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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绿色GDP是指绿色国内生产总值,它是对传统GDP指标的一种调整,是扣除经济活动中投入大量环境成本后的国内生产总值。理论上说，绿色GDP和传统的GDP相比，它不但反映了经济增长的数量，更加突出表现为经济增长的质量，更为科学地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真实发展和社会进步状况。绿色GDP核算体系在我国还处于探索阶段，对社会公众来说是一个新概念。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普及绿色意识，让更多欠发达地区的人们了解什么是绿色GDP，全面认识绿色GDP在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优越性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传统GDP 绿色GDP 绿色GDP核算体系
Backwardness and development new angle of view: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analysis and discussion
Zhe Guichang Zhang Guangbin
Abstract:Green GDP refers to green GDP,it is to the traditional GDP target one kind of adjustment,after is in the deduction economic activity invests the massive environment cost GDP.Theoretically said that,green GDP and traditional GDP compares,not only it had reflected the economy grows quantity,a more prominent performance the quality which grows for the economy,weighs a national or the local real development and the social progress condition scientifically.The 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also is at the exploration stage in our country,to the social public is a new concept.This research goal lies in the popular green consciousness,lets the people who owes the developed area understand any is green GDP,knows green GDP comprehensively in the human society development advancement superiority and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Keywords:Traditional GDPGreen GDP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中图分类号】F20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646(2008)08-0016-04
1.传统GDP和绿色GDP的比较分析
通过传统GDP与绿色GDP 比较分析，使社会公众能够对传统GDP和绿色GDP之间的差异有个初步的认识和了解，我们分别从两方面来分析和予以揭示。
1.1 传统GDP和绿色GDP的联系与差别。
1.1.1 从两者的联系来看，它们有共同之处。二者都是用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经济活动规模大小的总量指标。从核算主体来看，均以一个国家或地区为主体（包括主体范围内的所有常住单位）。从质上界定了传统GDP和绿色GDP所涉及的经济活动主体的范围。从核算内容来看，都遵循生产性和社会性原则。只有生产经营活动取得的生产性成果和收入,才能计入传统GDP和绿色GDP的统计数据中。从量上界定传统GDP和绿色GDP的数据指标统计范围。
1.1.2 从两者的区别上来看，它们又有本质性差别。
1.1.2.1 两者的概念和内涵不同。传统GDP是指一国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在一定时期内所生产的全部社会最终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的总和；而绿色GDP是指从传统GDP中扣除自然资源耗减价值与环境污染损失价值后的剩余的国内生产总值。
1.1.2.2 两者所对应的经济活动的运行环境条件不同。传统GDP是在不考虑生产出来的社会最终产品是否牺牲了资源和环境的价值因素，把一个国家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在一定时期内生产的社会最终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都纳入评价范围，构造了和传统GDP所对应的经济活动的运行环境条件。如：森林砍伐导致水土流失对农业用地的影响；气候变化导致酸雨过多对农业、林业的影响；工业污染排放对土壤、水质、空气、鱼类、野生动物生存的影响；噪音、污染对人类生存质量的影响等等，我们在传统GDP中不得而知。浙江省是我国实行绿色GDP核算的试点省份之一，据该省统计局出具的2004年《浙江GDP增长中的代价分析》揭示：改革开放25年来，浙江GDP年均增长13.1%。人均GDP从1978年的331美元增加到2003年的2440美元，2004年GDP总值突破1万亿元，经济总量居全国第四位。与此同时耕地减少726万亩，能源消耗总量不断提高，是世界平均水平的1.6倍，是高收入国家的2.5倍。2003年末的废水、废气、固体废物排放量分别为1990年的184.4%、300%、130%。［1］ 由此可以看出传统GDP的给社会带来的严重危害。
绿色GDP是从传统GDP中扣除自然资源耗减价值与环境污染损失价值后的剩余国内生产总值。在数值上绿色GDP = 传统GDP—（自然资源耗减价值+环境污染所造成损失的价值）。［2］ 有两层含义：一是产品的生产和经济的发展客观上要求在一个良好的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下进行，要合理、有效地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构建人地和谐关系，以适应可持续发展的时代要求。二是产品的生产和经济的发展必须在满足人们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同时，保障生存环境的良好循环和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
