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市委书记的政治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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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是原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呼和浩特市委书记牛玉儒的52岁生日。
  3个月前,牛玉儒因结肠癌肝转移病逝在任上。这个生前被形容为“工作像救火一样”、一年有200多天到各地调研、视察、洽谈的蒙古族汉子,这个生日终于可以安稳地歇在家里。
  牛玉儒辞世一周后,家人清理了他的办公室。整整20箱书,是他留给亲人的遗产。  玉泉区石东路小学57岁的美术教师黄小良,8月底起一连给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写了3封信,以市民的身份建议学习牛玉儒,“应该像当年学孔繁森那样”。  黄小良仔细算过,牛玉儒在市委书记任上一共493天,16个月,平均每个月招商引资20项。“我姐姐的退休金从200多元翻了一倍,我自己的工资从1200元涨到现在的将近1900元,我家门口的小巷子第一次装上了路灯。”
  一场秋雨刚过,呼和浩特市大街边铺排着小青砖的人行道很干爽。这种10多厘米厚、渗水力强的小青砖被呼市市民称作“牛玉儒砖”——他们的市委书记精心选中这种实用的地砖,取代了以前那种一压就碎、雨雪天打滑的红色薄瓷砖。  车行在双向8车道的新华大街上,出租车司机乌建军显得很骄傲,“前面的滨河公园夜景很漂亮,很多外地人专门来看,都说呼市变化大得不敢认,不再破破烂烂、小鼻子小眼地像个嘎查(村庄)了。”  迅速“长大、长高、长胖”的塞上青城,深深烙下原市委书记牛玉儒的印记。而这个从内蒙古东部的贫寒之家走出的“巴特尔(英雄)”,这位20多年间从公社党委书记走上副省级高位的民族干部,身后留下的,自然不仅仅是那些改变了模样的大街、楼群和广场。
  
  谋事不求官
  2003年4月初,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主管外经贸的牛玉儒,在中缅边境考察时接到了出任呼和浩特市委书记的任命。
  彼时自治区的外经贸刚刚实现了牛玉儒2002年提出“三个2”目标——外经贸出口额达到20亿元,招商外资2亿美元,吸引内资200亿元。“正是工作顺手的时候。”
  自治区党委书记储波最清楚,这次“平调低任”的人事变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储波坦率地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接手这个职位困难显而易见:
  第一,副主席分管某几方面,担负的责任比市委书记间接得多;
  第二,呼市作为自治区首府,干预、关心、过问的人很多,工作不好做。
  储波估计牛玉儒也会有思想斗争,就先给他“放风”。正式谈时牛二话没说,愉快接受。“如果一个人有私心,考虑个人利益比较多,肯定不愿意干。”
  据说当时牛玉儒并非第一人选。“储波书记欣赏他能打硬仗,不讲条件,素质全面。不管多么复杂的问题只要交给他心里就‘托底’。”自治区党委秘书长任亚平说。
  “首府要‘首’起来,并且要在西部12个省会、首府中位居前列。”这是储波期待爱将牛玉儒打赢的硬仗。仅仅8个月后,SARS疫情紧绷的呼市,当年GDP超过400亿元,24.9%的增速居全国27个省会、首府之首。牛玉儒还提出,全市到2007年经济总量、财政收入和城乡居民收入在2003年基础上翻番,综合经济实力和人均收入水平居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首府城市第一。
  对于“仕途平顺”的牛玉儒来说,这样的考验并不鲜见。
  1996年11月,牛玉儒从自治区政府秘书长的位子调任包头市长。这又是一次“平调低任”。
  与牛玉儒共事多年的自治区人大原主任刘真说,做了3年半区政府秘书长的牛玉儒刚到包头上任时,背后有种种议论和猜测:犯错误了?领导不喜欢了?他却不以为意。
