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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经济外交已经成为中国外交的重要内容，加入WTO后，中国经济外交进入新时期，随着中国对外经济的发展，中国势必要建立、完善相关的机制以更好地进行经济外交。本文试图通过在对中国经济外交的相关机构进行分析的基础上，结合经济外交的主要领域来展示现如今中国的经济外交机制，并指出中国经济机制存在的问题与不足。最后，针对中国经济外交机制存在的问题，结合已有经验，提供一些建议。
关键词：经济外交 决策机制 执行机制
经济外交目前在学术圈内，大多数学者认为经济外交包含两个实质性内容，即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对外交往政策与行为及以经济为手段的对外交往政策与行为。本文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经济外交”一词。
经济外交是外交的重要内容，中国经济外交的机制是中国外交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外交机制由机构、人员、政策等各种要素组成。外交活动，是通过外交机制的运转而进行的。”外交机制与外交制度密切相关，外交机制是外交制度的具体化，外交制度是外交机制的骨架。
外交机制主要包括决策机制以及执行机制，要了解中国经济外交的机制，我们认为实际上就是要了解两个问题：第一，中国与经济外交的机构有哪些，其职权是怎么样的？第二，这些机构在主要的经济外交活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通过对他们进行分析，发现问题，提出建议。
一、中國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
中国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没有在法律中具体的规定，我们要把它放在整个外交决策机制的背景中看。“外交决策机制是……一个国家对外政策的组织体系，它包括外交决策机构的设置、外交决策权限的划分、外交决策的制度等。”因而，了解中国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需要我们对中国的涉外以及政治权力格局加以分析。
1.掌握最高决策权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的政治过程拥有超乎寻常的权力与权威，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制定国家的大政方针可以对中国经济外交的走向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比如中国中央关于改革开放的决定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开始强调政治为经济服务，大大地提高了经济外交在外交体系中的地位，“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直接影响到了我国经济外交的整体布局，
从组织机构上来说，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是我国负责对外的最重要机构，该机构直属于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可以通过中共外事工作领导小组就经济外交中的战略方向以及经济外交中的重大问题进行最后决策。
另外，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可以进行首脑外交，代表国家与政府与其他国家进行经济外交，但是由于他们本身是政治局常委，因为其外交上的重大决定也要先通过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
2.作为外交事务最高行政主管机构的国务院。宪法规定，国务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是国务院系统各部位的行政主管机构。一方面，国务院有权管理对外经济事务，签订大部分经济协定.如2001年，时任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代表中国政府在多哈签署了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议定书。另一方面，国务院有权规定各部和各委员会的任务和职责，统一领导下属各部和各委员会的工作，如外交部，商贸部，海关总署，国家发改委，农业部，科技部等，这些部门很多涉及到经济方面的对外工作，需要国务院进行审批，指导和协调。