1.1.2.3 两者的发展观不同。传统GDP对应的发展观是传统的发展观，即以单纯的经济增长为目标的片面的发展观，它把发展等同于经济增长，把发展过程简单归结为物质财富的增加过程，以传统GDP作为衡量社会发展程度的唯一标准，严重忽视了环境破坏、能源消耗和废物排放的增长。根据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2006年9月7日联合发布的《2004年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报告》相关数据显示，2004年我国环境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5118亿元，相当于当年GDP总值的3.05%。治理环境污染的投资高达1909.8亿元，占当年GDP总值的1.4%。2004年我国GDP比1978年增长了9.3倍，钢材、水泥、平板玻璃、塑料等消耗量分别比1978年增长了12.5倍、13.9倍、15.8倍，GDP仅相当于世界总值的4%，但是原煤、石油、铁矿石、钢材、氧化铝和水泥消耗量分别占世界的31%、7.4%、30%、27%、25%和40%。［3］
绿色GDP对应的发展观是可持续发展观，它强调人与自然关系的不断优化,要求人类活动必须限制在自然生态容纳的范围内，在利用和开发自然资源的同时，必须保护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绿色GDP能够体现经济增长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和谐发展程度，绿色GDP占传统GDP比重越高，表明经济增长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和谐度也越高，反之亦然。
1.2 传统GDP的负面效应和绿色GDP的积极作用。
1.2.1 传统GDP核算法客观上不能全面地反映一个国家的真实经济情况，对GDP数据产生了放大效应。譬如：两辆汽车相撞，造成交通事故，不仅增加了交警出警的人力成本，而且驾驶员受伤或死亡必然会增加支出，车辆报废或修复也会使支出增加，反过来带动医疗、丧葬、汽配修理等相关产业的发展。发生了洪灾，就要修堤坝，这就造成投资支出的增加和堤坝修建人员收入的增加。严重的环境污染使新的疾病不断出现，病人增多，导致医疗资源匮乏，反过来带动了相关医疗产业的大发展。以上种种现象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但是它又从不同的渠道使GDP数据增加，对GDP产生了放大效应。绿色GDP能够比较全面准确地地反映一个国家的真实经济情况，并最大限度地对GDP数据的放大效应进行控制。
1.2.2 传统GDP核算法客观上存在明显的短期行为效应。譬如：昆明的滇池历史上被被誉为“高原明珠”，20世纪70年代开始，工业化的发展以及大规模围湖造田，使滇池水质受到严重破坏，改革开放20多年来，周围的工厂、企业、休闲旅游服务行业不断增加，使滇池水质受到严重污染，从1992年到现在，滇池湖滨带面积6.39万亩，其中96％的土地已经被开发利用，湖滨湿地几乎消失殆尽。［4］ 从短期来看，带动了当地的就业增长，创造了物质财富，获得了眼前利益。从长期来看，污染威胁到子孙后代的生存环境，我们将为此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据云南省政府资料显示：十多年来，云南共投入近48亿元治理滇池污染，但滇池水质无根本性好转。［5］在2007年7月11召开的滇池治理研讨会上证实，云南省制定的已上报国家环保总局等待国务院批复的《滇池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2006~2010年）》包含61个项目，总投资近84亿元。［6］2007年9月11日云南省政协召开滇中调水恳谈会上提出引金沙江水治理滇池方案，首次披露的《滇中调水工程建设规划》的4个可选方案，最优方案为丽江龙盘水电站引金沙江水方案。该方案引水总干渠长478公里，一次性建设总投资将达490亿元。［7］根据这些可知的数据，未来滇池治理的总投资将超过622亿元，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个数据约相当于1960年经国务院批准总投资为1.25亿元的河南林县“红旗渠”灌溉体系的498倍。如果我们将20世纪70年代以来获得的短期财富与治理滇池的未来支出相比，那么是一笔得不偿失的经济账。这里还不包括滇池内许多原有鱼类和微生物灭绝的损失，也不包括昆明滇池流域水系、土壤、气候等变化所造成的影响成本。绿色GDP增加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测评维度，能够有效遏制短期行为的发生。
1.2.3 传统GDP核算法既不能有效解决人类面临的种种矛盾，也不能反映国民生活的真实质量。一是以资源消耗为主导的投资拉动与目前世界资源紧缺之间矛盾加剧；二是以追求数量规模增长为主的处延性扩大再生产与内含型经济增长目标之间矛盾加剧；三是由政府主导的投资拉动与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职能定位之间矛盾加剧。总之，传统GDP统计核算上存在着一系列的明显缺陷，长期以来受到国内经济学家的质疑，但是由于受多种因素的制约，没有得到及时修正。绿色GDP能够有效解决人类面临的种种矛盾，为可持续性发展创造良好的空间。
绿色GDP核算体系，是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根据我国的国情，审时度势提出的科学发展概念。实施绿色GDP核算不仅要从传统GDP中扣除资源和环境耗减成本，还要扣除人文社会部分的虚数。如：水土流失对农业用地的影响，酸雨对农业、林业的影响，工业污染对水、空气、鱼类、野生动物生存的影响，噪音、污水排放对人的生存质量的影响。因此绿色GDP被认为能够更为真实地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成果。资源损耗部分和环境污染等外部效应部分将从传统GDP总量中扣除，鉴于资源成本在传统GDP总量中所占比重较大，所以“绿色GDP”核算体系的建立将有效地遏制地方政府的投资冲动，进而为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创造良好外部条件。
2.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的现状及面临的问题
2.1 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的基本情况。
为了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战略部署，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于2004年联合开展了《综合环境与经济（绿色GDP）核算研究》项目，并于2005年启动了十个试点省市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和环境污染损失调查》试点工作。经过环保部门和统计部门等有关部门的通力合作，经过技术组人员两年来的携手努力和600多个日日夜夜的辛勤工作，在承受着巨大的考验和压力下，各试点省市圆满完成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与污染经济损失调查工作，提交了《2004年经环境污染调整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报告》和《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与污染损失调查工作总结报告》。
