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左轮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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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花了30多年的时间,一直没有搞清楚左和右的概念。当然不光是左和右的方向概念,而是左和右的世界观的态度概念。20世纪70年代的人应该都听说过这个使用率极高的词,80年代估计就听得少了。
  我小时候总听,但听不懂。成年后,在公司里干活,经常会听到比我年长的人评价某人说,这个人“太左”。好像意思是说该人思想保守。当然真实含义绝非我理解的这个概念那样简单。在网络上也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议论方法,将某人和某人的文章以及观点划成“左”或者“右”。
  也许这种说法有个出处吧,也许会有人将其考证出来,类似汉代时,某大臣的媳妇如厕,仆人递纸(绢布)时,按例,应左手递进,后来,有人以右手递进,令大臣以及大臣的媳妇不悦。但约定俗成的规矩又没有立法,故无法惩处仆人。于是,后人在此典故的基础上就将人的观点和态度以左右来区分。
  左派持有一个能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观点和态度,右派持有一个令世界大同的观点和态度。就有了争论,有了是非和是非的标准。
  很多时候,我看了左派的文章,立刻觉得这个左派说的真是非常地对;但看了右派的文章,觉得右派说得也没有错。就像小时候看大专辩论比赛,都觉得说得对,听谁说完了,都觉得应该予以掌声。
  都对,都对!
  成年后一想,既然都对怎么这个世界还是这样多的问题和争论。那肯定是有人错了,到底谁错了呢?从小邻居们就把我当成个秉性聪慧的孩子,但是,这个问题,我看是一辈子都想不通了。
  而且,我想得有点儿糊涂了,反而将读书时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又都给推翻和颠覆了。到底是左是真理还是右是真理,到底谁是!如果谁都不是,那么为什么还都那样振振有辞。既然振振有辞就必然是有它真理的一面。否则,为什么会如此嘴硬呢!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对于左右所能描述与承载的观点和态度已经让我发疯了,一生也不能穷其究竟。像我思考左轮手枪,是为左撇子设计的才叫左轮手枪吗?或者是因为明明右手握枪,但为了安慰闲着的左手所以才叫左轮手枪,或者什么都不因为,就叫左轮手枪,你乐意吗?管得着吗你。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痴癫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对于左右的认识,仅能够停留在左手和右手高度上,在挫折和坎坷到来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左手紧握住自己的右手,对自己说:“兄弟,珍重!”
  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发疯,越是发疯就越要想。直到我遇到一个高僧,追问他关于左右的问题。高僧反问我,你是哪国人?
  我答,中国人呀。
  高僧说,既然是中-国-人,那哪里来的左右?
  靠!
  简直是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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