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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初春,王铁牛都会出现在圣彼得堡的大街上,这是1995年他留学深造的城市,有着他的人生记忆。
他通常会去一家酒馆小坐片刻,这里是普希金决斗前流连过的地方;也会去涅瓦大街走一趟,这是二月革命的发生地;当然,街道旁边的冬宫必须看一看,顺便再温习一次列宁的指挥部斯莫尔尼宫……
王铁牛说:在这座城市里,你踏出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历史,于是所有的风景都有了故事和情感。
这正是风景画最需要的灵魂。
画作是历史的一种生存方式
61岁的王铁牛坐在椅子上,身上有着淡淡的Dior香水味道,画室角落里,隐隐响着俄罗斯音乐家格林卡的交响乐,虚实之间,使这个人物神秘而丰满。王铁牛微笑说:“这都是在俄罗斯深造时所受的影响。”
王铁牛出生在一个艺术家庭,父亲王盛烈是鲁迅美术学院前院长,母亲吕馥慧是鲁迅美术学院教授。1984年,王铁牛如愿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跨入艺术领域,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他并不满足于现状,1995年,王铁牛选择到俄罗斯列宾美院深造,回国后不久,受聘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多年以后,王铁牛还经常想起圣彼得堡夏日的北极光,古典主义的桥梁,充满历史感的欧式建筑。这些历史性地标打开了王铁牛风景画创作的思路,赋予画作更多情感和历史痕迹,融合了俄罗斯美术鲜明的现实主义元素和写实技法后,王铁牛所创作的风景画近似动态,秋天的叶子似乎要被吹落,蜿蜒的河流也像在慢慢流淌……生命的力量在画作上找到了另一种生存方式。
作为一个1950年生人,王铁牛对于中国近代史有更深的使命感,他说:“日本侵略者在我们东北的土地上横行十多年,烧杀掳掠,这段历史不能忘。而画家要用手中的笔让后人牢记历史。”王铁牛所参与创作的全景画遍布全国重要抗战基地,《攻克锦州》、《渍川江畔围歼战》、《浑江作证》等全景画都有他所创作的重要部分,善于营造历史氛围、懂得把握复杂的空间关系与人物关系等技巧,使王铁牛的历史画经常带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并引发观众思考。
追忆俄罗斯,30年情怀不变
王铁牛爱车,有两辆座驾,其中一辆是去年才买的奥迪Q7,这是他在60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王铁牛说自己并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在他看来,享受生活的满足感是长久的情感积累。他享受生活的方式是从俄罗斯养成的习惯——喷香水、喝伏特加、吃高加索馅饼。
在俄罗斯,无论是清道夫还是达官显贵,都会使用香水。王铁牛在俄罗斯留学期间也迷上了香水,从1995年至今,他几乎每天都会喷香水,而夫人,似乎只能“沾”他的香。王夫人笑说:“我们家的香水都是他的,各种品牌都有。我想用的时候就挑一瓶喷一下。”
在中国,用香水的男人还属于比较另类,而王铁牛有着他对西方礼仪的理解:“如果一个男人的身上有香水的味道,说明他尊重身边的人,希望香气能够带给人愉悦感。”
伏特加和馅饼,都是俄罗斯特有的饮食文化。这位在俄罗斯生活了三年的清华教授提起伏特加时,坚持用俄语来发音:“喝Vodka是美妙的体验,我有Vodka情结,无论什么时候去我家,一定会有Vodka。”几乎每个晚上,他都会倒上一杯伏特加,坐在沙发上听音乐和思考事情。让王铁牛遗憾的是,自己一直没有学会做俄罗斯馅饼,否则可以让朋友们来家中做客时,一边喝伏特加,一边吃馅饼,感受俄罗斯的贵族气息。如此迷恋俄罗斯饮食的王铁牛前些年经常在北京寻找俄罗斯餐厅,听着熟悉的俄语和苏联歌曲,其实这是一种精神放纵。
王铁牛说,现在年纪大了,生活就越来越简单。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创作。他的作品经常是在音乐的伴随下创作出来,在他看来,风景画与音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尤其偏爱古典音乐,喜欢肖邦、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当把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时,他会一边听音乐一边走着舞步,这种悠扬并有哲理的音乐使王铁牛充满了创作的激情。
奇怪的是他很少和夫人一起跳舞,王铁牛说,是因为缺乏神秘感。似乎,玩艺术的都是喜新厌旧的人?话是这样说,王铁牛与夫人的爱情始终如湖泊一样安静不起波澜,他说:“我经常和她开玩笑说她成功地驾驭了一个成功的男人,你看我从来没有过外遇,没有过小情人儿。”
艺术生活问卷
T =《风尚周报》 W =王铁牛
T:您觉得时尚与艺术的关系是什么?
W:时尚的东西往往是很新的东西,艺术往往需要创新,标新立异也是艺术所追求的,这就是它们的关系。
T:如果不当艺术家,您最向往的职业是什么?
W:我想当个音乐家,我曾经考上过沈阳音乐学院,因为小的时候学过钢琴。但是三年经济困难,就没去上。
T:您看不起怎样的艺术家?
W:投机取巧、沽名钓誉。艺术家必须要真诚。
T:您自己的家里摆放谁的作品?会不停更换吗?
W:我父母的作品居多。也有梅里尼科夫的作品,也有我的作品。我这个人很执着,挂在那里一般就不会更换,因为挂在那里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就是属于这个作品的,这个作品就是属于这个空间的。
T:不谈艺术的时候您最喜欢谈论什么?
W:年轻的时候喜欢看足球谈体育,等中国足球让我特别伤心了以后我就不谈了,后来就看时事政治,看新闻。
T:您觉得自己生活中最时尚的部分是什么?
W:应该是我喜欢听音乐会吧。我经常去听音乐会,我太太还是国家剧院的会员。
T:您的座右铭是什么?
W:厚积而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