2006年12月29日，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在北京联合主持召开了绿色GDP核算的最后一批试点省市专家评审验收会，天津、河北、海南、四川和浙江五个试点省市的绿色核算工作通过评审验收。此前，北京、重庆、辽宁、安徽和广东已顺利通过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专家组的评审验收。至此，备受社会关注的十个试点省市《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和环境污染损失调查》试点工作终于尘埃落定，向社会公众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一份丰厚的礼物。
在评审验收会上，与会专家对各试点省市所取得的研究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专家一致认为，10个省市的数据调查工作扎实，各具特色，数据可靠，报告内容全面，结论合理，为完善环境保护政策提供了决策依据，对社会经济发展与环境综合决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对地方建设生态省以及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都具有积极意义，试点研究成果已达到国内领先水平，对其他省市开展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具有示范作用。
十个试点省市均表示，将在总结现有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指标体系和基础统计研究工作，完善核算的内容和方法，继续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工作深入开展下去。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准备近期开展试点总结，同时部署下一阶段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试点工作。
2.2 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取得的初步成果。
绿色GDP试核算采用中国环境经济核算技术方法体系，核算了北京、重庆、辽宁、安徽和广东、天津、河北、海南、四川和浙江十个试点省市各主要行业和21个地级及以上市的环境污染实物量，并运用治理成本法和污染损失法，分别核算得出了2004年试点省市环境污染的虚拟治理成本、污染损失成本和经环境污染调整的GDP。
污染治理成本法与污染损失法是计算环境价值量的两种不同的方法。治理成本法是指基于成本的估价方法，从“防护”的角度，计算为避免环境污染所支付的成本。污染治理成本法核算的环境价值包括两部分，一是环境污染实际治理成本，二是环境污染虚拟治理成本。污染损失法是指基于损害的环境价值评估方法。这种方法借助一定的技术手段和污染损失调查，计算环境污染所带来的种种损害，如：对农产品产量、人体健康、生态服务功能等的影响，采用一定的定价技术，进行污染经济损失评估。与治理成本法相比，基于损害的估价方法（污染损失法）更合理，充分体现了污染对社会的危害性。
2.3 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过程中遇到的难题。
2.3.1 认识观念上的障碍。绿色GDP意味着观念的深刻转变，意味着全新的发展观与政绩观。绿色GDP力求将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统一起来，综合性地的反映国民经济活动的成果与代价，包括生活环境的变化。绿色GDP建立在以人为本、协调统筹、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之上。对社会公众来说，一旦实施绿色GDP核算，人们心中的发展内涵与衡量标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扣除了环境损失成本，当然会使一些地区的经济增长数据大大下降。对政府职能部门和政府官员来说，一旦实施绿色GDP核算，必将带来干部政绩考核体系的重大变革。过去各地区干部的政绩观，皆以单纯的GDP增长为业绩衡量标准，现在要将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环境保护放在一起综合考评，这就会使一些干部避重就轻，逃避未来责任。因为从特定的时期来看，经济的增长和物质财富的增加是现实的，具有显著透明性特征，而环境破坏和污染的损失是未来的，具有显著隐蔽性特征，因此在实际运作还会遇到很多阻力。因此任何观念的转变都有一个艰难渐进的过程，这是一场发展观的革命，不仅是公平与效率“双赢目标”的一个创新，更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一次重大升华。
2.3.2 制度设计上的障碍。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牛文元在2007年全国政协十届五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加快研究建立绿色GDP核算制度的提案》中指出，10多年前，党中央、国务院提出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但时至今日，在全国各地经济总量连年超目标增长、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的问题仍然严重。不仅主要污染物排放没有明显减少，就连“十五”规划要求2005年末全国耕地不少于19.2亿亩的目标也没有完成。［8］牛文元院士指出，这些严峻现实的背后，隐藏的是我们管理体制上长期形成的弊病。这充分说明，国家一次又一次地明确设定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目标，表明了政府高层的政治意愿。但是，从实践层面，我们的环境法规如何完善，我们的评价指标体系如何构建，目前还面临许多难题，我们面对困境还尚未找到有效的监管手段。这种政治意愿与管理手段之间的不匹配是经济增长方式难以真正转变的根本原因。
2.3.3 核算技术上的障碍。传统GDP通常以产品和劳动的市场交易为前提，产品和劳动一进入市场，其价格就由市场供求关系来决定。但我们如何来衡量环境要素的价格？环境要素并没有进入市场买卖。例如：砍伐一片森林，卖掉原木，原木的销售价，即可表现出价值，即可以纳入传统GDP统计。但因为森林砍伐而导致依赖森林生存的许多哺乳动物、鸟类或微生物的灭绝，这个损失又有多大？再者，因为森林砍伐而造成的大面积水土流失，这个账又该怎样核算？这些野生的鸟类、哺乳动物、微生物与流失的水土并没有市场价格。再如：一个清澈见底的淡水湖，用来搞水产养殖业，水产品出售，也表现出价值，也进入了传统GDP统计，但是因养殖导致的水污染、环境破坏和原生物的灭绝，也没有市场价格。我们很难用准确数据来计算它们的价值。另外，绿色GDP试点工作只核算了治理环境污染的投资损失，尚未核算自然资源耗减和环境退化的生态破坏等内容。环境染污损失成本也仅核算了大气污染、水污染造成的人体健康损失、建筑材料、工农业生产、人民生活和污染型缺水损失以及固体废物侵占土地造成的经济损失等，环境造成的渔业资源退化、地下水污染、土壤污染等造成的损失尚未涉及，因而目前的核算并没有完全反映环境污染造成的损失。
3.解决绿色GDP核算难题的对策建议
