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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勰的《文心雕龙》是一部杰出的文学理论著作,也是讲文章的巨著。全书由总论、文体论、创作论、批评和作家论等部分组成。创作论从《神思》到《总术》19篇及稍后介于创作论和作家论之间的《时序》、《物色》两篇,剖情析采,乘一总万,举要治繁,极文章之骨髓,无疑是全书的精华部分。而《神思》篇又冠以创作论之首,可视为刘勰创作论的总纲。因此,对《神思》篇进行认真细致的解读、分析和研究,便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神思》篇主要论述和探讨作家创作构思时的艺术想象问题
何谓“神思”?刘勰说得明白:“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细察刘勰的描述:“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我们可以确认刘勰所谓的“神思”是指文章或文学创作中的艺术想象。有些专家学者把刘勰的“神思”认作“创作构思”或叫“艺术构思”。我们认为,构思是文章或作品的主题、内容寻找形式的内化过程,是文章或作品体裁样式、谋篇布局、结构安排的组织过程。其中虽然离不开想象,甚至可以说创作构思多半包含着艺术想象,但二者仍然是有区别的。构思与想象二者紧密联系,但把创作构思混同或等同于艺术想象,恐怕对刘勰《神思》篇主旨的理解和把握,将会出现偏差。
从心理学角度讲,想象是人们对头脑中已有表象进行加工改组而建立新的表象的过程。在艺术创作中,想象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西方,曾被许许多多的作家和理论家重视和提倡。黑格尔说:“真正的创造就是艺术想象的活动。”马克思称赞“想象力”是个“十分强烈地促进人类发展的伟大天赋”。在我国古代文艺领域,想象的基本特征和重要作用,早在一两千年前就被人们所认识。而刘勰在《文心雕龙》这部集大成之作里,辟专章论述《神思》,把想象的基本特征、作用以及成因等诸多方面问题,进行了认真、深入、系统的探索,有许多卓越和超出前人之处,不能不受到我们特别的重视。
首先,把神思或称艺术想象的基本特征归结为“思理为妙,神与物游”是刘勰独特的发现。在刘勰描述神思的过程中,想象活动突出地表现为作家的主观思想和客观的具体物象相伴相随,交相兼融,密不可分。
其次,强调作家思想感情在艺术想象中的决定作用。亦即“神用象通,情变所孕”。所谓“神用象通”,是指在创作过程中想象与外物相触相通。所谓“情变所孕”,是指思想感情在想象活动中对构成意象或物象有孕育和制约作用。
《神思》篇的高人之处,还在于对陆机在《文赋》中没能解决的“文思开塞”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文赋》虽然总结了一些可贵的艺术经验,但有“泛论纤悉,而实体未该”(《总术》)的缺陷,偏重于形式方面的问题探讨,而对一些重要问题因本人困惑未能透彻说明。在对创作灵感的认识上,他说:“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故时抚空怀而自惋,吾未识开塞之所由也。”“应感”或作“感应”,是指作家创作时文思通塞的灵感。陆机深深感到“天机骏利”、文思大开之时,“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及至“六情底滞”、灵性顿失之时,“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可他并未讲出开与塞的关键究竟何在,作家的思想感情和语言辞令在创作过程中究竟起什么作用?而刘勰则对此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他说:“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明确讲到了在创作过程中“志气统其关键”,“辞令管其枢机”。
二、文学创作的过程,无论古今,还是中外,简而言之,无非是从生活到艺术的转化过程
恰恰这个“转化”大有学问。作家艺术家在生活中被客观外物所打动,唤起创作欲望,心有灵犀,进入构思状态,展开想象的翅膀,其中必然要受到创作主体思想感情的浸染和支配。作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根据自己的思想观点、爱憎感情来加工改造客观事物和社会生活,借助语言技巧的表达,然后制作成艺术作品。对艺术创作过程中的文思开塞,天机是否骏利、六情是否底滞,刘勰紧紧抓住“志气”和“辞令”这个关键,立居要津,高屋建瓴,这是从大处着眼、从宏观上看问题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又怎样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和枢纽呢?刘勰《神思》篇的深刻之处,便是进一步告诉人们要“秉心养术”,要实实在在地掌握和践履“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诸多方面的原则与方法。
“秉心”者,秉持、驾驭心灵也。刘勰强调“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这是说酝酿构思之时,作家首先要疏通五藏六腑,洗涤纯净精神,摒除外界一切干扰,求得内心澄彻宁静,专心致志,全神贯注,才便于驾驭、主宰心灵。刘勰把本于老庄的“虚静”说引入艺术创作之中,作为酝酿、陶钧文思的前提和基础,是有其深刻道理的,且已被千余年来无数作家艺术家的创作实践所证实。但是有了前提和基础,还必须注重“养术”的诸多方面。
“养术”者,修炼写作本领也。刘勰对此简洁而精要地概括为四个方面。
第一,“积学以储宝”。
第二,“酌理以富才”。
第三,“研阅以穷照”。
第四,“驯致以怿(绎)辞”。
以上四个方面,是刘勰理解的作家侧重“养术”、进行创作构思、展开艺术想象、锻炼写作技巧的重要方面。也是刘勰探讨和告诉人们“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的重要前提。时间已逾一千五百余年,今天看来,刘勰深邃的思考和见解,无疑是全面深刻的,具有罕与伦比的独特地位。在日常教学过程中,我们应注意,构思,是写作过程中极富创造性的一系列艺术思维活动,是文章写作的中心环节,是决定作品思想价值和艺术水准的关键。其目的是尽可能地使作品的内容和形式达到完美的统一。分析刘腮的构思理论,引导学生在构思的过程中,要注意胸襟的开阔,想象的渺远,文思的虚静等。
