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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薄命离世,各有其因
鲁迅评价《金瓶梅》:“世情书”,给予高度评价,认为“作者之于世情,盖诚极洞达,凡所形容,或条畅,或曲折,或刻露而尽相,或幽伏而含讥,或一时并写两面,使之相形,变幻之情,随在显见,同时说部,无以上之。”“故就文辞与意象以观《金瓶梅》,则不外描写世情,尽其情伪”[1]关于《金瓶梅》研究已经颇具成果,潘金莲和庞春梅这两个主要人物也有了许多评价,本文拟探究这两位女性之死的原因及其同异。
(一)金莲之死,戾性所致
戾性的意义。“戾”在《辞海》中释义的第一种即为:一乖张;暴戾。《荀子荣辱》“猛贪为戾”引申为违反。《淮南子揽冥训》:“举事戾苍天。”[2]潘金莲的戾性,有两层含义:一凶残贪婪的性格,包括性欲。二是叛逆乖张的本性。
凶残贪婪的个性可以从很多方面显现。这个特点是明显的。从她害死武大郎,进入西门大院开始就与其他人争宠,稍有冷落便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性欲,排挤其他女人都可以看出来。书中描写她喂武大吃砒霜一段尤为细致用了三个“灌”字,一灌,再灌,然后“扯床被”“没头没脸只顾盖”“骑在武大身上”“手紧紧按住被角”都突出了这个特点。[3]性欲的强盛则可以从书中《杂录》之杂录小引中“潘金莲淫过人目:张大户、西门庆、琴童、陈敬济、王潮儿”[4]中就能看之大概。从西门庆之死中尤其可以看出,西门之死的直接原因便是潘金莲过盛的性欲,给西门庆吃过量药满足自己的欲望,导致西门庆元气大伤从而一命呜呼。
潘金莲叛逆乖张的本性是深层的,隐性的,而这种本性的来源并不是凭空而有的,正是和她的经历息息相关。她本也是聪明美丽的小家碧玉,九岁就开始学习弹唱供人取乐,被年老家主收用,又不幸遭遇狠毒主妇,随意配给武大郎为妻,她也只认命该如此。她的悲惨逐渐使她的人性扭曲,侮辱损害她人成为她的乐趣和慰藉。所以叛逆乖张就逐渐取代软弱成了潘金莲的性格。
这种贪婪凶残的个性和叛逆乖张的本性的形成最终促成了潘金莲的惨死。而这种惨死,正是在武松施展他为兄报仇的英雄豪气之时所显现。鲜红的五脏,锋利的刀锋,迅速之极。但这种惨烈的死,却让人无悲无伤,而变成理所应当的接受。潘金莲的戾性到了极致,从遇见西门庆开始就已经逐步而进,由条弄是非,到害人之死,来旺儿蕙莲李瓶儿母子等无一不受她所害。由此,她最终的大惨大乱之死就成了必然。生而不幸,遇而不幸,情生而不幸,作者的怒其不争远大于哀其不性,也可以推断出这种夫权的烙印,不但在金莲的命运之上更是在作者的观念里。
(二)春梅之死,卑欲所致
卑,奴婢之卑贱。卑欲,是一种物欲的显现,是被物欲所占据的奴性。从春梅的成长经历来看,她是一个颇有意味的人物。她的地位,在前八十五回中只不过是西门庆宅中的一个丫头,但她不时任性的脾气却使得潘金莲也要让她三分,西门庆也要依着她办事,也敢与孙雪娥对抗,教吴月娘拿她无可奈何。在后十五回中,她成了主子,而且是一个令吴月娘自惭的显赫大奶奶。但她在表现善心宽容大度的同时,又陷入到一种自贵的不规矩的欲望之中。正是一种奴性和欲望的牵引,才使得她死得轻薄淫贱。
首先来看她的“卑”。北宋政和二年,河东平原大闹水灾,饿殍遍野,只有15岁的庞春梅,本是庞员外的四侄女,因为命苦,周岁死娘,3岁死爹,全靠叔叔庞员外从洪水中抢出来,而庞员外却死了。幸好她遇上好人被救出沧州地界,最终进入清河县城,由薛嫂卖银十六两给西门庆家。原为吴月娘房丫环,后转入潘金莲房中。这是她不幸命运的根本原因,失去至亲,又沦落为婢。此后,庞春梅似乎认定了奴婢的命运,至少“奴性”已经成了烙印。
