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网”的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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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戚家人,同是迷恋网球,
  不同的只是他们的年龄,
  迷“网”的接力棒一代传一代,
  没有结束,只有延续。
  


  冠军是这样“炼”出来的
  
  这天是周四,距离广州又一项业余比赛开幕只有不到两天了,戚其丰因为工作繁忙忘记了报名,果然不一会,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赛事的组织者,主要的目的是邀请戚其丰参赛。在广州,大大小小的业余比赛每周都有,几乎可以打遍全年,对于他这样的高手,当然是逢赛必打,逢打必赢的。
  体力消耗巨大的网球赛,很难与眼前这个身材瘦削、戴着眼镜的男人联系起来。但说到成绩,连他自己也表述不清,因为有着太多的冠军头衔。“范围广一点,全国的冠军拿了两个,广州范围内的话,所有比赛的冠军应该都属于我。”
  在广州,球友们称呼戚其丰为老大,响当当的成绩摆在面前,不过老大光环的背后还有一位严厉的父亲兼教练。提到戚其丰的父亲戚锡亮,暨南大学的医学教授,在广州业余网球圈恐怕也无人不知,他的“铁血”训练法,备受争议。粗暴!他自己概括道。
  “儿子从小打球,不该输球的时候,就打他。”不过戚父自己也承认,“这种训练方法不对,我现在不提倡家长这样培养孩子。”
  怀里抱着小孙子,戚父一边哄孩子一边回忆曾经的训练方法。“儿子6 岁半那年我开始教他打球,我当时已经40 出头,因为自己爱好,也打算让他参与,孩子从小培养一个运动的习惯可以受用终身。其实最初他妈妈一直反对练习网球,后来看到我为孩子付出那么多也就慢慢答应了。那时候暨南大学院里没有网球场,我们就在篮球场打,稍微改造一下,用自行车把球网撑起来,就可以打球。
  每天中午放学后,我带好饭菜到篮球场等他,15 分钟之内必须吃完,吃完就开始打球,一分钟也不能耽误,两个小时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帮他擦擦汗,再给他买一根冰棍,然后直奔教室上课。”
  这样的“魔鬼”训练法,戚父整整用了十年,十年间,父子两人之间有过不快,甚至让戚其丰有过离家出走的想法,那年他上初二。“那次和学校一个体育老师打比赛,输了,那个老师球龄只有3 年,而我已经打了7、8 年,父亲不理解我为什么逢打必输。当时他就在球场踢了我一脚,当时心里也很不服气,打算离家出走,自己跑出球场,沿着铁路走,从晚上7 点一直走到10 点,后来因为太饿,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往家走。到了家门口,不敢敲门,就在门外坐着,谁知家里的狗嗅到我的气味,让家人开门,这才回到屋里。”
  父子间的矛盾都源自网球,不过更多的快乐也是因为它。说起儿子的成绩,戚父总是带着骄傲的神情,因为儿子的成绩太好,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时开始表扬了。“初中的时候他就拿到了学校的冠军,15 岁的时候参加广州市成人组的比赛,还拿到了第二名,从6岁到16 岁,整整训练了十年,省队曾经找过他,让他去参加集训,但被我拒绝了,他从小学习成绩也很好,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博士生,他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现在留校做教师,也是院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戚其丰上学的时候,家人也全力支持他打球,如果碰到考试和比赛冲突,连父亲也会主动建议比赛第一、考试第二。如今已经是博士生的他,工作时间自由,每次网球比赛,戚家全部出动,父亲、母亲、姐姐、妻子、儿子都是场下的拉拉队员,比赛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场家庭聚会。
  
  严父? or 慈父?
  
  “我家的狗都比我有地位”,戚其丰说起父亲对他的严格要求时,半开玩笑地冒出了这句话,每次出去比赛,戚家不但全部出动,连家里的宠物也会跟着到球场,他的每次夺冠都有大狗的见证,而每次本该拿下的比赛却意外落败时,父亲戚锡亮的怒火便发泄在他的脸上。不管是夺冠还是意外输球,戚家的大狗都顺理成章地成了广州网球圈的“名人”。
  说是说,父亲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在戚其丰看来再正常不过,“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其实我并不是很怕他,他只是在球场上很严厉。每次输掉比赛,自己心理也不好受,很沮丧,所以不会怪父亲严厉。”
  戚其丰接着解释说:“因为打法单一,总是依靠底线的攻击力,一旦对手失误少,适应我的打法,也不是不会失败,父亲的性格很急,就是希望我赢,不想看到我输球。”去年雪佛兰大奖赛在上海举行,戚锡亮因为要照顾小孙子,没办法赶到上海看儿子打球,提到这个,一直在上海陪伴戚其丰比赛的妻子张露果颇有兴致地回忆当时的情况。“他在广州的比赛,父亲场场不落,一旦他看不到比赛,心理就不踏实,我就给爸爸做比分的现场直播,一场比赛,手机就没停过,随时汇报比分,最后很遗憾,戚其丰6 比7输了,距离冠军只差一步。”
  那场比赛输了,但父亲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觉得儿子表现很好,“小丰表现得很好,该拿的分都拿了,这就够了。”父亲的话让戚其丰想起了童年时候与父亲的种种艰辛与快乐。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特别瘦,他嘴上不说,但一直对我特别‘霸道’,早睡觉、一碗饭是父亲每天对我的要求。当然,父亲也会培养我吃苦耐劳的精神。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为了省钱,他买了很多渔线作球弦,渔线容易断,就在一个孔里穿两条,幸好用的是Dunlop 拍子,孔大。”
  渔线充当球弦,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人吃惊。“打球很费鞋,他就给我买处理鞋。那时候我上高二,他给我买3 元的断码鞋,当时只有一双46 码的,为了省钱,他让我穿着打球。”
  懂事的戚其丰并没有嫌弃46 码的“大船”,但是却成了球伴们的笑柄。回忆童年的种种艰难,戚其丰觉得正是那时候的历练才让他在球场上达到了“打不死、不怕输”的境界。
  