3.作为经济外交决策参与者的主要部委。在经济外交的领域中，中共中央政治局以及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外交战略方向以及大政方针的制定，国务院，作为最高行政机关，负责听取外交部、商务部等部门的意见、建议，制定出台有关经济外交的政策。在国务院的下属机构中，多个部门有参与政策制定的权力，主要有外交部，商务部，财政部以及央行等。
这些部门在经济外交决策方面主要发挥着收集相关经济信息，拟定经济外交的草案以及为向国务院的经济外交工作建言献策的功能。如外交部研究国际经济的有关政策，为党中央、国务院制定外交战略和方针提供建议；商务部在政策制定过程中，拟订国内外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的发展战略、政策等；财政部与中国人民银行等在经济外交的专门领域，如国际收支、汇率、国际金融等方面可以通过参加国务院会议，提供意见和建议等参与到决策过程。
二、中国经济外交执行机制
1.执行机制的机构与功能分析。中国经济外交的执行机构可分为政府机构以及非政府机构，政府机构主要有商务部，外交机构，发改委等，非政府机构主要是指行会、企业。
商务部是中国经济外交的最重要执行机构，其在经济外交的主要职能包括：第一，管理国内外贸易，指导外商投资活动，管理进出口。第二，主管国际经贸合作，拟定经济合作条约，根据授权代表我国政府处理与世界贸易组织的关系等。第三，拟定以及执行对外经济合作政策，负责对外劳务合作等以及对外援助工作。第四，指导我国驻外经济商务机构的有关工作。
外交部在经济外交执行机制中的职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负责缔结相关条约，处理多边关系中的经济外交事务。第二，负责领事工作，在行政上领导对外使领馆的经济、商务参赞、商务处、室的工作。外交部下属的驻外使领馆则负责具体的事务，如为海外中资企业争取优惠政策，在必要时给予中资企业强有力的政治保护，协助中国企业进行公关等。
发改委的职能在经济外交领域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在财政金融方面表现为参与制定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负责外债的总量控制、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第二，在投资贸易方面主要表现为对重大外资项目进行审批，根据经济运行情况对进出口总量计划进行调整等。第三，在涉及到减排等的经济外交方面，与有关部门共同牵头组织参加气候变化国际谈判，负责国家履行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相关工作。
非政府机构主要包括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企业等行业协会、以及以国企央企为主力的企业集团等。其中，行业协会更多的侧重于协调以及对外交流功能，而企业集团则是承担着工程建设，商贸往来等具体业务。 三、中国经济外交经济机制的内容与过程分析。
经济外交的分类多种多样。学者们主要有两类，一类强调经济外交的内容，如何中顺等认为，经济外交包括能源外交，金融外交、发展援助外交等。一类强调手段和目的，如赵可金将经济外交划分为对外援助外交、经济合作外交和经济制裁外交三种主要形式。我们以后者为基础，结合前者，以此来分析中国的经济外交机制。
第一，对外援助外交。我国对外援助的主要归口单位是商务部对外援助司，由其拟订并组织实施对外援助的政策和方案并对对外援助项目进行监督。
中国的对外援助有赖于以下机制：首先，中国的对外援助主要以成套项目建设为主，因此还有赖于商务部内部以及商务部与其他政府部门的联动与配合。在大型项目，如修筑铁路等，对外援助最后必须由商务部、财政部、水利部、铁道部，等多个部门通力合作共同完成。其次，在涉及到资金援助以及债务减免方面，则必须依靠商务部、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以及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等部门和机构的组成的减免债务工作机制。
第二，经济合作外交。经济合作外交是基于国际经济合作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外交形式，它是通过外交政策和手段推动、促进国际经济合作，为建立国际经济合作事业制定相关政策、进行有关的国际协调，为经济主体之间的国际合作铺路、牵线、搭桥等的外交活动。经济合作外交包含金融、贸易、能源合作等多个方面。中国的经济合作外交在不同的领域其执行机构是不一样的，总体上来说，以商务部，财政部，发改委以及中国人民银行等为主要执行机构。
