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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仁宗朝出了一批贤御史,人称铁面御史的赵抃是个中佼佼者。
铁面御史赵抃的最大特点,就在执着。他看准了的人和事,弹劾不留情面,穷追猛打、锲而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其弹劾宰相陈执中便是最典型最有名的事例。
事情是由陈执中的一桩家庭案子引起的。陈有一小妾阿张,年轻标致,极得宠爱;她身边13岁的侍女迎儿有一天因故顶撞了阿张几句,阿张大为恼火,对迎儿又打又骂,还把迎儿的棉衣棉裤剥去,反绑双手,赤身露体地关进小黑屋子,并断其饮食。时值寒冬腊月,浑身是伤的迎兒没几天就一命归西了。这件事引来府中仆人的不满,有个叫海棠的侍女公开表示愤怒:“堂堂宰相府,竟然目无国法,害死人命!”阿张听说后又大发淫威,海棠被打个半死,最后含恨自缢。而另一名稍有不满的侍女也被阿张剃光头,打背杖,可怜这不知姓名的小丫头痛辱不禁,也走上海棠一样的不归之路。就这样,一个月内相府三人毙命。
相府命案很快传到殿中侍御史赵抃耳中。至和元年十二月九日,赵抃给宋仁宗上第一道奏本,要求开封府介入调查、勘明此案。到第二年的二月初,赵抃接连给皇帝递了七道弹劾奏本,认为:“执中家不克正,而又伤害无辜,欲以此道居凝丞之任,陛下倚之而望天下之治,定是犹却行而求前,何可得也。”不管迎儿等死于谁手,陈执中都不能推卸其责任和罪过,故应罢去相位。
但陈执中在仁宗眼里是先皇老臣、值得信任的宰相,并无罢免的意思。执着的赵抃于二月十二日又递呈第八道奏章,历数陈执中不学无术、措置颠倒、引用奸佞、招延卜祝、私仇嫌隙、排斥良善、狼愎任情、家声狼藉等八大罪状,固请“当罢其职”。之后,他又连奏四本,敦促陈执中下台。直到5月下旬,迫于朝中欧阳修、孙扑等正直官员纷纷恳请外放、不愿在京城为官的压力,宋仁宗让赵抃等御史依次入对、陈述意见,觉得不能再敷衍下去了,终在至和二年六月降旨,罢免了陈执中的宰相。
荀子说:“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为扳倒陈执中,赵抃在半年内断断续续向宋仁宗上了十二道奏章,才说服皇帝、取得弹劾成功。此举也使赵抃赢得铁面御史的美誉。完全可以说,倘没有赵抃的执着弹劾、一再坚持,陈执中是不可能下台的。
赵抃如此执着,是与陈执中有什么恩怨吗?非也。赵抃弹劾宰相,洵属出于公心——“为祖宗社稷计,为率土生灵计,正执中之罪。”而且,赵抃明察当时官场潜规则:“臣非不知循默顾避、谀佞迎合者,速致富贵;危言犯颜、干忤权要者,立被投窜。臣所念者,为身计则狂,为国计则忠。不愧古人之所用心,不辜陛下之所任使。”赵抃心中只有国家和百姓,他之所以再三再四弹劾陈执中,无非是不愧对古代圣人的教诲,也不辜负皇帝赋予的使命,只是忠实履行御史职责而已!赵抃是好样的。恰如苏轼《赵清献公像赞》所说:“若清献公,实嗣其正。处乎乡闾,力学笃行。立乎朝端,面折廷诤。玉比其洁,冰拟其莹。”他的刚正不阿、浩然正气,是御史们必具的职业道德和品格操守。汪钰元/图
铁面御史赵抃的最大特点,就在执着。他看准了的人和事,弹劾不留情面,穷追猛打、锲而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其弹劾宰相陈执中便是最典型最有名的事例。
事情是由陈执中的一桩家庭案子引起的。陈有一小妾阿张,年轻标致,极得宠爱;她身边13岁的侍女迎儿有一天因故顶撞了阿张几句,阿张大为恼火,对迎儿又打又骂,还把迎儿的棉衣棉裤剥去,反绑双手,赤身露体地关进小黑屋子,并断其饮食。时值寒冬腊月,浑身是伤的迎兒没几天就一命归西了。这件事引来府中仆人的不满,有个叫海棠的侍女公开表示愤怒:“堂堂宰相府,竟然目无国法,害死人命!”阿张听说后又大发淫威,海棠被打个半死,最后含恨自缢。而另一名稍有不满的侍女也被阿张剃光头,打背杖,可怜这不知姓名的小丫头痛辱不禁,也走上海棠一样的不归之路。就这样,一个月内相府三人毙命。
相府命案很快传到殿中侍御史赵抃耳中。至和元年十二月九日,赵抃给宋仁宗上第一道奏本,要求开封府介入调查、勘明此案。到第二年的二月初,赵抃接连给皇帝递了七道弹劾奏本,认为:“执中家不克正,而又伤害无辜,欲以此道居凝丞之任,陛下倚之而望天下之治,定是犹却行而求前,何可得也。”不管迎儿等死于谁手,陈执中都不能推卸其责任和罪过,故应罢去相位。
但陈执中在仁宗眼里是先皇老臣、值得信任的宰相,并无罢免的意思。执着的赵抃于二月十二日又递呈第八道奏章,历数陈执中不学无术、措置颠倒、引用奸佞、招延卜祝、私仇嫌隙、排斥良善、狼愎任情、家声狼藉等八大罪状,固请“当罢其职”。之后,他又连奏四本,敦促陈执中下台。直到5月下旬,迫于朝中欧阳修、孙扑等正直官员纷纷恳请外放、不愿在京城为官的压力,宋仁宗让赵抃等御史依次入对、陈述意见,觉得不能再敷衍下去了,终在至和二年六月降旨,罢免了陈执中的宰相。
荀子说:“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为扳倒陈执中,赵抃在半年内断断续续向宋仁宗上了十二道奏章,才说服皇帝、取得弹劾成功。此举也使赵抃赢得铁面御史的美誉。完全可以说,倘没有赵抃的执着弹劾、一再坚持,陈执中是不可能下台的。
赵抃如此执着,是与陈执中有什么恩怨吗?非也。赵抃弹劾宰相,洵属出于公心——“为祖宗社稷计,为率土生灵计,正执中之罪。”而且,赵抃明察当时官场潜规则:“臣非不知循默顾避、谀佞迎合者,速致富贵;危言犯颜、干忤权要者,立被投窜。臣所念者,为身计则狂,为国计则忠。不愧古人之所用心,不辜陛下之所任使。”赵抃心中只有国家和百姓,他之所以再三再四弹劾陈执中,无非是不愧对古代圣人的教诲,也不辜负皇帝赋予的使命,只是忠实履行御史职责而已!赵抃是好样的。恰如苏轼《赵清献公像赞》所说:“若清献公,实嗣其正。处乎乡闾,力学笃行。立乎朝端,面折廷诤。玉比其洁,冰拟其莹。”他的刚正不阿、浩然正气,是御史们必具的职业道德和品格操守。汪钰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