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边防军医大写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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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祖国的西北边陲,素有“万山之祖”、“冰川之父”的帕米尔高原,不仅赐给人类千姿百态、连绵逶迤的冰峰雪山,更孕育和造就了一批平凡中凸显崇高的模范人物:爱民好医生吴登云、爱国护边员布茹玛汗毛勒朵……今天,又一位用信念镂刻精神丰碑、在平凡的岗位做出了不平凡业绩的大学生边防军医从雪山走来,他就是扎根边疆服务边防、情系百姓健康的新疆军区斯姆哈纳边防连大学生军医刘文轩。
  
  面对三次调动毅然选择边防
  
  6月中旬,记者慕名走上帕米尔高原,去探寻一位边防军医的心路历程。体型微胖、中等个头的军医刘文轩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憨厚朴实、沉着稳健,说话不紧不慢。他出生在甘肃省兰州市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曾参加过新疆独库公路建设,从副师职领导岗位转业后到甘肃省工会工作,母亲曾任兰州大学西北人口研究所所长。由于从小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刘文轩对知识的渴求总是如饥似渴。他说,我永远记着母亲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靠知识改变命运是根本的,靠自己走出的路才是长远的。”
  从记事起,刘文轩就经常听父亲讲述独库公路施工的艰辛。上小学后,母亲每年寒暑假都要把他送到永登县农村体验生活,这也为他自强不息的性格涂上了一层厚重的底色。
  2001年,当兵第二年的刘文轩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乌鲁木齐军医学院。2004年毕业时,他又直接考上第四军医大学的半脱产本科班。此时,家人已联系好随时让他准备调回兰州,而他却填报志愿要求到南疆的边防去工作。
  当他踌躇满志地来到人迹罕至的克孜勒苏军分区迈丹边防连时,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连队偏僻荒凉,没有长明灯,晚上想学习看书还得点蜡烛,打电话极不方便,与外界联系主要靠书信……
  刘文轩说:那些日子我真的动摇了,放心不下的父母从兰州专程来边防看我,被我拦在了克州。母亲想给我买件像样的衣服,在城里转了两天后竟然没有挑到一件如意的,她叹息道:我不用到你们边防连去,就知道你们那里会是什么样!父亲说,只要你说一声想回老家,我现在就动用老关系为你办调动。
  但直到父母离开新疆时,刘文轩只给父母留下一句话:“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你们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
  刘文轩用信念笃守初衷。从此,他和这座高原融为一体,用自己的坚守为披星戴月的边防官兵和当地牧民群众撑起了一把健康保护伞。
  驻地的迈丹村没有卫生所,只有一间卫生室,卫生员竟然由一位兽医兼顾。40多岁的柯尔克孜族牧民卡扎尔因患日光性皮炎,被兽医误诊注射了庆大毒素,导致身上皮肤大片溃烂。病情恶化后来连队就治,刘文轩给他推注了适量的葡萄糖酸钙后,卡扎尔身上的溃烂面开始干燥结痂,不到一个星期就痊愈了。
  人生病了找兽医来治,这件心酸事对刘文轩的触动很大,也更加坚定了他留在高原边防的信念和决心。
  
  用“负责”答复生命
  
  对每个病人负责,是刘文轩坚持从医的最高准则。他说:“作为一名医生,贵任心的丧失,就有可能造成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你手上枯萎消失,那就是莫大的罪过。”
  2006年11月初,牧民卡扎尔因酒后骑摩托车摔成了重伤,家人将他抬到连队卫生室时,失血过多的卡扎尔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情况十分危急。连队卫生条件有限,根据现有条件能不能把人救活,刘文轩心里没底。
  看著刘医生直摇头,卡扎尔的妻子带着她的3个孩子全都跪下了:“刘医生,人救活了算我们全家命大,死了你一点责任都没有,求你了!”
  在众乡亲的哀求下,刘文轩只能借助连队仅有的呼吸球给病人辅助呼吸,然后实施止血、输氧、打升压药等紧急抢救措施。但是,由于病人失血过多,血压一直提不上来。
  “病人急需0型血!”刘文轩二话没说就捋起袖子。让卫生员从自己的胳膊上抽取400多毫升鲜血输进病人体内,病人的血压开始回升,苍白的脸开始泛红……
  得救的卡扎尔为了表达谢意,给刘文轩送了一颗狼牙和两只羊,刘文轩说:“狼牙我收下作个纪念,但羊我绝对不能要。”感激不尽的卡扎尔逢人就夸刘医生,称他是“当地牧民心中最大的神”。
  