此外“欲”更是她最终的死之本因。她虽出身奴婢,但因得寵于西门庆,因此把一般人既如孙雪娥这样的“主子”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引得西门庆把雪娥好打一顿,毁骂申二姐。平白唆打秋菊,也是常事。她也敢寻事端如借槌衣棒等调动金莲,使如意儿这样的为西门庆所宠之妇也畏她三分。有时甚至在潘金莲面前,她也心气自高,无半点软媚之意。因此,潘金莲要在家中压倒众妇,做苟且之事等,是不能离开她的。于是她俩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春梅最终贪淫不已,生出“骨蒸痨病症”,断气于19岁的姘夫小周义身上,亡年仅29岁。这些都足以说明她本性里原始的欲望已经无法控制,受制于此,虽然由婢成主也无法摆脱这种欲望,最终一死。
二.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从潘金莲和庞春梅的生长经历入手,她们都曾是小家女子未经世事,心中藏有对亲情爱情友情的依恋和幻想。但都沦落为大户人家的仆人,命运不能自主,心灵被扭曲,正因为彻底地对情的绝望而又不甘心受命运无情的摆布,产生了不寻常的戾性和欲望。这正是她们的相同之点。
两人均淫欲无度。庞春梅“性聪慧、喜谑浪、善应付”,兼具姿色,16岁那年就被西门庆收用。之后与潘金莲相互依伴,专横跋扈。在小说中此妇形象与潘金莲有许多相似之处。例如,她美丽、聪明、逞强、泼辣,又好淫乐贪汉,但似乎比金莲更高傲骄横。潘金莲主动腾空让西门庆收用了她,自己却避去一边。以后凡遇西门庆与她行房,就主动多了,并不敢有半点醋意。同时,金莲被她撞着与陈敬济弄奸,就当面让女婿陈敬济奸耍了她,而后三人暗度陈仓。而她两人也都有了陈敬济的孩子。潘金莲打胎败露,庞春梅则将孩子带去了周守备府成为正夫人。故事情节由此发展:她收拾潘金莲尸首、哭祭金莲、为金莲做结;她荣归旧家池院,与西门庆宅迅速衰败景光辉相照应;她激打孙雪娥、卖雪娥为娼;她找回陈敬济,暗续旧情,因此断送了他的性命;她贪淫不已,最后生出“骨蒸痨病症”,断气于19岁的姘夫小周义身上。
潘金莲的“淫”更体现在她的“欲”上,对钱、地位与情的欲望。这些比春梅更复杂些。她的追求,她的“性”与“钱”,都寄托在西门庆身上为此,她不惜妆鬟弄姿,夜谈琵琶,香粉敷体,莲钩卖小……,不仅如此,而且用尽心思与西门庆荒淫无度。为此,在大家族中,她最善于争风吃醋,拨弄是非,撒拨放刁。但“钱”与“性”之间,金莲却更倾向于 “性”。“性”,不是“情”的表达,而是“情”的替代。她也曾有过“情”的追求,但命运并未垂青,于是她只有“性”。“性”成了她与西门庆间几乎一切的交流纽带。虽然她不过也是西门庆众多宠幸儿中的一个,但却成为了使西门庆致死的女人。生活以变态的方式扭曲了她,她就以变态的方式来对待生活。私琴意,通女婿,“解渴王潮儿”,潘金莲以强烈追求的形式失掉了自我,她的追求依然是奴性追求,不能拔得过高。足以看出潘金莲与庞春梅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
三.女性悲剧下的男性警示
在波伏娃的第二性这本书中提到“她被指责为有奴性;据说她随时准备拜倒在主人的脚下,吻他那只打过她的手。一般来说,她确实缺乏真正的自尊。”[5]男性的主体意识是无所质疑的,所以一男多女的道德腐坏成了警醒世人的巨作题材,而其中的奴性和情性始终在男权视野中,女性的本真不可能彻底的被诠释。
