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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孟玉楼是《金瓶梅》中西门庆的第三房姬妾,她不如潘金莲受宠,不如李瓶儿有钱,更没有吴月娘那样当家主母的地位,但是客观来说,孟玉楼却是西门庆诸妻妾中唯一的了好收场的女人,不仅得到了幸福美满的婚姻,还福寿兼享,得以善终。本文即是从孟玉楼拥有节制之美的角度来分析孟玉楼何以得到了完满的结局。
关键词:《金瓶梅》;孟玉楼;节制;贪嗔痴爱;欲望
《金瓶梅》西门庆诸多妻妾中,孟玉楼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钱的,更不是最受宠的。但是客观来讲,孟玉楼却是唯一得了好收场的女人。虽然作者说“楼月善良终有寿”,将“楼月”并列,把吴月娘和孟玉楼同归入善良且福寿兼享的一类人,但吴月娘的孤寂守寡怎比得上孟玉楼的夫妻恩爱婚姻美满,而且在三嫁李衙内时,据算命先生讲,孟玉楼不仅活到“六十八岁”,还“有一子”,且“夫妻偕老”。
如此看来,相较于孙雪娥的沦落娼门而自尽、潘金莲的暴尸街头、李瓶儿的恶疾身亡、庞春梅的纵欲而亡,显然孟玉楼是得了作者格外的眷顾。清初批评家张竹坡亦说:“作者待玉楼,自是特特用异样笔墨,写一绝世美人,高众妾一等。”孟玉楼这高出的一等,依我之见,就是拥有节制之美。这“节制”的美德使得孟玉楼跳出了西门庆诸妻妾悲惨的结局,独独得了好结果。
节制作为一个基本的道德范畴,来源于希腊语“sophro-syne”,英文表述是“self-control”。“节制是善于对自身的欲望、情感、情绪、爱好和习惯等实行合理调控的精神品质,特别是用理智去节制自己在金钱、地位和食、性等方面欲望的追求。”《1》一般而言,节制包括“节情”和“节欲”两方面。“节情”是指理性和智慧对人的感情、情绪的控制和支配,使其发之有度。而“节欲”则主要是指理性和智慧对人的各种欲望的控制和支配,使其不至于沦为纵欲或禁欲。在我国古代的道德范畴中,虽然没有明确的“节制”这一概念,但是与之相似的提法却一直存在,比如自身修养方面的“克已”、“制欲”等。孔子主张“克己复礼”、“以礼节之”,最终到达“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这种境界也就是节制的另一种表述。
《金瓶梅》中孟玉楼这个人物,对节制这一概念做了生动地诠释。在西门庆家,孟玉楼的身份是三姨太,在矛盾丛生的西门庆家,这个三姨太可以说是前有毒蛇后有猛虎。在她之前有正妻吴月娘,虽然吴月娘是继室,但是出身官僚家庭的她,温柔敦厚,持重寡言,与西门庆的结合属于门当户对的家族联烟,基础坚实,在家中处于主家婆的地位,西门庆对她也要敬让三分。后有潘金莲和李瓶儿这两个最受宠的姬妾。当初西门庆正是和潘金莲打得火热之时,贪图孟玉楼的钱财,忙里偷闲娶回了孟玉楼,孟玉楼仅得三日之宠,潘金莲就后脚进门了。这个“色艺双全”的潘六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嘴尖舌利,最爱刻薄人,但是西门庆十分宠爱她。来了这么一个妖娆且泼辣的“虎中美女”,孟玉楼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了,美丽的富婆李瓶儿又携巨财紧随其后地入驻西门家,成为西门庆的第六房姬妾。西门庆对李瓶儿的宠爱丝毫不低于潘金莲,尤其在她生下儿子,母凭子贵,更是得到了西门庆的万般恩宠。在这么一个妻妾争宠、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腹背受敌的孟玉楼却凭着自己隐忍节制的性格,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种人际关系里中,并且生活得泰然自得。
与西门庆其他妻妾相比,孟玉楼远不如潘金莲、李瓶儿受宠,却也没有遭到孙雪娥那样的冷落,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安之若素,绝不会谄媚邀宠。她当初一眼就相中了西门庆,可是她没有李瓶儿的痴,也不像潘金莲那样争风吃醋,时时刻刻盯紧西门庆唯恐他又被别的女人勾搭了去;她从不纵欲,不像潘金莲那样一日也离不了男人,西门庆很少去她房里过夜,她既不谄媚也不冷淡,随遇而安;她温柔和气,从不会像金莲那样动辄掀起破天巨醋,但她也绝不是柔顺的瓶儿,即使孩儿被人设计死了,也只不过哀哀哭泣。她品格端庄,温和而有威严,使得西门庆这个“打老婆的班头”也从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她有脾气,但是隐忍有度,虽然经历了先被骗婚又失宠,她依然能够泰然处之。