  当年5月包头刚刚经历过6.4级地震,城市重建成为第一要务。作风干练、抓城建、注重招商引资的牛玉儒,一时被称作“牛魔王”,甚至有匿名信反映他在城建工程中有“问题”。
  牛玉儒并不过多解释。到2000年9月,包头市完成的居民楼房建设面积相当于前46年的总和,城市绿化覆盖率达30%,当年获评“迪拜国际改善居住环境最佳范例奖”,并在2002年获得“联合国人居奖”。他在任的4年间,包头的GDP从146亿元增加到248亿元。
  自治区党委书记储波对“牛魔王”这个外号赞许有加:“在有些人回避矛盾、当老好人的情况下,就是需要这样敢于拍板、敢于攻坚克难的干部。”
  与牛玉儒交往共事十几年的任亚平说,只要给他一个岗位,他就非常珍惜手中的权力,“他想的总是竭尽所能把事情办好”。
  
  “牛玉儒思路”
  1952年出生于通辽一个普通干部家庭的牛玉儒,18岁插队,1年后被哲里木盟革委会选中当通信员,当时他给人印象是“眼快,手快,脚快”。
  1977年,25岁的牛玉儒到当时通辽最贫困的莫力庙公社任党委书记,把一个最后进的生产队的劳动日分值,从6分钱提高到1.2元。
  1980年前后,他开始给时任哲里木盟(今通辽)盟委书记的石光华当秘书。并在1980年5月随升任自治区政府副主席的石光华来到呼和浩特。32岁时,他已是自治区纪委副秘书长。随后历任自治区政府副秘书长、秘书长,直至调任包头市长。
  现任自治区高法院长的王维山,与牛玉儒相识于1980年,当时两人的办公室桌子头对头。王维山回忆说,当年的牛玉儒一身蓝的卡叽布衣服,懒汉鞋,绿色军帽,特别单纯朴实。
  牛玉儒担任自治区政府秘书长后,一次陪自治区政府主席视察乌兰查布盟,在最贫困的化德县,县委书记为了展示发展乡镇企业的成绩,把家庭式生产的个体剌绣业者全集中在一起做样子。主席发现后很生气,县委书记惶恐万分,幸亏一旁的牛玉儒帮忙解围。看到县委书记坐着借来的客货两用车,牛玉儒还提醒主席,回去后特别给这个县拨了一辆吉普车。
  “他能看出形式主义,但也能理解基层干部的苦衷。”王维山说,“作为秘书长,他总是表现得很理性,从来不‘趁风扬土’。”
  任秘书长的牛玉儒把“大管家”的协调能力发挥到极致。下属说,他常常“开门办公”,办公室里整天人来人往,“热闹得像集市”。而他对于别人的请求总是根据实际情况,尽力协调,办完后又亲自打电话告知对方。
  按惯例,“一把手”为了避嫌一般不 跑招商引资,但是牛玉儒不这样看,他认为一把手出面才显得力度大。
  到呼和浩特市工作不久,他就主动到 自治区人大、政协汇报呼市的城市建设规划,交代自己的思路,主动争取区人大、政协的监督和支持,赢得老同志的理解。这一破天荒的举动“效果奇佳”,为呼市未来城建中协调与自治区各机关的关系做了铺垫。“牛玉儒非常会做工作。”任亚平说。
  几乎是看着牛玉儒走上仕途的原内蒙古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刘真,不记得牛玉儒这些年有过什么抱怨。“都说他发展得很顺,其实他也总为人事关系困扰,为了做成事,他常常委屈自己。”
  
  用权于民
  2003年4月的一个傍晚,呼市新世纪广场,一位中年人招手上了交通出租公司司机王玉海的车。“他让我随便走,我以为是外地人呢。”王玉海说,“我说呼市没看头,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建成大嘎查了。他听了哈哈大笑,问我还有什么意见。我问他干啥的,他说叫牛玉儒,是新来的市委书记。我一惊把车停在了旧城大南街路边,仔细看了看他,说,你在包头干得不错,能不能把呼市建得像包头那样?他笑了,问我哪条路最堵车,道路应该怎么拓宽?拉着父母官转悠,那天我特高兴!”
  在呼市,像王玉海这样拉过市委书记牛玉儒的出租车司机不少。上任20多天,牛玉儒就骑车、打车将全市的300多条街巷走了一遍。“他对呼市的每个角落比我们城建部门还熟悉。”建委主任孙建华说。
  牛玉儒被称作“城建专家”,在他眼里,广场、马路、公园、住宅小区、不是“政绩”、“形象”,而是关系百姓的切身利益。
  很少发火的牛玉儒,一次在便道硬化工地发现质量有问题,他大声嚷起来:“百姓的血汗钱每一分都要花好,财政好不容易挤出钱来,你们弄成这样,良心何在?”