从根本上来说,潘金莲和庞春梅都是作者为了警示男性而创作的女性人物。首先,在中国明清时期,女性受教育的权利几乎被剥夺,创作者和阅读者几乎都为男性主体。虽然小说涉及的众多的女性人物,但都是本着警世的原则,也可以说警示男性的原则。那么,希望女性彻底的臣服于男性,应该说造就了李瓶儿可怜可悲为情而死,也造就了潘金莲放荡无度惨烈而死。李瓶儿是作者怨而又怜的,背弃花子虚,但却真情于西门庆,但始终还是要用死偿还这背弃的罪名。潘金莲则是作者真正谕示的人物,她就是女色的代表,貌美妖媚,即使身世可悲也是不应该杀夫投奔西门庆的,她就是万恶的,男人是不可对这类女人有丝毫情面的,否则就会和西门庆一样,最终英年早逝。从女性的心理来说,潘金莲这个书中之人,如果却有原型,却是可怜而可悲的。怜的是她生来命途多舛,悲的是她只能依靠男性。她的性欲可能只是她内心空虚没有安全感的一种表现,她对男人应该是痛心疾首的。她所遇到的男人无一不放荡,她最终也放荡了自己。因此,庞春梅和潘金莲的死,是男性视野下创造出的女性悲剧。
参考文献:
[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山东:齐鲁书社,1997:144-146.
[2]编辑委员会编:《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1429.
[3]汝梅、李昭恂、于凤树校点.《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M].济南:齐鲁书社,1988.
[4]《金瓶梅序》见于《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M].济南:齐鲁书社,1988.
[5]西蒙娜·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1998.
鲁迅评价《金瓶梅》:“世情书”,给予高度评价,认为“作者之于世情,盖诚极洞达,凡所形容,或条畅,或曲折,或刻露而尽相,或幽伏而含讥,或一时并写两面,使之相形,变幻之情,随在显见,同时说部,无以上之。”“故就文辞与意象以观《金瓶梅》,则不外描写世情,尽其情伪”[1]关于《金瓶梅》研究已经颇具成果,潘金莲和庞春梅这两个主要人物也有了许多评价,本文拟探究这两位女性之死的原因及其同异。
(一)金莲之死,戾性所致
戾性的意义。“戾”在《辞海》中释义的第一种即为:一乖张;暴戾。《荀子荣辱》“猛贪为戾”引申为违反。《淮南子揽冥训》:“举事戾苍天。”[2]潘金莲的戾性,有两层含义:一凶残贪婪的性格,包括性欲。二是叛逆乖张的本性。
凶残贪婪的个性可以从很多方面显现。这个特点是明显的。从她害死武大郎,进入西门大院开始就与其他人争宠,稍有冷落便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性欲,排挤其他女人都可以看出来。书中描写她喂武大吃砒霜一段尤为细致用了三个“灌”字,一灌,再灌,然后“扯床被”“没头没脸只顾盖”“骑在武大身上”“手紧紧按住被角”都突出了这个特点。[3]性欲的强盛则可以从书中《杂录》之杂录小引中“潘金莲淫过人目:张大户、西门庆、琴童、陈敬济、王潮儿”[4]中就能看之大概。从西门庆之死中尤其可以看出,西门之死的直接原因便是潘金莲过盛的性欲,给西门庆吃过量药满足自己的欲望,导致西门庆元气大伤从而一命呜呼。
