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迪默:作家的使命不仅仅是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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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丁·戈迪默,南非小说家,199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南非作家。她的作品以反对种族隔离制度而著称,代表作有《七月的人民》《我儿子的故事》《根本的姿态》等。7月13日,纳丁·戈迪默在约翰内斯堡的家中安然逝世,享年90岁。南非总统祖马在哀悼信中说:“南非失去了一位爱国者,失去了一位著名作家,也失去了一位争取平等和自由的振臂疾呼者。”
  戈迪默生于1923年,小时候因为心脏衰弱险些辍学。不过她并没有向命运低头,在15岁的时候开始了自己的文学生涯。在她的一生中,共出版了13部小说,另外还发表了近200篇故事和很多散文,她的作品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出版。
  虽然出身于一个富裕的白人家庭,但戈迪默从上个世纪60年代便开始致力于反对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在1962年,她帮反种族隔离斗士纳尔逊·曼德拉起草了著名的演讲词《为理想我愿献出生命》。在后来接受采访时,她曾表示:“在我的国家南非,写作意味着迎战种族主义。”戈迪默还公开宣称,曼德拉和非国大党主席奥利弗·坦博是她的“领导”,并在1990年加入了非國大。
  戈迪默1991年以作品《七月的人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是:“她以强烈而直接的笔触,描写周围复杂的人际与社会关系,其史诗般壮丽的作品,对人类大有裨益。”
  谁站在中心都是危险的
  在《七月的人民》中,戈迪默设想出颇具真实性的情境,预言性地叙述了内战的恐怖。她让白人和黑人易位而处——白人当奴仆,黑人当主人——让白人亲身感受到了种族隔离的滋味。在此黑人中心主义取代了白人中心主义,其结果同样是可怕的。把白人和黑人的地位颠倒,这种构思并非空穴来风。在反对种族歧视的过程中,有两种力量阻碍着南非民族的融合:其一是白人当局要维持对黑人的暴力统治,这是典型的白人中心主义;其二是有些黑人希望建立一个纯黑人的政府,这是黑人的狭隘民族主义。在同情和支持黑人运动的同时,戈迪默也指出了黑人运动中存在的弊端。她抛弃了白人中心主义,但并不赞同黑人中心主义。她所关心的是所有人的解放,不分种族和肤色。
  人类应该是平等的
  除了诺贝尔奖,戈迪默还获得了很多大奖,如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布克文学奖(1974年)等,但她也曾因为拒绝评奖而广受关注。1998年,她拒绝入选英国重要女性文学奖奥兰治文学奖的名单,因为那是一个专为女性作家而设的奖项。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我反对一切人为分类的所谓奖项,文学奖还能分出什么花样来吗?难道非要分男性奖、女性奖、红发人奖、金发人奖、 一夫一妻者文学奖、同性恋人文学奖吗?这些和文学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种类型的奖我自然不会接受。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有为男作家而设的什么文学奖项,我认为男女应该完全平等。”
  “我从不曾害怕”
  因为卷入政治,戈迪默的一生波澜起伏。2012年,她接受记者采访时,被问及回望一生,是否希望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平静些,“更正常些”。戈迪默的答案是:不。
  事实上,直至老年,她的生活也过得不算平静。她深爱的第二任丈夫卡西尔2001年去世后,戈迪默曾在2006年遭歹徒入室抢劫,在交出现金和珠宝后,她拒绝交出卡西尔给她的结婚戒指。当时,她的管家被歹徒殴打,戈迪默喝斥歹徒称,管家的年龄已足够当你们的祖母,这一喝斥使歹徒停止了暴行。最后,她们被关在一个橱柜里。
  谈及这一事件时,有人问戈迪默,当时是否害怕,戈迪默答道,自己非常冷静,想着只是经历别人也经历过的事情而已。她铿锵有力地说:“在很多事情上,我也许失败了,但我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也许也可以概括这位伟大的作家、伟大的爱国者一生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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