任何改革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绿色GDP核算体系的构建必须遵循“试点→修正→推广→规范→统一”的基本步骤，对此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3.1 根据各区域的具体情况，努力创造条件，逐步细化绿色GDP核算指标。
绿色GDP指标体系的建立，是国内外公认的世界性难题。按照新循环经济学原理，生产创造了社会物质财富，而对环境的保护治理和生态的维系修复则创造自然财富。绿色GDP就是既考虑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又考虑自然财富的创造，绿色GDP等于两者之和。如何用绿色GDP的概念构建核算绿色产出部分的指标体系，我们认为可分为三部分。
3.1.1 人居环境改善产出的度量。人居环境改善的产出原则上等于污染治理投入的有效部分，即通过治理使大气、水体和固体废物处理等相应指标有提高的投入部分，应根据环境标准建立子项指标体系，予以定量、衡量和评价。
3.1.2 维系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维系生态系统的产出原则上等于有效地实现能源、水源、原材料等资源利用效率提高的投入，应建立子项指标体系，根据以后每个五年规划的预期性指标建立子指标体系进行定量、衡量和评价。
3.1.3 修复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修复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原则上等于进行生态系统恢复的生态建设有效投入，主要依据地下水位的恢复、森林覆盖率的提高、草原牲畜承载力的恢复和矿山复垦等建立子项指标体系进行定量、衡量和评价。
3.2 强化法制建设，加大法律法规执行力度。
为促进循环经济发展，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了《“十一五”资源综合利用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在国家政策引导和扶持下，“九五”以来我国资源综合利用取得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对缓解资源约束和环境压力，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2005年，我国矿产资源总回收率和共伴生矿产资源综合利用率分别达到30%和35%左右；黑色金属共伴生的30多种矿产中，有20多种得到了综合利用；有色金属共伴生矿产70%以上的成分得到了综合利用；工业固体废物资源综合利用率达到 56.1%，我国回收利用废钢铁6909万吨，废纸3500多万吨，废塑料1096万吨，钢、有色金属、纸浆等产品近三分之一左右的原料来自再生资源，已成为资源供给的重要渠道之一。《指导意见》提出了到2010年：矿产资源总回收率与共伴生矿产综合利用率在2005年的基础上各提高5个百分点，分别达到35%和40%。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达到60%，其中粉煤灰综合利用率达到75%，煤矸石达到70%。主要再生资源回收利用量提高到65%，木材综合利用率由目前60%左右提高到70%左右的发展目标。［9］
为确保目标任务的完成，《指导意见》提出要认真落实节约资源基本国策，把综合利用资源，发展循环经济贯彻到制定和实施发展战略、发展规划、产业政策、投资管理以及财政、税收、金融和价格等相关政策中。加强制度建设，推进依法行政是确保完成目标任务的首要保障。
3.3 充分发挥大众媒体的宣传作用，提高国民对经济持续发展及资源和环境的保护意识，构建社会监督体系。
3.3.1 随着环保执法的深入，监督机制越来越显得重要，是保证环保执法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的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因此，应加强执法责任机制、执法监督机制、权力制衡机制的建设。
3.3.2 对于没有接触过绿色GDP的人们来说，普遍认为绿色GDP是神秘的。对于这些人来说，通过广播、电视、报纸、杂志、网络等大众传播媒体的宣传是最方便最直观的途径。可以通过在电视台开办知识讲座、在广播电台开办咨询热线、在报刊杂志开办专题讨论等宣传形式普及绿色GDP的基本常识。这种形式与观众等联系比较密切，也普遍受到关注和欢迎。
3.3.3 绿色GDP需要社会公众参与。因为许多环境因素很难纳入货币核算，国外发达国家普遍推行了“公众评估”法。譬如：某些规模巨大的公共工程项目，如果要核算它的生态影响，那么不同的核算法有时会产生出不同的结果。所以环境专家们便诉诸于公众的主观评价。围绕这些公共项目，要允许相关的专业部门与独立的专家机构，在较大的范围内进行公众咨询与调查，将支持和反对的意见都写清楚，最后请公众根据自己的价值判断来进行选择。人心本是一杆秤。公众对关系到自己身心健康的事情，都会有真实的表述。公众参与是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的平衡杠杆。
4.基本结论
笔者认为，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不管资源禀赋的状况，人口的多少，都必须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变化和要求。中国和印度是世界上的两个人口大国，在上个世纪末急起直追，取得了世界公认的成绩，但是能否尽快走上后工业化——循环经济的道路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建立绿色GDP核算体系也就迫在眉睫。建立绿色GDP核算体系，虽然需要技术的支持，但又不能过于依赖技术手段，更为重要的是要有绿色和环保的意识。因为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技术手段总是在不断完善的，十年前的排放标准和环保监控技术，自然不能运用于今天的现实，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止步。科学的绿色GDP数据有助于科学决策，有了民主与法治、大众媒体的监督、公众参与，有利于保证每项决策能真正服务于大多数人的利益。我国的绿色GDP核算体系的建立还处在起步阶段。考虑到绿色GDP有许多困难和不确定性，一方面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国外的实践经验，结合我国的国情及各地区的发展状况，采取针对性的对策，对绿色GDP核算的统计范围进行细化。逐步完善绿色GDP的核算体系，以对环境和资源进行全面、具体的核算。从衡量经济增长的GDP，到衡量资源环境的绿色GDP，最后到全面衡量社会发展各项指标的绿色GDP，是一个充满着挑战与希望的事业，让我们共同去努力吧。
参考文献
［1］ 张登贵.算一算GDP的代价［N］.宁波时报，2007年3月7日
［2］ 于洋等.政策与绩效［M］.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361~379
［3］ 梁优彩.透过绿色GDP核算能源环境代价［N］.中国税务报，2006年9月27日
［4］ 联合调研组.云南首次大规模调查滇池治理，湖滨湿地消失殆尽［N］.春城晚报，2007年02月26日
［5］ 张敏.滇池随时爆发蓝藻，云南48亿治理水质无根本好转［N/OL］.中国广播网，2007年06月28日
［6］ 周雷.滇池治理再投入近84亿，北岸工程即占38.7亿［N/OL］.http://forum.newkm.cn/ 200年07月12日