潘金莲叛逆乖张的本性是深层的,隐性的,而这种本性的来源并不是凭空而有的,正是和她的经历息息相关。她本也是聪明美丽的小家碧玉,九岁就开始学习弹唱供人取乐,被年老家主收用,又不幸遭遇狠毒主妇,随意配给武大郎为妻,她也只认命该如此。她的悲惨逐渐使她的人性扭曲,侮辱损害她人成为她的乐趣和慰藉。所以叛逆乖张就逐渐取代软弱成了潘金莲的性格。
这种贪婪凶残的个性和叛逆乖张的本性的形成最终促成了潘金莲的惨死。而这种惨死,正是在武松施展他为兄报仇的英雄豪气之时所显现。鲜红的五脏,锋利的刀锋,迅速之极。但这种惨烈的死,却让人无悲无伤,而变成理所应当的接受。潘金莲的戾性到了极致,从遇见西门庆开始就已经逐步而进,由条弄是非,到害人之死,来旺儿蕙莲李瓶儿母子等无一不受她所害。由此,她最终的大惨大乱之死就成了必然。生而不幸,遇而不幸,情生而不幸,作者的怒其不争远大于哀其不性,也可以推断出这种夫权的烙印,不但在金莲的命运之上更是在作者的观念里。
(二)春梅之死,卑欲所致
卑,奴婢之卑贱。卑欲,是一种物欲的显现,是被物欲所占据的奴性。从春梅的成长经历来看,她是一个颇有意味的人物。她的地位,在前八十五回中只不过是西门庆宅中的一个丫头,但她不时任性的脾气却使得潘金莲也要让她三分,西门庆也要依着她办事,也敢与孙雪娥对抗,教吴月娘拿她无可奈何。在后十五回中,她成了主子,而且是一个令吴月娘自惭的显赫大奶奶。但她在表现善心宽容大度的同时,又陷入到一种自贵的不规矩的欲望之中。正是一种奴性和欲望的牵引,才使得她死得轻薄淫贱。
首先来看她的“卑”。北宋政和二年,河东平原大闹水灾,饿殍遍野,只有15岁的庞春梅,本是庞员外的四侄女,因为命苦,周岁死娘,3岁死爹,全靠叔叔庞员外从洪水中抢出来,而庞员外却死了。幸好她遇上好人被救出沧州地界,最终进入清河县城,由薛嫂卖银十六两给西门庆家。原为吴月娘房丫环,后转入潘金莲房中。这是她不幸命运的根本原因,失去至亲,又沦落为婢。此后,庞春梅似乎认定了奴婢的命运,至少“奴性”已经成了烙印。
此外“欲”更是她最终的死之本因。她虽出身奴婢,但因得寵于西门庆,因此把一般人既如孙雪娥这样的“主子”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引得西门庆把雪娥好打一顿,毁骂申二姐。平白唆打秋菊,也是常事。她也敢寻事端如借槌衣棒等调动金莲,使如意儿这样的为西门庆所宠之妇也畏她三分。有时甚至在潘金莲面前,她也心气自高,无半点软媚之意。因此,潘金莲要在家中压倒众妇,做苟且之事等,是不能离开她的。于是她俩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春梅最终贪淫不已,生出“骨蒸痨病症”,断气于19岁的姘夫小周义身上,亡年仅29岁。这些都足以说明她本性里原始的欲望已经无法控制,受制于此,虽然由婢成主也无法摆脱这种欲望,最终一死。
二.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从潘金莲和庞春梅的生长经历入手,她们都曾是小家女子未经世事,心中藏有对亲情爱情友情的依恋和幻想。但都沦落为大户人家的仆人,命运不能自主,心灵被扭曲,正因为彻底地对情的绝望而又不甘心受命运无情的摆布,产生了不寻常的戾性和欲望。这正是她们的相同之点。
两人均淫欲无度。庞春梅“性聪慧、喜谑浪、善应付”,兼具姿色,16岁那年就被西门庆收用。之后与潘金莲相互依伴,专横跋扈。在小说中此妇形象与潘金莲有许多相似之处。例如,她美丽、聪明、逞强、泼辣,又好淫乐贪汉,但似乎比金莲更高傲骄横。潘金莲主动腾空让西门庆收用了她,自己却避去一边。以后凡遇西门庆与她行房,就主动多了,并不敢有半点醋意。同时,金莲被她撞着与陈敬济弄奸,就当面让女婿陈敬济奸耍了她,而后三人暗度陈仓。而她两人也都有了陈敬济的孩子。潘金莲打胎败露,庞春梅则将孩子带去了周守备府成为正夫人。故事情节由此发展:她收拾潘金莲尸首、哭祭金莲、为金莲做结;她荣归旧家池院,与西门庆宅迅速衰败景光辉相照应;她激打孙雪娥、卖雪娥为娼;她找回陈敬济,暗续旧情,因此断送了他的性命;她贪淫不已,最后生出“骨蒸痨病症”,断气于19岁的姘夫小周义身上。
