当你面对叙事治疗时,你要面对的不是一种可以置身事外的工具或技术,而是你的生命态度,是你的生命抉择,是你的生命渴求,是你的生命故事。”[4]
  在叙事心理治疗中,对人生故事的记忆不再被看作消极的、无价值的,而是被看作积极的、可以改变其意义的力量源泉。叙事心理治疗就是帮助当事人发现自己更加丰富的故事,找出被自己遗漏的片段,引导帮助当事人重构积极故事,并按照新构的、更佳的故事发展与成长。在这种情况下,当事人可以更加清楚地认识自我,对过去、现在、未来的理解产生新的意义。波尔金霍恩(Polkinghorne, 1998, P.182)说:“一个人的过去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如果有一个新的事件加入,则对过去事件的解释以及它具有的意义便可因此而改变了。”[5]
  1.3 叙事心理治疗的发展史
  叙事心理治疗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末,最早出现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主要创始人是迈可尔•怀特(Michael White)和戴维•爱普斯顿(David Epston)。他们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用叙事进行家庭治疗,并培训了几万名叙事治疗工作者,在很多国家传播叙事治疗的思想。现在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都有大学开设专门的叙事治疗课程。同样,在心理治疗以外的领域也得到广泛传播。
  在我国,台湾、香港的叙事研究较早。台湾叙事治疗大师吴熙娟老师认为叙事治疗是心理咨询界革命性的思考。现在大陆的心理咨询领域及教育教学研究领域,叙事研究也在升温,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可喜景象。[6]一大批心理工作者接受了吴熙娟老师的培训,叙事心理治疗逐渐被大家认可并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基于叙事疗法的沙盘游戏疗法在北京等地开展情况良好。
  有一项调查显示,1984年后有关叙事的研究兴趣在心理学及其他相关学科中几乎成指数增长,并且没有回落的迹象。对叙事思想在心理治疗中的应用研究,具有明显的时代意义和价值。[7]
  1.4 叙事心理治疗的过程
  叙事心理治疗是通过当事人诉说自己的故事,来探求当事人的主观生活体验、探求当事人对生活体验赋予的意义,并帮助当事人对以前充斥着问题的故事进行修订,重新建构一个新的、摆脱了问题的人生故事。社会建构论认为,现实世界并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建构的,个体对世界的理解是以个体的片面体验为基础的。叙事心理治疗就是帮助当事人有能力重新建构自己的生活故事。因此,叙事心理治疗一般包括下面几个步骤。
  1.4.1外化问题
  问题外化是为了帮助当事人把问题与其自身分离,使当事人与问题之间产生一种距离感。“人不是问题,问题才是问题”是叙事心理治疗的名言。[8]这样把问题外化后,问题与人分离,人的内在本质会被重新认识,改变问题的主动性加强,自信心提高。如果把人与问题看成一体,当事人往往认为自己是一个问题之人、不可救药,改变的动机就会削弱。例如,对一位自卑的当事人,叙事治疗师会问:这个“自卑”是什么时候到你身边的?“自卑”对你的影响是什么?你通常是怎样对付它的?这样让当事人觉得他本身不是问题,而是问题暂时来到他身边并影响到他。这时候,当事人一般觉得自己有力量去对付问题,为重写人生故事播下了种子。
  1.4.2 重写故事
  叙事心理治疗并不针对问题本身,而是把问题界定为“有问题的叙说”造成的。[9]因此,叙事治疗不去了解问题发展变化的病理机制,而是寻求原来故事中的闪亮片段。治疗过程中,心理治疗师鼓励当事人回忆那些为自己带来能力感、自信心、成就感的事件,并将那些生活中有力量的情景或瞬间连接起来。这些证明当事人有力量的事件曾被当事人隐藏起来或忽略掉,被当事人的支配性故事所掩盖。当这些非支配性故事重新被发现时,当事人一般会感到惊讶:原来生活还有另一面,自己只是没有体验到而已。这时咨询师会采用一些方法与技巧增强当事人的信心与力量,鼓励他以替代性故事改写原来的支配性故事。当事人好像以旁观者的角色来重新组织故事片段、重新建构人生故事。重建后的故事摆脱了问题的消极影响,新故事中的自我会更好、更强大。
  1.4.3 见证
  在当事人重写故事,面临改变的时候,咨询师常会请来一些观众,共同见证当事人的改变。[10]观众一般是当事人的家人、朋友、同学等。这种见证其实是在给当事人提供支持与鼓励,证实当事人是自己“生活的主宰者”,相信当事人有力量重写自己的人生故事、有力量重塑自我,使其以新的视角重述生命的故事,激发其内在解决问题的力量。
  