［7］ 云南省政协.云南将投资490亿引金沙江水治理滇池［N］.都市时报，2007年9月12日
［8］ 牛文元提案.加快建立绿色GDP核算制度［N/OL］.http://env.people.com.cn/GB/5451450.html,2007年03月08日
［9］ 王东京.中国经济观察［M］，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5年版，253~267
关键词：传统GDP 绿色GDP 绿色GDP核算体系
Backwardness and development new angle of view: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analysis and discussion
Zhe Guichang Zhang Guangbin
Abstract:Green GDP refers to green GDP,it is to the traditional GDP target one kind of adjustment,after is in the deduction economic activity invests the massive environment cost GDP.Theoretically said that,green GDP and traditional GDP compares,not only it had reflected the economy grows quantity,a more prominent performance the quality which grows for the economy,weighs a national or the local real development and the social progress condition scientifically.The 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also is at the exploration stage in our country,to the social public is a new concept.This research goal lies in the popular green consciousness,lets the people who owes the developed area understand any is green GDP,knows green GDP comprehensively in the human society development advancement superiority and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Keywords:Traditional GDPGreen GDPGreen GDP calculation system
【中图分类号】F20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646(2008)08-0016-04
1.传统GDP和绿色GDP的比较分析
通过传统GDP与绿色GDP 比较分析，使社会公众能够对传统GDP和绿色GDP之间的差异有个初步的认识和了解，我们分别从两方面来分析和予以揭示。
1.1 传统GDP和绿色GDP的联系与差别。
1.1.1 从两者的联系来看，它们有共同之处。二者都是用来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经济活动规模大小的总量指标。从核算主体来看，均以一个国家或地区为主体（包括主体范围内的所有常住单位）。从质上界定了传统GDP和绿色GDP所涉及的经济活动主体的范围。从核算内容来看，都遵循生产性和社会性原则。只有生产经营活动取得的生产性成果和收入,才能计入传统GDP和绿色GDP的统计数据中。从量上界定传统GDP和绿色GDP的数据指标统计范围。
1.1.2 从两者的区别上来看，它们又有本质性差别。
1.1.2.1 两者的概念和内涵不同。传统GDP是指一国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在一定时期内所生产的全部社会最终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的总和；而绿色GDP是指从传统GDP中扣除自然资源耗减价值与环境污染损失价值后的剩余的国内生产总值。
1.1.2.2 两者所对应的经济活动的运行环境条件不同。传统GDP是在不考虑生产出来的社会最终产品是否牺牲了资源和环境的价值因素，把一个国家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在一定时期内生产的社会最终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都纳入评价范围，构造了和传统GDP所对应的经济活动的运行环境条件。如：森林砍伐导致水土流失对农业用地的影响；气候变化导致酸雨过多对农业、林业的影响；工业污染排放对土壤、水质、空气、鱼类、野生动物生存的影响；噪音、污染对人类生存质量的影响等等，我们在传统GDP中不得而知。浙江省是我国实行绿色GDP核算的试点省份之一，据该省统计局出具的2004年《浙江GDP增长中的代价分析》揭示：改革开放25年来，浙江GDP年均增长13.1%。人均GDP从1978年的331美元增加到2003年的2440美元，2004年GDP总值突破1万亿元，经济总量居全国第四位。与此同时耕地减少726万亩，能源消耗总量不断提高，是世界平均水平的1.6倍，是高收入国家的2.5倍。2003年末的废水、废气、固体废物排放量分别为1990年的184.4%、300%、130%。［1］ 由此可以看出传统GDP的给社会带来的严重危害。
绿色GDP是从传统GDP中扣除自然资源耗减价值与环境污染损失价值后的剩余国内生产总值。在数值上绿色GDP = 传统GDP—（自然资源耗减价值+环境污染所造成损失的价值）。［2］ 有两层含义：一是产品的生产和经济的发展客观上要求在一个良好的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下进行，要合理、有效地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构建人地和谐关系，以适应可持续发展的时代要求。二是产品的生产和经济的发展必须在满足人们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同时，保障生存环境的良好循环和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
1.1.2.3 两者的发展观不同。传统GDP对应的发展观是传统的发展观，即以单纯的经济增长为目标的片面的发展观，它把发展等同于经济增长，把发展过程简单归结为物质财富的增加过程，以传统GDP作为衡量社会发展程度的唯一标准，严重忽视了环境破坏、能源消耗和废物排放的增长。根据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2006年9月7日联合发布的《2004年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报告》相关数据显示，2004年我国环境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5118亿元，相当于当年GDP总值的3.05%。治理环境污染的投资高达1909.8亿元，占当年GDP总值的1.4%。2004年我国GDP比1978年增长了9.3倍，钢材、水泥、平板玻璃、塑料等消耗量分别比1978年增长了12.5倍、13.9倍、15.8倍，GDP仅相当于世界总值的4%，但是原煤、石油、铁矿石、钢材、氧化铝和水泥消耗量分别占世界的31%、7.4%、30%、27%、25%和40%。［3］