潘金莲的“淫”更体现在她的“欲”上,对钱、地位与情的欲望。这些比春梅更复杂些。她的追求,她的“性”与“钱”,都寄托在西门庆身上为此,她不惜妆鬟弄姿,夜谈琵琶,香粉敷体,莲钩卖小……,不仅如此,而且用尽心思与西门庆荒淫无度。为此,在大家族中,她最善于争风吃醋,拨弄是非,撒拨放刁。但“钱”与“性”之间,金莲却更倾向于 “性”。“性”,不是“情”的表达,而是“情”的替代。她也曾有过“情”的追求,但命运并未垂青,于是她只有“性”。“性”成了她与西门庆间几乎一切的交流纽带。虽然她不过也是西门庆众多宠幸儿中的一个,但却成为了使西门庆致死的女人。生活以变态的方式扭曲了她,她就以变态的方式来对待生活。私琴意,通女婿,“解渴王潮儿”,潘金莲以强烈追求的形式失掉了自我,她的追求依然是奴性追求,不能拔得过高。足以看出潘金莲与庞春梅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
三.女性悲剧下的男性警示
在波伏娃的第二性这本书中提到“她被指责为有奴性;据说她随时准备拜倒在主人的脚下,吻他那只打过她的手。一般来说,她确实缺乏真正的自尊。”[5]男性的主体意识是无所质疑的,所以一男多女的道德腐坏成了警醒世人的巨作题材,而其中的奴性和情性始终在男权视野中,女性的本真不可能彻底的被诠释。
从根本上来说,潘金莲和庞春梅都是作者为了警示男性而创作的女性人物。首先,在中国明清时期,女性受教育的权利几乎被剥夺,创作者和阅读者几乎都为男性主体。虽然小说涉及的众多的女性人物,但都是本着警世的原则,也可以说警示男性的原则。那么,希望女性彻底的臣服于男性,应该说造就了李瓶儿可怜可悲为情而死,也造就了潘金莲放荡无度惨烈而死。李瓶儿是作者怨而又怜的,背弃花子虚,但却真情于西门庆,但始终还是要用死偿还这背弃的罪名。潘金莲则是作者真正谕示的人物,她就是女色的代表,貌美妖媚,即使身世可悲也是不应该杀夫投奔西门庆的,她就是万恶的,男人是不可对这类女人有丝毫情面的,否则就会和西门庆一样,最终英年早逝。从女性的心理来说,潘金莲这个书中之人,如果却有原型,却是可怜而可悲的。怜的是她生来命途多舛,悲的是她只能依靠男性。她的性欲可能只是她内心空虚没有安全感的一种表现,她对男人应该是痛心疾首的。她所遇到的男人无一不放荡,她最终也放荡了自己。因此,庞春梅和潘金莲的死,是男性视野下创造出的女性悲剧。
参考文献:
[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山东:齐鲁书社,1997:144-146.
[2]编辑委员会编:《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1429.
[3]汝梅、李昭恂、于凤树校点.《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M].济南:齐鲁书社,1988.
[4]《金瓶梅序》见于《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M].济南:齐鲁书社,1988.
[5]西蒙娜·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