在金融領域，中国的经济外交更多地是表现为通过参与国际金融机制，尤其是通过参与国际货币体系和世界金融市场来争取经济利益和安全利益，主要是有央行和财政部派出与G20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等；在在贸易领域，经济外交主要是由商务部承担主要工作，如制定对外投资政策，调整关税配额，进行反倾销等；在能源领域中，则是由国家能源委员会进行统筹，发改委负责主管，国家能源局承担国家能源委员会具体工作。能源外交方面的工作重点在于推进能源国际合作，协调境外能源开发利用工作。
第三，经济制裁外交。经济制裁是指有意识地采取某种政策来限制或剥夺某一国家的利益，以迫使该国改变其某一对外政策或行为，是一个或多个国际行为体为实现一定的政策目标，对特定国际行为体的经济资源和交往空间实行禁运、联合抵制和其他经济制裁措施的一种政策或行为。
中国的经济制裁分为两类，一类是出于维护国家主权目的而进行的经济制裁。另一类是维护国家经济利益对其他国家实施的经济制裁进行反制，如2009年9月，美国决定对从中国进口的轮胎征收惩罚性关税后，中国商务部随后表示将对美国向中国出口的肉鸡和汽车产品展开所谓的反倾销审查。中国的经济制裁一般是低烈度的，有选择的贸易制裁，基本上没有金融制裁。
四、中国经济外交机制的问题及建议
总体而言，中共中央决定我国经济外交战略的大的走势，国务院负责统筹、指导其下属单位制定具体经济外交的战略，国务院各部门则以提供信息、议案草案及建议的方式参与到经济外交的决策里，并且和非政府机关一道负责这些政策的落实。虽然经济外交的格局比较清晰，但是我国经济外交也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需要加以改进。
第一，经济外交职能分散，缺乏统一协调的机制。我国经济外交的内容很丰富，在具体实施中涉及多个机构和部门，因而容易形成将中国的涉外资源无法有效转化为外交资源的“结构性浪费”。如在参与国际谈判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部门之间利益冲突，不能得到很好协调，导致中国在参加对外谈判时难以有效的维护国家利益 因此，我们有必要加快制度化建设，建立跨部门的协调机制。。国家可以在国务院领导下设立一个专门的协调机构，作为一个宏观的调节部门，或者可以对现有的机构进行优化，如强化对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的经济外交职能，把它作为一个协调机构。
第二，情报调查相对落后，高校资源利用不足。国务院涉及到经济外交部门的相关职能部委中，有一些部委的相关机构涉及到情报信息收集，如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外交部国际经济司，以及国家发改委经贸司等。这些机构有的研究国际经济动态，有的研究贸易情况等，但是他们所获得的信息没有得到有效整合。此外，国内的一些高校和科研机构进行了关于经济外交领域的一些研究，但是由于政府缺少与之直接对口的职能部门，研究成果的利用率不高。国家可以考虑建对现有的进行国际经济信息获取的机构进行强化整合，加强其收集信息的功能，同时要注意建立与高校研究机构的联系交流渠道。
第三，经济人才结构较为单一，专业人士缺口较大。目前我国的外交人才存在结构过于单一的问题，外交人才中外语专业出身的人比较多，其他方面的人才相对不足。如中国加入自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面临着越来越多的贸易摩擦与反倾销起诉，然而相关的人才却严重不足。中国精通国际谈判的经济外交人才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满足不了一个经济大国的需求。为解决这个问题，要从两方面入手，第一，加强对经济外交人才的培养力度，重视外交人员的经济实践，可以以专项项目的形式向外派出人员，进行相关的训练。第二，我国的外交系统要拓宽外交人员的选拔渠道，注意从经济等领域吸收有经济实践的人才并对他们进行外交方面的培训，培养复合型的经济外交专业人才。
第四，经济外交主体不够多元，渠道有待拓宽。中国的经济外交主体以政府机构为主，然而经济外交的很多领域最后都必须要靠企业等非官方主体来进一步具体落实。因此，在新时期，中国的经济外交要拓展非传统主体参与经济外交的广度和深度。除了央企、国企外，还要广泛调动民间资本和社会组织参与对外投资，将政府经济外交与民间经济外交有机结合，做到“官民并举”，推进经济外交多元发展。
参考文献：
[1]周永生：《经济外交》[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第22页； 第326页.
[2]郭剑林，王继庆：《北洋政府外交近代化略论》[J]，载于《学术研究》，1994年第03期.
[3]冯玉军：《俄罗斯外交决策机制 》[M]，时事出版社，，2002年，第69页.
[4]何中顺：《新时期中国经济外交理论与实践》[M]，时事出版社，2007年，第148页； 第18-19页.
[5]张学斌：《经济外交》[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79页.
[6]赵可金：《经济外交的兴起：内涵、机制与趋势》[J]，载于《教学与研究》，2011年第1期.