  “给百姓做事要到位,要认真。我要一条路一条路地验收。”牛玉儒说。
  孙建华经常接到他的电话,为了一个突起的井盖,一段“不太顺眼”的护栏,或是盲道上的电线杆。“到现在一做梦耳边还是他打电话的声音。”  呼和浩特市的路曾经也是“拉链路”,市民编了顺口溜:地下埋着几百万,没事拉开看一看。牛玉儒要求道路整修要出精品,不扰民。
  5月间他手术后孙建华去探望,他却牵挂着一条正在改造的马路:“一定要快一点,不要拖到年底,老百姓出出进进一头的土。”他气息虚弱,说说停停。
  “牛书记抓城建不搞花架子,他是把城市当作自己的家来装点。”从包头起就与牛玉儒共事的孙建华说。
  在他到包头任职后,和市委市政府一班人共同奋斗,包头的城市建设以震后改造为契机,全市形成经济适用住房1300万平方米,人均建筑面积从1996年前的6.8平方米达到2000年的22.4平方米,解决无房户、住房困难户20万户,中低收入家庭基本实现居者有其屋。包头市获颁联合国人居奖的原因就是“改善低收入阶层居住条件”。
  呼市财政局长银孝记得很清楚,牛书记上任刚一个月,就提出要调整当年的财
  政预算,连续3年提高干部、离退休人员和低保人员的补贴,干部涨工资第一次实行“大锅饭”。
  牛玉儒的骨灰从北京运回呼市那天,清晨6点已经有不少市民等在路边;葬礼那天下着雨,出租车司机、退休工人等3000多市民自发赶来,聚集在吊唁厅门外。
  “百姓的认同是真正的认同。”储波说。
  
  “伯乐相马”的标准  2004年呼和浩特市“两会”启动新一轮班子调整:下辖9个旗县有7个调整了一把手,一共动了189个干部。
  “这次调整五大班子都动了,动静不算小,但是因为公正公平,没有一个到区、市组织部告状的,说法很少,非常平静。”市委副书记张彭慧告诉《陈望东方周刊》。
  刘真说,牛玉儒调任呼市书记前,曾在办公室和他聊了两个多小时。说到面临干部换届,人事关系复杂,他显得信心很足:“只要咱一碗水端平就没关系。”
  呼和浩特市干部都知道牛玉儒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有事到办公室谈,家门免进。秘书和司机多次看到,对等在家门前的本市干部,牛玉儒视若无睹。
  牛玉儒从不隐晦自己的用人原则:手脚干净,想干事,能干成事。他对干部的任用标准也是从“事”上看起。
  呼和浩特市建委主任孙建华是牛玉儒“三顾茅庐”请来的。孙建华说,他与牛玉儒此前并无私交,连他家住哪都不知道,而牛书记最打动他的是“坦荡的信任”。
  北京支援内蒙古的博士团成员张伯旭现任呼市挂职副书记。曾任北京市电子办副主任的张伯旭,原本是到呼盟挂职当副市长,却被牛玉儒“截流”了。第一次见面让张伯旭难忘,礼节性的见面变成了两个小时的工作研讨,牛玉儒说要把电子信息产业打造成与乳业、电力鼎足的呼市支柱产业,这使张伯旭深受吸引。
  很快,张伯旭与台湾建鼎集团洽谈,引进了初期投资20多亿元的汉鼎光电项目,预计明年投产当年实现产值80亿元,2006年实现产值200亿元。
  
  他总是把自己逼上绝境
  市委副秘书长林絮果至今忘不了平 时和颜悦色的牛书记那次长达半小时的“狠批”。
  2003年6月,呼市旗县和林与托克托之间发生轻微地震。地震中午发生,牛玉儒听到消息,到下午还没看到报告,晚上7点多他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里批评林絮果:“你只知道震级不大,那边群众住的是土坏房还是砖瓦房?有没有人受伤?会不会有余震发生?”