唯一的一次宣泄不满是在“因抱恙玉姐含酸”章里,病中的孟玉楼忍不住道出不忿之辞,“今日日头打西出来,稀罕往俺这屋里来走一走儿”。但她的抱怨适可而止,并且用了一个极雅的譬喻,“把俺们这僻时的货儿,都打到赘字号听题去了,后十年挂在你心里”;她爱财但不贪财,改嫁西门时,她带走了不少“床帐、妆奁、箱笼”,但是她并没有贪得无厌,所以在张四闹亲时,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回过去,“房子我没带去,都留与小叔。家伙等件,分毫不动。就是外边有三四百两银子欠账,文书合同已都交与你老人家(指张四)”;她爱财并且善于守财,她嫁西门时带来的嫁妆,她保护得好好的,三嫁李衙内,她都带了去,这让李衙内更敬爱她。而不像李瓶儿那样先是婚前失物,婚后又一味的的讨人欢心四处破财。
全面的欣赏孟玉楼这个人物,我们就会发现,不仅是言行处处切合节制之美,她相貌上的美,也正如同她行事一般,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节制之美。且看孟玉楼的出场,“只闻环佩叮咚,兰麝馥郁,薛嫂忙掀开帘子,妇人出来。西门庆睁眼观那妇人。但见:月画煙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俏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不肥不瘦”的“俊庞儿”,“难减难增”的“俏身材”,已经是十分恰到好处了,可是作者还要再来上一笔,明明是个“粉妆玉琢”的美人儿,却偏偏又“素额逗几点微麻”。这不禁使人联想起《登徒子好色赋》里那个“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的“东家之子”了。作者分明是要让孟玉楼美得刚刚好,有节制,不张扬,不落俗。
纵观孟玉楼,她相貌美丽温和,既不美得咄咄逼人,也不望之生厌;行事张弛有度,不刻意地讨好人,但也不拒人千里。她能与把众妻妾得罪全了的潘金莲交好,但也没有与西门庆其他妻妾为敌。她善于自处,行事从容、平和。即使是几百年后的今天,孟玉楼也是《金瓶梅》中难得的令人感到舒服愉悦的人物,这一切就在于她拥有节制之美。
在西门庆家这个欲望横流的家庭里,每个人似乎都像鼓涨了风的气球,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逞凶斗狠。西门庆毫无节制的纵欲,潘金莲放刁撒泼的嗔怒,李瓶儿至死不悔的痴爱充溢了整部书。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家庭里,却吹来了孟玉楼这样一股清新的风。她在这一潭污水里,没有与之沆瀣一气,但也没有清高到要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她端庄自持,以冷静清醒的姿态隐然凌驾于诸女之上,把节制之美发挥到了恰到好处。
美是一种状态,一个阶段。绚烂是一种美,平淡是一种美,介于两者之间的节制也是一种美。我们欣赏一幅名画,只能在适当的距离观赏,贴近了看,眼前晃动的只能是色彩和线条。走远了,却只有模糊一片。适度的才是美。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介于两者之间的节制反而更能长久。孟玉楼不像潘金莲那样一日也离不了男人,不像李瓶儿那样痴心一片,可是也绝不会像孙雪娥那样暗地里偷小厮。她温度适中地存活在被欲望之火灼烧的浊世里。结果,潘金莲对武松的痴念害死了自己,李瓶儿的痴心害得自己恶疾而终,孙雪娥被诱拐沦落娼门而自尽。只有孟玉楼,西门庆活着时,她不嗔不痴,虽不十分受宠,可是与一家上下相处融洽;西门庆死了,她能自主命运,审时度势三嫁李衙内,“益夫发福,受夫宠爱”,终于修成了正果。
古人说,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孟玉楼的节制之美正如同这半开的花朵,微醺的酒意,恰到好处。她不像潘金莲易嗔动怒,更不像李瓶儿那样痴情,她豁达、成熟、自然、随缘。
如果说《金瓶梅》是讲人在毫无节制的“贪嗔痴爱”的欲望下,如何害人,如何害己,进而告诫人怎么活着怎么死亡的警世小说。那么,像孟玉楼这样,对世间万物,不过分在意,不狂热追求,始终怀有一颗节制、平和的心。这样的女人,不但在世俗生活中如鱼得水,即使命运也不会太为难她。于是孟玉楼夫妻同归了“真定”,福寿同享。
参考文献:
[1]文中《金瓶梅》引文引自:兰陵笑笑生.金瓶梅.济南:齐鲁书社,1991年2月第2版.