[7]俞正梁：《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08页.
[8]杨闯：《外交学》[M]，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年，第180页.
作者简介 ：谢飞龙（1990—），汉族，武汉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方向：中外政治制度。
关键词：经济外交 决策机制 执行机制
经济外交目前在学术圈内，大多数学者认为经济外交包含两个实质性内容，即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对外交往政策与行为及以经济为手段的对外交往政策与行为。本文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经济外交”一词。
经济外交是外交的重要内容，中国经济外交的机制是中国外交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外交机制由机构、人员、政策等各种要素组成。外交活动，是通过外交机制的运转而进行的。”外交机制与外交制度密切相关，外交机制是外交制度的具体化，外交制度是外交机制的骨架。
外交机制主要包括决策机制以及执行机制，要了解中国经济外交的机制，我们认为实际上就是要了解两个问题：第一，中国与经济外交的机构有哪些，其职权是怎么样的？第二，这些机构在主要的经济外交活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通过对他们进行分析，发现问题，提出建议。
一、中國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
中国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没有在法律中具体的规定，我们要把它放在整个外交决策机制的背景中看。“外交决策机制是……一个国家对外政策的组织体系，它包括外交决策机构的设置、外交决策权限的划分、外交决策的制度等。”因而，了解中国经济外交的决策机制需要我们对中国的涉外以及政治权力格局加以分析。
1.掌握最高决策权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的政治过程拥有超乎寻常的权力与权威，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制定国家的大政方针可以对中国经济外交的走向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比如中国中央关于改革开放的决定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开始强调政治为经济服务，大大地提高了经济外交在外交体系中的地位，“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直接影响到了我国经济外交的整体布局，
从组织机构上来说，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是我国负责对外的最重要机构，该机构直属于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可以通过中共外事工作领导小组就经济外交中的战略方向以及经济外交中的重大问题进行最后决策。
另外，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可以进行首脑外交，代表国家与政府与其他国家进行经济外交，但是由于他们本身是政治局常委，因为其外交上的重大决定也要先通过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
2.作为外交事务最高行政主管机构的国务院。宪法规定，国务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是国务院系统各部位的行政主管机构。一方面，国务院有权管理对外经济事务，签订大部分经济协定.如2001年，时任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代表中国政府在多哈签署了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议定书。另一方面，国务院有权规定各部和各委员会的任务和职责，统一领导下属各部和各委员会的工作，如外交部，商贸部，海关总署，国家发改委，农业部，科技部等，这些部门很多涉及到经济方面的对外工作，需要国务院进行审批，指导和协调。
3.作为经济外交决策参与者的主要部委。在经济外交的领域中，中共中央政治局以及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外交战略方向以及大政方针的制定，国务院，作为最高行政机关，负责听取外交部、商务部等部门的意见、建议，制定出台有关经济外交的政策。在国务院的下属机构中，多个部门有参与政策制定的权力，主要有外交部，商务部，财政部以及央行等。