绿色GDP对应的发展观是可持续发展观，它强调人与自然关系的不断优化,要求人类活动必须限制在自然生态容纳的范围内，在利用和开发自然资源的同时，必须保护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绿色GDP能够体现经济增长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和谐发展程度，绿色GDP占传统GDP比重越高，表明经济增长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和谐度也越高，反之亦然。
1.2 传统GDP的负面效应和绿色GDP的积极作用。
1.2.1 传统GDP核算法客观上不能全面地反映一个国家的真实经济情况，对GDP数据产生了放大效应。譬如：两辆汽车相撞，造成交通事故，不仅增加了交警出警的人力成本，而且驾驶员受伤或死亡必然会增加支出，车辆报废或修复也会使支出增加，反过来带动医疗、丧葬、汽配修理等相关产业的发展。发生了洪灾，就要修堤坝，这就造成投资支出的增加和堤坝修建人员收入的增加。严重的环境污染使新的疾病不断出现，病人增多，导致医疗资源匮乏，反过来带动了相关医疗产业的大发展。以上种种现象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但是它又从不同的渠道使GDP数据增加，对GDP产生了放大效应。绿色GDP能够比较全面准确地地反映一个国家的真实经济情况，并最大限度地对GDP数据的放大效应进行控制。
1.2.2 传统GDP核算法客观上存在明显的短期行为效应。譬如：昆明的滇池历史上被被誉为“高原明珠”，20世纪70年代开始，工业化的发展以及大规模围湖造田，使滇池水质受到严重破坏，改革开放20多年来，周围的工厂、企业、休闲旅游服务行业不断增加，使滇池水质受到严重污染，从1992年到现在，滇池湖滨带面积6.39万亩，其中96％的土地已经被开发利用，湖滨湿地几乎消失殆尽。［4］ 从短期来看，带动了当地的就业增长，创造了物质财富，获得了眼前利益。从长期来看，污染威胁到子孙后代的生存环境，我们将为此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据云南省政府资料显示：十多年来，云南共投入近48亿元治理滇池污染，但滇池水质无根本性好转。［5］在2007年7月11召开的滇池治理研讨会上证实，云南省制定的已上报国家环保总局等待国务院批复的《滇池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2006~2010年）》包含61个项目，总投资近84亿元。［6］2007年9月11日云南省政协召开滇中调水恳谈会上提出引金沙江水治理滇池方案，首次披露的《滇中调水工程建设规划》的4个可选方案，最优方案为丽江龙盘水电站引金沙江水方案。该方案引水总干渠长478公里，一次性建设总投资将达490亿元。［7］根据这些可知的数据，未来滇池治理的总投资将超过622亿元，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个数据约相当于1960年经国务院批准总投资为1.25亿元的河南林县“红旗渠”灌溉体系的498倍。如果我们将20世纪70年代以来获得的短期财富与治理滇池的未来支出相比，那么是一笔得不偿失的经济账。这里还不包括滇池内许多原有鱼类和微生物灭绝的损失，也不包括昆明滇池流域水系、土壤、气候等变化所造成的影响成本。绿色GDP增加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测评维度，能够有效遏制短期行为的发生。
1.2.3 传统GDP核算法既不能有效解决人类面临的种种矛盾，也不能反映国民生活的真实质量。一是以资源消耗为主导的投资拉动与目前世界资源紧缺之间矛盾加剧；二是以追求数量规模增长为主的处延性扩大再生产与内含型经济增长目标之间矛盾加剧；三是由政府主导的投资拉动与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职能定位之间矛盾加剧。总之，传统GDP统计核算上存在着一系列的明显缺陷，长期以来受到国内经济学家的质疑，但是由于受多种因素的制约，没有得到及时修正。绿色GDP能够有效解决人类面临的种种矛盾，为可持续性发展创造良好的空间。
绿色GDP核算体系，是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根据我国的国情，审时度势提出的科学发展概念。实施绿色GDP核算不仅要从传统GDP中扣除资源和环境耗减成本，还要扣除人文社会部分的虚数。如：水土流失对农业用地的影响，酸雨对农业、林业的影响，工业污染对水、空气、鱼类、野生动物生存的影响，噪音、污水排放对人的生存质量的影响。因此绿色GDP被认为能够更为真实地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成果。资源损耗部分和环境污染等外部效应部分将从传统GDP总量中扣除，鉴于资源成本在传统GDP总量中所占比重较大，所以“绿色GDP”核算体系的建立将有效地遏制地方政府的投资冲动，进而为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创造良好外部条件。
2.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的现状及面临的问题
2.1 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的基本情况。
为了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战略部署，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于2004年联合开展了《综合环境与经济（绿色GDP）核算研究》项目，并于2005年启动了十个试点省市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和环境污染损失调查》试点工作。经过环保部门和统计部门等有关部门的通力合作，经过技术组人员两年来的携手努力和600多个日日夜夜的辛勤工作，在承受着巨大的考验和压力下，各试点省市圆满完成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与污染经济损失调查工作，提交了《2004年经环境污染调整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报告》和《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与污染损失调查工作总结报告》。
2006年12月29日，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在北京联合主持召开了绿色GDP核算的最后一批试点省市专家评审验收会，天津、河北、海南、四川和浙江五个试点省市的绿色核算工作通过评审验收。此前，北京、重庆、辽宁、安徽和广东已顺利通过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专家组的评审验收。至此，备受社会关注的十个试点省市《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和环境污染损失调查》试点工作终于尘埃落定，向社会公众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一份丰厚的礼物。