  2 大学生成长的内涵
  
  大学生正处在人生的黄金时段,精力旺盛、情感丰富、智商也处在顶峰时期。但美好的人生充满了变数,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能力、性格正急剧变化并趋于成熟,“成长”成为大学生面临的主要问题,如何帮助他们成长也成为教育者的主要任务。
  2.1 成长的内涵
  个体的成长发展历程也是个体人格成熟的历程,是个体慢慢摆脱困扰、改变自身、建构自己人生故事的历程。成长的本质是改善、是人格的成熟、是个体能更理智、更成功地把自己的特质与生活情境统一起来演绎自己精彩人生的过程。
  2.2 成长的必备因素
  成长是一个痛苦的蜕变过程,需要大学生做好充分的准备。首先,要明了自己的故事与自己的主观建构相联系,自己的主观建构有时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自己的思维模式也许与自己的困扰有关,要想摆脱困扰,也许要改变思维模式或认知角度。成长不是从客观现实中移除引起困扰的事情。其次,成长需要方法与技巧。在不同的方法指导下,个体成长的速度、质量会有所不同。
  
  3 叙事心理治疗对大学生成长的作用
  
  3.1 说故事可以改变自身,增加心理弹性
  叙事疗法强调“问题”在个体的人生故事中,通过叙说自己的人生故事,可以把问题外化,可以让当事人从新的角度来体验人生,赋予“问题”以不同的意义。重构自我的人生故事,实际上就是自我的改变,是自身心理能量的释放,增加了自身的心理弹性。容易激发个体深层的成长动机,优化对现实中情绪、情感、生命等的态度,使其向积极的方向发展。
  3.2 说故事意味着自我的统一与整合
  叙述人生故事是融合了建构的过去、感知的现在、期盼的未来的一种内化的自我叙事,为自我提供了连续性。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以把昨天的我、今天的我、明天的我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因有果、必然发展的链条。在故事的叙述中,各种自我整合统一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明朗的自我。这种新我的形象使个体认识到自我的特质与生活情境的相互作用,可以使个体更好地把握生活情境,也可以使个体有意识地改变自我的一些特质。在故事的展开与叙述中,个体的特质与情境达到和谐与统一,这种统一与和谐使个体的生活有了力量、有了意义、有了价值,能有效地促进个体快速成长。
  3.3 重写故事可使大学生获得新生
  每个人都用故事来为生活体验赋予意义。旧故事里有个体昔日的影子与体验,新故事里同样有个体新的影子与新的体验及新的生命的意义。当事人在咨询师的帮助下修复自己的人生故事,可以发现自己身上闪亮的地方,可以看到自己的故事里原来有那么多可回忆、可骄傲的地方,可以使压成薄片的积极资源丰厚起来。故事、人生好像都和以前不同,好像自己重生过一次。这种重生的感觉是大学生成长发展的最根本的动力,因为他有了积极地自我认同,看到自己生命的力量,也会重新寻找生命的体验。他会重新关注自我的人生故事,重新关注自我在故事里的发展状况,开始关注积极的自我,主体我与客体我统一起来。这样大学生的心智、人格就会快速发展、成熟。
  3.4 见证使大学生的成长多了一份支持与督促
  社会建构论认为,所谓的人格、自我其实都是在与他人的相互关系中产生的。因此,一个自我的重新建构也离不开他人的参与。叙事心理治疗在当事人重写人生故事的时候,邀请家人或朋友来见证当事人的改变,帮助他更加坚定地与以前的问题人生、问题故事分离。[11]这种见证对当事人来说是极大的精神支持与鼓励、是他创造自己新故事的力量源泉,当事人会更努力地管理自己。对大学生采用叙事治疗时,这样的见证对他们同样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支持。平时感觉信任危机、友谊危机、情感危机的大学生,这时会感到来自外界的力量、感觉到人际间的温暖,感觉自己的价值得到认可,自己的信心也会倍增。同时,别人的见证也是一份督促,它会使当事人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更加努力地塑造自己。总之,见证不仅发展了亲密关系,也多了一份监督,这对大学生的成长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资源。
  3.5 叙事治疗可以完善大学生的人格
  上世纪80年代,人格心理学家将叙事作为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作为一种理解人类生活的隐喻。个人叙事和人生故事的研究正逐渐成为人格领域中的一股重要势力。叙事心理学认为,人类的经验和行为是有意义的。要了解自我,就要探索自我世界的“意义系统”与“意义结构”。叙事心理治疗以自叙故事开始,以重写故事结束,自我人生中的“意义”显而易见。通过这些“意义”可以使当事人改变自我、完善自我,达到人格成熟的目的。大学生正处在人格趋于成熟的时机,叙事疗法应该是最适合的方法。
  总之,叙事心理治疗是生命的体验与重建。在咨询师的帮助下,当事人在体验自己生命的不同侧面时,会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力量,会达到自我领悟、自我改变、自我完善,从而实现真正的成长。
  
  [参考文献]
  [1][3][5][10][11]马一波,钟华住. 叶浩生主编,郭永玉副主编. 叙事心理学[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年12月第1版
  [2]方必基,张樱樱,童辉杰. 叙事心理治疗述评[J]. 精神疾病与精神卫生,2006,6,1
  [4]戴爱萍等.浅谈叙事哲学观与个案成长[J]. 科技创新导报,2007,No33
  [6]李明,杨广学. 叙事心理治疗导论[M].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
  [7][8]李明,孙文宁. 叙事心理治疗初探[J]. 烟台教育学院学报.3003.6
  [ 9]吴熙娟.最新又潜力无穷的疗法—叙事疗法导读[M].台北: 张老师事业公司,20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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