这些部门在经济外交决策方面主要发挥着收集相关经济信息，拟定经济外交的草案以及为向国务院的经济外交工作建言献策的功能。如外交部研究国际经济的有关政策，为党中央、国务院制定外交战略和方针提供建议；商务部在政策制定过程中，拟订国内外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的发展战略、政策等；财政部与中国人民银行等在经济外交的专门领域，如国际收支、汇率、国际金融等方面可以通过参加国务院会议，提供意见和建议等参与到决策过程。
二、中国经济外交执行机制
1.执行机制的机构与功能分析。中国经济外交的执行机构可分为政府机构以及非政府机构，政府机构主要有商务部，外交机构，发改委等，非政府机构主要是指行会、企业。
商务部是中国经济外交的最重要执行机构，其在经济外交的主要职能包括：第一，管理国内外贸易，指导外商投资活动，管理进出口。第二，主管国际经贸合作，拟定经济合作条约，根据授权代表我国政府处理与世界贸易组织的关系等。第三，拟定以及执行对外经济合作政策，负责对外劳务合作等以及对外援助工作。第四，指导我国驻外经济商务机构的有关工作。
外交部在经济外交执行机制中的职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负责缔结相关条约，处理多边关系中的经济外交事务。第二，负责领事工作，在行政上领导对外使领馆的经济、商务参赞、商务处、室的工作。外交部下属的驻外使领馆则负责具体的事务，如为海外中资企业争取优惠政策，在必要时给予中资企业强有力的政治保护，协助中国企业进行公关等。
发改委的职能在经济外交领域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在财政金融方面表现为参与制定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负责外债的总量控制、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第二，在投资贸易方面主要表现为对重大外资项目进行审批，根据经济运行情况对进出口总量计划进行调整等。第三，在涉及到减排等的经济外交方面，与有关部门共同牵头组织参加气候变化国际谈判，负责国家履行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相关工作。
非政府机构主要包括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企业等行业协会、以及以国企央企为主力的企业集团等。其中，行业协会更多的侧重于协调以及对外交流功能，而企业集团则是承担着工程建设，商贸往来等具体业务。 三、中国经济外交经济机制的内容与过程分析。
经济外交的分类多种多样。学者们主要有两类，一类强调经济外交的内容，如何中顺等认为，经济外交包括能源外交，金融外交、发展援助外交等。一类强调手段和目的，如赵可金将经济外交划分为对外援助外交、经济合作外交和经济制裁外交三种主要形式。我们以后者为基础，结合前者，以此来分析中国的经济外交机制。
第一，对外援助外交。我国对外援助的主要归口单位是商务部对外援助司，由其拟订并组织实施对外援助的政策和方案并对对外援助项目进行监督。
中国的对外援助有赖于以下机制：首先，中国的对外援助主要以成套项目建设为主，因此还有赖于商务部内部以及商务部与其他政府部门的联动与配合。在大型项目，如修筑铁路等，对外援助最后必须由商务部、财政部、水利部、铁道部，等多个部门通力合作共同完成。其次，在涉及到资金援助以及债务减免方面，则必须依靠商务部、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以及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等部门和机构的组成的减免债务工作机制。
第二，经济合作外交。经济合作外交是基于国际经济合作需要而产生的一种外交形式，它是通过外交政策和手段推动、促进国际经济合作，为建立国际经济合作事业制定相关政策、进行有关的国际协调，为经济主体之间的国际合作铺路、牵线、搭桥等的外交活动。经济合作外交包含金融、贸易、能源合作等多个方面。中国的经济合作外交在不同的领域其执行机构是不一样的，总体上来说，以商务部，财政部，发改委以及中国人民银行等为主要执行机构。
在金融領域，中国的经济外交更多地是表现为通过参与国际金融机制，尤其是通过参与国际货币体系和世界金融市场来争取经济利益和安全利益，主要是有央行和财政部派出与G20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等；在在贸易领域，经济外交主要是由商务部承担主要工作，如制定对外投资政策，调整关税配额，进行反倾销等；在能源领域中，则是由国家能源委员会进行统筹，发改委负责主管，国家能源局承担国家能源委员会具体工作。能源外交方面的工作重点在于推进能源国际合作，协调境外能源开发利用工作。
第三，经济制裁外交。经济制裁是指有意识地采取某种政策来限制或剥夺某一国家的利益，以迫使该国改变其某一对外政策或行为，是一个或多个国际行为体为实现一定的政策目标，对特定国际行为体的经济资源和交往空间实行禁运、联合抵制和其他经济制裁措施的一种政策或行为。