在评审验收会上，与会专家对各试点省市所取得的研究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专家一致认为，10个省市的数据调查工作扎实，各具特色，数据可靠，报告内容全面，结论合理，为完善环境保护政策提供了决策依据，对社会经济发展与环境综合决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对地方建设生态省以及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都具有积极意义，试点研究成果已达到国内领先水平，对其他省市开展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具有示范作用。
十个试点省市均表示，将在总结现有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指标体系和基础统计研究工作，完善核算的内容和方法，继续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工作深入开展下去。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准备近期开展试点总结，同时部署下一阶段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试点工作。
2.2 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工作取得的初步成果。
绿色GDP试核算采用中国环境经济核算技术方法体系，核算了北京、重庆、辽宁、安徽和广东、天津、河北、海南、四川和浙江十个试点省市各主要行业和21个地级及以上市的环境污染实物量，并运用治理成本法和污染损失法，分别核算得出了2004年试点省市环境污染的虚拟治理成本、污染损失成本和经环境污染调整的GDP。
污染治理成本法与污染损失法是计算环境价值量的两种不同的方法。治理成本法是指基于成本的估价方法，从“防护”的角度，计算为避免环境污染所支付的成本。污染治理成本法核算的环境价值包括两部分，一是环境污染实际治理成本，二是环境污染虚拟治理成本。污染损失法是指基于损害的环境价值评估方法。这种方法借助一定的技术手段和污染损失调查，计算环境污染所带来的种种损害，如：对农产品产量、人体健康、生态服务功能等的影响，采用一定的定价技术，进行污染经济损失评估。与治理成本法相比，基于损害的估价方法（污染损失法）更合理，充分体现了污染对社会的危害性。
2.3 我国绿色GDP核算试点过程中遇到的难题。
2.3.1 认识观念上的障碍。绿色GDP意味着观念的深刻转变，意味着全新的发展观与政绩观。绿色GDP力求将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统一起来，综合性地的反映国民经济活动的成果与代价，包括生活环境的变化。绿色GDP建立在以人为本、协调统筹、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之上。对社会公众来说，一旦实施绿色GDP核算，人们心中的发展内涵与衡量标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扣除了环境损失成本，当然会使一些地区的经济增长数据大大下降。对政府职能部门和政府官员来说，一旦实施绿色GDP核算，必将带来干部政绩考核体系的重大变革。过去各地区干部的政绩观，皆以单纯的GDP增长为业绩衡量标准，现在要将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环境保护放在一起综合考评，这就会使一些干部避重就轻，逃避未来责任。因为从特定的时期来看，经济的增长和物质财富的增加是现实的，具有显著透明性特征，而环境破坏和污染的损失是未来的，具有显著隐蔽性特征，因此在实际运作还会遇到很多阻力。因此任何观念的转变都有一个艰难渐进的过程，这是一场发展观的革命，不仅是公平与效率“双赢目标”的一个创新，更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一次重大升华。
2.3.2 制度设计上的障碍。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牛文元在2007年全国政协十届五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加快研究建立绿色GDP核算制度的提案》中指出，10多年前，党中央、国务院提出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但时至今日，在全国各地经济总量连年超目标增长、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的问题仍然严重。不仅主要污染物排放没有明显减少，就连“十五”规划要求2005年末全国耕地不少于19.2亿亩的目标也没有完成。［8］牛文元院士指出，这些严峻现实的背后，隐藏的是我们管理体制上长期形成的弊病。这充分说明，国家一次又一次地明确设定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目标，表明了政府高层的政治意愿。但是，从实践层面，我们的环境法规如何完善，我们的评价指标体系如何构建，目前还面临许多难题，我们面对困境还尚未找到有效的监管手段。这种政治意愿与管理手段之间的不匹配是经济增长方式难以真正转变的根本原因。
2.3.3 核算技术上的障碍。传统GDP通常以产品和劳动的市场交易为前提，产品和劳动一进入市场，其价格就由市场供求关系来决定。但我们如何来衡量环境要素的价格？环境要素并没有进入市场买卖。例如：砍伐一片森林，卖掉原木，原木的销售价，即可表现出价值，即可以纳入传统GDP统计。但因为森林砍伐而导致依赖森林生存的许多哺乳动物、鸟类或微生物的灭绝，这个损失又有多大？再者，因为森林砍伐而造成的大面积水土流失，这个账又该怎样核算？这些野生的鸟类、哺乳动物、微生物与流失的水土并没有市场价格。再如：一个清澈见底的淡水湖，用来搞水产养殖业，水产品出售，也表现出价值，也进入了传统GDP统计，但是因养殖导致的水污染、环境破坏和原生物的灭绝，也没有市场价格。我们很难用准确数据来计算它们的价值。另外，绿色GDP试点工作只核算了治理环境污染的投资损失，尚未核算自然资源耗减和环境退化的生态破坏等内容。环境染污损失成本也仅核算了大气污染、水污染造成的人体健康损失、建筑材料、工农业生产、人民生活和污染型缺水损失以及固体废物侵占土地造成的经济损失等，环境造成的渔业资源退化、地下水污染、土壤污染等造成的损失尚未涉及，因而目前的核算并没有完全反映环境污染造成的损失。
3.解决绿色GDP核算难题的对策建议
任何改革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绿色GDP核算体系的构建必须遵循“试点→修正→推广→规范→统一”的基本步骤，对此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3.1 根据各区域的具体情况，努力创造条件，逐步细化绿色GDP核算指标。
绿色GDP指标体系的建立，是国内外公认的世界性难题。按照新循环经济学原理，生产创造了社会物质财富，而对环境的保护治理和生态的维系修复则创造自然财富。绿色GDP就是既考虑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又考虑自然财富的创造，绿色GDP等于两者之和。如何用绿色GDP的概念构建核算绿色产出部分的指标体系，我们认为可分为三部分。