注释:
<1>教育部社会科学研究与思想政治工作司组.道德观通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关键词:《金瓶梅》;孟玉楼;节制;贪嗔痴爱;欲望
《金瓶梅》西门庆诸多妻妾中,孟玉楼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钱的,更不是最受宠的。但是客观来讲,孟玉楼却是唯一得了好收场的女人。虽然作者说“楼月善良终有寿”,将“楼月”并列,把吴月娘和孟玉楼同归入善良且福寿兼享的一类人,但吴月娘的孤寂守寡怎比得上孟玉楼的夫妻恩爱婚姻美满,而且在三嫁李衙内时,据算命先生讲,孟玉楼不仅活到“六十八岁”,还“有一子”,且“夫妻偕老”。
如此看来,相较于孙雪娥的沦落娼门而自尽、潘金莲的暴尸街头、李瓶儿的恶疾身亡、庞春梅的纵欲而亡,显然孟玉楼是得了作者格外的眷顾。清初批评家张竹坡亦说:“作者待玉楼,自是特特用异样笔墨,写一绝世美人,高众妾一等。”孟玉楼这高出的一等,依我之见,就是拥有节制之美。这“节制”的美德使得孟玉楼跳出了西门庆诸妻妾悲惨的结局,独独得了好结果。
节制作为一个基本的道德范畴,来源于希腊语“sophro-syne”,英文表述是“self-control”。“节制是善于对自身的欲望、情感、情绪、爱好和习惯等实行合理调控的精神品质,特别是用理智去节制自己在金钱、地位和食、性等方面欲望的追求。”《1》一般而言,节制包括“节情”和“节欲”两方面。“节情”是指理性和智慧对人的感情、情绪的控制和支配,使其发之有度。而“节欲”则主要是指理性和智慧对人的各种欲望的控制和支配,使其不至于沦为纵欲或禁欲。在我国古代的道德范畴中,虽然没有明确的“节制”这一概念,但是与之相似的提法却一直存在,比如自身修养方面的“克已”、“制欲”等。孔子主张“克己复礼”、“以礼节之”,最终到达“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这种境界也就是节制的另一种表述。
《金瓶梅》中孟玉楼这个人物,对节制这一概念做了生动地诠释。在西门庆家,孟玉楼的身份是三姨太,在矛盾丛生的西门庆家,这个三姨太可以说是前有毒蛇后有猛虎。在她之前有正妻吴月娘,虽然吴月娘是继室,但是出身官僚家庭的她,温柔敦厚,持重寡言,与西门庆的结合属于门当户对的家族联烟,基础坚实,在家中处于主家婆的地位,西门庆对她也要敬让三分。后有潘金莲和李瓶儿这两个最受宠的姬妾。当初西门庆正是和潘金莲打得火热之时,贪图孟玉楼的钱财,忙里偷闲娶回了孟玉楼,孟玉楼仅得三日之宠,潘金莲就后脚进门了。这个“色艺双全”的潘六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嘴尖舌利,最爱刻薄人,但是西门庆十分宠爱她。来了这么一个妖娆且泼辣的“虎中美女”,孟玉楼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了,美丽的富婆李瓶儿又携巨财紧随其后地入驻西门家,成为西门庆的第六房姬妾。西门庆对李瓶儿的宠爱丝毫不低于潘金莲,尤其在她生下儿子,母凭子贵,更是得到了西门庆的万般恩宠。在这么一个妻妾争宠、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腹背受敌的孟玉楼却凭着自己隐忍节制的性格,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种人际关系里中,并且生活得泰然自得。
与西门庆其他妻妾相比,孟玉楼远不如潘金莲、李瓶儿受宠,却也没有遭到孙雪娥那样的冷落,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安之若素,绝不会谄媚邀宠。她当初一眼就相中了西门庆,可是她没有李瓶儿的痴,也不像潘金莲那样争风吃醋,时时刻刻盯紧西门庆唯恐他又被别的女人勾搭了去;她从不纵欲,不像潘金莲那样一日也离不了男人,西门庆很少去她房里过夜,她既不谄媚也不冷淡,随遇而安;她温柔和气,从不会像金莲那样动辄掀起破天巨醋,但她也绝不是柔顺的瓶儿,即使孩儿被人设计死了,也只不过哀哀哭泣。她品格端庄,温和而有威严,使得西门庆这个“打老婆的班头”也从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她有脾气,但是隐忍有度,虽然经历了先被骗婚又失宠,她依然能够泰然处之。唯一的一次宣泄不满是在“因抱恙玉姐含酸”章里,病中的孟玉楼忍不住道出不忿之辞,“今日日头打西出来,稀罕往俺这屋里来走一走儿”。但她的抱怨适可而止,并且用了一个极雅的譬喻,“把俺们这僻时的货儿,都打到赘字号听题去了,后十年挂在你心里”;她爱财但不贪财,改嫁西门时,她带走了不少“床帐、妆奁、箱笼”,但是她并没有贪得无厌,所以在张四闹亲时,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回过去,“房子我没带去,都留与小叔。家伙等件,分毫不动。就是外边有三四百两银子欠账,文书合同已都交与你老人家(指张四)”;她爱财并且善于守财,她嫁西门时带来的嫁妆,她保护得好好的,三嫁李衙内,她都带了去,这让李衙内更敬爱她。而不像李瓶儿那样先是婚前失物,婚后又一味的的讨人欢心四处破财。