  从2001年起就跟随牛玉儒的秘书李理说,牛玉儒刚到呼市书记任上,市里很多干部没法适应他的工作节奏,包括市委办公厅。有一段时间,要一些资料和数据也要等很久,信息传递很慢。牛书记没有直接批评,而是督促加强内部管理,勉力用自己的节奏去带动大家。
  自治区党委书记储波用“自加压力,负重前进”评价牛玉儒。“牛玉儒是自治区的干部中最有激情的一个,他从不给自己留余地,留后路,而是把自己逼到绝境上去。”
  2004年4月26日,牛玉儒住进北京协和医院等待手术,他把办公室搬到了病房里。他要求长假期间手术,“可以少耽误点工作。”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3天下地,7天拆线,15天回去上班。
  “他从来都说到做到,但这最后一个目标他没有完成。”妻子谢莉说到这里眼圈发红。
  秘书说,他病中的120多天,根本就没抱着治病的心态。每天一睁眼就盘算工作,和来探视的人谈工作,打电话回市里调数据。
  病情越来越严重的牛玉儒回过3次呼市,看看他规划的城建项目和开发区他引来的企业。妻子谢莉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每次大夫查问病情他都极力掩饰,“想表现好一点医院下次能痛快点放他回去。”
  7月19日上午,牛玉儒作了他任内314份批示中的最后两份:一份是拆迁问题,一份是一位中学教师要求调动。
  8月10日,牛玉儒开始昏迷,他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是在一个早上,妻子谢莉在他耳边轻轻喊:“玉儒,八点半了,要开会了。”他竟猛地一动,睁大了双眼。
  
  牛玉儒的泪水
  牛玉儒的同事几乎都记得他罕见的一次落泪。
  1999年12月,他任包头市长,市郊一辆载着学生的面包车着火,几名学生丧生。他在医院守到凌晨两点多,回到办公室后痛哭。凌晨3点召开紧急会议布置安全工作,第二天上午开全市大会,下午检查重点企业工作,晚上9点多从医院出来时,他还一口饭都没吃。
  而牛玉儒的另一次痛哭却只有妻子谢莉知道。2003年底,他80多岁的老父亲患脑溢血,嫂子从通辽打来电话,但牛玉儒已经定好了去外地考察的行程,没法更改。他放下电话痛哭失声。
  他曾被亲戚视为“绝情”:步步升迁,他从未用手中的权力给家人谋过利。他的5个兄妹除了二妹在包头,其余都在通辽老家,两个妹妹和妹夫先后下岗,惟一的姑夫至今还在通辽火车站靠蹬三轮车维持生计。二嫂想让他帮儿子安排工作,刚一开口他就是一句“我不管”,二嫂气得摔了电话。
  80岁的老父亲到记者采访时还不知道牛玉儒病逝的消息,但老人仍清楚地记得20年前给他写过的那封信:“咱们家亲属多,有的可能找你办这样那样的事,你一定要拒绝。他们可能会骂你六亲不认,不要怕骂娘,骂声越大,人民赞扬你的声音越高,历史上的包公不是因为公正清廉而名垂青史吗?”
  玉泉区东五十家街民和小区的肢残老人孙震世,提起牛书记就抹眼泪。今年春节前,牛玉儒来到他家,看看面口袋满不满,摸摸被褥厚不厚。还自己拿出300元,给孙震世上大学的女儿凑足了学费。临走留下电话号码:“你女儿毕业了,如果安排不了工作就找我。”
  牛玉儒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有给乞丐钱的习惯,每每想给钱又觉得当着下属不好意思,总是走过去后又谎称自己有事,折回头再给。
  呼市中心的新华广场,是牛玉儒去世前最牵挂的城建项目。这个从3.7万平方米扩大到6万平方米的广场,设有华北最大的音乐旱地喷泉。家人说,牛玉儒在昏迷前还念叨着:“新华广场改造不知道百姓满意不满意。”
  8月15日,牛玉儒去世的第二天,呼市最热闹的昭君文化节在刚竣工的新华广场举行闭幕演出,据说有将近10万市民聚在这里。那个晚上,层层叠叠的烟花绽放在广场上空,那骤然放射的光彩,让整个城市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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