一、《神思》篇主要论述和探讨作家创作构思时的艺术想象问题
何谓“神思”?刘勰说得明白:“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细察刘勰的描述:“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我们可以确认刘勰所谓的“神思”是指文章或文学创作中的艺术想象。有些专家学者把刘勰的“神思”认作“创作构思”或叫“艺术构思”。我们认为,构思是文章或作品的主题、内容寻找形式的内化过程,是文章或作品体裁样式、谋篇布局、结构安排的组织过程。其中虽然离不开想象,甚至可以说创作构思多半包含着艺术想象,但二者仍然是有区别的。构思与想象二者紧密联系,但把创作构思混同或等同于艺术想象,恐怕对刘勰《神思》篇主旨的理解和把握,将会出现偏差。
从心理学角度讲,想象是人们对头脑中已有表象进行加工改组而建立新的表象的过程。在艺术创作中,想象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西方,曾被许许多多的作家和理论家重视和提倡。黑格尔说:“真正的创造就是艺术想象的活动。”马克思称赞“想象力”是个“十分强烈地促进人类发展的伟大天赋”。在我国古代文艺领域,想象的基本特征和重要作用,早在一两千年前就被人们所认识。而刘勰在《文心雕龙》这部集大成之作里,辟专章论述《神思》,把想象的基本特征、作用以及成因等诸多方面问题,进行了认真、深入、系统的探索,有许多卓越和超出前人之处,不能不受到我们特别的重视。
首先,把神思或称艺术想象的基本特征归结为“思理为妙,神与物游”是刘勰独特的发现。在刘勰描述神思的过程中,想象活动突出地表现为作家的主观思想和客观的具体物象相伴相随,交相兼融,密不可分。
其次,强调作家思想感情在艺术想象中的决定作用。亦即“神用象通,情变所孕”。所谓“神用象通”,是指在创作过程中想象与外物相触相通。所谓“情变所孕”,是指思想感情在想象活动中对构成意象或物象有孕育和制约作用。
《神思》篇的高人之处,还在于对陆机在《文赋》中没能解决的“文思开塞”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文赋》虽然总结了一些可贵的艺术经验,但有“泛论纤悉,而实体未该”(《总术》)的缺陷,偏重于形式方面的问题探讨,而对一些重要问题因本人困惑未能透彻说明。在对创作灵感的认识上,他说:“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故时抚空怀而自惋,吾未识开塞之所由也。”“应感”或作“感应”,是指作家创作时文思通塞的灵感。陆机深深感到“天机骏利”、文思大开之时,“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及至“六情底滞”、灵性顿失之时,“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可他并未讲出开与塞的关键究竟何在,作家的思想感情和语言辞令在创作过程中究竟起什么作用?而刘勰则对此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他说:“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明确讲到了在创作过程中“志气统其关键”,“辞令管其枢机”。
二、文学创作的过程,无论古今,还是中外,简而言之,无非是从生活到艺术的转化过程
恰恰这个“转化”大有学问。作家艺术家在生活中被客观外物所打动,唤起创作欲望,心有灵犀,进入构思状态,展开想象的翅膀,其中必然要受到创作主体思想感情的浸染和支配。作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根据自己的思想观点、爱憎感情来加工改造客观事物和社会生活,借助语言技巧的表达,然后制作成艺术作品。对艺术创作过程中的文思开塞,天机是否骏利、六情是否底滞,刘勰紧紧抓住“志气”和“辞令”这个关键,立居要津,高屋建瓴,这是从大处着眼、从宏观上看问题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又怎样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和枢纽呢?刘勰《神思》篇的深刻之处,便是进一步告诉人们要“秉心养术”,要实实在在地掌握和践履“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诸多方面的原则与方法。
“秉心”者,秉持、驾驭心灵也。刘勰强调“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这是说酝酿构思之时,作家首先要疏通五藏六腑,洗涤纯净精神,摒除外界一切干扰,求得内心澄彻宁静,专心致志,全神贯注,才便于驾驭、主宰心灵。刘勰把本于老庄的“虚静”说引入艺术创作之中,作为酝酿、陶钧文思的前提和基础,是有其深刻道理的,且已被千余年来无数作家艺术家的创作实践所证实。但是有了前提和基础,还必须注重“养术”的诸多方面。
“养术”者,修炼写作本领也。刘勰对此简洁而精要地概括为四个方面。
第一,“积学以储宝”。
第二,“酌理以富才”。
第三,“研阅以穷照”。
第四,“驯致以怿(绎)辞”。
以上四个方面,是刘勰理解的作家侧重“养术”、进行创作构思、展开艺术想象、锻炼写作技巧的重要方面。也是刘勰探讨和告诉人们“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的重要前提。时间已逾一千五百余年,今天看来,刘勰深邃的思考和见解,无疑是全面深刻的,具有罕与伦比的独特地位。在日常教学过程中,我们应注意,构思,是写作过程中极富创造性的一系列艺术思维活动,是文章写作的中心环节,是决定作品思想价值和艺术水准的关键。其目的是尽可能地使作品的内容和形式达到完美的统一。分析刘腮的构思理论,引导学生在构思的过程中,要注意胸襟的开阔,想象的渺远,文思的虚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