全面的欣赏孟玉楼这个人物,我们就会发现,不仅是言行处处切合节制之美,她相貌上的美,也正如同她行事一般,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节制之美。且看孟玉楼的出场,“只闻环佩叮咚,兰麝馥郁,薛嫂忙掀开帘子,妇人出来。西门庆睁眼观那妇人。但见:月画煙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俏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不肥不瘦”的“俊庞儿”,“难减难增”的“俏身材”,已经是十分恰到好处了,可是作者还要再来上一笔,明明是个“粉妆玉琢”的美人儿,却偏偏又“素额逗几点微麻”。这不禁使人联想起《登徒子好色赋》里那个“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的“东家之子”了。作者分明是要让孟玉楼美得刚刚好,有节制,不张扬,不落俗。
纵观孟玉楼,她相貌美丽温和,既不美得咄咄逼人,也不望之生厌;行事张弛有度,不刻意地讨好人,但也不拒人千里。她能与把众妻妾得罪全了的潘金莲交好,但也没有与西门庆其他妻妾为敌。她善于自处,行事从容、平和。即使是几百年后的今天,孟玉楼也是《金瓶梅》中难得的令人感到舒服愉悦的人物,这一切就在于她拥有节制之美。
在西门庆家这个欲望横流的家庭里,每个人似乎都像鼓涨了风的气球,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逞凶斗狠。西门庆毫无节制的纵欲,潘金莲放刁撒泼的嗔怒,李瓶儿至死不悔的痴爱充溢了整部书。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家庭里,却吹来了孟玉楼这样一股清新的风。她在这一潭污水里,没有与之沆瀣一气,但也没有清高到要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她端庄自持,以冷静清醒的姿态隐然凌驾于诸女之上,把节制之美发挥到了恰到好处。
美是一种状态,一个阶段。绚烂是一种美,平淡是一种美,介于两者之间的节制也是一种美。我们欣赏一幅名画,只能在适当的距离观赏,贴近了看,眼前晃动的只能是色彩和线条。走远了,却只有模糊一片。适度的才是美。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介于两者之间的节制反而更能长久。孟玉楼不像潘金莲那样一日也离不了男人,不像李瓶儿那样痴心一片,可是也绝不会像孙雪娥那样暗地里偷小厮。她温度适中地存活在被欲望之火灼烧的浊世里。结果,潘金莲对武松的痴念害死了自己,李瓶儿的痴心害得自己恶疾而终,孙雪娥被诱拐沦落娼门而自尽。只有孟玉楼,西门庆活着时,她不嗔不痴,虽不十分受宠,可是与一家上下相处融洽;西门庆死了,她能自主命运,审时度势三嫁李衙内,“益夫发福,受夫宠爱”,终于修成了正果。
古人说,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孟玉楼的节制之美正如同这半开的花朵,微醺的酒意,恰到好处。她不像潘金莲易嗔动怒,更不像李瓶儿那样痴情,她豁达、成熟、自然、随缘。
如果说《金瓶梅》是讲人在毫无节制的“贪嗔痴爱”的欲望下,如何害人,如何害己,进而告诫人怎么活着怎么死亡的警世小说。那么,像孟玉楼这样,对世间万物,不过分在意,不狂热追求,始终怀有一颗节制、平和的心。这样的女人,不但在世俗生活中如鱼得水,即使命运也不会太为难她。于是孟玉楼夫妻同归了“真定”,福寿同享。
参考文献:
[1]文中《金瓶梅》引文引自:兰陵笑笑生.金瓶梅.济南:齐鲁书社,1991年2月第2版.
注释:
<1>教育部社会科学研究与思想政治工作司组.道德观通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