3.1.1 人居环境改善产出的度量。人居环境改善的产出原则上等于污染治理投入的有效部分，即通过治理使大气、水体和固体废物处理等相应指标有提高的投入部分，应根据环境标准建立子项指标体系，予以定量、衡量和评价。
3.1.2 维系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维系生态系统的产出原则上等于有效地实现能源、水源、原材料等资源利用效率提高的投入，应建立子项指标体系，根据以后每个五年规划的预期性指标建立子指标体系进行定量、衡量和评价。
3.1.3 修复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修复生态系统产出的度量，原则上等于进行生态系统恢复的生态建设有效投入，主要依据地下水位的恢复、森林覆盖率的提高、草原牲畜承载力的恢复和矿山复垦等建立子项指标体系进行定量、衡量和评价。
3.2 强化法制建设，加大法律法规执行力度。
为促进循环经济发展，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了《“十一五”资源综合利用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在国家政策引导和扶持下，“九五”以来我国资源综合利用取得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对缓解资源约束和环境压力，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2005年，我国矿产资源总回收率和共伴生矿产资源综合利用率分别达到30%和35%左右；黑色金属共伴生的30多种矿产中，有20多种得到了综合利用；有色金属共伴生矿产70%以上的成分得到了综合利用；工业固体废物资源综合利用率达到 56.1%，我国回收利用废钢铁6909万吨，废纸3500多万吨，废塑料1096万吨，钢、有色金属、纸浆等产品近三分之一左右的原料来自再生资源，已成为资源供给的重要渠道之一。《指导意见》提出了到2010年：矿产资源总回收率与共伴生矿产综合利用率在2005年的基础上各提高5个百分点，分别达到35%和40%。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达到60%，其中粉煤灰综合利用率达到75%，煤矸石达到70%。主要再生资源回收利用量提高到65%，木材综合利用率由目前60%左右提高到70%左右的发展目标。［9］
为确保目标任务的完成，《指导意见》提出要认真落实节约资源基本国策，把综合利用资源，发展循环经济贯彻到制定和实施发展战略、发展规划、产业政策、投资管理以及财政、税收、金融和价格等相关政策中。加强制度建设，推进依法行政是确保完成目标任务的首要保障。
3.3 充分发挥大众媒体的宣传作用，提高国民对经济持续发展及资源和环境的保护意识，构建社会监督体系。
3.3.1 随着环保执法的深入，监督机制越来越显得重要，是保证环保执法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的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因此，应加强执法责任机制、执法监督机制、权力制衡机制的建设。
3.3.2 对于没有接触过绿色GDP的人们来说，普遍认为绿色GDP是神秘的。对于这些人来说，通过广播、电视、报纸、杂志、网络等大众传播媒体的宣传是最方便最直观的途径。可以通过在电视台开办知识讲座、在广播电台开办咨询热线、在报刊杂志开办专题讨论等宣传形式普及绿色GDP的基本常识。这种形式与观众等联系比较密切，也普遍受到关注和欢迎。
3.3.3 绿色GDP需要社会公众参与。因为许多环境因素很难纳入货币核算，国外发达国家普遍推行了“公众评估”法。譬如：某些规模巨大的公共工程项目，如果要核算它的生态影响，那么不同的核算法有时会产生出不同的结果。所以环境专家们便诉诸于公众的主观评价。围绕这些公共项目，要允许相关的专业部门与独立的专家机构，在较大的范围内进行公众咨询与调查，将支持和反对的意见都写清楚，最后请公众根据自己的价值判断来进行选择。人心本是一杆秤。公众对关系到自己身心健康的事情，都会有真实的表述。公众参与是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的平衡杠杆。
4.基本结论
笔者认为，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不管资源禀赋的状况，人口的多少，都必须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变化和要求。中国和印度是世界上的两个人口大国，在上个世纪末急起直追，取得了世界公认的成绩，但是能否尽快走上后工业化——循环经济的道路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建立绿色GDP核算体系也就迫在眉睫。建立绿色GDP核算体系，虽然需要技术的支持，但又不能过于依赖技术手段，更为重要的是要有绿色和环保的意识。因为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技术手段总是在不断完善的，十年前的排放标准和环保监控技术，自然不能运用于今天的现实，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止步。科学的绿色GDP数据有助于科学决策，有了民主与法治、大众媒体的监督、公众参与，有利于保证每项决策能真正服务于大多数人的利益。我国的绿色GDP核算体系的建立还处在起步阶段。考虑到绿色GDP有许多困难和不确定性，一方面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国外的实践经验，结合我国的国情及各地区的发展状况，采取针对性的对策，对绿色GDP核算的统计范围进行细化。逐步完善绿色GDP的核算体系，以对环境和资源进行全面、具体的核算。从衡量经济增长的GDP，到衡量资源环境的绿色GDP，最后到全面衡量社会发展各项指标的绿色GDP，是一个充满着挑战与希望的事业，让我们共同去努力吧。
参考文献
［1］ 张登贵.算一算GDP的代价［N］.宁波时报，2007年3月7日
［2］ 于洋等.政策与绩效［M］.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361~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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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联合调研组.云南首次大规模调查滇池治理，湖滨湿地消失殆尽［N］.春城晚报，2007年02月26日
［5］ 张敏.滇池随时爆发蓝藻，云南48亿治理水质无根本好转［N/OL］.中国广播网，2007年06月28日
［6］ 周雷.滇池治理再投入近84亿，北岸工程即占38.7亿［N/OL］.http://forum.newkm.cn/ 200年07月12日
［7］ 云南省政协.云南将投资490亿引金沙江水治理滇池［N］.都市时报，2007年9月12日
［8］ 牛文元提案.加快建立绿色GDP核算制度［N/OL］.http://env.people.com.cn/GB/5451450.html,2007年03月08日
［9］ 王东京.中国经济观察［M］，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5年版，253~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