  用爱心传递真情
  
  连队官兵说,刘文轩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军医,还是一名“爱心大使”。
  2009年1月,刘文轩在迈丹村2小队巡诊时,发现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四中学生古丽皮亚的眼睛看一米之外的东西很模糊,检查后确诊她患的是玻璃体混浊青光眼。但苦于家中没钱治疗,古丽皮亚只能呆在家里。
  一周后,放心不下的刘文轩再次来到她家,详细给孩子父亲交待病情后,为古丽皮亚捐赠了4000元钱,还帮她联系新疆医科大学在克州医院眼科代职的专家库斯伊木,很快,医院就为古丽皮亚实施手术治疗,还减免了部分手术费用,使重获光明的古丽皮亚再次走进校园。
  斯姆哈纳边防连指导员邹献勇说:“直到现在,刘文轩仍与迈丹村4名贫困小学生和乌恰县吉根乡1名学生保持联系,每学期给他们每人600元助学费,已坚持了4年。作为一名普通的连队军医,他能做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2009年3月1日,对刘文轩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他要从迈丹边防连调到上百公里以外的斯姆哈纳边防连工作。谁知迈丹村的一百多名小学师生和柯尔克孜族老乡得知这一消息后,一大早就从四面结伴过来道别,堵在连队门口不让刘文轩走。
  有些学生抹着泪,紧紧拉着刘文轩的手不舍得松开。有位老大娘说:“你走了,我以后看病找谁呀,我们都相信你。”这时,5名曾是刘文轩接过生的柯尔克孜族“小巴郎”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这动人场面,刘文轩和在场的官兵们不由自主流下了热泪。
  2008年6月的一天,刘文轩下山到克州邮局给战士办事,正赶上中国扶贫基金会和中国邮政联合推出扶贫“爱心包裹”活动。当时,他毫不犹豫地拿出200元钱在邮局随机购买了两个“爱心包裹”。没想到这两个贫困学生都是“5·12”汶川大地震中的幸存者。此后,他坚持每月购买两个“爱心包裹”,这一买就是两年。
  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连队因势利导开展“少抽一包烟,多献一份爱”活动,越来越多的官兵也加入到了邮寄“爱心包裹”的行列。目前,连队官兵捐助的“爱心包裹”已达48个。
  刘文轩到边防任军医的7年间,自掏腰包买新特药品的开支达2万多元,捐款资助牧区孩子上学近3万元。为边防官兵防病治病1100余人次,义务为驻地牧民巡诊470余次,其中抢救危重病人46人(次),救治群众3800余人(次),无一例失败。
  刘文轩说:“我的口袋里穷一点,就是想让牧区的孩子脑袋富一点,对于他们来说,知识才能真正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入伍10年来,刘文轩先后荣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3次。2008年被国务院授予“全国拥政爱民模范”荣誉称号,同年9月又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团委和新疆军区联合表彰为“民族团结先进个人”。2010年被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表彰为“首届感动克州十大人物”,同年又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团委表彰为“五四青年标兵”,被兰州军区表彰为“践行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百名标兵”……
  纤尘不染的帕米尔高原,美丽的风景净化着人的灵魂,即使岁月能够改变山河,却永远改变不了一个高原边防军医的信念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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