  底线上的眼镜超人
  
  称霸广州网坛多年的戚其丰,究竟是天赋还是后天的培养,抑或是严父出高徒?先走进他的实验室再说,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网球场上架着近视镜的不多,网球场上披着博士服的更是寥寥可数,作为华南理工大学博士生的他,生活中无非就两件大事:打球和搞研究。哪个更重要?
  “我是一个特别专注的人,在实验室可以待上一天,闷在里面搞研究,吃一碗泡面,躺几分钟,接着起来干活,这个工作是我喜欢的,如果一个课题卡住,我睡觉、做梦都会思考,想停也停不下来,所以也从来没有感到过压力。打球也差不多,很多和我一个年代的人,成绩下滑,就开始不打球了,从6 岁开始打球到现在已经20 多年了,中间成绩起起伏伏,但从没离开过网球。”
  不过他也坦言,由于网球比赛太多,和工作也会有冲突,一般情况下要顾及工作,不过偶尔也会把网球视为第一位。“有一年,参加波力网球总决赛,在成都举行,刚好赶上有个项目要验收,那个比赛很重要,我一路打进总决赛,不想放弃,就硬着头 皮去找导师商量。导师听后不答应,因为项目确实重要,当时打球心切,平时的理智也都不见了,每天去找导师,死缠烂打,导师终于答应了,任务交给我的学生完成。”
  


  打了这么多年的网球,戚其丰对网球的理解也逐步加深,他说现在对网球是一种敬畏,它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一辈子都学习不完。喜欢琢磨的他,很多时候在实验室里也会思考网球。
  “就像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一样,打球也是,在场上可以有不同的方法、思路。网球里面的内容越学越多,总有很多新的东西加进来,就象突然发现一块天空,很兴奋。搞研究也一样,如果一直搞不通一个问题,突然想明白,自己可以兴奋几个星期,喜欢这种感觉,有时换一个新的方法,就可能会发现新世界。”
  不过网球里面,戚其丰的最大收获不是名誉、球技,而是自己的另一半,99 年,他们通过网络认识,以网球为媒。两人同时在一个网球论坛里“灌水”,太太的网名叫Apple,他叫Ray。Apple 得知戚其丰的大名,要求和对方学球,并号称自己的球龄两年。一般来说,打过两年球的人,水平不会很差,戚其丰赴约了,打了几个回合后,他开始怀疑,问对方:“你真的打了两年?”“恩!”Apple 很肯定地说,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两年里面只玩过两次。”
  戚其丰开玩笑地说,自己是被骗到手的,不过他也承认,甘愿被骗。现在他们爱情结晶,小瀚天已经两岁半了,全家人都希望孩子以后也打球,所以从小培养,买了Prince 的纪念版小球拍,给他当玩具,现在,小家伙已经离不开这个小球拍了,去哪里都要拿着,戚家的网球后继有人了。
  
  戚其丰的经典“战役”
  
  一、最耗时的比赛
  2001 年全国大学生网球赛的决赛之战。那场比赛耗时3 个钟头,打断4 只拍子,喝掉7 升半的水。两个人实力接近,开始,比分就咬得很紧,具体到每个球的争夺也很激烈,最后戚其丰2比1 才艰难拿下。
  
  二、最柳暗花明的比赛
  当时1 比5 落后,对手的势头正猛,很奇怪,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撑下去,但是心理的变化还是影响了战局,最后7 比5 反败为胜。其实生活也一样,有时觉得很枯燥,但不要轻易放弃,也许会有转机。
  
  三、最保守的比赛
  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学校的体育老师打球,大一时候打得特别好,尤其是体力好,但是打法单调。大二的时候,有一次脚扭了,休息了3 个月,学校的体育老师越打越好,可以轻松打我6 比1,还是因为打法单调,只在底线和对手周旋。现在我也是这种打法,一直在坚持,但成绩已经令人非常满意了。其实比赛中变和守,都很需要勇气,善变也是一种风格,这样很冒险,但我选择坚持,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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