中国的经济制裁分为两类，一类是出于维护国家主权目的而进行的经济制裁。另一类是维护国家经济利益对其他国家实施的经济制裁进行反制，如2009年9月，美国决定对从中国进口的轮胎征收惩罚性关税后，中国商务部随后表示将对美国向中国出口的肉鸡和汽车产品展开所谓的反倾销审查。中国的经济制裁一般是低烈度的，有选择的贸易制裁，基本上没有金融制裁。
四、中国经济外交机制的问题及建议
总体而言，中共中央决定我国经济外交战略的大的走势，国务院负责统筹、指导其下属单位制定具体经济外交的战略，国务院各部门则以提供信息、议案草案及建议的方式参与到经济外交的决策里，并且和非政府机关一道负责这些政策的落实。虽然经济外交的格局比较清晰，但是我国经济外交也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需要加以改进。
第一，经济外交职能分散，缺乏统一协调的机制。我国经济外交的内容很丰富，在具体实施中涉及多个机构和部门，因而容易形成将中国的涉外资源无法有效转化为外交资源的“结构性浪费”。如在参与国际谈判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部门之间利益冲突，不能得到很好协调，导致中国在参加对外谈判时难以有效的维护国家利益 因此，我们有必要加快制度化建设，建立跨部门的协调机制。。国家可以在国务院领导下设立一个专门的协调机构，作为一个宏观的调节部门，或者可以对现有的机构进行优化，如强化对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的经济外交职能，把它作为一个协调机构。
第二，情报调查相对落后，高校资源利用不足。国务院涉及到经济外交部门的相关职能部委中，有一些部委的相关机构涉及到情报信息收集，如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外交部国际经济司，以及国家发改委经贸司等。这些机构有的研究国际经济动态，有的研究贸易情况等，但是他们所获得的信息没有得到有效整合。此外，国内的一些高校和科研机构进行了关于经济外交领域的一些研究，但是由于政府缺少与之直接对口的职能部门，研究成果的利用率不高。国家可以考虑建对现有的进行国际经济信息获取的机构进行强化整合，加强其收集信息的功能，同时要注意建立与高校研究机构的联系交流渠道。
第三，经济人才结构较为单一，专业人士缺口较大。目前我国的外交人才存在结构过于单一的问题，外交人才中外语专业出身的人比较多，其他方面的人才相对不足。如中国加入自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面临着越来越多的贸易摩擦与反倾销起诉，然而相关的人才却严重不足。中国精通国际谈判的经济外交人才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满足不了一个经济大国的需求。为解决这个问题，要从两方面入手，第一，加强对经济外交人才的培养力度，重视外交人员的经济实践，可以以专项项目的形式向外派出人员，进行相关的训练。第二，我国的外交系统要拓宽外交人员的选拔渠道，注意从经济等领域吸收有经济实践的人才并对他们进行外交方面的培训，培养复合型的经济外交专业人才。
第四，经济外交主体不够多元，渠道有待拓宽。中国的经济外交主体以政府机构为主，然而经济外交的很多领域最后都必须要靠企业等非官方主体来进一步具体落实。因此，在新时期，中国的经济外交要拓展非传统主体参与经济外交的广度和深度。除了央企、国企外，还要广泛调动民间资本和社会组织参与对外投资，将政府经济外交与民间经济外交有机结合，做到“官民并举”，推进经济外交多元发展。
参考文献：
[1]周永生：《经济外交》[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第22页； 第326页.
[2]郭剑林，王继庆：《北洋政府外交近代化略论》[J]，载于《学术研究》，1994年第03期.
[3]冯玉军：《俄罗斯外交决策机制 》[M]，时事出版社，，2002年，第69页.
[4]何中顺：《新时期中国经济外交理论与实践》[M]，时事出版社，2007年，第148页； 第18-19页.
[5]张学斌：《经济外交》[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79页.
[6]赵可金：《经济外交的兴起：内涵、机制与趋势》[J]，载于《教学与研究》，2011年第1期.
[7]俞正梁：《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08页.
[8]杨闯：《外交学》[M]，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年，第180页.
作者简介 ：谢飞龙（1990—），汉族，武汉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方向：中外政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